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系列小說 第二十九章

作者 ︰ 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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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言緋語

鶴雲閑一路跟著亞瑟上了樓,看著亞瑟黑著臉進了房間,不由得搖搖頭。

洗漱一番,鶴雲閑發現自己頭發很長了,都可以扎個小辮子了.

于是乎,她就真的扎了個小辮子.

撥了撥自己短短翹翹的小辮子。

啊,頭發扎起來好涼快的說.

換好衣服,鶴雲閑慢慢悠悠進了廚房,把亞瑟給自己溫著的早餐端了出來。

「少爺,你吃早餐了沒啊?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放下盤子,鶴雲閑朝著亞瑟的房間喊了一聲。

沒反應.

「算了,這家伙不知道又鬧哪門子脾氣呢.」

聳聳肩,鶴雲閑抽起筷子,準備吃東西。

下一刻,四周的氣壓忽然降了下來.

鶴雲閑抄起筷子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身後.

亞瑟面色不善的盯著她,看樣子心情格外不佳.

「少.少爺,您怎麼來了?」

鶴雲閑咽了一口口水,滿臉堆笑.

「我鬧脾氣?」

亞瑟冷著臉,雙眸危險的眯起.

「不不不,您怎麼會鬧脾氣呢?是我是我,我在鬧脾氣.」

鶴雲閑訕笑,不著痕跡的後退。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亞瑟並沒有不依不饒。

只是面色格外認真的看了鶴雲閑好半響.

「小鶴,我不想你跟雷克斯走的太近.

從小到大,她是第一個走進他心里的女人。

而雷克斯,是第一個讓他一敗涂地的男人.

說實在的,他從心底里忌憚雷克斯.

雷克斯趕他出終極一班,他認了。

是他自己太沖動,進了他的圈套。

是大東太信任雷克斯,終極一班太信任雷克斯。

他輸雷克斯,輸在城府,輸在心計。

可是,這次他不能輸。

他不可能看著雷克斯從自己身邊搶走小鶴.

所以,他.

要變強!

「少爺,我哪有跟他走的很近.」

鶴雲閑皺皺眉,拿起一塊面包,細細的咀嚼。

「小鶴,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把你搶離我身邊!」

亞瑟扳正鶴雲閑的肩,目光深邃堅定。

「少爺,我.我吃飽了,先去一趟千百度.」

鶴雲閑一怔,反射性的別開眼,不看亞瑟的眼楮,伸手拉下亞瑟的手,有些倉皇的穿著拖鞋出了門.

亞瑟看著鶴雲閑的背影,淡淡一笑。

不管是誰,都休想把你搶離我身邊.

鶴雲閑下了樓,一路上站著的保鏢見了她,挨個兒的低頭問好。

只不過這些問好聲,更讓她頭大.

「太子妃好.」

走出大門,門口的兩個保鏢齊齊地頭,朝鶴雲閑問好.

鶴雲閑抽抽嘴角.

走遠了些,在敢回過頭,死瞪了門口的保鏢一眼︰「你丫才是太子妃,你全家都是太子妃!」

可是,心口那淡淡的甜蜜是腫麼一回事?!

一定是剛才面包梗在那里了.

走了不遠的距離,鶴雲閑準備上天橋,去捷運站搭捷運。

然而,一輛雷克薩斯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她的面前.

「靠!你丫螃蟹啊!橫你妹橫!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沒學好技術就不要出來得瑟!」

丫的,雷克薩斯了不起啊!

等等——!

尼瑪!!!

「雷克斯?!」

鶴雲閑一個驚呼,倒退兩步.

黑色擋風玻璃緩緩搖下來。

雷克斯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驚駭的鶴雲閑。

「怎麼,娘子這麼快就不記得為夫了?」雷克斯無辜的扯扯嘴角,勾起一抹深笑,出言調侃。

「你妹!誰是你娘子啊!老娘是漢子!!!」

鶴雲閑皺眉,撇開眼不去看那張與記憶深處幾乎重疊的面容.

「哦?那不叫娘子,叫夫君好了~,夫君,奴家在此恭候多時了~」

雷克斯慎怪的掃了鶴雲閑一眼,開了車門,翹著蘭花指,舉步輕蓮走了過來.

鶴雲閑有些黑線的甩甩腦袋,白了雷克斯一眼。

「別惡心我了行不?說罷,等著我想干嘛?」

如果這貨是打著這里人少,可以動手搶回阿瑞斯之手的注意,那他就太笨了.

因為人少,所以,她把他滅口了.

也不會有人知道.

「真是不解風情啊.」

雷克斯甩甩頭,收起蘭花指.

「小鶴子,你是不知道,終極一班沒有了你,有多無聊.」

說罷,一臉可惜的搖著腦袋.

鶴雲閑抽抽眉頭.

是亞瑟走了,沒人給你誣陷,你所以你覺得無聊吧?

「不會啊,這個時間點,大東的小情人應該回來了吧.你應該正忙著才對吧.」

鶴雲閑頓了頓,思索了一下劇情。

等等!

安琪回來之後.

雷克斯離開終極一班.

然後.

金剛姐妹.

想到這里,不知為何,心頭有些鈍痛.

雷克斯雙眸一眯,目光里閃過一絲探究.

鶴雲閑.

這個女人不僅徒手傷了他,還強行解開阿瑞斯之手和他之間的契約.

就算王亞瑟留了視線在終極一班,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大東和安琪的曖昧才是.

真是.

不簡單.

不過.

他喜歡!

「雷克斯,如果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鶴雲閑側過身,上了梯子。

「等等.」

雷克斯開口,叫住鶴雲閑。

「怎樣!」

鶴雲閑頓住腳步,頭也不回。

「丁小雨不在千百度.」

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話,雷克斯雙手抄在胸前,等著看鶴雲閑的反應。

「什麼!」

鶴雲閑一愣,飛身下了梯子,落在雷克斯面前,單手抓起雷克斯的衣領,面色慍怒。

「你對他做了什麼!」

雷克斯一頓,想不到鶴雲閑的反應這麼大。

不由得苦笑。

「你覺得我做了什麼?」

鶴雲閑皺眉,將雷克斯拉近了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盡是凌厲。

「我告訴你,如果你動了小雨一根汗毛,我一定會,連本帶利,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雷克斯皺皺眉,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崔然升起.

「鶴雲閑!你夠了!王亞瑟的事你要管,丁小雨的事你也要管!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把掀開鶴雲閑緊握住自己胸口的衣服,雷克斯低沉著嗓子喊道。

臉上全是肆意盛放的怒焰.

「我不算什麼,但我要殺你,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鶴雲閑冷冷的勾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雷克斯的白皙修長的頸脖.

微微握緊,鶴雲閑感覺到雷克斯大動脈的脈搏.

鶴雲閑有些驚駭,一個人的脖子竟然這麼細,這麼脆弱.

這一刻,一個生命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自己一用力,就能讓它消失的無影無蹤.

雷克斯皺皺眉,沒有反抗。

說實話,就算是反抗,這個女人也仍舊可以一招將他斃命.

這種.

命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格外的不舒服.

而自己,手中卻捏著無數個人的性命,只等自己一個不高興,那些人便會一命嗚呼.

原來,這就是弱者的感覺.

一瞬間,雷克斯說不上是喜是悲,只覺得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

亞瑟有你保護,丁小雨有你保護,汪大東有整個終極一班圍著轉.

每個人的身邊麼都有一個願意為他不惜一切的人存在。

可是,唯獨他.

父母離世後,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撐起整個雷氏集團.

從那以後,他冷靜沉著,陰狠暴戾,稍有不慎,便將一個集團推入深淵.

商業界稱他為鬼手閻羅.

他的身邊,有數不清的人為他賣命。

原因只有一個,他的手上,攥著那些人的把柄.

他嫉妒汪大東,有那麼慈愛的一對父母,有那麼一幫忠肝義膽的兄弟.

明明是一樣的年齡,他卻天真爛漫,接受著一群人的關心和愛護.

所以,他回到終極一班,打著要瓦解整個終極一班的主意.

可是如今,他更嫉妒王亞瑟與丁小雨。

勁上的力道漸漸松開,雷克斯冷冷勾唇。

他知道,鶴雲閑絕對不可能殺他。

至少現在,不會。

她需要他告訴她丁小雨的下落.

只是,有這麼一個,隨時威脅自己生命的人存在,這感覺,真不好.

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雷克斯.

所以,鶴雲閑.

要麼,你死。

要麼,我.

別誤會,他雷克斯不是那種會用命去跟人家拼的人.

那個省略號=離開。

不錯,要麼她死。

要麼,他離開。

只要不在這個女人身邊,這個女人就自然而然威脅不到他了.

「小雨在哪里!」

不出所料,鶴雲閑冷著臉,朝他逼問。

「喂喂喂,你干嘛這張臉,他在哪里又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踫巧知道一些東西而已!」

雷克斯聳聳肩,一臉無辜。

「只要你不動他,他目前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

鶴雲閑皺眉,懷疑的看著雷克斯.

「我也沒說是大問題啊!小問題,小問題而已!」

雷克斯依舊一臉無辜.

鶴雲閑一頓,小問題?

這家伙是來給她報信的?

那她.

「不好意思.那啥,剛才的事兒你就當我犯渾,手腳抽筋.反正就當它不存在好了.」

鶴雲閑聳聳肩,有些歉意的彎彎嘴角。

「現在知道錯怪好人了?可是我生氣了,偏不告訴你他在哪里!」

雷克斯撇過來,開始耍混.

「你不說算了,小爺我自己找!」

就算掀翻整個台北,她也把他找出來!

「喂,丁小雨真的那麼重要?」

雷克斯轉過臉,皺眉問道。

鶴雲閑一頓,思索了一會兒,抬頭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雷克斯一怔,淡淡的勾唇。

「把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人看的那麼重要,值得嗎?」

這一點是他最不明白的。

明明,就是是最親的家人,也可以對自己不冷不熱。

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把完全不相干的人,看的這麼重要?

「這個.雷克斯,我問你,你生存的意義是什麼?」

撓了撓頭,鶴雲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換了個方式,問了回去。

「看別人痛苦.」

邪邪一勾唇,雷克斯的笑容有些陰冷.

看著別人痛苦,是他最大的快樂.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冷血.

「靠.你丫變態啊.」

鶴雲閑翻了個白眼,險些一下子噎住.

「雷克斯,你生存的意義有點扭曲。

好吧,一般正常的人,生存的意義,就是為自己所在意的人,做自己能做的,想做的,做得到的。

就算沒有任何回報,也心甘情願的奉獻一切

雷克斯冷笑。

「愚不可及!」

那樣的人,跟自甘下賤,有何區別?

只是這話,他不敢說.

指不定鶴雲閑就毛了,抽他兩巴掌.

甚至是打的生不如死.

在他看來,現在他的用處,僅僅是知道丁小雨在哪兒.

只要還留著一口氣,就能問得出來.

好吧,他有些黑暗了.

鶴雲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任何想法.

「靠!別岔開話題!你到底說不說小雨在哪里!」

鶴雲閑怒了.

怎麼有種,自己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明明自己比他能打好嗎?!

難道這就是智商的差別?!

「丁小雨是你的逆鱗,那王亞瑟呢?」

然而,雷克斯卻並不打算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猶如一顆重磅炸彈.

 的一聲,在鶴雲閑的腦袋里炸開.

王亞瑟.

亞瑟。

少爺.

「丁小雨在學校音樂教室。從那天,那個淺粟言來找過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雷克斯那來心思管天人交戰的鶴雲閑?

放下話,便聳聳肩,上了車。

鶴雲閑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了雷克薩斯。

「帶我去學校

一句話,直白簡介。

雷克斯挑眉。

「你是在命令我?」

鶴雲閑皺眉。

「我會開車

雷克斯只覺得一陣無奈.

她在威脅他?

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帶我去,我完全可以把你踢出去,自己動手.

有點意思.

他——接受她的威脅.

好吧,既然是威脅,就沒有接不接受.

他可不想被這女人扔出去.

關鍵是,這輛雷克薩斯還不一定要的回來.

他的阿瑞斯之手,就是最好的例子。

==

「小雨在音樂教室三天了,為什麼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鶴雲閑攏攏眉,掏出手機看了看,也沒有未接電話.

「啊!我知道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她的號碼因為比較稀有,所以設置的是拒絕接听任何電話.

也就是說,無論是誰打進來,都是空號==

怪不得她沒听到一點兒風聲.

頓了頓,鶴雲閑把來電設置翻出來,戳了一下那個隨機鍵。

現在可以了。

不是誰都打的進來,也不是誰都打不進了.

只要有耐心,多打幾遍,應該就能接到.

雷克斯打著方向盤,有些漫不經心。

「小雨身邊被人布下了結界,誰都無法靠近。他也叫大東不用擔心,說他自己很安全.」

鶴雲閑點點頭。

當然安全!

他在她布下的禁制里,怎麼都安全。

「小雷子,你能快點嗎?!」

鶴雲閑看著四周草木建築倒退速度越來越慢,不禁有些惱火.

「沒看見限速20邁嗎.」

雷克斯頭也不回的甩了一個白眼。

啪——#

一個紅色#字炸開在鶴雲閑的太陽穴.

「尼瑪,姓雷的你作死啊!這種地方一沒攝像頭,二沒人,三沒車,你丫遵守個屁的交通規則啊!!!」

雷克斯依舊慢慢悠悠的打著方向盤,沒有加速。

「大小姐,你看這坡度這麼陡,我敢快嗎?」

鶴雲閑只覺得一陣頭殼發暈.

尼瑪,這兒除了實在架橋上,窄了點高了點,到底哪兒陡.

等等?!

鶴雲閑一頓,目光緊盯雷克斯那張氣定神閑的臉.

看了好一會兒,也沒什麼破綻.

目光一轉,移到雷克斯握著方向盤的手.

修長潔白的手指指節有些發青,隱約可以看到手掌下的方向盤已經被汗珠浸濕.

「且,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鶴雲閑嗤笑一聲,頭轉向窗外。

從上往下看,近百米的高度,她覺得是一覽眾山,看得氣定神閑,可是某人就不一樣了。

「被你看出來了.」

雷克斯淡淡扯起嘴角,勾起一抹放松的笑,車子開始加速。

鶴雲閑聳聳肩。

「本來開始還不確定,現在一到平地你就加速,我就確定了.」

這貨,恐

雷克斯笑笑,不語。

如果,知道自己這個秘密的人,是別人,現在,只怕已經見了閻王。

「你可別說出去啊,很丟人的!」

頓了頓,雷克斯還是出口叮嚀。

「放心,除了你我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鶴雲閑心不在焉的看著刷刷刷倒退的馬路兩側,信誓旦旦。

說實話,她對這一類八卦,沒有任何興趣。

「那我就放心了.」

雷克斯微微扯起嘴角,掛上了80邁的速度.

鶴雲閑眨眨眼,趕緊合上窗子,將吹得凌亂的腦袋瓜子收回來。

「喂,听過一句話嗎?寧願用40邁的速度開車到八十歲,也不要用80邁的速度開車到40歲.」

尼瑪,忽然加速,還好她腦袋沒伸的太出去.

不然這家伙完全是在謀殺.

「沒有.

不是,是你讓我加速,怎麼現在有嫌我快了!」

雷克斯撇眉。

「靠,你也正常點好嗎?算了,快點也好.」

說實話,她格外擔心小雨的情況.

80邁的速度是可觀的,不到五分鐘,車子就停在了芭樂高中。

鶴雲閑丟下一句謝謝,拉開車門就進了學校。

雷克斯搖搖頭,伸手拉起有些寬大的帽子,蓋在腦袋上,才泊車車下來。

走了一段距離,才掏出手機,讓手下去把車子開走。

才走到終極一班那一區的教學樓附近,鶴雲閑就听見了小雨的琴聲。

婉轉輕靈,音符見縈繞著化不開的輕愁.

但是,琴聲卻格外的平靜.

鶴雲閑松了一口氣,看來小雨情況應該不會很差。

到了音樂教室,整個終極一班幾乎都站在那里。

鶴雲閑撓頭。

「今天好像是周六吧,你們為在這里要做什麼?」

大東掃了一眼鶴雲閑身後,面色有些古怪的朝鶴雲閑走過來。

「雀鳥,自戀狂怎麼沒來?」

鶴雲閑聳聳肩,附贈一個白眼,側開大東走了進去。

音樂教室里,小雨微垂著頭,雙眸輕頜,指尖在琴鍵上不斷滑行,一串串行雲流水的音符從指尖散漫開來。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耀眼的白光。

鶴雲閑微眯著眸子,走進了結界。

這一刻的小雨,好不真實.

「小雨.」

到了小雨身邊,鶴雲閑開口,輕喚了一聲。

小雨手指一頓,繼續彈奏。

鶴雲閑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靜靜等著一曲終結。

姐姐外,汪大東撓撓頭,有些奇怪的看了張芷歆一眼。

「為什麼她可以進去?」

張芷歆白了他一眼。

「小雨讓她進去的

你進你家需要理由嗎?

人自己布下的禁制,想進去會有問題嗎?

「什麼?!」

汪大東瞪大眼楮,怒視彈琴的小雨︰「丁小雨你這魂淡!我在這邊喊了半天,你也不見得吱個聲,現在居然把這小子放進去了!啊?本大爺有這麼不招待見嗎?!」

張芷歆挑挑眉頭.

說實話,你現在這個樣子,卻實有點不招待見.

大東仍舊在碎碎念,張芷歆將目光轉向結界里。

音樂開始慢下來,幾個沉緩的音符後,小雨停下了動作,睜開了眼楮。

目光鎖定著鋼琴上的那張曲譜,沒有說話。

鶴雲閑眨眨眼,看向那琴譜。

那好像,就是那天那個魘魁手中拿著的那張曲譜.

「粟言死了

半響,小雨開口,語氣平靜無波,沒有一絲起伏.

鶴雲閑皺皺眉,伸手搭上小雨的肩,沒有說話。

說實話,她不太會安慰人.

只是,那魘魁為什麼會死?

「她之所以會出現在千百度,就是為了這張琴譜.」

嘆了一口氣,小雨望向窗邊。

「她搶了那麼久,我卻怎麼也不肯給她.」

可是那天,她居然帶著那張琴譜,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班導把琴譜遞過來的時候,他有些吃驚.

「她來找你,讓你給她彈這首曲子?」

頓了頓,鶴雲閑接下小雨的話。

她記得,那天那個魘魁是這麼說的.

小雨點點頭,繼續開口︰「後來,我彈這首曲子不到一半,她的時間就到了

鶴雲閑一愣,大概猜到粟言是怎麼死的了.

如果粟言的墜日印決到了時間,她依舊留在人界,那麼,等待她的,就是灰飛煙滅.

「小雨,別說了,我都知道.」

鶴雲閑開口,阻止了小雨繼續說下去。

傷心事,還是不要再提了.

「可是.最終,她也沒有听完一首完整的曲子.」

所以,他在這里彈了三天三爺,借此,祭奠她的亡靈.

可是.

父親說,魔類是沒有靈魂的.

只要金身散了,就再也沒有了.

鶴雲閑一頓,有些不忍。

她不知道,這首曲子為什麼對于那個魘魁來說這麼重要,但她知道,付出生命,換來一個未完結,真的挺可憐的.

「雲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小雨回過頭,看著鶴雲閑。

清潤如玉的眼眸里,沉浸著濃濃的哀愁.

「好.」

鶴雲閑點頭。

「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從小感情就很好

看著窗外,小雨漸漸陷入回憶。

小雨的故事里,主角是一對雙胞胎。

姐姐叫淺緋語,妹妹叫淺粟言。

粟言緋語的父親,是魔化異能行者。

然而,緋語身上,卻沒有沾染半分魔化異能。

反倒是粟言,身上的魔化異能,比她父親的,還要強上幾分。

雙胞胎本來就是比較奇特的存在,或許,緋語的魔化異能,被粟言吸走了也說不定.

粟言是個任性刁蠻的孩子,誰都管不住她,但只要緋語一皺眉,她立刻就乖了下來。

緋語的身體不好,或許是因為沒有異能的緣故.

粟言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

兩人之間,甚至從來沒有吵過架。

直到,緋語認識了丁奇,也就是小雨的父親。

兩人相愛了,粟言漸漸覺得緋語冷落了自己,便開始想方設法的阻礙緋語和丁奇見面。

甚至對丁奇下手,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沒有成功,緋語粉碎了她的陰謀。

雙胞胎關系破裂,緋語不肯原諒粟言。

後來,粟言淪入了魔道.

七年後,小雨四歲,丁奇誤會緋語有外遇,開始對她冷言冷語.

所以說,雙胞胎之間,或許真的是存在心電感應的。

粟言感受到緋語的絕望,從魔界趕了回來,恰好看到丁奇喝醉酒,扇了緋語一個耳光.

粟言不由分說,與丁奇纏斗在一起。

一個是魔界魘魁,一個是金時空盟主的左膀右臂,二人斗得難分難解.

然而,盛怒下的粟言略勝一籌,丁奇敗下陣來.

緋語為丁奇擋住了粟言的致命一擊,死在了粟言的懷里.

小雨記得,那時候,母親一直在強調那張琴譜,並且讓自己絕對不可以恨小姨.

那時候的小雨懵懂天真,流著淚看著小姨抱著母親離開.

兩個月後,丁奇,也就是小雨的父親,郁郁而終.

然後.

然後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僅僅見過兩次面的姑姑領養了他,卻因為工作原因,三年五載也不見人影。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粟言得到魔王準許,帶著墜日印決來到人界,想找小雨要那張琴譜,小雨卻怎麼也不給,情急之下,便要動手,豈料小雨並不還手,隨她去打.

這些,是鶴雲閑都知道的.

听完小雨的故事,鶴雲閑腦子里只有兩個大字——百合.

尼瑪,這太明顯了.

雙胞胎之間也有真愛啊!!!

這個粟言,也確實可憐.

嘆了一口氣,鶴雲閑低下頭,看著依舊沉浸在往日記憶當中的小雨,露出一抹淡笑。

「小雨,曲子彈完了,粟言也就安息了

鶴雲閑開口,微微彎腰,朝小雨伸出手。

「所以,我們回家吧.」

過去的,都過去了,只要每天的太陽還會升起來,我們就要一直活下去。

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是不可能回得去。

人,只能向前看。

「好.」

小雨微微一笑,伸手握住鶴雲閑的手。

雲閑,有家,真好.

因為,家里,有你.

站起來的瞬間,小雨眉頭一攏,整個人朝鶴雲閑傾了過去.

鶴雲閑接住倒過來的小雨,一臉的緊張。

「小雨,你沒事吧?」

結界外,汪大東也慌了神,想要闖進來,卻又無能為力。

「我沒事,應該是坐得太久,腳麻了.」

小雨搖搖頭,給了鶴雲閑一個不用擔心的微笑。

鶴雲閑一挑眉,看著小雨。

「你確定?」

說罷,下巴朝下方努了努。

小雨隨著鶴雲閑的指示看過去,只見自己的腳,正一分不差的踩在鶴雲閑的腳上.

「對不起.」

小雨連忙道歉,想要將腳移開.

這時候他才發覺,麻木二字簡直是太客氣了,他的腳,完全沒有一點兒知覺.

「沒關系.」

鶴雲閑挑眉.

所以,你是不是該把你的腳拿開呢?

然而,小雨卻是一坐回了椅子上,借著這股力道,腳才連貫性的抬了起來。

鶴雲閑這才想到,這孩子可能座的太久,血液循環不了,腳失去了知覺.

嘆了一口氣,鶴雲閑任命的蹲在小雨面前,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我背你回去

陳述句,卻帶著別樣的毋庸置疑。

「不用,我.」

小雨一愣,兩朵紅雲升上臉頰.

看得結界外的汪大東一愣一愣的.

然而小雨的抗議完全無效,對于鶴雲閑這麼彪悍的女人來說,更是不用說。

「抓緊了

鶴雲閑開口,伸手到小雨的身後,按緊他的腰身,一用勁兒,就將小雨背在了背上。

「小雨,你比亞瑟輕多了.」

鶴雲閑搖搖頭,將身後的人向上攏了攏,走出了結界。

小雨有些發紅的面色一僵,開始恢復.

汪大東看見兩人出來,趕緊圍了過去。

「小雨,你還好吧?」

小雨點點頭,有些感激的看了眾人一眼。

「我沒事,你們回去吧

「真的沒事?沒事你干嘛趴在雀鳥背上?」

大東挑眉。

下一刻,小雨才恢復的面色又開始發紅.

大東抽了抽嘴角,後退一步.

「你.你.」

鶴雲閑白了他一眼,看了一眼看向這邊的終極一班。

不過,卻沒看到金寶三那貨.

「各位,辛苦了,改天我請你們去ktv玩.」

鶴雲閑一臉輕快的朝眾人道,末了還吹了一下口哨,雖然還是沒有吹響.

「好~」

終極一班人歡呼.

大東伸手,一把截住終極一班的歡呼聲。

「不行,等自戀狂回來再說!」

鶴雲閑挑眉。

「想我家少爺回來,你自己去找他不就得了?」

終極一班齊齊白眼︰「切~」

大東輕嗤一聲︰「切,我去找他?憑什麼?那家伙莫名其妙!哥們兒吵個架多正常啊!甚至連手都沒動,他就給我跑路,他回來我非得揍他一頓

鶴雲閑聳了聳背上的小雨,伸出一只手來,握成拳頭。

「你完全可以試試

說罷,也不管大東再說什麼,背著小雨離開了音樂教室。

尼瑪,雖然小雨沒有亞瑟重,但是背著不走,也很累啊!!!

下了樓梯,鶴雲閑松了一口氣。

背著一個人下樓的感覺真不好.

不過還好音樂教室在二樓.

路過操場的時候,雷克斯低著頭正面走過來.

身邊跟著一個一臉微笑的清秀少女。

鶴雲閑定楮一看,艾瑪,這不是那安琪妹紙麼?

真人比電視里看起來要瘦一點,只不過,臉依舊有點圓.

「雷克斯,你的車呢?送我們回去.」

話一說完,鶴雲閑覺得自己有些蠢.

小雨還在背上,這小子怎可可能去開雷克薩斯.

「那個。可是,自行車不能載兩個人.」

果然,只見雷克斯眨眨眼,有些歉意的對她微笑.

鶴雲閑翻了一個白眼.

「滾犢子!」

面色不善的側開兩人,走了過去。

「誒.那個,小雨沒事吧.」

鶴雲閑卻根本就沒听進去,一個勁兒的鄙視雷克斯這演技派.

算了,她還是打車回去吧.

等等.

「雷克斯!」

鶴雲閑轉過頭,大喊一聲。

正在給安琪解釋鶴雲閑是誰的雷克斯一頓,有些頭疼的轉過頭.

「怎麼了?」

雖然很頭疼,但仍舊笑的一臉真誠.

「你.有錢嗎?」

鶴雲閑有些尷尬的看向一邊.

尼瑪,出門太急,忘了帶錢,要不然也不會放著捷運不坐,搭他的雷克薩斯.

「這個啊.」

雷克斯有些苦惱的眨眨眼,然後點頭。

「我有啊!」

鶴雲閑磨牙,走了過去。

「交出來!」

說完,不由得有些暈眩.

尼瑪,怎麼跟打劫似的.

「可是我沒有帶誒.」

雷克斯聳聳肩,一臉無辜.

鶴雲閑臉黑了.

「那你還說個毛啊!」

雷克斯皺皺眉,委屈的眨眨眼,掏出一張卡來.

「可是我有帶公交卡.」

啪——#

鶴雲閑挑挑眉,額上炸開一個紅色#字.

算了,公交車也可以.

伸手去拿,某人縮了回去.

「但是,里面沒有錢.」

弱弱的咽了咽口水,雷克斯後退一步.

鶴雲閑頓住,半響,一臉微笑的轉向安琪。

「小姐.」

安琪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點頭道︰「我這里有.」

說著,便掏出小小的錢袋,拿了兩張百元鈔遞了過去。

鶴雲閑嘿嘿一笑,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果然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紙.

一個白眼掃過一臉偷笑的雷克斯,鶴雲閑晃了晃手中的錢,面色凶狠。

意味很明確,這錢,你還!

雷克斯趕緊收住偷笑,垂著頭退了一步.

「小姐,如果見了一個挺可愛,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跟在汪大東身邊的女人,建議你繞道.」

鶴雲閑轉頭,對安琪微微一笑,很誠心的給了她一個建議。

不然,依照劇情里姑娘你的性子,指不定被張芷歆那神經分裂病人欺負到什麼份兒上.

「債賤~」

一揮手,鶴雲閑將背上的小雨聳了聳,離開了二人的視線。

安琪好奇的皺皺眉頭,不解的看向雷克斯。

「雷克斯,她在說什麼啊?」

雷克斯眨眨眼,伸手推了推眼鏡。

「她說的沒錯,對了,你不是要找大東嗎?我帶你過去.」

張芷歆,不好惹。

至少,安琪還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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