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7
付完銀兩,玉鐲和先前幾件拍賣所得的物品都一一送到冷祈寒手中。*****$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其他東西,他都命人送往聚義堂,卻唯獨把玉鐲和天山雪蓮送到思晨手中。
冷祈寒送她玉鐲,可以理解,畢竟當時是她開口說自己喜歡。但天山雪蓮,她勸冷祈寒買下的初衷只是覺得那是解毒聖品,他帶在身邊,說不定遇到個什麼危險還能用得上,但如今,他卻轉送給她,不知何意。
冷祈寒對此並無過多解釋,只是強調她是大夫,能把天山雪蓮的效用發揮到最好,比帶在他身邊浪費強得多。
眼見尋寶大會已將近尾聲,冷祈寒欲勸思晨回房,但眼見她依舊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于心不忍,于是便遣來婢女上了一壺好酒,與思晨二人在大堂雅座同桌暢飲。
冷祈寒的舉動並未讓思晨覺得有何不妥,卻讓向來知曉他脾性的籬落頻頻稱奇。
在籬落的印象中,冷祈寒對青樓這種風月場所一向沒有過多好感。而自沁香閣改成青樓後,冷祈寒便甚少出入此地,即使來了也是交代完事情就走,從不在此多留片刻。
但自從思晨姑娘在沁香閣住下後,他不但也在此留宿,還三天兩頭往這跑,今天,他更是破天荒在大堂飲酒,不得不說,這思晨姑娘對當家的影響還真不少。
而此事,別說籬落會覺得奇怪,連冷祈寒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從思晨闖進他生命中後,他便事事由著她,跟著她的性子走,以前的那些所謂原則,都被他不自覺地拋諸腦後。但轉念一想,他這又有什麼關系,只要思晨開心,他便覺得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欣賞著心愛的人兒此刻正慵懶地靠在他懷中,喝著他替她斟滿的一杯又一杯的小酒,有意無意把玩著他送她的玉石手鐲,臉頰因不勝酒力而泛起紅暈的樣子,冷祈寒的嘴角便泛起一抹笑意,眼底展露難得的寵溺。
但卻不知,二人這儂情愜意的一幕,落在一人眼里,卻變得十分礙眼。
不知何時,略帶幾分醉意的南宮詡走了過來,不經冷祈寒同意,就大刺刺在他們二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此時的他不再是先前風度翩翩咄咄逼人的邪魅模樣,相反,迷離的眼神和額頭散落的幾縷青絲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眉宇間透露的哀愁更讓思晨有些不解。
「南宮詡,你這樣不請自來,是何意冷祈寒強壓著怒意,冷冷地對這來人說道。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耐性,南宮詡當真不怕死。
無視冷祈寒凌冽的目光,南宮詡直勾勾地看著思晨那張因喝酒而泛紅的小臉,猝不及防地握住她置放于案上的小手,突兀道︰「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思晨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不輕,人瞬間清醒了不少,急切地甩開他的手,慌亂間,案上的酒水灑落一地。
冷祈寒此時的目光好似能噴出火來,盛怒的模樣表明他此刻已經忍無可忍,隨時都有可能對南宮詡動手。
思晨看著醉醺醺的南宮詡,于心不忍,便攔住冷祈寒道︰「罷了,他只是喝醉了,別理他就是
冷祈寒似乎不肯善罷甘休,他甩開思晨的手,還想說什麼之時,先前一直跟著南宮詡的青衣男子便急匆匆地跑過來,對上冷祈寒那陰冷的目光,他的恐懼便襲上心頭,連說話也微微有些顫抖︰「冷幫主息怒,我家公子喝喝醉了,無無意冒犯
冷祈寒的厲害,他不是沒見過,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替他主子賠不是再說。
瞥見冷祈寒不說話,思晨連忙朝著青衣男子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他快走
「是,是,是,我們馬上走青衣男子一听,馬上連撐帶扶的把南宮詡帶走。南宮詡似乎很不願意,卻還是任由青衣男子把他帶走。步履闌珊,搖搖晃晃的模樣不難看出,他喝了很多酒。
被南宮詡這麼一鬧,對飲的二人都沒有了興致,于是便提早離席。
這個夜里,思晨依舊窩在冷祈寒懷中,但卻一直輾轉難眠。
心里一直在想南宮詡的事。
之前從冷祈寒口中得知,馬賊是聚義堂最大的對手,一直對漠城虎視眈眈。
而南宮詡作為馬賊首領,與冷祈寒各自為政,那麼他就是處處與冷祈寒針鋒相對,互相掐指,也是意料中的事,也算情有可原。
但思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南宮詡派人算計籬落的動機。
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他要陷害一個女子至此,毀了她的名節,讓她活的生不如死。再說,以他的能力,若真想戰勝冷祈寒,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斗一場,實在沒有必要做出如此卑鄙無恥的勾當。
況且從這兩天短暫的接觸中,她雖然覺得南宮詡舉止輕浮,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直覺也告訴她,南宮詡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特別是二人每每對望之時,南宮詡看向她的眼神里,那種難以言喻的悲傷,總讓她有種莫名的煩悶感。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動靜,冷祈寒也睡不著了,索性睜開眼楮攬住一直動來動去的她,輕聲問道︰「這麼晚了,還不睡,有心事?」
思晨窩在冷祈寒懷里,搖搖頭︰「沒,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而已
「想不明白就明天再想,夜深了,早點睡冷祈寒不以為意地說著。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在想什麼?」冷祈寒的話讓思晨有些不滿地蹙近眉頭。
「除了南宮詡,你還能想什麼?」冷祈寒慵懶地說著,一手卻勾起思晨的下顎,與她對視,頓了頓,又道︰「不過你現在躺在我懷里,心里卻想著別的男人,你就不怕我生氣懲罰你嗎?」暗夜里,冷祈寒深邃的眼眸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思晨倒也不害怕,只是淡淡地說道︰「若是你希望我不要想別的男人,你就應該乖乖地配合我,解答我的疑惑才對
「罷了,你想知道什麼?」冷祈寒的困意已在思晨的話語中消失殆盡,索性跟她聊起天來。
「我就想知道你們之間有何過節
冷祈寒雖然不明白思晨為何要問那麼多,但他還是知無不言。
原來,所謂的馬賊,剛開始之時,也和聚義堂一樣,是漠城的一個幫派,名為馬幫。但由于馬幫無惡不作,頻頻擾民,才會被城中居民冠以馬賊的稱謂。
一直以為,馬幫和聚義堂都勢均力敵,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所有兩個幫派之間經常是明爭暗斗,把漠城攪得天翻地覆。
而民心者的天下這句老話,在漠城這座**的城池中,同樣受用。相比于馬賊的無惡不作,聚義堂的仁義反而深得民心。以至于到後來,馬幫在漠城越來越沒有地位。
而馬幫完全退出漠城,要追溯到兩年前。
兩年前在漠城城郊,聚義堂和馬幫的那一場廝殺,死傷無數,最終聚義堂取勝,而後,馬幫便被趕出漠城,敗下陣來的南宮詡,也不知所蹤。
這兩年來,馬幫的實力一天不如一天,傳聞南宮詡也早已退出馬幫不問世事,所有如今的馬幫對漠城並不構成太大的威脅。
這次尋寶大會,是南宮詡兩年來第一次踏進漠城,且是以一個平凡的商人身份參加。
盡管如此,冷祈寒也不敢掉以輕心,早在南宮詡進城之時,他便派人前去查探南宮詡此行的真正目的。但據探子回稟的消息,南宮詡並無任何可疑之處,此次進城,他身邊跟著的也除了一個手下和四個隨從,並無其他,的的確確只是想參加此次尋寶大會,這才讓冷祈寒消除了戒心。
而由始至終,讓冷祈寒想不到的一件事,便是南宮詡會看上思晨。
「那當年對決之時,你可以做出什麼令他難堪或者懷恨在心的事?」
「你為何如此一問?」精明如冷祈寒,他忽然感覺,思晨有事瞞著他。
「沒,我是在想,如若當年的對決是光明正大,那麼他應該是願賭服輸才對,但是我分明覺得,他對你,有著不一般的恨意掩飾著慌亂,思晨矢口否認。
「當年的確出了點意外,但那件事」冷祈寒不再懷疑,但一想起當年的事,到嘴邊的話還是硬生生地卡住。
「到底發生何事?」思晨心頭一緊,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其中,似乎別有內情。
「那時的場面很是混亂,兩個幫派相互廝殺,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好處。眼看雙方死的弟兄越來越多,我便決定由兩方領頭人單打獨斗,輸的一方退出漠城。當時南宮詡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打斗之際,馬幫那方有個女子,眼看南宮詡被我打得節節敗退,便企圖放暗箭傷我。被當時也在場的籬落發現,為了救我,她也拉開了手中的弓。
那一箭,不僅打落了女子朝我射來的箭,還直直插入女子的胸口。女子當場便香消玉殞。
這一幕,南宮詡看在眼里,卻視而不見,還堅持要和我分出個勝負來。
南宮詡被我打敗後,宣布馬幫至此退出漠城,而後便默默地抱起那女子的尸體離開。也只有那刻,我才看到他眼中流露的悲痛欲絕和強烈的恨意。
後來,我才知道死在籬落箭下的那名女子,是南宮詡的原配夫人夜謠。我怕籬落因此會遭到馬幫的報復,所有加派人手駐扎在沁香閣保護籬落。但兩年過去了,也沒見南宮詡有什麼報復行為。可能是他自知理虧,知道是他夫人偷襲在先,所有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咽吧
听完冷祈寒的話,思晨心里五味陳雜。
一個男人,該是有一顆多絕決的心,才能面無懼色地看著他的夫人死在箭下,卻始終無動于衷。但若說他對他夫人不是愛,那又為何,抱著她尸體那一刻,冷祈寒說感受到他眼里的仇恨和痛苦。若是愛得不夠深,他又何須想法設法去報復一個殺害他夫人的女子,還用那麼殘忍的方式。
多情卻似無情,想必也不過如此吧。
察覺到懷中女子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冷祈寒只當她是在惋惜,惋惜一條年輕的生命。所以他輕握著她的手,似在給她以無言的安慰,當年南宮詡夫人的死,是任何人都沒有料想過的局面,但逝者已矣,這是任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但他卻不知道思晨心中,同樣在為另一個女子嘆惋,男人之間的爭奪,卻禍及兩個苦命的女子。
連累她們一個死,一個生不如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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