正文第二十九章轉機?
黃一梁站在湖光居最頂層看著龍門鏢局大門口,剛才那年輕人說的話盡入耳中。黃一梁想了想,也覺得這藍衫公子很有意思。看著就不像是討債的,而且五官上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黃一梁也不多在深究,搖了搖頭自嘲道︰「在這里呆了一年了,越來越像看門的了。」
這短時間里,黃一梁憑借著強大的偵查能力,暗中解決了多次麻煩,當然了大部分的小麻煩還是鏢局里面的幾個人去解決的,黃一梁美其名曰「時刻準備著。」其實就是懶得動手。
且不說黃一梁,先說藍衫公子這邊。上回說道藍衫公子來到客棧,躺在床上陷入思慮。
「這次一定要成功,好給家里的人看看,不靠家里我陸三金也能成功!」藍衫公子在心中立誓。
也不怪黃一梁覺得這藍衫公子面熟,原來這藍衫公子就是京城平安票號的少東家陸三金,黃一梁見過陸家老爺子跟陸家三公子,這父子兄弟長相相似毫無異議。只是黃一梁萬萬想不到家財萬貫的陸家大公子為什麼要來龍門鏢局,而黃一梁有不喜歡麻煩,不願意多在凡人的身上浪費時間,自然不會知道了。
這陸家大公子名叫陸鑫,字三金。本來經營著一直遠洋船隊,從十幾歲開始就獨自管理這支船隊,賺錢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年前結束了十幾年的生意,回到家中。這次結束船隊的生意,一是陸家老爺子年紀大了,想找大兒子回來接班,二是陸三金十年在外思念家中親人,自己也不想在做遠洋船運了。
最糟糕的是,陸老爺子是個倔脾氣,自家孩子確實是給自己長臉,可是面對兒子的時候總得講究個架子,不肯說一句軟和話。這陸三金回到家中本來是件高興的事情,愣是叫陸老爺子給整擰巴了。陸三金本以為回到家中,十年未見的父母會熱淚盈眶,怎料到老父親上來就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要不是母親攔著估計都得動家法。
這陸三金在外面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最講究面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然回嘴。這下好了,這對要強倔強的父子吵開了。陸老爺子威猛的說,陸三金不過是靠著陸家這棵大樹才能飛黃騰達,陸三金又把這句話還給自己的老爹。說實話陸老爺子經營票號確實是把好手,可除了票號以外還真沒有什麼舀得出手的生意,本來就心虛兒子拓展了平安票號不少的生意。這兩句話都分別說到了父子倆的心坎上,自然是不歡而散。
陸三金一氣之下推掉了接班票號生意的事情,孤身一人來到龍門鏢局的所在。當初陸三金不願意看見陸老爺子,就搬去平安票號里去住,閑得無聊翻看票號的老賬冊,無意間發現了龍門鏢局這個生意。當年老佟家的鏢局平安票號也是入了股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平安票號也沒把龍門鏢局當回事情,可陸三金看出了門道。正好這龍門鏢局的生意平安票號也幫不上什麼忙,又是另外一個行當,自己要是經營的好了,應該可以贏得老父親的尊重。想到做到是生意人的好習慣,陸三金就立即動身,想早點接手龍門鏢局。
陸三金癱在床上,頭枕著雙手,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語道︰「想到龍門鏢局生意不好了,卻沒想到慘淡成這個樣子,明天……呼」原來這麼多天走陸路的車馬勞頓,已經將習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累到極限了,陸三金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龍門鏢局門口——
「這位小哥,都下午了還賣餛飩呢?」陸三金見龍門鏢局大門口有個賣餛飩的小攤子,心里納悶的問道,說實話這個小販選擇的地方在陸三金的眼里實在是礙眼,在陸三金的眼中,這龍門鏢局已經是囊中之物,是接下來的幾年中自己要奮斗的地方,這小販擋住自家的門口,實在是討厭。
「你管我呢!你也是來要債的吧。」白敬琪裝扮的小販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陸三金搖了搖頭,心想等以後鏢局開起來之後,這些市井小販自然就不會在大門口這麼囂張了,現在自己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也不說話只是抬腳朝龍門鏢局的大門走去。
這大門大敞四開,眼看的部分荒草一片,毫無生機。陸三金皺了皺眉頭,看來還得重新請人,又開始在心里重新計算要投入的本錢了。
「喂!問你話呢,能不能吱一聲,要是來討債的,我勸你早點兒回去。看你細胳膊細腿的,跟著瞎湊什麼熱鬧!」白敬琪抬頭對著台階上的藍衫背影說道。
說來也好笑,陸三金頭也不回的「吱」了一聲,然後笑著走進龍門鏢局。
另一邊,黃一梁在陸三金邁入龍門鏢局門檻的那一瞬間,睜開了雙眼,眼中似有倒影一般,如果離得近了,就能看出來陸三金的人影在黃一梁眼中。
黃一梁看著陸三金的一舉一動,覺得這人不簡單,一身穿著既名貴又有品味,不是平常的大戶人家能有的穿著。舉止也是有法有度,絲毫不見慌張。看著陸三金的五官,黃一梁更覺的似曾相識。
陸三金進了這破敗不堪的院子,緩步走進中間的廳堂,推開滿布灰塵的門,廳堂里光線昏暗,窗子上都糊上了厚厚的白紙。借著燭光,陸三金看出來這里是個靈堂的裝扮,桌上供奉的是最後一任的鏢頭,佟成疇的牌位。佟成疇被人劫鏢,而後身死的消息,陸三金是知道的。只是這佟成疇都死了一年了,怎麼還供奉著靈堂,陸三金就不知道了,還有就是這周圍雖然有些灰塵,可大體上也可以看出是有人定期打掃的,就說這香燭紙錢,絕對是今天才添置的。
「怎麼這麼滲人。」陸三金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個年輕公子,見到這樣的場面,難免的有些脊背發涼,只好自我安慰一般的自言自語。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一陣怪聲突然在安靜的靈堂里響起,伴隨著「 當」一聲,陸三金身後的門僅僅的關上。
陸三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前,用出了吃女乃的力氣還是打不開這門,只好轉身貼在門上,眼楮死死的盯著前方,「誰?是誰在裝神弄鬼,知不知道我是誰!」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這怪聲越來越急促,就像是陸三金的心跳一般。
「快出來!少躲躲藏藏的!再不出來我…我…我就……」陸三金語無倫次的說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死的好慘啊!你來給我償命吧!」突然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慘白的臉倒掛著,距離陸三金的臉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長發倒垂,毫無血色,卻七竅見紅,眼球突出,盯著陸三金的雙眼。
「好啊!你這個裝神弄鬼的終于出來了,看我不…不…啊!#¥%……#¥%#¥%¥%……%」陸三金這次才是真的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說的哪里的話,只是眼楮一翻,暈死過去。
這慘白的人影也是一陣差異,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地上。接著說道︰「秋月姐,這人也太傻了,那門是朝里開的,他推門做什麼。膽子也太小了,一嚇就暈了,這還大白天呢。」原來是呂青橙裝扮的。
「是你女鬼裝的像,裝了這麼多次了,就數這次最像了。」邱瓔珞跟盛秋月分別從靈堂兩邊的後面走進來,原來剛才的嗚嗚聲是邱瓔珞跟盛秋月做的。兩人配合著,進來的人就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發出的聲音了。
「秋月姐,嚇人這事總是不好的吧?」恭叔叼著煙袋,緩步走來。
大門打開,白敬琪也進了廳堂,開口說道︰「我在外面加了門閂,沒想到這小子一個勁兒的推門,根本都沒用上!」
「好了,都別說了,快綁上,這次遇到的是個傻的,下次就沒這麼好運氣了。」盛秋月得意的說道。
眾人七手八腳的抬著陸三金到飯廳邊上的拆房,把他綁在一個小石磨上。拍了拍手,呂青橙說道︰「秋月姐,這都晚上了,估計沒人來了,我這妝扮就洗了吧,太難受了。」
「是啊,不光她自己難受,我們也跟著難受,大晚上的太嚇人了。」白敬琪接著說道。
見盛秋月點了點頭,呂青橙朝白敬琪揮了揮拳頭,然後蹦蹦跳跳的去洗臉了。
「秋月姐,這小子怎麼辦?」恭叔問道。
盛秋月想了想,回話道︰「我也不知道啊,這麼長時間第一次抓到人,不知道怎麼處理,等明天一梁回家了,問問他吧,今天先就這麼關著吧。」
盛秋月、邱瓔珞、恭叔、白敬琪四個人心照不宣的走出拆房,準備吃飯去了。
還在湖光居涼亭的黃一梁抿嘴一笑,心想也真是難為這年輕公子了,這種嚇法,別說是書生了,就是五大三粗的力士也能嚇的哭爹喊娘。也不再繼續關注,接著補覺了。
陸三金眼前一黑,暈眩過去,等到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還是一片黑暗,想抬起手揉揉眼楮的時候,才發現雙手都被綁得發麻,頭上也罩著個黑布口袋。心中頓時冒出一個可怕的字眼「被綁票了」害怕的大氣都不敢喘。
等到稍微平靜了一些時,陸三金發現自己居然是站著被綁的,上半身趴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嘴也被死死的堵住,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就在這個時候,陸三金的耳邊傳來的開門的聲音,這身上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正文第二十九章轉機?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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