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雲溪驚恐的睜大了眼楮。
宋憐憐從衣櫃里面一步步走出來。
荊雲溪感到自己的意識被一個巨大的霹靂給擊碎,在她一生中,她最痛恨的就是輸給宋憐憐,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讓宋憐憐看見自己落魄無能的樣子,可是每次最後都會輸給她,都偏偏能讓她看見失敗的模樣!
「是你?難道說這一切都不是娛記自己挖出來的新聞,而是你把消息放給了他們?」荊雲溪的聲音好像是從咽喉深處擠出來一樣。
宋憐憐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閻皓,他這會已經翹起嘴角,陰陰地笑。
果然,閻皓用他擅長的手段再一次在宋憐憐的面前導演了一出戲,看來他一直熱衷于在自己處于跟好友的糾紛爭執中!
「剛剛真是熱鬧。」宋憐憐的笑聲中帶著諧謔。
她忽略了荊雲溪的問題。
「宋憐憐你這個jian人!」荊雲溪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閻皓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荊雲溪沖過來,她打算狠狠地抽宋憐憐兩個耳光。可宋憐憐快速抓住她的手腕,又笑著︰「演唱會之後,沒有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我們果然很有緣。」
荊雲溪咬緊嘴唇,像是承受著巨大的屈辱。
閻皓做出遺憾的表情,他嘆口氣︰「裴黎的事情,如果不是宋小姐跟我說起來,我也相信雲溪你竟然會背叛我。」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宋憐憐勾了勾唇角︰「是嗎?太子爺,你怎麼就能確定是我告訴娛記的,而不是娛記自己挖到的八卦?」
「雲溪,你覺得呢?我會無緣無故誣陷她嗎?」閻皓無辜的攤開了雙手。
事實上當宋憐憐出現在這件房里的時候,荊雲溪已經听不見任何一句了,她始終瞪著宋憐憐,而宋憐憐也始終平靜地看著她憤恨的眼神。
從什麼時候開始,曾經那雙溫柔純淨的眼楮如今只剩下盲目的憎恨和妒忌?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起長大的朋友如今卻成了仇人?
一絲厭倦從宋憐憐的眼底流露出,她微微垂下視線,她明白,現在的荊雲溪已經喪失了判斷是非的能力,或者應該說,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宋憐憐做的,荊雲溪都會相信,這是來自于宋憐憐的報復。
想到這里,宋憐憐覺得特別可笑︰「是啊,裴黎的錢包是給娛記的,這個料就是我爆的。」
這的確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宋憐憐也開始爭鋒相對起這位曾經的朋友……
荊雲溪憤怒的大喊著︰「宋憐憐,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從小就沒有了親人,是我們家收養了你,這麼多年來給你白吃白喝,就連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哥哥都讓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跟我搶!」
「我沒有了親人全都是因為你!」宋憐憐微仰著頭,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底流過一抹淒寒的酸澀。
荊雲溪已經不受控制的尖叫起來︰「所以你要報復我嗎?你要我的命嗎?你要我生不如死嗎?」
宋憐憐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荊雲溪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恨意。
「我告訴你荊雲溪,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你的哥哥,我從來都沒有興趣,他們只是你的親人,不是我的!但是娛樂圈這個戰場卻是我的,你最好給我滾!」宋憐憐用力推開她,面容變得冰冷。
荊雲溪臉上的表情在每一秒間都在變動,最後變成一張震驚和痛苦的模樣。她感覺到自己就好像身在漫長而黑暗的世界里,心口被巨大的石頭壓住,呼吸都顯得困難︰「不,不……這都是我辛苦得來的,我會做的比你好,我會比你幸福,我會嫁的比你好!」
宋憐憐神情孤傲地斜瞅著她︰「你憑什麼?」
荊雲溪看著宋憐憐,她感覺一股涼意順著脊梁慢慢擴散,荊雲溪的腦袋里開始一片空白。
是啊……
憑什麼?
從小到大,宋憐憐一直都比自己漂亮,比自己聰明,比自己能干,更比自己吃得苦,自己究竟憑什麼?
難道自己這些年的付出都是白費的嗎?
她荊雲溪可是出賣了自己朋友,賣掉了自己的身體啊!
無形的哀痛好像海潮般洶涌澎湃,荊雲溪緊緊握住雙手,可宋憐憐卻笑了,她的笑容依舊嫵媚。荊雲溪有種要瘋的感覺,她的雙手,緊緊捏著,骨節都捏得發白。
「滾吧,荊雲溪!」
宋憐憐的聲音清冷到了極致,她走到閻皓的身邊,將頭微微偏向他,眼里流露出一絲嫵媚笑意。
荊雲溪的唇動了幾下。
窗外的陽光傾瀉進來,為宋憐憐蒙上淡淡的金輝,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宋憐憐就好像是閻皓的新寵!
眼前這個景象就好像重疊了四年半以前。
荊雲溪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宋憐憐,你也只配撿我玩得不要的男人!」
宋憐憐的動作依舊不變,沒有半點不自在的樣子。閻皓瞟了一眼她,但卻被她身邊傾瀉過來的陽光照花了眼。至于荊雲溪,她像瘋了一樣逃離了房間。
房間里一下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閻皓伸出手,試圖將宋憐憐摟在懷里,但是沒有想到宋憐憐向後一退,抬起腳,就向他的小月復踹了下去。隨後,她又輕嘖幾聲︰「太子爺好受嗎?」
「宋憐憐!」閻皓微眯了眼楮,似乎壓抑著胸口的怒火︰「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了?你剛剛唱的那一出難道不就是想再次投入我的懷抱嗎?」
「你?也配?」宋憐憐用一種傲慢又輕蔑的對他說︰「閻皓,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東西?」
閻皓皺著眉頭︰「你處心積慮的把她趕走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恨她嗎?」
「恨她?」宋憐憐做了個滑稽又可笑的表情︰「太子爺是被踹傻了嗎?」
閻皓再也掩飾不了他的憤怒︰「她不是你的殺母仇人嗎?」
「閻皓,不要裝出一副你什麼都懂的樣子,你懂什麼!」宋憐憐彎起唇來輕輕一笑。
她的笑輕蔑又冰冷。
那一刻,閻皓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無聲再一次在他們之間擴散開來。
這個時候,在房間外,閻辰逸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是突然之間,他迅速離開,走到轉角處,就開始捂著嘴,彎著腰,劇烈的咳嗽,好像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一樣,過了好一會,他的手從嘴邊拿來,卻見一團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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