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韓叔叔是不是喜歡你」擺弄著媽媽的手機,林嘟嘟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杜玫神游在外並沒听清女兒的話,隨意的嗯了聲,下一秒一腳剎車踩下「你說什麼?」
林嘟嘟頭也沒抬,繼續玩著手機里的游戲「我說韓叔叔是不是喜歡你」
杜玫只覺腦頂涼颼颼的,心下駭然「為什麼這樣問?」
林嘟嘟白了眼媽媽,老氣橫秋的說「我看見他手機里你的照片啦,電視里演,男人要是把女人的照片放在手機里一定是很愛很愛這個女人噠」
後面的車低聲四起,刺耳的笛聲驚醒杜玫,慢慢啟車,杜玫心下大罵韓傾怎麼能讓嘟嘟發現照片,這要怎麼跟孩子解釋。
沒等杜玫想好措辭呢,嘟嘟忽的趴在車窗上,憂愁的嘆了口氣「哎,可憐的韓叔叔,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他該多痛苦呀」
杜玫被女兒可愛的樣子逗笑,可眼眶里噙著的卻是悲傷的眼淚。連女兒都明白韓傾的愛是痛苦的,她又怎能辜負他。
「嘟嘟……你喜歡韓叔叔嗎?」杜玫小心謹慎的問女兒。
林嘟嘟把小手伸到外面吹風,想了想回頭看著媽媽「喜歡,不過和爸爸比,我還是喜歡爸爸」
女兒雙目清澈,但直視過來的目光帶著探究。
林嘟嘟心思異常細膩,或許已經感覺到什麼,只是不敢開口問而已。
杜玫深吸口氣,想,就今日吧,和女兒說清楚,既然決定了,讓孩子早點接受吧。
哪成想,林嘟嘟先問了「媽媽是要和爸爸離婚嗎?然後嫁給韓叔叔?是這樣嗎?」
杜玫心下大亂,忙將車停在路邊,握上女兒的小手猶豫半天,狠下心點頭「是的,媽媽決定……「
「我不同意!」林嘟嘟甩開媽媽的手緊接著哇哇大哭「我不同意!我不要你們離婚……」
女兒的哭聲讓杜玫心如刀割,不停的親吻安撫女兒「嘟嘟別哭,媽媽是沒辦法和爸爸……」
「我不管!反正你們不能離婚,媽媽,你不要和爸爸離婚,不要嫁給韓叔叔,我長大了一定掙好多錢,我們不要他家的花園,我給你買還不行嗎……」
「不是的嘟嘟,媽媽不是喜歡叔叔的錢,是因為……」
「因為什麼?他除了有錢哪里比爸爸好?」林嘟嘟邊哭邊問。
這個問題無法回答。女兒還小,不會明白大人間的愛恨,不會理解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多可悲的一件事,更不會懂勉強生活在一起的爸爸媽媽是多麼的痛苦。
抱著女兒哭的濕嗒嗒的小身體,杜玫哽咽「嘟嘟,原諒媽媽,媽媽是真的沒辦法和爸爸生活下去了,所以,你要堅強、要接受這件事,等你長大了,媽媽會告訴你原因的。
「那爸爸怎麼辦?他一個人很可憐的……」林嘟嘟仰起小臉,哭的更傷心。
「爸爸……不會一個人的,他也會找到喜歡的人,會有人陪他」
「怎麼會?爸爸最喜歡媽媽,他不會喜歡別人的……」
回到家,嘟嘟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嚎哭著奔向女乃女乃說爸爸媽媽要離婚了。
公婆當即震驚的合不攏嘴。
「嘟嘟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啊?」
杜玫緩緩坐下,疲憊的揉了揉頭「是真的,等林東回來我們就去辦手續」
婆婆的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 啪往下落「我知道你們沒感情,可都過了這麼些年了,怎麼就堅持不下去了?為了孩子也得過啊,沒感情慢慢培養就是了,我和你公公包辦婚姻不也過了一輩子,怎麼就不行呢」
杜玫累極了,不想再和公婆細說這件事,只肯定的告訴他們,這事她主意已定,不會改變。
做飯的時候,杜玫听見婆婆給林東打電話,沒說幾分鐘,電話換到她手上。
林東的嗓子還啞著,帶著難以掩飾的疲累「杜玫……謝謝你照顧我媽……」
杜玫望著窗外,有點難受「不用客氣,她是嘟嘟的女乃女乃,我應該的」
「……」
相對無言,杜玫說「沒事了吧,掛了吧」
「杜玫……還是那句話,我死也不會離婚的,你多保重,注意身體……」
杜玫不等他說完,直接掛斷。沒必要再听下去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說再多的話也無法挽救他們的婚姻。
半夜翻身的時候杜玫被女兒滾燙的身體驚的睡意全無,給孩子量完體溫一看,395!
杜玫趕緊給孩子穿好衣服送到醫院。後半夜醫院里靜的可怕,高跟鞋踩在光潔的理石地上發出當當的聲音,走廊里的燈只點了幾盞,昏暗的燈光讓人不自覺的想起那些恐怖的鬼片。
杜玫抱緊孩子喊了嗓子「有人嗎?」
半天沒人回答,杜玫咬了咬唇接著喊。
嘎吱,有人探頭,揉著眼楮「喊什麼呀,看病啊?」
杜玫嗯了聲,眼淚開始掉。
「這麼大人了哭什麼,趕緊把孩子放到床上」大夫瞪了眼,不耐煩的問「咋燒的這麼高,之前沒發現?」
「沒有,晚上還好好的,睡到半夜就燒起來了」杜玫抹著眼淚,女兒這是听說爸媽要離婚急火攻心。
「打完這針,再掛點幾天水就好了,別擔心」大夫見她一女人半夜三更的自己抱孩子來,不是單身媽媽就是離異媽媽,怪可憐的,口氣緩和不少。
嘟嘟打針的時候疼醒了,孩子哇哇哭了幾聲,接著昏睡過去。杜玫的心,跟讓車輪碾過似的,疼到無法呼吸。女兒身體一直很好,從小到大沒怎麼感冒發燒過,有也是吃個一兩頓藥馬上就好,可這次因為大人的事,差點燒成肺炎,杜玫愧的恨不得撞牆去。
出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單薄的絲質睡裙裹在身上,風一吹,絲絲涼意卷上來。杜玫站起來走到窗邊想把窗子關了,又一想,醫院的空氣總是不太好,夜里空氣還算清新,算了,開著吧。
寂靜的夜晚,冷泠清清的醫院,杜玫抱著胳膊坐在女兒床邊,眼淚跟藥水一樣,一滴滴往下落。
嘟嘟睡的很熟,杜玫問了下大夫,大夫說這三天上下午都得掛瓶水,最好辦個住院手續,省的來回折騰孩子。
杜玫看了眼表,五點整。
作者題外話︰咳咳,因存稿耗盡又臨近年關,那什麼,逛個街買個衣服啥的親們懂得哈,盡量保證每日兩更,如果達不到親們別生氣呀……給各位小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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