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錢少,您老那三年之約不就是隨口說說麼?」看到錢途的冰冷,林堂則是著急了起來。
「隨口說說?你說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麼?」錢途冷哼一聲。
「不不不,錢少,這…」
「好了,放了他吧!」這個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鐵戈的身前,錢途看到鐵戈滿身的傷痕,就如同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一般,眉頭不禁一皺,隨後則是直接打斷了林堂的廢話,至于錢途的狗腿子則是閃到了一旁。
「錢少,這滿地的尸體都是他所為,我豈能不給死去們的兄弟一個交待?豈能無視王法,不治他罪?」林堂一指鐵戈,滿臉痛心疾首的道。
「無視王法?哼,若我執意要你放他,豈不是說我就無視王法,要治我之罪了?」錢途冷哼一聲。
「不不,只是還情錢少不要讓我為難,我不殺他也無法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不是?也無法揚我等國威啊!」
「這事先放到一邊,我來這里還有其它事,你可否看到我妹妹錢琳了?」錢途問道。
「錢少,沒有。」林堂道。
「我妹妹錢琳今朝出來玩耍,到現在都還未歸家,看到告訴我一聲,好了,我先走了。」錢途打了一聲招呼直接轉身就走。
「好,錢少,您老人家慢走,若我看到貴小姐定然第一時間告訴您老人家。」林堂點頭哈腰陪著笑為他送行。
隨後則看向了鐵戈小聲道:「鐵戈,今ri就是你的末ri了。」
「錢途不是不讓你殺我嗎?」鐵戈問道。
「哎,鐵戈,你打架殺人厲害,你這腦袋怎麼這麼笨呢?你到底是真笨還是假笨?他已經同意我殺你了。」林堂把鐵戈當成白痴一般的看著。
「哦?」鐵戈不解的望向了林堂。
「看在你是一個將死之人的份上,本官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原因吧,第一,他剛剛口頭上說不讓我殺你,其實只是做做樣子,畢竟你和他有著三年之約,但他看見我殺你若是還要鼓勵我殺你的話,豈不是證明他沒有誠信可講,第二,他沒有告訴我要不要殺你,離身就走,只是假裝不知道,他心里其實也不想留你,再說,他也堅持過不殺你,這也證明他對你仁至義盡了不是?」
「這麼復雜?他為何不想留我?」鐵戈問道。
「因為他看你太厲害了,怕三年之後,你的權利等等各方面超過他。」林堂解釋道。
「呵,他殺人不用刀,聰明人。」鐵戈啞然失笑。
「那你現在可以死了吧?」林堂問道。
「我不想死。」
林堂搖了搖頭,這才大聲道:「你必死。」還來不及舉刀砍下去,錢琳突然發出一高聲:「哥,錢途,林堂殺我,啊…」
「林堂,你住手。」驟然間听到這個聲音,才走出不過十步的錢途已經知道了這就是自己妹妹錢琳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臉色驟然大變,陡然轉過了身子,幾乎本能的憤驚道,話音落下的瞬間,已經跑到了林堂的身前,一把將林堂向後扯去,扯得林堂直接倒在了地上,卻看到林堂要殺的人是鐵戈,那里是自己的妹妹,臉色再變,直接過去蹲身一把抓住了林堂的衣領,這才咬牙切齒的問道:「林堂,你這狗官,不是說沒見我妹嗎?怎麼我听到她的聲音了,把我妹妹藏哪里去了。」
「哎呀,錢少,我真沒見你妹妹啊,我只是抓住了一個和鐵戈同伙的女孩罷了。」林堂一揮手讓那些想要上前拿下錢途的衙役退了下去,這才滿臉冤枉的道。
「那麼那女孩在那里?」錢途趕緊問道。
「哥,我在這里呢。」側方不遠處傳來了錢琳的聲音。
「琳兒…」錢途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就看到了錢琳滿臉的高興,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錢途這才忍不住的呼喚了一聲,而後才注意到兩名衙役押著錢琳,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狠狠的瞪了林堂一眼,這才趕快了錢琳的身前,朝著那兩名還不放開錢琳的衙役大吼一聲:「滾開…」這些衙役剛剛也看到這人連知縣大人的面子都不給,因此不敢得罪,趕快松開錢琳退了下去。
「哥,嗚嗚嗚…」錢琳這才摟住錢途,嗚嗚的大哭了起來,就仿佛經歷了喪子之痛一般。
「琳兒,你這是怎麼了,林堂為何抓你?你身上怎麼還流了這麼多血?」感覺到懷中泣不成聲的人兒,再看到她滿身的血跡,聞到他滿身的血味,錢途也是感覺一陣心痛。
都說母子連心,兄妹又何嘗不可呢?
「哥,我沒事,我身上的血是別人的,你趕快跟我走。」錢途的聲音喚醒了哭泣中的錢琳,當下就想到了不遠處的鐵戈,他可是受了那麼重的傷,然後錢琳瞬間止淚,嗚噎了兩聲,拉住錢途之手,就朝鐵戈奔去。
那樣子,就如同趕著去搞強.jian一般。
瞬間,兩人就來到了鐵戈的身前,錢琳則是直接摔開了錢途之手,對鐵戈就是一陣噓寒問暖,而有著知縣大人都惹不起的一人在,那兩名扣住鐵戈的衙役也不敢造次,趕緊松了鐵戈,乖乖的退了下去。
「我沒事…」听到錢琳憂心的問候,確定錢琳有了他哥相救,她再也不會出什麼事後,鐵戈一直緊繃的激ng神也是瞬間垮踏了下去,口中虛弱的吐出了一個聲音,雖然那樣說,但他的眼楮卻是忍不住的閉上了,然後直直的向前倒去,也虧得錢琳一把將他扶住了,不然他的鼻梁恐怕都要摔碎,他其實早就不行了,只是沒有月兌離危險,他的激ng神一直都是高強度的緊繃著,這一刻確定了錢琳不在會受到他人玷污之後,那緊繃的激ng神自然再也忍不住的垮踏了下去,人又豈有不倒之理?
「喂,你怎麼了,你動啊,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打架殺人不是那麼厲害嗎?‘你動啊,你現在怎麼不動了,你個混蛋,你起來啊…」錢琳一邊哭腔著到,一邊一巴掌一巴掌的往鐵戈的臉上摔,想要以次打醒鐵戈,只可惜鐵戈沒有半點動靜。
「哥,他死了,怎麼辦?」看到鐵戈沒有半點動靜,錢琳直接以看神醫的目光看向了錢途,目光中更是充斥著點點淚花。
「臭小子,你別死,你起來啊,嗚嗚嗚…我舍不得你,嗚嗚嗚…」听到錢途沒有理會自己,錢琳只以為鐵戈沒救了,當下就感覺心頭異常難受,一把將鐵戈的腦袋抱進了自己那還沒有發育完全的一對花蕾中,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助,淚水不知不覺間打濕了他的臉龐,已經干在她臉上的血跡受到淚水的侵蝕,再次染出了如同血一般的水,仿佛她流出的淚水不是淚,是血,是受了傷流出的血。
內傷?心傷?
和鐵戈一起的一幕幕不停的在他腦海中浮現,想到了第一次和鐵戈的見面,他正在和一個糟老頭子打架,他不是那個糟老頭子的對手,可他卻是那麼的頑固,那麼的狂妄,那麼的自以為是,那麼的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經大腦思考,不計後果的一拳轟碎了那糟老頭子的鼻梁,遭到了糟老頭子頑烈的反擊,可是他卻用額頭撞,撞破了糟老頭子的嘴唇,撞斷了他的牙齒,他用嘴巴咬,咬掉了糟老頭子的耳朵,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血猩,那麼的殘酷,卻又是那麼的頑固。
而他那麼不要命為的竟然只是兩粒碎銀一般,自己當初在一旁看到這一切,似乎都還嘲笑過他,不就是兩粒碎銀麼?直到他被那個糟老頭子大的招架不住時,自己這才好心讓奴才們幫了他一把,誰知,奴才逃跑,大漢請櫻,終究那些大漢打倒了糟老頭子,救出了鐵戈,而自己卻被那些大漢纏上了,自己叫他救自己,可是他卻毫無男子風範的說不,直接逃跑,自己當初是那麼的瞧不起他,那麼的恨他。
可是誰知自己要被一名大漢給打上時,他卻奇跡般的出現救了自己,打倒了大漢,卻惹來了衙役官隸,此後,他與那麼多的衙役展開了一場殊死的的生死之戰,他殺的很血猩,很殘酷,自己當初甚至很害怕他,可是他卻一次次的將自己護在身後,一次次的化解了自己的危險,為了自己,他不顧他的生死安全,為了自己,他不停的受傷,可是他沒有喊疼,他沒有喊苦,他沒有留一滴淚。
那時,自己在他身上看到的不只有血猩殘酷,看到了他的堅韌,看到了他那過分的頑固,同時也看到了他也不是單單的會打架殺人,他也有著要保護的東西,他把自己當做東西一般的保護了起來。
自己隨之在他身上感覺到了溫暖,那怕那時自己跟他漫于血海,自己跟他行與尸山,自己也不曾害怕了。
他還害羞,他在自己面前語無倫次,臉如隻果,他就像個小女孩一般,自己當初甚至覺得他很有趣,很好玩,還調戲過他,可是隨後的一幕幕,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男人…
越想,她哭得越厲害,越想,她的淚水越多,就如同崩堤的洪水一般不要錢的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這一刻的淚水,打濕的不僅僅是她的臉龐,還打濕了他的身體,渾于了滿身的血跡,看上去是那等的嬌艷,就如同嬌艷的血花。
流出的,雖是淚,實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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