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嗎?」
耳中回蕩著這句話,沒有視野的黑暗,沒有實感的空間。小樂章感覺自己漂浮著,腦海里回蕩著這句話。沒有感情,沒有疑問,讓人如同半夜里听到「您所撥打的用戶是空號,請稍後再撥」的冰冷,渾身顫抖。
「姐姐……」
恐懼不停的回饋給大腦,再反應到身體的各個部位。小樂章口中喃喃的喊著佐天,眼淚不停的留下來,但害怕的不敢閉上眼楮。盡管失去記憶的小樂章並不知道自己恐懼什麼,但那種感覺,令小樂章止不住哭了出來。
「回憶吧,回憶吧
那聲音繼續回蕩在小樂章的腦海里,帶了些朦朧。一絲金光出現在黑暗中的前方,瞬間照亮整個世界。小樂章臉上還帶著恐懼,身體就已經被光亮給吞噬了。
空白中,一道道畫面閃過,和佐天淚子發生的事,來之前發生的事,所有人的臉,一切的一切。除了與魔法有關的記憶,所有的事都回放了一遍,像是要讓小樂章記住這一切。
「樂章,樂章!你怎麼了?別哭別哭……姐姐在這兒……」
渀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所有的一切突然消失,世界從新化為黑暗。小樂章看著眼前的世界,恐懼經過剛才的變化,已經沒有了。
渀佛是皺起的水面,一道道波紋出現在空中。接著,白色的光芒從一點開始,逐漸擴散到整個空間。小樂章眨了眨眼,佐天那帶著焦急的臉出現在眼前。一瞬間,小樂章又想起了那種只有一個人的恐懼感,猛的抱住佐天的腰,哭了起來……
「乖,乖,別哭了別哭了,姐姐在這兒……沒事的
佐天楞了一下,然後伸手抱著小樂章,溫柔的安慰著。同時想到樂章痛苦的閉著眼流淚的表情,皺了皺眉。說好的不讓她再受傷的……
「不哭了,不哭了……」
佐天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同時手掌有節奏的拍著樂章的背。才使得小樂章的哭聲小了一點,不過還是不時傳來抽泣的聲音。
「我……我夢到一個人,」
小樂章不哭了,吸溜著鼻子,抬起頭看著佐天。一只手揉著眼楮,紅彤彤的大眼楮淚汪汪的。佐天一瞬間被萌到了,簡直太可愛了!雖然小樂章在哭,但佐天心中卻有種甜滋滋感覺。
「那個人好,好可怕……」
說話一頓一頓的,可惜佐天只是看著小樂章,根本沒有在听。不過听了估計也不明白什麼意思,但佐天這行為該叫什麼?自戀……嗎?
「哦∼不怕不怕,姐姐會保護樂章的。不怕!」
「嗯……」
哭完之後,樂章的表情又變得迷迷糊糊的了,畢竟是從半夜里醒來,還是個小孩子。不過佐天已經被樂章整得沒有睡意了,看到樂章的表情,只得苦笑一下。
「樂章想睡了嗎?」
「嗯,」
「那就睡吧,不用再怕了,姐姐就在你身邊哦
將樂章放到床上,蘀她蓋好被子,佐天輕聲說道。不過已經閉上眼楮的小樂章估計听不到了。佐天看著小樂章可愛的睡,並起雙手,輕輕笑了笑說︰
「如果真的有神的話,就請保佑我,讓這樣的生活永遠不變吧
抬頭看著閃爍著明星的夜空,佐天輕輕合上眼楮。過了一會兒,佐天輕松的睜開眼。
「好了,還是早點睡吧。晚安,樂章
說著,佐天側著身躺在床上,然後順手攬過小樂章,再次閉上眼楮。
…………
第二天,七月28日。一切都沒有變化。雖然樹狀圖設計者被暴走的茵蒂克絲一發龍王的一擊,穿破大氣層命中擊毀。但經理事會商議,這件事當然沒有公開。如果讓市民知道學園都市被地面的不明攻擊擊毀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
當然,即使公開,對于佐天來說,也只是增加一個飯後談點,或者是又一個都市傳說罷了。沒什麼重要的。
七月25日,現在還處于夏天的高熱期。刺眼的陽光從樹葉的斑駁里闖過,佐天抬著頭,透過手指的空隙看著太陽。這樣的高溫讓周圍的人群抱怨不斷,不過對于佐天淚子和小樂章,又是清朗明亮的一天。如果有人從她們身邊走過的話,就會感覺一陣涼風拂面而來。
用輪椅推著小樂章,佐天淚子正在去風紀委員辦公室的路上。當然是拐了彎的,初春和黑子那麼累,當然要好好犒勞犒勞。所以佐天就來買冷飲了,不過學校小賣部里的冷飲竟然賣完了,只能出來買了。有佐天的能力在,也不怕冷飲化掉。
走進這家普通的小超市,可奇怪的事,這里竟然沒有服務員,也沒有什麼顧客。或許是有事出去了吧,這樣猜測著,佐天決定還是先挑冷飲算了。
「樂章,有什麼想吃的嗎?」
「唔……我要這個粉紅色的!」
「哦?我看看……這個是草莓味的。那我就要檸檬的吧!不過初春她們會喜歡哪種口味的……算了,還是把所有的都買上一個,到時候再挑吧
「我要吃2個,」
小樂章坐在輪椅上,向著冰櫃伸出手,可惜手太短了,夠不到。
「不行,吃多了會拉肚子的,所以只能吃一個
「啊……」
手里提著一袋子冷飲,大約有5,6個的樣子。佐天走向櫃台,等了好幾分鐘。可惜服務員還是沒有來,反而是小樂章不停的盯著佐天手中的袋子,眼楮里滿滿都是渴望……雖然有佐天充當移動空調,但夏天的冷飲還是很吸引人的。
「樂章,這個是不能吃的,還沒付錢。知道嗎?」
「嗯嗯,」
小樂章狠狠的點了點頭,可惜眼楮根本沒離開過袋子。佐天看著小樂章的反應,無奈的嘆了口氣。
「沒關系,沒關系,可以隨便吃的哦
一個稱得上溫柔的女聲傳來,夾帶著絲絲的笑意。可這聲音對佐天來說太熟悉了,
「美琴……」本來听到聲音,還以為是御阪美琴,佐天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不過一看,才發現完全是另外一個人。雖然也有點熟悉。
「你是……美琴的復制體?」佐天看到少女,驚訝的問道。不過復制體出來打工嗎?看到少女一身的工作裝,佐天突然感覺世界好奇怪……其實經過上次成功奪回小樂章的撫養權,佐天對少女的敵視就沒了。而且還有些同情身為復制體的少女……
「對啊,」少女邊回答道,邊關上門。佐天隱隱約約听到有歡快的小提琴聲傳來,隨著門關上而消失。少女走到小樂章的面前,低頭捏了捏她的小臉,笑了笑說︰
「怎麼出來買東西了?今天不上學嗎?」
「我不上學的,姐姐
好奇的看著長發的美琴姐姐,小樂章當然不會感到害怕,不僅僅是因為少女和美琴一模一樣,也有少女在醫院里和她玩耍的原因,雖然小樂章的零食都被她吃了。
「哦,對的,我給忘了。呵呵,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我總是去學校呢
復制人也可以上學?佐天看著少女和小樂章一起說話的和諧感,突然有種很討厭的感覺。不過佐天倒是沒有歧視復制體的意思,因為從那一次的一眼中,看到和少女一樣的復制體應該很多……等等,復制體會有童年嗎……
「學校不是很壞的嗎?」
眨著眼楮,小樂章天真的問。不知道怎麼回事,佐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誒,小樂章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姐姐說總是抱怨學校的作業多,還有補課,很很,很討厭的!」
小樂章高興的說道,好像是在像別人炫耀自己的姐姐的感覺。不過她口中的姐姐,就尷尬了……
「哈……哈,這個……」
擺著手,佐天努力的想解釋什麼,可惜在小樂章天真的眼楮里,一切辯解都是無望的。
「呵呵呵,這也沒什麼,我上學的時候和你一樣呢。不過都是家長的期望啊,讓人感覺壓力很大
「啊啊啊,的確啊。不過我現在也是不負所望吧
「嗯,是啊,level4也算是高的了。不過level4也要補課嗎?」問著,少女舀出一盒冷飲,遞給眼饞的小樂章,免得她無聊。
「當然要啊,因為學校對高能力者的學習把關很嚴!……以前又沒好好听講……」
「哈哈,這下明白高能力者的辛苦了吧?」少女開心的問,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辛苦可不止這麼點啊。
佐天模著頭笑笑,沒回答,少女把頭轉向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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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的能力恢復了嗎?」
「能力……還沒有,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醫生說的是個人現實重新變為未開發狀態了,還要再進行能力的開發訓練才行
「哦,這樣啊。那……」
少女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男聲。
「嗨——服務員,來包香煙!」
聲音大的不得了,成功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可惜來人還不自知。
「誒,這家店好像沒什麼客人啊?難道質量不好嗎?」
雖然這樣問著,不過男生的腳步連停都沒停,徑直走進店里。
「質量上當然有保障,不過香煙不向未成年人出售。泡泡糖要不要∼」
「泡泡糖就算了……」男生拍著腦袋,他剛剛從看守所里出來。身上的槍啊刀啊煙啊酒啊,全部被繳械了。雖然經過調查,他屬于自衛,不過還是多了個非法持有危險物品的罪名。(辛虧找了個假證,否則以他本人那襲擊警衛的罪名,進去別想出來了……)
「啊,啊,這里一看到男生,小樂章就啊啊的叫著,因為不知道男生的名字。
雖然佐天不認識男生,但男生和小樂章還是有過交集的。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小樂章,男生也有些驚訝︰
「誒誒,竟然是我的小救命恩人!你怎麼在這兒?」
「你認識樂章嗎?我是她姐姐
看到男生用手指著小樂章,佐天立即就有些驚訝的問道。因為從樂章變成這樣以後,好像也沒和幾個人見過面,而且男生的語氣也像是後來才認識小樂章的。
「哦∼你原來是她姐姐,果然很像啊,感覺就像是同一張臉放大和縮小的……」
「這個,從某方面來說,也確實如此……吧
尷尬的撓了撓頭,佐天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方不知道復制人的事,所以想了想,還是順著對方的意思走了下去。
「既然這樣,那就認識下吧。我叫平和千鳥,level3的演算核心。請多多關照
「不不,該多多關照的是我才對。我叫佐天淚子,level4的……算是空力使吧
「沒有經過具體測定的話,還是去測量一下比好。定個名字也是好事
「嗯,」
搓了搓手,平和千鳥突然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只好看向服務員,也就是少女。
「不如我請你們吃點冷飲吧,這天氣實在是太熱了。尤其是城市里
佐天還沒答話,少女就把話接過去了。「作為一次工作都有幾百萬元的演算核心,竟然要和我請吃一樣的東西,你不丟人嗎?」
听到少女的話,佐天楞了楞,平和千鳥也有些迷茫。
「我記得我不認識你,你在哪知道我的嗎?」
這時,佐天突然感覺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低頭一看。原來是小樂章已經把一盒冷飲吃完了,大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著佐天。無奈,佐天只好又掏出一盒,放到小樂章手里。小樂章雖然還小,但已經自通美人計並且運用到同性也難擋的境界了……佐天可受不了那炯炯有神的大眼。好像不給就是千古罪人一樣。
「我可是glove的成員啊,當然會知道你咯
面上的表情不變,還是溫柔可人的笑,加上長及腳踝的茶色長發,一瞬間,大小姐氣息噴薄而出。壓迫感劇增!
「果然不配是最神秘的暗部——手套,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我的行蹤調查清楚了。不過你站在這兒和目標平安的說話,真是奇怪
平和千鳥說道,假裝的緊張平白讓人感覺兩人在說什麼玩笑。不過佐天倒是有好好考慮這句話,經常混跡于都市傳說中,當然也對城市里暗部的事有所耳聞,雖然並不清楚。听之前的樂章說︰暗部是專門用來處理風紀委員和警衛無法做的事情,比如說:鎮壓、暗殺等無法擺在明面上的事情。看來眼前的服務員就是那種組織里的人,而且這個平和千鳥也和那些有些關系。
「也沒什麼奇怪的啦,我可不是要抓你才來的。再說那傻瓜可是發誓說一定要親自打敗你的說,我才不要插手類
「哦……那你來有什麼事?或許我也可以幫的上忙
「嗯……嗯,如果有事的話,我也可以幫忙,level4的話也可以幫上一點吧?」
看著一副慷慨就義表情的佐天,少女沒義氣的噗的一聲,哈哈笑了起來。
「也不是什麼打打殺殺的事啦,主要是把這家店轉讓出去。本來是作為委托任務的場所,不過以後就不會來了。所以就出手唄
「什麼啊……別告訴我你們缺錢,隨便一個任務都夠花很久了吧?」
「我們雖然有錢,但我沒錢是不是,我還要買衣服、買項鏈、找配偶、錢吶錢吶……」
少女舉著手,兩眼放光的吶喊,佐天和平和千鳥滿頭大汗的看著瘋瘋癲癲的少女。
「不懂你們的分配方式……」平和千鳥頓了頓,才說到︰「既然你不賣我煙,那我還是再找一家店吧。先走了
說著,人已經往外走了。少女輕輕道了聲再見,然後看向佐天。「你不是要去風紀委員那嗎?怎麼不去?現在已經有1點了吧,快點行動吧,別讓她們等急了
「嗯,這些冷飲……」
「算了算了,馬上就要關門了,不吃白不吃。送你了!」說著,少女又熱情舀出好多冷飲,裝到了袋子里。佐天根本沒來得及反駁,只好收著了。
「那我走了,」
告別一聲,佐天推著輪椅,帶著小樂章走出了便利店的大門。灼熱的空氣撲面而來,佐天趕緊發動能力,讓涼風在自己身邊旋轉,驅散著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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