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華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看著那件里衣滑落,而王爺身上再無任何遮擋之物,徹底不著寸縷。
雖說同為男子,但從來也不曾有人在他面前這般袒胸露體過。明知對方的身體跟自己沒什麼不同,但就是覺得異樣橫生。
本來對相贈人參的謝意都碎在了肚中,忍住驚呼的沖動,段韶華不覺後退了兩步,忙給雙方找著台階,「王爺定是午睡剛起,都怪段某唐突擅闖了王爺臥房。現下,還是請王爺請先更衣。」
他雙目一直低垂,說完這些話更是一刻也不敢留,匆忙就要離開。
手腕卻在此時被抓住,強悍霸道的力道幾乎沖進了肉里,撕裂神經。
「王爺。」段韶華俱身一震,努力要抽出被遏住的手腕。
「你急什麼!」裴靖笑著,另外一只手重新挑了他的下巴,揶揄道︰「怎麼,臉都紅了,還是害羞了。」
段韶華立刻呆了一下,再回過神來才覺手腕已被放開。
又驚又氣,後退中卻忍不住去看那方銅鏡。他雖是被驚到,但也沒可能害羞到臉紅。
他這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裴靖的眼楮,嘴角一勾,大掌一擊,接著就猛然大笑起來,「本王不過隨口一說,你倒是真信了,當真可愛。」
論相貌氣質,裴靖本身絕對是神態嚴肅,面容冷霜,那張臉只讓人覺得是用雪山上的積雪鑄成。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外人是看不到了,不管裴靖是嘲弄也好,真心也罷。但是此刻他這一笑的確是將那股生鐵似的冰冷化開了些,眉梢眼角甚至透出些許風流,足以讓人心動。
只是段韶華已經騰不出空隙來欣賞,只看王爺那一笑卻是讓他更加不寒而栗。好比被一柄寒刀扎進身體,恐懼一並都流到了肉里。
他也顧不得生氣還是假客套,用盡他所有的直覺也知道靖王爺是絕對的不懷好意,長腿一伸就要離開。
裴靖干等了這麼些天,現下終于把他拐來了此處。眼看肥兔子就要進口了,哪有可能讓他輕易逃開。
他同樣大跨步的走了上去,雙手迅速而凶猛的抓住段韶華的肩膀。耳邊听得他的驚呼後依然不留情面,雙手一提猛的就將他抗到了肩上。
段韶華眼前驟然一花,肚子上被裴靖的肩骨一個猛沖,不適的他幾欲作嘔。
裴靖抗著他大步朝向著房內走去,接著就把他往寬大的床榻上一扔,同時自己也壓了上去。
段韶華被他這幾個動作弄的頭昏腦脹,而又見靖王爺猛朝自己逼來,那張臉處處透著可怕。
「王爺。」段韶華咬著牙,狠狠推拒起他不斷靠近的胸膛,「王爺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裴靖嘲諷似的笑了兩聲,兩指成勾一下鑽入了段韶華衣內,嘩啦一聲扯了那層外衫,洋洋得意道︰「我要做什麼,現在知道了嗎!」
段韶華只能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裳,手背上暴出根根黑青,煞是可怖。
幾乎咬碎了牙,段韶華伸手就推,卻反讓裴靖尋機扣住了手腕。
裴靖把著那只手細細模賞,只見那五指修長尖尖,指如青蔥,握在手中平滑而不粗糙,只在拇指和按琴弦處的食指間模到了一層薄繭。但如此也絲毫不毀美感,還讓裴靖得了趣捏在手中不肯放開。
如此姿勢已是曖昧,裴靖仍嫌不足,舌尖半挑,湊上前去輕輕一含那指尖。
段韶華只覺全身上下竄過一陣惡寒,恐懼之中大喊道︰「王爺請自重。」
「自重,你現在跟本王說這個不覺得太遲了嗎!」裴靖按了他的胸口嘲道︰「還是你當真愚蠢,那就明著告訴你。」邊露了個邪惡的笑容,「本王把你請到府里來,就是為了要上你。」
段韶華似被人當頭敲了一棒,連聲音都變了調,「滾開。」
說完就一個屈膝,朝著裴靖腿間一頂。
但他剛有動作就已被察覺,似乎听到裴靖冷笑了一聲。閃身避開那一腳,接而捏住他的腿窩往下一按,段韶華頓時只覺一股鑽心疼痛,那條腿竟再無力曲折。
裴靖直接用行動告訴他掙扎無用,一手板過段韶華的腦袋對著那唇用力親了上去。
這個吻又凶又狠,段韶華除了疼痛再也感覺不到其他。唇上被撕咬啃噬,似有血珠滲出。
不同的是裴靖卻異常享受,他舌忝去那些血珠,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時候沸騰了起來。
他知道段韶華一定是咬緊牙不松口,當下也不客氣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頷。指上凝了力,骨節響動,似乎要將他的下巴就這樣捏碎。
段韶華終受不了那劇痛,松開了牙,任裴靖長驅直入。
口中被翻攪,盡是陌生的氣息。若可以段韶華真想一合雙齒,直咬斷靖王爺口舌。但下巴上的疼痛時刻提醒他這件事終不可能辦到。
一吻結束,裴靖松手,看那養的白女敕的下巴上就是一道烏青。
腿間之物已不受控制的硬挺,直直頂在段韶華的小月復上。
同為男性,段韶華怎會不明白那是何物,頓時臉色煞白。
他被那一吻折騰的氣喘吁吁,這會更是沒什麼力氣,但胸膛口的怒氣卻是貨真價實存在。
「放手,滾下去。」段韶華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的找回了些語言,「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如此目無王法,做出這種下作的事,你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裴靖本來欲/火高漲,這會當真是笑出了聲。
「你現在就在靖王府,所以本王就是王法。再說本王上你之事還沒必要讓天下人知道。」
看他根本是毫不在乎所謂恥笑,段韶華臉色大沉,在驚恐中尋著解救之法。
面前靖王爺的臉又放大了,只听他道︰「在想什麼,難道是想用官府的王法制住本王嗎。」
段韶華啞口無言,這個念頭剛才的確是一閃而過。
裴靖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猜中了,揶揄間好整以暇的模過他的側臉,「你想去官府告我,恩,狀紙要怎麼寫?靖王爺圖謀不軌,色/欲燻心,強迫良家婦女,不對,是婦男。」
一句一句都含嘲意,等他說完段韶華都快氣至吐血,唇上被咬出的血凝聚在嘴角,看著頗為觸目。
「王爺。」再開口,已含求饒之意,「求王爺開恩,放了草民。」
「不放又如何,況且。」裴靖一挑眉,「你已經收下本王的人參,早該有覺悟才對!」
人參,段韶華驚然,這句話好比利刃,割斷他最後一點希望。
裴靖唇上凝笑,也不願再忍了,大手一路撕了他的上衣,手指在淡色茱萸上一掐。
「住手!」無比親密的觸踫讓他作嘔,段韶華驟然發了一聲暴喊,渾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爆發。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拼盡全力推開了裴靖,一個箭步向前沖去。
裴靖毫無防備,這一下也懵了了。待回神後才咒了一聲,起步慢騰騰的跟了上去。
段韶華奔至門口,當雙手踫到門板的時候當真是以為自己得救了,但很快又發現那兩扇門在他的推拉上根本紋絲不動。
「開門,這里到底是王府還是賊窩,光天化日如此大膽……把門打開,把門打開……」幾句話喊的聲嘶力竭,卻沒有一人理他。
驀然打了個寒戰,回過身又陷入了裴靖的桎梏,這次根本無處可逃。
裴靖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怕,「好的很,你最好一直這麼喊,讓本王好好听的你的聲音。」
說完這句後又恢復了常色,一剎那快步上前按住手無寸鐵的段韶華,又是一抗。
「看你身沒二兩肉,骨氣倒是一把。」
如此說,心情又瞬間好了起來。
再次把段韶華摔到床上去,又取了腰帶捆了他雙手,拉到頭頂綁了個結實。
雙手被限制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來的可怕,段韶華無助顫抖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裴靖的手肆意撫遍自己全身,想到接下來的事當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王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顫抖,「王爺,我真的不好南風,真的受不了,求王爺放了我,你放了我。」
「無妨。」裴靖根本听不進這些話,邪佞一笑,「本王喜歡就好,你只管好好享受。」
腦中的弦瞬間繃斷,這一句說的段韶華是徹底絕望了,卻不能一頭撞死。
他恨不得立刻失去知覺,或者昏死過去也好,免的受這種侮辱。
裴靖饒有興味的欣賞著他的憤怒和絕望,數年來在他床上的男女都是極懂世道,論笑臉討好哪一個不剩過這個段韶華百倍,有誰會像他這樣上了王爺的床還拼命掙扎。就算是青塵,到底還不是得了滿足。像他這樣的還當真是頭一個。
習慣了他人的阿諛迎合,卻不想看人反抗起來還別有一番趣味。
此刻他就躺在這張床上,上身大敞露出精致的鎖骨,養的雪白的胸膛上左右兩邊瓖嵌著淡粉茱萸,似花瓣落白雪,組在一起秀美無雙。面上雖是狼狽但不影響整體風景。因為絕望的雙眼緊緊閉合,睫毛時而抖動,面上還覆著一層紅。雖然明知那並非羞意,但看著就讓他食指大動。
裴靖一改了剛才的諷刺,摩挲在他側臉的雙手凝了些許溫柔,反抗過後的安靜也好,免得受傷。
既已擒了這人在懷,此刻也沒有再等的必要了。
手指輕快的游走在他的身上,解了腰帶,褪去身下束縛。
熱情的吻密布,從小月復到胸口,再卷了那茱萸在口品嘗。
段韶華全身僵硬的厲害,裴靖的吻就似道道枷鎖一般落在他身上,每一下都壓的他喘不過氣。
裴靖從來也不是柳下惠,對這檔子事的手段多的很。但分分秒秒過去,經他撫摩的身軀還是那樣緊繃,手下的細女敕還是僵硬的厲害。
靖王爺面上有些掛不住,臉色一下就黑了。
段韶華本就不抱希望,無意瞥見了他的臉色,駭的一抖。
本就是不怒自威的面相,平日里淡著臉或是笑還能讓人感到兩分放松,可現下看他臉色一沉,凌厲如刀鋒的可怕瞬間全顯。
不怪乎外界傳了個冷情可怕的名聲,光看這樣的臉色誰還能往好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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