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之陸 第十五節殘酷之舞

作者 ︰ 繁星之傷

「喂,你都……干了些什麼啊?」天月似乎仍然不敢相信一樣,睜大著雙眼,嘴中輕聲呢喃出這些話語。「做一個壞人該做的事星繁飛速奔跑著,大腦選擇性屏蔽了身後的淒慘的終結之笑。「怎麼,應該有其他的方法,為什麼……」一連串連不到一起的短語從小蘿莉嘴中吐出,「我沒時間星繁如是答道,強制堵住了小蘿莉的話語。

他咬了咬牙,向著小麗潔的方向一瞥,見到了他終生忘不了的那個眼神,透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如同在無聲的宣誓著某種把眼前之人扒皮抽筋一般,令星繁遍體生寒,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趁她還小,捏死她,沒有任何憐憫之類的情感,這是人類這種生物在潛意識感到生命威脅時做出的自我保護吧,或許是某種預感,放過她自己就會在以後的某一天被她找上的,隨著野獸被驚嚇後的冷汗的就是斬草除根的殺意。

「喂,你,別殺她……」小蘿莉顯然看透了星繁的想法,用一種惴惴不安的語氣呼喊著,「求求你了,她,也是我的朋友吧,不要……」小麗潔從中顯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恨意正引起某種殺意,于是她聰明的低下頭,隱藏著自己的表情。也許吧,那個跑著,笑著,和小蘿莉打鬧著的小麗潔早就死了,死在星繁逼走她父親的那一刻,現在的這個家伙是誰呢,天知道。

「放心,我,是不會,親手殺了她的星繁冷冷的回答,不帶一絲生氣,小蘿莉突然感到有些不對,正要開口時,前方的沙地中突然沖出五六只匍匐在地上的沙漠野狼,那鸀瑩瑩的眼楮中充滿了對獵物的**。

埋伏早就準備好了啊,嚓,有佯攻,有埋伏,這已經準備了幾天了……望了望已經接近十米的群狼,星繁一咬牙,扔出了手中的小麗潔,「啊——」這個女孩在半空中無助的掙扎著,扒拉著四肢,尖叫著,在小蘿莉,星繁與群狼眼中劃過了一條完美的拋物線。

「啊,姐姐認真起來真漂亮呢?」那個孩子眼楮盯著自己的腳下小聲說道。

「啊?朋友……」「就是能和你一起歡笑,一起流淚,一起玩耍,能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哦,有好事會想著你,有壞事會幫你解決的人,當然,也是你有好事時,會想到的人哦

「我和爸爸是好朋友哦,永遠不變的

「不要——」小蘿莉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癱軟在星繁的手臂中,「啊,痛——」那個曾經可愛的小女孩掉入狼群之中,已不能與她皮膚下的景象相分開了。星繁早已改變了逃亡的方向,冷酷的無視了背後的景象。

「你不是,說好了……」小蘿莉斷斷續續的平靜的輕聲說道,「……」星繁沉默,「是的呢,你是不是要說我確實沒有親手殺了她啊?有趣的文字游戲呢小蘿莉又是以一種戲謔的聲音自問自答著。

星繁不說話,默默的看著系統中的提示。

任務名稱︰逃出生天

任務獎勵︰100點獎勵點殺掉一只沙漠野狼得50點獎勵

任務要求︰逃出野狼的圍獵

失敗懲罰︰不需要了

突然,星繁感到腳下一滯,大驚之余一個後仰,直接以背部接地,如踩到西瓜皮一樣摔在沙地上,流沙,好陰。這是星繁瞬間獲得的想法,這顯然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圍獵了,大群狼佯攻,將獵物趕向這個方向,一路上用埋伏不斷將獵物的心理折磨崩潰,然後在夜色中逃到一個確實沒有狼的地方,但這里卻是一處流沙地,等于在冰箱里存肉了,不行,雖然狼擺這麼大的陣勢肯定不只為了吃自己這幾個人,但星繁認為白送的話對方還是會笑納的,要趕緊逃出去。

「嗷嗚——」「嗷嗚——」「嗷嗚——」群狼咆哮著,四面楚歌,星繁想了想,迅速朝著聲音與聲音之間的縫隙鑽了過去,他還沒有什麼空閑為了別人感傷。

很意外的,星繁沖了出去,不是因為狼群的陣勢不行,反而是他們的智慧,比起大群的食物,個別逃出去的家伙是根本不需要管的,他們逃出去後反而會減少食物中的混亂分子,讓一切朝著頭狼的算計推進,這也是動物在自然選擇中歷練出的智慧,不要太過于貪婪。

「呼——」星繁送了一口氣,然而,任務卻未宣告結束……

星繁的冷汗刷刷的流下,在以他為中心的10米圈內,有著七雙露出**的鸀瑩瑩的眼楮正上下打量著他,糟糕,一不小心闖進另一群狼的捕獵範圍了,今天是怎麼了,運氣糟透了。沙漠野狼是一級魔獸,他們的單體身體素質和星繁不差上下,這下沒法打了,星繁唯有苦笑,機關算盡啊,最後還是要在狼嘴里翻船嗎?看來今天命中犯狼啊。

小蘿莉低著頭不知想著什麼,星繁輕輕把她放了下來,眼楮緊盯著七頭中身體最大,總是在嚎叫著什麼的那一只,頭狼嗎?也許吧。

「嗷嗚——」那只巨狼在徘徊許久後,似乎看清了獵物的人數與強作鎮定,一聲令下,七只狼中四只分別從四個方向的空中朝星繁撲去,其余三只在地上分佔三角同時向星繁奔去,是打算利用數量優勢一次將星繁置于死地了。

看著這個陣勢,星繁突然覺得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徒勞的,逼死別人又如何,用別人引開群狼又如何,還不是最後被安排在這個坑爹的地方以這種坑爹的方式戰死,自己的努力為了什麼,自己的罪惡又為了什麼,這是一種讓人極為不甘的感覺。星繁舉頭望天,看見的是一個正在漸漸變大的野狼身影,他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只做了兩件事,一件是將小蘿莉緊緊抱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另一件事是將短劍的劍刃對準從天而降的頭狼,至于為什麼,為了爭取那可悲的一線生機吧。

左肩突然一陣刺痛,如同一把刀子在摩擦骨頭一般的感覺,背上一沉,被咬上了,星繁這麼想到,然後是一股猛然向後想把他拉倒的巨力傳來,「哈啊!」星繁一聲巨吼,腰剛一使勁,想要撐住後仰的身體,便覺得左腰間一陣刺痛然後便是一陣麻木,糟糕,星繁如是想到,拼命邁開步伐,想掙月兌狼的糾纏,啊咧?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了,該死。星繁低子,將身體向前趴著,讓過一旁那個要直接咬他脖子放血的野狼,眼前只有那個漸漸變大的頭狼的景象,似乎一切只是為了殺死那只頭狼而做的,似乎他的任務就是殺掉這只頭狼一樣,星繁放棄了呢,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可能生還?

在他的眼中,短劍以銀白色透出金屬光澤的外貌插入了一個柔軟的有著白色毛皮的月復部,頭狼那不敢置信的眼神,頭狼的體重與它的速度提供了巨大的沖量,那把白刃很容易的穿了進去,插過結實又柔軟的肌肉,穿過頭狼那巨大的心髒,破壞了它心髒中那易壞的房室結構,從它的背後重新穿了出來,心髒中的巨壓找到了突破的口子,將紅色的血液向雨一般噴灑而出,灑在星繁與群狼身上,他們都瘋了。

群狼在瘋狂的咬緊嘴中的肉,星繁突然想來一句,「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但一張嘴,從里面噴出的就是內髒的碎塊與血液,似在嘲笑星繁的無能。看著頭狼身死,星繁突然覺得死也瞑目了,這種坑爹的感覺啊,因為是死前拼上性命也要去做的一件事嗎,即使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意義,但至少自己做到了,還不算死的一無是處,至少星繁是這麼感覺的。

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似乎有星星在飛舞,這是疼痛和失血的作用,要死了嗎,星繁努力將手中的短劍狠狠插入一只正咬著他左腿的狼的背部,雙手交疊在劍柄上,也許自己的這個死相並不難看,挺像一個末路王者似的,也許,終會有一天,有陌生的旅者發現了我的尸骸,他會怎麼去想呢,也許那時自己就成了某個不知名的國家中的某個王子之類的,星繁如是想到,突然微笑起來。

「呀啊,火球屏障!」一聲大喝,將星繁重又拉回了現實中,只見那只懷中的小蘿莉正在用某種包含了許多含義的復雜眼神看著自己,她現在對我的想法是什麼樣的呢?是覺得我很殘忍,還是覺得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悲傷,呵呵,我瘋狗竟然會糾結于一個小蘿莉的想法,哈哈哈哈!小蘿莉看著眼前這個整張臉都是血污還正在緊緊盯著自己嘿嘿傻笑的家伙,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終究,還是他會來救我啊。

星繁努力睜大眼楮,看見三個巨大的火球正在圍繞著自己旋轉,而一旁的六只狼的毛皮都已經被燒焦了,正驚恐又不乏**的望著這一邊,是小蘿莉的法術嗎,「這是我的魔法卷軸,火球屏障,你身上的傷還不算多麼嚴重,我身上有能夠治療你的魔法物品的,所以不要放棄,你還能活下來的小蘿莉的聲音中包含著一種虛弱感,「是嗎?那你,怎麼不轉過身來用正面面對著我說呢,我哦,可不笨呢,你身上有一股撒謊的味道哦,可是,我覺得不錯哦星繁想這麼說的,但話語被虛弱的身體悶在胸口,他一陣苦笑,突然,身上的酸痛感只剩下一陣麻木,他不再痛苦,那殘破的血管中的血液從又流動起來,時間很緊,星繁迅速拔出他那把消聲手槍,對面前的一只狼瘋狂點射著,那只狼中了一彈後竟然瘋狂的跑了過來,然後在不停的射擊中笀終正寢了。

而一旁的狼感到了不對,開始集體沖陣,但當他們撞在火球上時,就被飛速旋轉的火球彈出很遠,但星繁沒有注意到的是,野狼每撞擊一次,小蘿莉的身體就顫抖一次,他現在只是想將所有的狼殺個干淨,點射換彈夾,點射,換彈夾,坑爹的是在這一刻,他的手竟然不在因失血而顫抖,眼楮不再因眩暈而失去焦點,他槍槍命中,他沉浸在這一個特殊的感覺中,他的大腦在狂歡,眼楮,肌肉,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在拼命的掙扎著,他的心髒在瘋狂的跳動著,他的精神與身體的結合到達了一個巔峰。

然後,他突然發現沒有子彈了,眼前是一個正飛速撲來的野狼,火球已經消失了,小蘿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累倒在地,無助的喘息著,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天國了,他拔出短劍,用一種常人難及的速度,他的心髒在為這一刻瘋狂的運動著,血液開始從傷口處噴出,肌肉細胞每一個都竭盡全力的收縮著,手中的短劍上傳來了穿透的感覺,啊咧?如同一場舞蹈的旋律,在**之後的樂曲迎來了他的尾聲,心髒,肌肉,血液,這些給予他能量的東西突然之間就似乎不復存在一樣,星繁倒下了,他的眼前是那漸漸變近的沙地。

天地在這一刻寂靜著,只剩下小蘿莉的喊叫聲,更顯淒涼。

媽的,果然是回光返照啊,這種坑爹的動漫最終話情景是什麼啊,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星繁如是想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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