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冰峪是這里最早進入清泉峰的弟子,雖然清泉峰只有一塊沒用的風之碑,但因為玉星門門規所限,各峰頭間的戰技是不得互相傳煉的,而唯一能再學到戰技的地方只有武技峰了。愨鵡曉
可這麼多年來,白清泉從未讓任何一個弟子去過武技峰,其一是她和武技峰的峰主步微竹有些小矛盾,其二白清泉認為那樣的話,眾弟子會更對風之碑更加失去參透興趣的。
但如今白清泉卻開了這個先例,這又怎能不讓眾人嫉妒。鳳落歌壓根不知道還有這些事,她只是對冰峪等人的反應有些好奇,難不成那武技峰還真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戰技不成?
「既然你明天要去武技峰,我們等你回來就是。但你可別忘了,我等可是答應了要陪你習練的,小師妹千萬別失約才是。」
冰峪這話說的咬牙切齒,鳳落歌暗自好笑。她點點頭,徑直回了洞府,沒有再理會身後幾人瞑。
「大師姐,師父怎麼可以這麼偏心?」
「你沒听到她是親傳弟子嗎。」
「就算親傳也不能這麼厚此薄彼。瑾」
「沒關系,不用等她回來,今晚我就先給她點厲害嘗嘗。」冰峪眼中閃過了一抹陰冷之光,手指來回把玩著手腕上的儲物手鐲。
入夜,鳳落歌正潛心修煉,自打進入修真界,她就已經發覺,自己的修為簡直弱小到不堪一擊。也正因為這樣,鳳落歌不敢有半點松懈,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不強大就意味著永遠處于最底層。
忽然,幾聲細微的響動驚醒了鳳落歌,她睜眼一瞧,不由瞬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何時,整個洞府竟已爬滿了一種白乎乎的肉蟲子,只是那蟲子不同于一般所見,圓潤的腦袋上竟都生有一枚尖角,鋒利的牙齒更是讓人怎麼看都透露出種猙獰。
噬肉冰蠶!
鳳落歌一驚,她認識的妖獸並不多,這噬肉冰蠶恰好是其中一種。雖然這東西只是***妖獸,可卻噬肉成性,加之靈智未開,遇上什麼東西都是蜂擁而上,不死不休。
鳳落歌來不及細想這些冰蠶從何而來,她手指飛快捏出無數指印,一個又一個的禁制在她推衍下瞬間而成,密密布到了她身旁四周。
若有選擇,鳳落歌一定不會用采用禁制之術,畢竟這洞府可是花了她一天心力,如果就這樣毀了,鳳落歌自己都覺得心疼。可是她沒辦法,冰蠶若是一兩只還能對付,可數百上千的***妖獸,別說是她,就算是金丹修為者,也不一定能對付下來。
今夜,也幸得是鳳落歌,若是一般的築基,鐵定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此際,離鳳落歌洞府不遠的地方,冰峪一身白裙,正目光陰冷的望向此處。
那些冰蠶可是她上次參與門派歷練時,從荒蕪聖地中無疑得來的,平時冰峪寶貝的要命,若不是真嫉妒到了極點,她也不會將這保命的手段用出來。
誰讓師父這般偏心?這個野丫頭死了也怨不得自己。
冰峪恨恨地想著,月光下,秀美的臉龐竟有了幾分扭曲。
正當冰峪等著冰蠶將鳳落歌啃得尸骨無存之際,忽然,幾聲震天巨響沖天而起,而鳳落歌白日才挖建成的洞府,瞬間變成了一片黃灰彌漫。
這聲巨響不僅驚動了清泉峰的諸人,也將正在修煉中的白清泉驚醒,一見是鳳落歌所在的方向出了事,白清泉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巨大的爆炸將本是洞府的地方炸出了一個深坑,白清泉只是一眼,臉色劇變。她剛想去尋鳳落歌,一條人影卻從布滿黃灰的深坑中走了出來,正是鳳落歌本人。
「師父,這麼晚還擾了你,真對不住。」見到白清泉,鳳落歌急忙躬身,此際她也滿身黃灰,透出幾分狼狽。
上次用禁制對付鳳孜時,那是露天的場地,鳳落歌自然不會受到波及,但剛才在狹小的洞府之中,她就算想躲都沒地方躲,難免受了些內傷。
只是鳳落歌心機極深,她知道今夜的事情肯定是人為,所以她更不想讓白清泉知道,有些事還是自己私下了結最好。
「落歌,這是怎麼回事?」
「都怨我貪功冒進,想要習練屬于自己的戰技,一時不慎,才會引來爆裂。」
此際清泉峰的弟子多半也都趕了過來,听到鳳落歌這話,不少人立即低聲議論起來,只是言語中透著的都是輕視和嗤笑。
要知道,一般修為若是沒達到元嬰之上,根本無法領悟屬于自己的戰技。鳳落歌這話听起來,倒有些異想天開的味道,他們又怎會不嗤笑。
「小師妹果真異于常人,這還沒學會爬呢,就想要用跑了。」
說話的女子名為南雁,鳳落歌認得她,正是晚間跟隨在冰峪身旁的幾人之一。
鳳落歌心中立即就有了定奪,想來今夜的事,定然和冰峪幾人逃不開干系。對于用這般狠戾手段對付自己人,鳳落歌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只是在白清泉面前,她依舊不動聲色,淡然含笑,任憑眾人去議論。
見鳳落歌如此沉穩的模樣,白清泉不由暗自點點頭,她又怎麼會不知此事透著怪異。「都閉嘴,既然無事,就散了吧。落歌,今夜你自尋落腳之處。」
「是,師父。」鳳落歌點頭。
誰也沒發現,站在人群中的冰峪眼中掛著的不僅是失望,還有心痛。
那些冰蠶她馴養了好久,雖然沒靈智,可冰峪寄放在它們身上的精血,也在爆炸的時候和她斷了感應。上千只冰蠶就這樣沒了,冰峪就算生吃了鳳落歌也不解恨。
這一夜,鳳落歌就在池水邊打了一夜的坐。天剛微亮,她便直接去了武技峰,鳳落歌知道,暗中對自己下手的人,定然還會卷土重來,她並不急于尋找幕後之人。
這才是鳳落歌來清泉峰的第一天,便引來了不少人嫉妒,鳳落歌心里比誰都清楚,若不將修為快速提升上來,只怕將來尋自己麻煩的人會更多。
武技峰是三十二峰中最為靠近主峰的一座峰頭,峰主名為步微竹,從外形上看來,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俊俏男子。一听鳳落歌來自于清泉峰,步微竹滿臉詫異,他仔細看了幾遍腰牌,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出了他的激動。
「你,師父,她還好麼?」
「回前輩話,師父安好。」
「好就好……」步微竹喃喃自語道,見鳳落歌還在候在一旁,他不由露出了笑意,看起來心情極好。
「武技峰藏有我玉星門幾千年來累積下的各種戰技,你只能挑選其中一種習練。不過你要明白,不是戰技越強就越好,而是要慎重選擇最適合你自己的才是。」
步微竹一邊說,一邊帶著鳳落歌去了收藏戰技的洞府,這洞府位于武技峰山腰,橫貫了整座山峰,若按面積估算的話,只怕比主峰上的主殿還要大上一些。
守在洞府前的兩個弟子,對著步微竹行了禮,又驗過了鳳落歌的腰牌後,才將他們放了進去。縱橫交錯的道路兩旁,一座又一座的石室位于兩側,時不時還能見到一些弟子正盤坐在里面領悟戰技,步微竹繼續給鳳落歌講著關于選擇戰技的事,忽然他發現鳳落歌不動了,目光直勾勾看著洞府正中央一塊巨大的石碑。
「那是雷之碑,據說上面也有戰技留下,但數千年來我玉星門從無人參透過。不過那石碑上有著極為怪異的靈氣,遠遠吸收上一些,也是無害的,只是千萬不要靠近,那些靈氣透著邪門。」
步微竹說的委婉,其實這雷之碑于玉星門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實質用處,它甚至還不如清泉峰上的風之碑。畢竟那風之碑上的戰技是雕刻在碑文上的,雖然領悟的人少,卻也造就了玉星門兩個巔峰高手,而這雷之碑?步微竹不由輕輕搖頭。
這根本就是一塊無字天碑,也不知道祖師爺為什麼會如此慎重的將它放在這里,非但沒有門人能搞明白它的奧秘,還曾發生過門人因為靠得太近而無端暴斃之事,所以步微竹特意警告了鳳落歌一番。
「好了,這里共有七千多間石室,我不能帶你一一看過。你還是自己去選擇戰技吧,記住,適者為上。」
「謝謝前輩。」
鳳落歌收回了目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塊石碑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但因步微竹在這里,鳳落歌也不好表現太明顯,只是在心里暗自留了意,等她選好功法後,一定要去看看才是。
七千多間石室,鳳落歌也不能一下子看完,她緩步于石道之中,慢慢查看著那些石室中所記載的戰技,越看就越發覺得修真之途,是那般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