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堯還真是個男人,他有良好的教養,不跟女人一般計較。
所以當雲胡伸出涂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他腦門上時,他還能保持沉默,不與雲胡這個潑辣的女人動手動口。
雲胡將他逼出門外,「砰」的關上門,罵罵咧咧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的透過門板傳到席慕堯的耳內,「什麼東西!趕緊滾!」
席慕堯黑著臉朝電梯內走去,邊走邊撥出電話︰「幫我查一張卡的消費記錄。」
只要是他想找,便沒有找不到的人。
雲胡「咕咚咕咚」的灌進一杯涼水,癱坐進沙發里,兩條修長白希的大腿胡亂的搭在茶幾面上。
手機屏幕上不停的顯示著電話撥出狀態,冰冷的女聲反反復復提醒著對方電話已關機。
雲胡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陸清離沒有多少朋友,能打的電話她都已經打過了,就連陸家宅子,她都打了電話去問,卻無一人知道陸清離去了哪里。
她就像一滴水,在漫長無盡的煎熬中突然蒸發。
她只能不停地撥打陸清離的電話,哪怕是听著關機的消息,也比她一個人呆在屋子里無所事事的等著沐文樹回來要自在的多。
席慕堯才走不久,門鈴又響了起來。
雲胡氣呼呼的放下腿,站起身來沖去開門,「你還有完沒完了!都跟你……」
門外的沐文樹按著門鈴的手臂還未放下,莫名其妙的看著雲胡,一臉迷惑不解︰「傻丫頭,怎麼了?」
「沒有……」雲胡揮揮手,開門讓他進來,急問道︰「有消息麼?」
沐文樹搖頭,大步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慢慢飲著,「暫時還沒有確切的消息。我就是回來跟你說一聲別著急。我查到了她的航班,今天沒有第二趟飛機,我已經訂好了票,晚上回去收拾好行禮,明天一早就去機場。」
雲胡跟在沐文樹身後打轉,遲疑著吞吞吐吐道︰「席慕堯來過……」
沐文樹停下喝水的動作,斜睨著她,警覺的問道︰「他來干嘛?」
雲胡蹙眉,輕語,「他說……清離害那個小三流產了……」
玻璃杯「叮」一聲磕在大理石桌面上,沐文樹冷聲道︰「清離怎麼會去做這樣的事情!是那個女人自己坐到地上的!頂多受點涼,我可沒听說過坐在地上幾分鐘就流產的!」
雲胡拽著他的袖子,急問︰「那是清離真的推她了?」
沐文樹拂開雲胡的手,「沒有推倒!」
「那可怎麼辦!要是席慕堯和那個小三一口咬定是清離推了她一把害她流產的,清離會不會坐牢啊!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文樹哥哥?」
沐文樹嘆著氣,聳了聳肩,雙手按住雲胡的肩膀,「你又沒有點法律常識?難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你就乖乖在家等著清離完好無缺的回來就行了,一切有我!」
沐文樹額上的碎發滑落到眼瞼,眼眸中閃著自信堅毅的光芒,如同璀璨閃耀的星光。
雲胡莫名的安定下來,扯出一抹笑,「我在家等著,你可一定得把清離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少一根頭發都不行!」話到最後都帶了哭腔。清離是個外表清冷堅硬內心柔軟的女子,她哪里經得起這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