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衰神同居的日子 第二章邋遢老道

作者 ︰ 狼的微笑

要說蕭浪身上這所謂的「玩意」還得從他出生的時候講起。

公元一九八七年,發生了許多具有歷史意義的大事,其中在全球範圍內知名度較高的事件就是地球人口總量突破了50億大關,而蕭浪為了湊這個熱鬧,罔顧人類給地球母親帶來的日益沉重的壓力,火急火燎地出生了。

按理說這事兒也不能完全怪蕭浪,畢竟此事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爸媽的手里,但老天爺的懲罰卻由蕭浪照單全收,不得不說這就實在有點不太公平了……

據說當年黃帝之母、阿斗之母以及歷史上各種「名母」在生下這些名人之前都曾有過一些奇怪的感應或做過一些怪夢,黃帝之母「感而孕」(也不知黃帝他爹對此說法有何看法),阿斗他娘夢中驚現北斗七星,反正就是這些或流芳百世或遺臭萬年的名人出生前,其母都會無一例外地感受到一些異象,也可以說是這些名人在高調地宣布他們或nb或2b的一生的開始。說了這麼多,想表達的意思各位看官可能早都明白了,那就是,蕭浪的娘在生他之前,也經歷了一件怪事。

話說公元一九八六年底的一個晚上,蕭浪娘正在深度睡眠中與周公探討未來兒子應該長到多高,忽听家中院兒里有「窸窸窣窣」的響動,蕭浪娘睜開睡眼,向窗口望去,發現窗簾上映著一個弓著腰的黑影,看身形是個男人,他手中似乎還托著一個類似于燭台的物體,這個身影從窗外一閃即逝,速度頗快,但竟沒發出絲毫動靜。

蕭浪娘見這窗外定是一毛賊無疑,當時蕭浪家是獨門獨院,一間大瓦房分成三段,兩間臥室中間一個廚房,院子不大中間還種著一棵大棗樹,另外在院子的大門對角還有一間小庫房,作為存放日常用品及食物之用,看那黑影的方向是沖著家里存東西的庫房而去。剛好家里白天買了兩盤冰凍的對蝦放在庫房里,準備給蕭浪娘補身子,順便促進尚未出生的蕭浪腦部發育什麼的。那年頭兒國家還沒有實行嚴格的定期禁漁政策,經過數十年的破壞性捕撈,渤海灣的生態環境受到了較為嚴重的破壞,魚蝦的種類和產量急劇減少,兩盤對蝦還真算得上是挺值錢的玩意兒。要說這小賊偷打點棗,蕭浪娘此時大月復便便行動不便,可能也就得過且過了,但一想這兩盤對蝦我兒子還沒吃上豈能便宜你個不勞而獲的混蛋,一念至此,蕭浪娘便掙扎著想起身叫醒蕭浪爹抓賊。

可此時卻發生了意外,蕭浪娘發現自己不但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連一根兒小指頭都動不了了!這一驚非同小可,蕭浪娘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我癱瘓了?」都說母愛偉大,的確,當時蕭浪娘根本就沒考慮自己萬一癱瘓了後半輩子怎麼辦,而是先想到︰「這要是癱瘓了,這孩子可咋生啊?」由于听說剖月復產會影響孩子的免疫力和智力發育什麼的,蕭浪娘早就決定一定要靠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可現在全身都失去知覺了,還生個球啊!

這一下急怒攻心,蕭浪娘就感覺一股火「噌」地竄到了頭頂,隨即「呀」的一聲大叫睜開了眼楮,那種無力感也迅速消失了。原來,只是一場夢。

蕭浪娘這一叫把身邊的蕭浪爹和對面屋的蕭浪爺爺女乃女乃都驚醒了,一家人很快都圍了過來,都提心吊膽地問蕭浪娘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蕭浪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火急火燎地對蕭浪爹說︰「快,快去看看咱家庫房是不是進去人了。」蕭浪爹見蕭浪娘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心想媳婦是不是做惡夢了,剛想再問問,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蕭浪娘一把推了出來︰「我沒事,快看看是不是進人了,加小心啊!」

蕭浪爹作為一個膀大腰圓的東北大漢倒也光棍,听媳婦這麼說也就沒再說什麼,皺了皺眉頭,順手抄起灶台上的一把火鉤子就沖了出去。

要說蕭浪爹也算是一號身經百戰的人物(具體事跡日後會詳解),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庫房門外,屏住了呼吸,把臉貼在門上想听听里面的動靜,可听了一會覺得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覺得就這麼僵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猛下決心,一咬牙,一跺腳,握緊火鉤子,飛起一腳踹開了庫房的木門。

只听「砰」的一聲,庫房里塵土伴著木門上掉落的木屑在空中飛揚,蕭浪爹也如猛虎下山般殺進了屋里,可站定之後借著月光定楮一看,庫房里哪有半個人影?

在把本來面積就不大的庫房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後,可以確定的是真的沒藏人,蕭浪爹還特意掃了一眼放在泡沫保溫箱里的兩盤對蝦,只見兩盤方方正正的冰坨整齊的擺在那呢,在確認其他東西也一樣沒少之後,蕭浪爹虛掩上了庫房的門。(很不幸地,庫房的門是往外面開的,蕭浪爹這雷霆般的一腳下去,連門鎖帶門框都報銷了)

蕭浪爹回到屋里,把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蕭浪娘也明白了那一切不過是自己做夢而已,于是一家人都睡下了,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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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第二天中午,蕭浪娘琢磨著怕夜長夢多,張羅著把對蝦都煮了,蕭浪爹也正有此意,于是就到庫房去取蝦。

不一會,在炕上坐著的蕭浪娘听得丈夫「哎呀」一聲驚呼,忙喊到︰「咋啦?你沒事兒吧?」

很快蕭浪爹提著那兩坨冰塊回了屋,只是臉上寫滿了迷惑和不解,蕭浪娘見丈夫沒事,放松了下來,道︰「這不都好好的麼,蝦也沒丟,你咋呼啥?」

蕭浪爹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兩手分別提起了兩盤蝦。

蕭浪娘仔細一看,也忍不住「咦」的一聲,瞪大了眼楮……

原來,兩坨冰確實還在,可里面的蝦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個一個蝦狀的小坑,哦不,確切地說,里面的對蝦只剩下一只,被死死地凍在其中一個冰坨最中心。

夫婦倆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愣住了,一股詭異的氣氛在屋里彌漫開來。

忽然,蕭浪娘「啊」的一嗓子,嚇得蕭浪爹一個激靈,左手一突擼,還剩一只對蝦的那塊冰坨「啪」第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里面僵硬的蝦尸(蕭浪听爹娘講這事的時候確實都是用「蝦尸」這個詞,怎麼听怎麼別扭,但爹娘都說當時不知怎麼,腦中就是蹦出了這個詞兒)也掉了出來,在地上彈了兩下,滑到了牆角,不動了。

「哎呀,你看你,一驚一乍的,」蕭浪爹邊彎腰去撿那只蝦,一邊抱怨。

「喂,老蕭,我……我想到了,我昨天晚上……應該不是做夢!」蕭浪娘說出了心中所想,聲音中有微微的顫抖。

「啊……」蕭浪爹也意識到了,也顧不上手里還抓著蝦尸,忙接茬道︰「那這小偷藏在哪了?我昨天仔細查過了啊,再說了,哪個小偷來偷對蝦還有心情一個一個摳出來帶走啊?這蝦都凍在冰坨里,要摳那麼短的時間也來不及吧?再說了……」

「得得得……」面對著丈夫一連串的疑問,蕭浪娘白了他一眼,說︰「別問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杜秋了啊?誰知道你怎麼檢查的,讓你干點啥你都不上心。」

「我……」蕭浪爹待要辯解兩句,忽然意識到媳婦還大著肚子,生怕她著急動了胎氣,連忙改口︰「是是,是我馬虎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反正現在也沒啥大事,以後注意點,唉,我把這只蝦給你煮吃了吧,這家伙還挺大,總比全軍覆沒強。」說完就抓著那僅剩的一只「獨苗」走進了廚房。

可能是物以稀為貴的原因吧,蕭浪娘覺得這僅剩的一只蝦特別香。

兩個月後,蕭浪呱呱墜地。

要說這蕭浪,剛一出生就不那麼順當,首先,蕭浪娘足足用了兩天兩夜才把他生下來,算是難產;其次,蕭浪生下來的時候,把接生的護士嚇了一跳︰這整個一青面獸轉世嘛!因為蕭浪生下來時臉都是青的;最後也是最怪的——醫生習慣性地拍了拍蕭浪的小,但是想不到蕭浪吃力地張了張嘴,並沒有哭!

這可就是大問題了,都說嬰兒生下來之後,哭聲越響身體就越健康,可這蕭浪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不是就活不成了?

幸虧負責接生的一位老資格的護士經驗豐富,一看這情形,心想八成是這孩子的嗓子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于是她趕緊舀了根吸管,輕輕地伸到蕭浪口中,然後含住吸管的另一頭,小心翼翼地抿嘴一吸,果然,一塊異物「嗖」的一聲被吸了上來,護士順勢一口將異物吐在了地上。

「哇……」響亮的哭聲終于響起,這次連打都免了,看來這東西著實把蕭浪憋得夠嗆,蕭浪何等人也,這呼吸一順暢,豈有不哭個夠本之理?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都松了一口氣,蕭浪剛剛出生連眼楮都還沒睜開,就整了這麼一出大陣仗,似乎也預示著他的一生注定是波瀾壯闊跌宕起伏的一生……

又過了一會兒,一切總算是塵埃落定,蕭家全家自是對負責接生的醫護人員千恩萬謝,蕭浪母子也都轉到了其他的病房。當醫護人員紛紛收工離去的時候,那位救了蕭浪一條小命的護士阿姨心中一動,轉身那塊被吐掉的異物,當她看清那是一塊什麼東西時,錯愕的表情頓時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因為,那塊異物,赫然是一塊紅白相間的蝦肉!!

當然,蝦肉的事,蕭浪一家並不知道,蕭浪的爹、娘、爺爺和女乃女乃早已深深地沉浸在喜得重達五斤半的「大胖小子」的巨大幸福之中,一家子人整天就圍著小蕭浪團團轉。

蕭浪滿月這天中午,蕭家請了不少好友親朋,在自家門口的一個小飯館里擺起了滿月酒。蕭浪爹酒量有限,被大伙兒起著哄灌了兩杯小燒,臉就紅到了脖子根,他怕一不留神把剛吃下去的好酒好菜都吐在飯館里,就找了個借口跑到門口吹吹風緩口氣兒。

那時候蕭浪家離縣城的火車站很近,平日里門口的大街上頗為熱鬧,擠滿了賣魚、賣肉、賣水果、賣小吃的各類小攤,而從火車站剛剛下車的旅客們也都願意順便來到這里轉一圈,買點小吃歇歇腳,因此這條街也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縣城里來自天南海北、三教九流等各色人等的聚集地。

蕭浪爹溜達了兩步,看到不遠處的老吳熟食攤滿滿當當地圍了一圈人,還傳出了吵鬧聲,就習慣性地湊了上去,想瞧瞧熱鬧。

憑借著壯碩的身板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作用,蕭浪爹三拐兩蹭就擠到了圈里,只見賣熟食的老吳雙眼通紅,正伸出雙手死死地拉住一個邋里邋遢、道士打扮的高瘦老頭。

這個老頭,姑且叫他老道吧,這個老道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青灰色道袍,道袍上東一塊洗一塊分布著不知是油漬還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污漬,頭戴一頂破了幾個洞的青灰色布制道帽,帽頂軟塌塌地倒向一邊,滿是皺紋的老臉黑得好像能搓出泥來,只有兩道白眉和三縷長須有著那麼一點仙風道骨,可惜眉毛和胡子的「成色」實在不敢恭維。實際上,這老道與尋常的流浪漢最大的區別是︰有些流浪漢會身背一根火鉤子或木棍,以便于在垃圾堆中翻檢生存必需品,而這個老道身背的是一把油光 亮、質地看上去頗為不錯的木劍,當然,木劍上還掛著一個與木劍賣相頗不相符的破舊布袋。

不過此時這個老道的著實是沒有一點「高人」形象︰右胳膊被老吳扯得簌簌發抖,左手卻死死地攥著一個塑料袋,袋里裝的東西怎麼看怎麼像老吳這里賣的羊雜碎,而老道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又搖頭又嘆氣,又吹胡子又瞪眼,可以說是既無賴又透著些許無奈。

由于蕭浪爹在這一片兒也算是一號人物,因此見他出現,老吳好像終于找到了主心骨,忙扯著嗓子沖蕭浪爹喊道︰「哎,老蕭老蕭,你可來了,趕緊的,過來幫我評個理,你看這老頭什麼玩意,哪有這麼辦事的!」

蕭浪爹見狀皺了皺眉頭,邁步走上前去。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不自覺地聚焦到了蕭浪爹身上,那老道也扭過頭來。

「啪嗒」一聲,那袋羊雜碎從老道手中滑落到了地上。

這回輪到其他人都愣住了,這老道剛才攥著這袋羊雜碎跟攥著救命稻草似的,怎麼蕭浪爹一出場就慫了呢?

蕭浪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懵了,本來想好的兩句開場白也咽回了肚里,本來亂哄哄的場面也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倒是老吳率先緩過了神來,想想也是,無論是被這老道攥著還是掉在地上,反正這袋羊雜碎算是白瞎了,和這老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于是又喊道︰「哎我說蕭哥啊,你就別愣著了,趕緊來給我評評理啊!」抓著老道的手隨之更緊了。

他這一喊,蕭浪爹和周圍的人也都回過了神來,蕭浪爹晃了晃被酒精麻醉的腦袋,又走上前兩步,開口問道︰「呃……老吳啊,這……這咋回事啊?這老……老道搶東西?」

「對,就是這老道,讓我給他ど一斤羊雜碎,我看他挺困難的,還多給了他一兩,可這老家伙竟然舀了就想走,說送我一句生意興隆就當給錢了,你說有這樣的事兒麼,糊弄鬼呢啊?你說一個出家人吃葷也就算了,怎麼還搶劫呢?」

听了老吳的解釋嗎,蕭浪爹覺得心里大概有數兒了,他理了理思路,開口對老吳道︰「老吳,放心,我給你評理,這麼著,你先把他松開。」

老吳見蕭浪爹答應蘀他出頭,心里才算踏實了下來,轉頭狠狠地剜了老道一眼,這才松開了雙手。

見局面緩和了下來,蕭浪爹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如果因為這一袋羊雜碎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的話,也確實沒什麼必要。打定了息事寧人的主意,蕭浪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以最平和的口氣對那老道說︰「那個……這位道長,您看因為這一袋羊雜碎,鬧得挺不愉快的確實不大合適,要不這樣,您把這袋羊雜碎的錢給了,要不我幫您給了也行,完了你給老吳道個歉,咱們這事兒就算了了,咋樣?」

周圍的人,包括老吳听了蕭浪爹這一番話,都不禁暗暗點頭,心里都想那怪人家老蕭在這一片兒這麼有威信,看人家這事兒辦的,還真是那麼回事!

再看那老道,卻還是傻傻地愣著一聲不吭,因為自從蕭浪爹出現後,老道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那眼神就如同看見了太上老君下凡一般。

老吳見狀,還以為是老道想繼續耍賴,趕忙又抓住了老道的一只袖子。

這一抓倒是把這老道抓醒了,老道身子一顫,好像剛剛回過神來,只見他突然一改之前呆滯的形象,以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敏捷瞬間甩開了老吳的手,然後迅速回過右手摘下包袱,左手同步插入了包里抓出一把精確到分的零錢塞到了老吳手中,緊接著右手拎著包袱,左手一把拽起蕭浪爹的手腕,羊雜碎也不撿了,扯著還沒回過神來的老蕭就沖出了人群,留下了身後一群目模不著頭腦的圍觀群眾,特別是數完了手中一把零錢的小吳……因為,這一把零錢正好是一斤一兩羊雜碎的價,分毫不差!

話分兩頭,這老道拽著蕭浪爹一路狂奔,一百四十多斤的蕭浪爹在這個看起來年紀足有七十多歲的干瘦老道手上竟無絲毫反抗之力,蕭浪爹心中不禁暗暗吃驚,心想這老道莫非是武俠小說中的「大隱隱于市」的絕世高手?是不是我骨骼清奇他要傳授我武功?還是他大限將至要將畢生功力盡傳于我?

胡思亂想間,兩人進到了一個頗為偏僻的小胡同,老道見四下無人,就松開了手,靠在牆上咳嗽起來,蕭浪爹雖然經過這一驚一乍酒醒了不少,但也累的氣喘吁吁,同樣靠在牆上大口喘氣。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緩了過來,蕭浪爹扭頭想再次仔細打量一下這老道,想不到老道也扭著頭在打量著自己。見蕭浪爹轉過頭來,老道先是咧著嘴沖他一笑,一張老臉綻開得如同菊花一般,附帶著一口與他整體形象極不相符的整齊的白牙,然後用一把沙啞的嗓音和帶著濃重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問道︰「兄弟,你是本地人?你叫個啥?」

老道這語氣和這句話讓蕭浪爹有點不爽,犯錯誤的好像是你吧?怎麼你還查起我的戶口來了?但礙于這老道上了年紀,一向尊老愛幼的蕭浪爹只能沒好氣地答了一句︰「我姓蕭,我們家就住這邊上。」

「哎呀,那我可得去你家看看了。」老道接下來這句話讓剛剛把情緒穩定下來的老蕭瞬間又凌亂了,老哥你這是有多不見外啊,五分鐘前你在別人眼里還是個老無賴呢,現在就要直接到我家去了?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啊?

見蕭浪爹面色陰晴不定沒說話,老道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這要求有多唐突,于是他趕緊站直了身子,正色道︰「這位小友,貧道張道剩,今日雲游到此,見小友與我有緣,因此才斗膽相求往家中一敘。」

這老道突然收起了那副憊懶神態,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再結合他前後的一系列表現,覺得他並非什麼奸惡之徒,蕭浪爹的臉色稍霽,半信半疑地問︰「那……道長請問咱們有緣在哪?」心想你既然敢叫「道聖」,那必然仗著些掐算的本事,看你如何回答。

豈知天下道士也並非個個都是算命先生,而且老道的緣分之說也不見得就是真的,但這老道也不著惱,而是伸手輕捋長須,高人模樣做了個十足十。蕭浪爹向來對神鬼之說嗤之以鼻,見這老道的架勢與那些裝神弄鬼之輩如出一轍,心中不自覺地已經將其劃歸到「騙子」之流。但老道接下來了一句話,徹底地把他震住了。

只見那老道不疾不徐地道︰「剩下的那一只對蝦,好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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