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離轉向他,仍然是一臉的淡漠,但卻沒有推開他的手,而是輕聲問道︰「你傷在哪里?」
江城無所謂地笑笑︰「沒事,只是擦破點皮,很快就會好
「我問的,是你傷在哪里?」顏離的語氣帶著一絲怒氣,她討厭他,總是這樣答非所問。
江城保持緘默,他知道顏離要做什麼,他不想,讓她沾到一點污穢。
可是他忘了,顏離的執著,或者該說是固執。
顏離听不到他的回應,就自己去模索,因為怕踫到他的傷口,所以動作極輕。
江城只覺得心里堵得有些發酸,竟然也沒阻止她的動作。
當她的手劃過他的肩膀的時候,她听到江城低微的,而且,她的手,也沾到了一絲濕滑,她知道,那是他的血。
「你要放任傷口一直流血嗎?」顏離聲音很輕,但卻帶著責備。
明明就是在關心他,但她就是不肯承認,不過他有的時間,也有的是耐心等她,等她看清自己的真心。
江城松開她,從一邊的櫃子里拿出醫藥箱說︰「你來幫我包扎吧
顏離一愣,且不說她根本不懂處理傷口,更重要的是她的眼楮也看不見啊!
江城明白她的顧慮,又開始撒嬌道︰「我不想去醫院,這是槍傷,醫生肯定會報警的,那個展雲浩一定又要死盯著我不放了!」
他說的,其實也不是全無道理,顏離嘆了口氣,模索著從醫藥箱里拿出酒精棉和紗布,問道︰「有沒有止血的藥?」
「有江城將一個玻璃瓶放到她手里。
其實,他完全可以自己處理傷口,常年在道上混,受傷在所難免,甚至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所以他的醫藥箱里總是準備的很充足,至于技術也完全可以媲美醫院的護士。
可是,他就是要讓顏離來做這一切,不單是因為想趁機獲取她的關心,更重要的,是想給她找些事做,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點用也沒有。
「把衣服月兌了吧顏離盡量讓她的聲音听起來很平靜,但是,盡管她看不見,說出這句話時,雙頰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
江城看到她的表情,一邊偷樂,一邊三兩下便把他的襯衣扒了下來,露出健碩的胸膛。
顏離還記得剛才的位置,拿著酒精棉幫他輕擦著傷口周圍,但是她畢竟看不見,時不時就會擦到他的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卻握緊拳頭不肯哼出一聲。
等到顏離給他撒上了藥,纏好了紗布,江城已經是一頭的冷汗。
顏離始終不發一言,但即便江城已經忍得這麼辛苦,她卻還是感覺到了他肌肉的緊繃,她知道他很疼,卻也只能咬牙忍著,他害怕她會內疚,她都知道。
「你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兒?」就算他的體質再好,受了傷總也會感到倦的吧?
江城有些吃驚,這個房間,是她的,雖然之前他有幾天一直賴在這里,非要和她一起睡,但是從她母親出事後,他就再也沒提過那種要求。
現在,她居然說,要讓他在她的床上睡?
這是她要接受他的提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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