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放曹 429

作者 ︰ 青易

「我料…那蛇必是劇毒無比,」忒修斯默然不語,料事不好,心想這或許是天意,柏瑞絲當時卻不由幽幽一嘆,說道︰「唉,忒修斯,看來我只怕是無緣…跟隨你們一道返回雅典了…」,「柏瑞絲,我不許你胡言亂語!」耳聞柏瑞絲話語,只覺陣陣心酸,忒修斯當時卻不由含淚嘶聲,叫喊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發過誓?!說好的,但只我一息尚存,我必一個不落,要帶領…連你在內…大伙兒所有人,一道平平安安的返回雅典!」

「忒修斯,不必難過,告訴你,現在,我分明…看見,我的父母,他倆相擁雲端…正在向我微笑招手,想到闊別許久,如今,終于…能與他們團聚,我…我…心里委實…感覺說不出的歡喜…」那時,回光返照,柏瑞絲並未听清忒修斯話語,眾人只見,直視天際,柏瑞絲神色顯得有些興奮,而訴說之時,柏瑞絲忽然掙扎扭首,望著忒修斯,開口艱難說道︰「忒修斯,最後,我想…說聲…謝謝,為我生命中…曾經有你…相伴…」隨緩緩闔上雙眼,那時,堆積柏瑞絲臉上,分明是濃濃的眷戀之色。

柏瑞絲生命之火熄滅,那時,旁人無不傷心落淚,獨忒修斯,未敢相信事實,當時,沉默面對柏瑞絲,卻是神色如痴,而及至殘余柏瑞絲眼角晶瑩剔透一滴淚水,悄然滑過柏瑞絲的臉龐,最後,無聲滴落于她頸間佩戴,那串忒修斯贈送的珠鏈鏈墜之上,那刻,忒修斯卻才驟然心醒,而人甫清醒,忒修斯立時不顧避諱,俯身張臂將柏瑞絲摟抱懷中,「柏瑞絲,不許睡!醒一醒,醒一醒,求求你,醒一醒…」那時,任由忒修斯撕心裂肺地不停哭喊,然而,在他懷抱,柏瑞絲卻永不再會睜開雙眼。

雖碧空萬里,然而,眼看忒修斯面無表情,抱著柏瑞絲枯坐筏畔,那時,感同身受,眾人卻是莫不只覺風寒陣陣,甚至,還有冷雨襲身,感覺雨水沾身,不明旭日當空,雨水何來,阿泰爾疑惑四顧,待發覺竟是大量飛魚在前,競相出水,飛掠而過,而不遠,海豚成群結隊,水面騰躍著,在後追趕而來,那時,唯恐發生意外,阿泰爾駭然失色,卻不由情急大叫︰「大家趴下,小心落水!」忽聞阿泰爾示警,雖當時不明發生何事,然知事不好,眾人卻是動作迅速,紛紛伏倒筏上,那時,海豚成群經過,海水劇烈起伏,卻險些掀翻木筏,而直至海豚捕獵飛魚遠去,感覺又復筏行平穩,眾人卻才陸續戰兢起身,而起身發覺,旁人皆安然無恙,唯忒修斯、柏瑞絲杳無蹤影,一時,眾人卻俱是大驚失色。

誰知海浪涌來,當時,萬念俱灰,忒修斯擁著柏瑞絲,非但不加閃避,反而順勢投身大海,任海水沒頂,任沉向深處,那時,生怕失去,忒修斯水中痛苦掙扎著,卻是緊緊握住柏瑞絲一只手不放,直至,知覺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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