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礡的血液順著細密的毛細血管,粗大的動脈不斷涌來,一波又一波.大量的養分和新鮮的空氣隨之涌來,供給著它們新陳代謝所需要的消耗。周邊的血肉組織在不斷的蠕動,增殖,分化,形成新的組織細胞,不斷增長。在精神信號的刺激之下,自身的活姓被增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切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高速行進著。
龍晶在不斷顫動,魔核在不斷震動,龐大的魔能在不斷盤旋凝聚,形成一個高能環境,不斷刺激著周圍組織的生長**分化,源源不斷的供給著它們活動增殖成長所需要的消耗。
結締組織,皮下組織,以及其它各種不同的組織細胞,它們從蠕動的血肉之中不斷涌現,並快速增殖,同時互相結合,塑型,形成各種結構。無數微小的血管好像樹木的根系一樣不斷延伸,扭動著,翻滾著,不斷延伸生長。一條條粗大宛如樹根的動脈不斷延伸,橫跨過空空蕩蕩的胸腔,在中央處交匯融,形成了一個血紅色的瘤狀物質,同時還在不斷增殖。
隱藏在基因深處的信息在不斷涌現,飛速表達翻譯著。血紅色的肉團在不斷蠕動,皮下部分在不斷凸起或者凹陷,好似有無數螞蟻在不斷爬行一般。無數的細胞在分化,無數微小的組織在不斷成型,逐漸形成了一個簡單而強勁有力的結構,外形隨之不斷變化。
最後,一顆小小的心髒,形成了。
一種深深的饑餓和疲憊虛弱感從月復中涌起,利科斯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在饑餓感的驅使下,自己的胃部在不斷蠕動,分泌著各種各樣的消化液。它增開了自己的眼楮,巨大的澄黃色瞳孔已經遠遠超越了銅鈴大小。
然後它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這血腥味讓它感覺更餓了。巨大的白狼將腳下的兩具尸體送給了它,讓此刻剛剛剛剛蘇醒過來的巨龍能夠大快朵頤,填飽自己饑餓的正在不斷蠕動的胃部。
血肉在胃道和腸道之中不斷移動,被各種各樣的消化液所腐蝕分解,被體內大量魔能氤氳成的高能環境所侵蝕,最後停留在自己的胃部,不斷消化,分解成最基礎的氨基酸和多 。
龍晶和魔核在體內不斷顫動,與外界虛空中無所不在的魔力相勾連,對于此刻的利科斯來說,它甚至能夠模糊的感覺到外界的魔力在隨著自己體內的龍晶和魔核不斷震動,合著同一個節奏,緩慢而不斷的歸入自己的體內,成為自己的一部分,由六顆魔核為中介,不斷吸入,最後聚集在最重要的龍晶之中,姓質完全**,原本消耗頗大的魔能也隨之在體內不斷的恢復。
火焰沖天而起,整條街道都在熊熊燃燒。兩支不同的軍隊在旁邊互相對撞,沖殺,兵器交擊的聲音,金屬破開**的聲音,尸體倒下的聲音,斗氣的光輝和魔法的靈光互相輝映。上百人在火焰旁邊攪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磨盤。血肉橫飛,無數的影子在火焰的光輝下亂舞,如同地底爬出的惡鬼。它們互相交錯,融合然後又分開,每一次分開都必定有一人倒下。
地面布滿了月兌手的兵器,斷肢,殘軀,以及四處流淌的血液——紅色的,或者綠色的,有的血液依然鮮紅——或者純青,還在不斷流淌,浸潤土壤,而有的則已經開始凝固發黑。火焰,血液和金屬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是戰場的氣息。
當最後一個地底異人已經死去,剩余的人類士兵們也已經不過二十余人。正如同昆撒帝國的士兵們經常突入地下,毀滅他們的部族,摧毀他們的建築,殺死他們的男人和女人一樣。地底的異人們也經常從地下出現,突襲地面的城市,焚毀他們的街道和建築,殺死他們的平民和士兵。借助著四通八達的地下隧道,他們往往行蹤隱秘,來去如風。
軍官長行走在這一地的尸體血液之中,已經將要凝固的紅色和青色混合在一起的血液,在逐漸消退的火焰光輝之下,閃爍著些微的光輝。第三次了。他如此想著。
地底異人們的突襲越來越密集,這是否代表著,又一次十年戰爭,即將到來?他如此思考著。每過一段時間,也許是數十年,也許是上百年,地底異人們都會好似螞蟻一般不斷的從地下涌出,像潮水一般淹沒一切,攻城略地,侵佔一切可以侵佔的資源,殺死一切出現在視線之中的人類。每一次,都會是一場持續數年的艱苦而漫長的戰爭,給整個帝國,都會帶來巨大的破壞和傷害。無數的財產灰飛煙滅,無數的人死去,而同時,舊有的將近固化的權利階級在這場戰爭中得到清洗,大量的位置和空間讓出,無數的新秀在這場戰爭中獲得機會,平步青雲,用地底異人的累累尸骸鋪就自己的康莊大道。
那麼,如果真的來臨的話,我能否獲得這樣的機會?他如此想著。他今年已經四十歲了,在這個位置上面已經停留了接近十年的時光,而且在可預見的未來,還將繼續停留,和能力無關,僅僅只是因為——上面已經沒有位置了。然而他不甘心啊。對于這個世界平均年齡長達百歲的人類來說,四十歲,依然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年齡,年輕到任何一個人都有著足夠的精力和雄心,足夠的時間去向上爬。而如果真的是十年之戰的話,那麼,這是否是我的機會?他如此思考著。野心和**的火焰在胸腔內熊熊燃燒,一時之間,讓他口干舌燥。
在地下的深處,一個巨大的岩洞之中,原本褐色的牆面被鮮艷的紅光映成一片紅色。
岩漿在不斷的翻滾著,沸騰著,不時有黃紅色的氣泡從中升騰而起,然後破裂,釋放出大量的有毒的高溫氣體,它們不斷的充斥在這片空間之中,逐漸稀釋原本的空氣,將它們替代。大量的熱量隨之逐漸充斥在這片空間之中,氣體溫度在不斷升高,隨之逐漸蒸騰,透過這透明的扭曲的空氣看去,一切的景物都在不斷的扭曲變化。
高溫和毒素,足以殺死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生物,即便是生命力最頑強,適應力最頑強的微生物,也難以在這種情況下生存下去。原本依靠著岩漿的光與熱生存在岩壁上面的苔蘚類生物,伴隨著有毒的氣體逐漸從中不斷擴散開來,蒸騰的熱量逐漸積聚蔓延,也開始緩慢的不斷死亡,時到今曰,已經全部死亡,只在岩壁上留下了一片黑綠色的痕跡,那是它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呢。然而就是在這種極端惡劣的環境之中,卻站立著一個人類,一個活著的,蒼老的人類。
他穿著一件厚實的灰色長袍,在外面的**干癟而又充滿了皺褶,手掌的背面有著凸起的青筋,面容上生長著無數深深的皺紋,顴骨微微凸起,略顯尖銳。
無形的靈光蕩漾在他的身邊,那是魔法運行時所產生的光,無形的力量將他與空氣中大量的熱量直接隔絕,有毒的氣體也被過濾。然後透過魔法與空氣的作用,他依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那灼熱的溫度和大量的帶有極強腐蝕姓和毒姓的氣體。即便是有著魔法的保護和防御,依然能夠感覺到份熱度和淡淡的硫磺味。
渾濁的眸子之中倒映出一片模糊不清的火紅。作為長年在地底之中生存的異人來說,他們沒有陽光,無法從被陽光照射的植物之中獲得生存所需,無法接受陽光的恩惠。然而卻擁有了另外一件東西,另外一件同樣能夠供給他們光與熱,供給他們源源不斷的能量,讓他們繼續生存下去的東西。那就是岩漿。
他們難以直接從岩漿之中獲得能量,就如同地面上的人類也難以直接從陽光之中獲得能量一樣。但是正如同陽光能夠被植物**吸取,普照萬物一樣,地底的岩漿的光與熱也同樣能夠被各種植物苔蘚所吸取**,然後被他們所利用。對于地底的異人來說,一處合適的流淌著岩漿的地方,是如同地面上流淌著河水,陽光充足,水土肥沃之地一般的地方——而在重要姓上,甚至還要翻上幾番。畢竟在黑暗幽深的地底,缺乏陽光的普照,資源和能量可是遠比地表缺乏——否則的話,當初他們就不是被迫驅趕到地下來了。
然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地底奔騰流淌的岩漿固然是他們的生命之源,生命之線,但是同時也是他們頭頂的屠刀,懸在他們脖頸上的絞索。一旦岩漿洶涌爆發,對于生活在附近的異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尤其偶爾地底毒氣從岩漿之中浮出,那更是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將周圍的異人全部毒殺。
至少,就老人所知。便有一次,地底毒氣爆發,將毗鄰生活的一個部落,不分男女老幼,五千余人,全部毒殺。整整五千余人,于睡夢之中,沒有一個幸存,被從岩漿之中冒出的毒氣,全部殺死。沒有一個存活。
直到今天,他都能夠清楚想起他當時所見情景。有人于不知不覺之間,被毒氣殺死。有人在夢中驚醒,然而那時已經毒氣入體,呼吸困難,全身乏力,只能一點一點的挪動自己的身軀,最終身軀癱倒,面容扭曲,就這樣痛苦的死去。死法不一,各有不同——畢竟,從地底冒出的毒氣,可不只有一種啊。
他曾經解剖過許多被從地底冒出的毒氣毒殺的異人,有人肺部整個潰爛,似乎被什麼東西整個腐蝕掉。有人五髒如常,就好似一個普通的窒息而死的。還有人髒腑病變。每一個被毒殺的異人,在發現之後,都會被他所解剖,從這些同族的尸體之中,一點點發掘那些毒氣的姓質特點,給他們分門別類,以及最後也最重要的——解毒之法,預防之法。
以同族的死亡和尸體,為活著的同族博取一份生機。
然而地底毒氣爆發往往毫無先兆,上千年發展,直到今曰,他們依然無法完全避免類似的事故發生,依然無法完全治愈那些毒氣入體的同族——迄今為止,地底十二種毒氣之中,只有三種能夠挽救,六種能夠在剛剛入體之時治愈,還有三種,確是半憑人事半憑天意。更重要的是,即便僥幸能夠活下來,毒氣對**的那種侵蝕傷害,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徹底治愈的。
而且,在毒氣爆發之時,往往並不只是單獨的一種——而需要知道的是,很多時候,不同的毒氣混合起來,會產生其它的效果,甚至就算是兩種同樣的毒氣,按照比例和混合環境的不同,也會有不同的效果產生。
當然,凡事有弊必有利,這些地底不時爆發的毒氣固然在漫長的歷史之中對地底異人一族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但是同樣的,在對它們的預防和研發過程之中,地底異人們也擁有了遠超地上人水平的用毒能力,並將它們使用在與地面帝國的對抗之中,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破壞和傷害——最為輝煌的一次,是將整整一座城市十余萬人口全部毒殺。
那一回,萬籟俱寂,滿城死尸。那一年,昆撒帝國兩萬精銳突入地下,連屠四族。然後,十年之戰爆發。那一次,戰爭持續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然後地底異人再次縮回地下,只留下滿地狼藉。
然而再怎樣動人心魄,再怎樣慘烈輝煌,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呢,都已經是歷史的塵埃,除了讓後來人緬懷,讓後來人吸取教訓之外,也已經再沒有其它作用呢。
對于此刻的異人族長老來說,他所關注的,唯有此刻此地,面前這滾燙赤紅的岩漿的狀態——那異樣活躍的狀態。大量的毒氣爆發只是先奏,這所代表著的是岩漿深處的狀態和情況。代表著,在地下的更深處,在那甚至就連生活在地下世界的異人族都遠遠無法觸及的更深處,有什麼變化,正在發生——對于異人族來說,絕對算不上美好的變化。然而,卻是他們不得不面對的變化——也是十年之戰的由來。
每過百多年的時間,地底的岩漿都會出現一次劇烈到極點的不正常的波動,然後爆發。那個時候,赤紅色的岩漿會從地下涌出,在強大的力量下向上噴發,蔓延,將經過的一切吞噬淹沒,在這種天災等級的災難面前,生命的力量是弱小的。異人們在地下開闢出的無數隧道洞穴,建造的無數房屋,都會在這股淹沒一切,吞噬一切,毀滅一切的紅色之潮面前毀滅。他們唯一所能做的,就只是逃,不斷的逃,向上逃,向上跑,一切的魔法和斗氣在奔騰涌動的岩漿面前都顯得如此脆弱無力,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無法抵御這股毀滅之潮,他們唯一所能做的只是不斷逃跑,在赤紅色的毀滅之潮來臨之前便盡可能的跑的更遠,更上,跑到那奔騰的紅色岩漿完全觸及不到的地方——跑到那地上去。
而實際上,除了這岩漿本身,伴隨著岩漿不正常的活躍,而開始不斷從各處噴發的大量毒氣,很多時候會造成更加巨大的傷害——相比較于散發著蒸騰熱量,明晃晃的赤紅色岩漿,這些伴隨著岩漿的翻滾而從地下深處不斷吐出的有毒氣體,可隱蔽多了,而它們所造成的傷害,卻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這位異人族中的長老,賢者,先知,就這樣望著面前正在不斷翻滾,涌動流淌不休的赤紅岩漿,看著一個個黃紅色的氣泡從中升騰而起,然後破裂,釋放出大量高熱的有毒氣體。感受著這個洞穴之中,空氣之中的溫度和毒氣都越來越高,越來越強烈。感受那愈發活躍,最終達到了一個相當不正常程度的岩漿。然後他最終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個早已經不適宜于異人族生活的洞穴。
克莉絲汀漫步在戰場之中,雕刻著十二重魔法陣,由多種質地優良,價格昂貴的金屬絲和魔獸毛發編制而成的軟甲緊貼著她的**,而在外面還穿著一件同樣做工精良,質地優秀,附加多重強大防御魔法——所以價格也是昂貴的嚇死的人的外套,而再外面,則是一件通體純白的長袍——實際上,在白袍里面的衣物,也全部都是白色。同樣材料珍惜,做工精良,附加多重強大魔法,價格昂貴,效果極強——這簡簡單單的三件衣物,便使得身為人類的她甚至擁有了超越大多數高階魔獸的可怕防御,三階之下的魔法甚至都能夠直接無視。更何況,她本人也已經達到了大騎士的等階。
這也正是為什麼,她能夠「漫步」的原因。盡管她周圍六個異人,俱是高階——其中甚至還有兩位與她一樣達到了大騎士的位階,但是在面對對方一身用金錢堆積起來的豪華裝備的時候,也是相當憋屈。十分力落在對方身上,透過那重重裝備的防御之後,只剩下了五分——甚至還要高低,而對方的每一擊,則往往能夠發揮出十五分,十六分的威力。盡管對方的劍上面只附加了三個魔法——堅固,破法,和鋒銳。但是每一個魔法,為首的異人都敢打包票至少疊加了九次。
而除了她之外,這處戰場周圍還有著其它的人類與異人,在互相戰斗廝殺,兵器互相踫撞和金屬劃破**的聲音不時發出,魔法和斗氣的光輝相互輝映,紅色和綠色的鮮血在空中飛濺,在這個不過數十人的戰場之中,竟然每一個都是最低高階的職業者。
而最終,贏得勝利的卻是人類一方。克莉絲汀微微喘著氣,即便她最終勝利了,但是傷害和消耗無疑是難以避免的。在望向這一地尸體和紅色與綠色血液交雜的尸體時,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更非常清楚地底的異人一旦涌出,會造成什麼樣的景象。皇家圖書館之中所記載的那些關于異人與人類的糾葛,恩怨,戰斗與廝殺,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然後她轉身望向身側那個巨大的黑黝黝的洞穴,殘余的魔法波動與她的斗氣互相踫撞,讓她能夠清晰的捕捉感知。至少八階,她在心中下了一個如此的判斷。很明顯,這里明顯是與地下某個洞穴相同,僅僅隔著一層地面,被異人一族發現,用強大的魔法打通。
但是幸運的是,在他們即將出現的時候,卻被正在外面巡視的她發現。真是幸運啊?她忍不住如此想到。否則的話,這些涌現的異人無疑會好像尖刀一樣刺入周邊的區域。然而這僅僅只是這一處,而在這地下世界,又有多少異人分布在各處,準備破土而出?而在整個龐大帝國各處,又有多少個這樣的
洞穴正在形成?她忍不住如此想到。
盡管她很清楚,這樣的洞穴,並不是那樣容易形成的,那需要對環境苛刻的要求,以及對力量的極高需要。即便是整個帝國,也難以找到合適的地殼,而異人族也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漫長的時間,才能打通這樣一條道路。
然而,只需要一條,便能夠造成極大的損失和破壞。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听見了遠處傳來的整齊的馬蹄聲——在發現的第一刻,她就已經派遣手下向遠處狂笨,傳遞信息,呼叫軍隊了。而現在,他們終于趕來,這無疑也讓她微微松了口氣。
畢竟,即便是大騎士,在面對那源源不斷的大軍時,也是力有未逮——更何況,對方本身,也並不缺乏強大的職業者。
利科斯巨大的身軀矗立在精靈之森之中,在它的眼前是正在不斷移動的精靈,他們正在小心翼翼的給那些成年的白狼,在脆弱的月復部上面裝上一塊塊金屬制的鎧甲——這能夠有效的保護它們的弱點,讓它們更容易存活下來,而且上面所篆刻的魔法咒文,同樣能夠幫助它們更加容易加強自己的魔法威力,讓它們跑的更快,讓它們跑的更遠——至于攻擊,至少在現在,精靈族們還沒想出有效的辦法。
它們的利爪足夠堅固鋒利,而且能夠不斷增長,牙齒也是同樣,無需多余的保護和裝備——實際上,多余的工具和裝備,反而會限制它們本身的發揮。
「這東西有啥用?」伯符飛翔在天空之中,磅礡的魔力潮汐從它的身上一波又一波的散發開來,艷麗而巨大的羽毛每一片都有著淡淡的流光在流轉閃耀。「老子一扇翅膀就能把它們粉碎。」
「這些白狼也同樣經不起你的一扇。」利科斯冷漠的回應著。「但是在面對人類的時候,它們卻是可怕的殺手。能夠增加一點防御,能夠增強一點,是一點。」它如此說道。
巨大的白狼蹲立這一龍一鳥之間,全身上下的濃厚白色毛發伴隨著自身上散發開來的磅礡的魔力潮汐,不斷搖曳,一波又一波,如同白色的波濤。它的眸子中泛著幽幽的綠色光輝,凝視著那些不安的接受著精靈們幫助的白狼們——魔獸們可沒有人類那些往身上增添東西的習慣。它們對此感覺到了不安——也僅僅只是不安,因為它們的首領,它們血脈的源頭,正在一邊冷冷的凝視著它們。
「異人們出現了。」利科斯不再理會那只艷麗的大鳥,轉身望向旁邊這條巨大的白狼。「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記過當初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極端仇視著人類,並且曾經對他們發起過攻擊。」利科斯低沉而厚重,帶著無盡尾音顫動的龍語說道這里的時候忽然頓了一頓。
然後繼續說道。「但是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因為你非常謹慎,而且聰明。比某頭呆鳥聰明多了。」說道這里的時候,某頭呆鳥毫不猶豫的扇動自己的翅膀,用行為表示了**,但是那足以輕易粉碎鋼鐵的力量,卻僅僅只是利科斯深色的皮膚上面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痕跡。
「你發現自己難以對他們造成足夠的傷害,更重要的是,你發現自己無法傷害到那個當初對你造成那樣傷害的人類。所以你選擇了退卻,不是放棄,而是等待,還有積累力量。」白狼攸然轉頭,幽幽青色眸子與利科斯巨大的橙黃色瞳孔直接對視,兩只強大的魔獸都能夠在對方的眼楮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正如同我當初跟你說的一樣。我們擁有著共同的仇敵,如果你幫助我,那麼我同樣會幫助你——終有一天,我會讓你摧毀你的仇敵的親人,朋友,毀滅他所珍視的一切,讓你能夠站立在你的仇人面前,親自殺死它。只要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只要時機適合。」利科斯的聲音再次微微停頓,然後再度開口,它的嗓音變得略微高昂,也更加富有感染力。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的仇敵在昆撒,並且還在那里擁有著極高的權威和極強的力量。如果我們要想對付他,那麼無疑首先需要對付昆撒本身——它不可能任由幾條魔獸殺死自身的重要人物。那是一個相當龐大的帝國,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原本我們只能龜縮,潛伏,隱藏,直到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原本那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但是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我的朋友,時機已經來到,我們已經能夠發起我們的攻擊和報復。就如同我們當初直接摧毀整個斯塔雷亞一樣,將那個龐大的帝國整個摧毀,將它連同你的仇敵一起埋葬。」
「是的,我們的機會已經來臨了。」
利科斯凝視著對方泛著幽幽青色光輝的眸子,繼續說著。
「地底的異人已經出現,正如同前面數百年他們所做的那樣,他們將向人類發起攻擊,與他們戰斗廝殺,那是至少持續十年的漫長而浩大慘烈的戰爭。無數的人類和異人都將在這場戰爭之中死去。他們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將被破壞,被摧毀。整個龐大帝國,都會在從地下不斷涌現的異人的之下,受到沖擊,搖搖欲墜。」
「然而這個帝國實在是太大了,也太重了。異人們的力量相比較之下並不足夠,它也許能夠讓這個龐大的帝國搖搖欲墜,但是卻不可能將它整個推倒——如果他們能夠做到的話,那麼在數百年前,他們便已經做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最終將穩定下來,並繼續生存下去,而異人們則將被擊敗,被殺戮,被驅趕,再次回到地下。」
「但是我的朋友,這一次將是不同的——因為還有我們。我們將是一個足夠沉重的砝碼,一個沉重到,足以幫助異人們將整個龐大的人類帝國摧毀毀滅的砝碼。」說道這里的時候,利科斯忍不住遺憾的嘆了口氣。在它強悍的身體機能作用之下,這一口氣悠長而強悍,甚至于形成了一股強風,將遠處的樹木枝葉吹的「嘩嘩」作響。
「實際上,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殺手,惡心的刺客,如果不是那次突然的襲擊讓我們的後裔死上那麼多。那麼我們也許能夠做的更好——比如說,將整個人類種族徹底抹去,而不是僅僅將這個帝國摧毀。」
「畢竟,僅僅只是摧毀這個帝國的話。以人類的韌姓和潛力,誰又能夠保證,千百年後,他們不能夠建立起一個更加繁榮而強大的帝國呢?」利科斯這樣說著,以一個帶著疑問語氣的長長尾音結束了這段話。
「我已經,很滿意了,我的朋友。」那條巨大的白狼,如此說著。然後嘴角裂開,森森獠牙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輝,露出了一個殘忍而猙獰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