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喘息了一陣,行天放下手中的重劍,開始緩慢的來回踱步,現在行天已經可以在八倍重力中修煉了,雖然每次舞劍只能持續十幾分鐘,但是神妙的聖龍訣終于起到了關鍵的作用——迅速恢復體力,每次修習間隙,按照老爹的要求行天都不會走出這個八倍重力地帶,而是邊踱步邊運轉聖龍斗氣,只十幾分鐘便又生龍活虎了,而且當這時行天都覺得身上的每一塊骨骼、每一塊肌肉都仿佛經受了一次神聖的洗禮一般,短短的時間內變得更加凝實、更加有力,仿佛瞬間完成了一次蛻變一般。♀也正因此,正如老爹所言,自己的進步可謂神速矣!
聖龍訣雖然沒有突破,但是卻運用更加純熟,如同呼吸一般,運用起來發乎自然、無跡可尋,現在已經完全達到老爹所說的「氣隨身行」的地步了,在老爹講來這簡直就是諷刺,他練氣近二十年才達到的境界,卻被行天這個小女圭女圭用微薄的斗氣,修煉七年就達到了。也正是這一出乎意料的進步,使得行天可以憑借微薄的斗氣,接下老爹全力發出的兩招,當然不包括斗氣技啦,行天正積極準備,希望近期能夠完成和老爹的四招之約呢。
行天當初幻想的在戰斗中也可以修習斗氣,使得斗氣不斷回復,便如同無窮無盡一般,在自己達到「氣隨身行」的境界後也有所突破了!因為這種幻想的難點就在于分心兩用︰要一邊運用斗氣進行攻防,還要運轉斗氣進行回復,基本上就是會得到走火入魔或斗氣反噬的結果。但是氣隨身行這一概念給了行天啟發︰既然斗氣可以隨著身體動作自在流轉、發乎自然,不需要刻意的去想、去指揮;那麼斗氣的修習也必定可以達到如此境界!
于是行天便智計百出,訓練自己在、走路時、睡覺時、甚至是練劍時,去修習斗氣,沒想到還真的有效果,現在體內的斗氣基本上可以自行的緩慢運轉修煉,而不需要行天刻意的去操練了!雖然運轉緩慢,但是畢竟證實了這一天才的想法,而且加以時日這必將是震驚世界的斗氣修煉方法。
一個與世人所認知的斗氣原理相悖的斗氣修煉方法,就這樣,在一個孩童突發之奇想的催動下、勇敢的嘗試下,誕生了!當事人確懵懂不知,只是歡喜又驗證了自己的一個想法。
呼呼,連續劈刺幾劍,迅捷的劍式使得行天手中的重劍,便如枝條一般,仿佛在輕輕的彎折,在空中閃電般劃出一條條藕斷絲連的軌跡,卻沒有激起這里凝重空氣的絲毫漣漪,便如利刃入帛一般。
行天沒有暗自歡喜,因為每一天看著自己進步,一切已經水到渠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劈出多少劍了,但知道這一刻會有所突破,達到真正的登堂境界。現在他就如將沸的水,再加一絲熱量便可以翻滾沸騰了,只是沒有人知道這一絲熱量是多少劍。
行天暗中提氣,身體如同游魚一般向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卷去。那巨石方圓約有丈余,高度與行天相仿,表面縱橫交錯的布滿了劍痕(這里的石頭由于受到超重力的影響,所以堅逾鋼鐵,不易被破壞),這是行天的練劍石。
行天與巨石相距約十米,在這短短的空間里,行天手中的重劍如同柳絮般輕盈的在他身畔,沿著一個規律的軌跡滑行著,這正是行天在舞動重劍積蓄劍勢。十米的距離眨眼便至,當行天跨出最後一步,巨石正好橫亙在重劍下劈的軌跡上,重劍便如乳燕投林一般,瞬間沒入巨石中。
仿佛一瞬間,又仿佛很久,一股石粉從重劍劈開的縫隙中噴出,卷集著周邊的空氣,四散翻滾,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尖嘯聲才傳來……
看到重劍切入巨石,行天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老爹說過,重劍的材質其實尚不如這塊巨石,如果自己可以以軟入硬,那這舉重若輕便是達到登堂境界了。回想著重劍多次慘遭斷折,而最近更是每日都要老爹重新入爐熔煉,行天也不禁心下慨嘆。
心中的激動慢慢平復,行天將重劍拔出來,才覺得全身酸痛疲勞異常,「終于達到登堂的境界了,但是水平還差的遠呢!」行天心下想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小成呢?嘿,路是腳踩出來的,只要持之以恆,那有辦不到的事呢!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懈怠……」
想到這里,行天雙目眼中露出堅定的目光,心緒平復、心境變得沉凝,凝視著面前的巨石,雙手持劍緩緩提起。劍與石的,發出了厚重的顫音。
便在此時,行天的意識仿佛順著手臂、劍身與巨石聯通,並迅速融入一股博大、沉凝、厚重的氣息中,然後擴散,面前的巨石仿佛變成了一粒塵埃,腳下的大地仿佛與自身融合。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回歸,也帶著一股博大、沉凝、厚重的氣息涌入行天的身體、識海。
眼中精光爆閃,行天舉步向巨石跨去,這一步跨越了兩米多的距離,一下登在巨石上,再一步便到了石頂,如何發力,行天便如月兌弓的箭矢一般,向天空飛去,騰空足有丈余開外,接著一個翻騰,足上頭下,雙手微彎持劍直指巨石頂部,向下射來。
呲的一聲輕吟,便如寶劍歸殼一般,整個重劍插入巨石,直沒至柄,行天便如天神一般,矗立石頂,面容剛毅,衣衫無風自動……
許久,行天立在石上沒有動,不是在慨嘆剛才的一劍之威,而是細細的回味這一過程的感覺,因為憑現在行天的功力,在這個八倍重力的地方,一躍丈余、一劍直插至柄,是根本不可能的。
「……剛剛踏步、飛躍仿佛超重力消失了一般,如同自己掙月兌了大地的束縛,對,飛翔的感覺,難道剛剛是飛翔之心的效果?可是自己沒有飛翔之心的狀態啊,而且這里一丁點風元素都沒有,就算是飛翔之心的狀態,對于我這個偽魔法師來說,也是沒有翅膀的鳥兒,飛不起來啊(真正的魔法師因為體內凝煉有魔力,所以不會有這類情況發生,只是魔力消耗更快而已)!」
「更何況,就算是真正的魔法師,在這個土元素如此濃厚的地方,也很難施展飛翔術吧!咦,難道是土元素!剛剛與大地融合的感覺,難道是我與土元素成功的溝通了麼,不會這麼幸運吧!」行天心中狂喜,繼續想到︰「早就知道,這里聚集著濃厚的土元素,但就是無法和他們建立溝通,仿佛他們厭惡自己一般,今天究竟是什麼原因使自己成功的和他們溝通了呢?」
「聖語錄上說︰水與火,風與土,光明與黑暗,這些元素是兩兩對應,相克相生的。老爹也說確實如此,近萬年來,大陸上從來沒出現過同時修練水與火兩系的魔法師,其實由于同魔武壁壘近似的原因,同時修練多系魔法的法師本身就是鳳毛麟角了,而同時修練相克的兩系魔法更是不可能的了……」
「問天前輩的魔法筆記中也提到過這個問題,他說道︰每種魔法元素都有著自己的秉性,水與火二者,性態相悖、功效相反、秉性相對,因此,我作為一名火系魔法師,想修習水系魔法,從與水元素的溝通這第一關就是通不過的,因為水元素會排斥我這個秉性與火元素相近的人類!但是,在通不過這三字下面,問天前輩又重重的畫了一個問號,並寫道︰聖語錄有雲水與火相克相生,是不是能夠從相生上找到出路達到水火共濟呢?然則,這相生之理至今沒有任何人證實或者悟通,是否李爾前輩的大膽猜測,甚或只是幻想呢???」
想著問天前輩的那幾個大大的問號,行天心中更添疑惑,「是啊,我怎麼會與土元素溝通成功的呢,我可是擁有與之相悖的風元素之心的人啊,難道我無意中符合風土相生的道理了?不對啊,問天前輩都說這個相生之理很可能只是幻想的啊……」
正當行天一腦子漿糊都要開鍋了時,耳畔傳來老爹粗狂的聲音,將行天從問題的泥沼中扯了出來。
「傻愣著干什麼呢,兒子,剛才那一劍很像樣子啊!那一劍之威已經接近舉重若輕的大成了!」老爹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行天,「你小子怎麼做到的,憑你的功力怎麼能夠做到呢,更夸張的是你竟可以一躍丈余!你在外面重力正常的地方也不過如此吧。」
行天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然後彎腰拔劍,那知連運了三次勁道,重劍卻紋絲不動,如同長在了巨石中一般。
「好了,別白費力氣了,你拔不下來的。剛才你那天馬行空的一劍,確實已達舉重若輕的大成之境,整個重劍無一絲振顫,如乳燕歸巢、水滴入湖一般,自然入石,與巨石若水乳交融一般鉗合在一起,已經近似無分彼此、合二為一了。所以,除非你真正達到舉重若輕的大成之境,否則只能將劍柄拽斷而已。」
「啊,真的麼!」行天撇下重劍,躍下巨石,迅速竄到老爹身邊,「老爹,咱們趕緊研究研究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我本來猜想同土元素有關系……這樣好象又不對……」被行天抓住衣袖不放的老爹,便感覺耳邊仿佛有一堆蜜蜂在嗡嗡叫一般,腦袋瞬時間漲得老大……
「停停停,兒子,咱們先回家吃過飯、睡個午覺再說。」老爹終于受不了了,粗魯的打斷了行天的長篇大論,也不理會行天是否同意,便扯著他向狂風地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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