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環線,保時捷就開到了北京市內。愨鵡曉陸清離轉過腦袋,透過雨刮器和玻璃車窗看著窗外的街頭巷陌。北京這幾天都在下雨,一場冬雨一場涼,溫度降了下來,還刮著大風,在這樣的天氣下,即便是自家屋里的暖氣很充足,很多人都早就穿上了很多的衣服來御寒,有些甚至穿上了毛氅或者羽絨服。
不知道為什麼緣故,陸清離一直很喜歡下雨的時候,雨色浸潤的天色顯得很陰冷,然後待在家里的人會開上一盞盞暖黃的燈,燈光交織下,周圍便自成一個溫暖安全的世界;就算在下雨天出門也沒有關系,布滿水光的地上,她可以穿著松糕鞋,或者恨天高,或者坡跟的鞋子,然後輕巧地一步一步慢慢踏在濕潤的地上,鞋面會沾上一些水意,讓人覺得粘稠。但是,也給人溫軟的感覺;下雨的時候,每個人都舉著一把傘,寬大的雨傘能遮擋住別人審視的目光;雨滴從傘沿滴下去,一滴一滴,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寧靜的,柔軟的,即使是在現代化的大都市里,你也能將自己行走的世界想象成數百年前的青石板街道,兩邊是黛檐粉牆的建築,雨滴落在粉牆黛瓦上,隱隱約約會有那種柔軟的細膩的溫情的感覺,讓人的心一下子柔軟了下來。陸清離在蘇州旅行的時候,對這一感觸尤為深刻。
天上還在下著小雨,淅淅瀝瀝仿若江南,地面雖然不是陸清離想像的青苔路,而是灰白色的水泥路,但在雨水的潤澤下也竟然會顯出淡淡的黛青顏色來。下雨,讓這個國際化的城市節奏稍微慢下來一些。路邊高大建築物在白晝里亮起的燈光從車窗邊一閃而過,迷離交織變幻不定,讓人賞心悅目。
回到家的時候,他們帶了一些隨行買的小禮物,把他們交給了清歡,然後陸清離就急著上樓去看寶寶。席慕堯則被陸景豪叫去商議處理了一些臨時的事務。
陸景豪和他談話結束後,忽然微笑地說道︰「我還以為,以後再也听不到你喊我爸爸了,還好。你雖然是我女婿,但也可算得上我半個兒子了。」陸景豪笑得爽朗,眼角的皺紋又增生了些。
席慕堯微笑︰「爸爸,一直以來多謝你的幫助,我始終把您當成我的父親,你對我和清離的照顧,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陸景豪听得心花怒放,他對席慕堯一直以來都很信任,且加上三個女兒里他最疼愛陸清離,
對這個女婿也愛屋及烏,總是偏愛一些。
「周末的婚禮,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吧?」
「媒體那邊已經都聯系好了,婚慶團隊找的費加羅,之後的請帖工作人員都已經發完了。」
陸景豪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這次婚禮一定要轟動,通稿標題最好都能往對我們有利的發展。」
席慕堯附和道︰「這是一定的。我會安排我電視台的朋友全程支持。一定會改變清離在眾人眼中的形象。」
陸景豪點點頭︰「我會安排一些工商界的人物和你見個面,年底有一份糧油的期貨要發布,他們可能會透露一些給你。」
席慕堯一听,眼前一亮,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陸景豪和他再聊了一些別的事情,就讓他離開了。席慕堯沿著樓梯往下,去過道的房間里,遇到張媽,然後就去樓下找陸清離。
張媽說清離把寶寶抱著帶到了樓下去曬太陽了。他就尋著鵝卵石鋪出來的小路向後門走。
透過玻璃落地窗,席慕堯可以看到陸清離在說著什麼,陸清離的唇瓣緩緩動著,表情溫和。
就在陸家的別墅仿造了古代的歐式建築風格,後面有一個很大的花園。里面大多種植了許多常綠植物,還有一大排樹枝和花枝掩映著的矮花台。沿著一排香樟樹跑過去,就可以見到一個歐式四方形涼亭,涼亭另一邊還有一個大的玻璃花房,從玻璃花房里照出光來,讓涼亭也顯得十分的明亮。
進了涼亭,依然有朵朵雪花飄進來。
廚房的窗戶朝著西北邊,只有當太陽從天上落下的時候,從遠處的兩棟摩天大樓邊上擦過,墜下地平線,只有在這最後時刻,會有一段時間的光線會照進廚房里。
照在擦地 亮的廚房白色瓷磚之上,白瓷磚上有金色的燦爛蓮花的圖案,在這最後繾綣的光線里流光溢彩,像是鮮活的一般,花瓣正在光線里緩緩綻放。
席慕堯靠在二樓陽台落地窗前的舊沙發上,沙發上是淡紅色繡著大朵金線牡丹的布藝套子,這是陸清離喜歡的樣式。他無所事事,靜靜地看著陸清離抱著寶寶在落地窗外的大陽台上曬太陽轉圈,此時的一切都是安謐的。
陸清離抱著寶寶進屋的時候,潔白的瓷磚上反射的光線打到陸清離的側臉上,讓她從額頭到鼻梁,再到紛女敕嘴唇到尖尖的下巴線條上,淡淡的好像蒙著一層朦朧的光暈,仿佛皮膚變得透明,而在眼楮和鼻翼處又有些陰影,讓陸清離的眼神看起來極盡溫柔,眉眼出眾,皮膚細白,唇角處的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這一刻就是永恆。懷里的寶寶看著自己,咿咿呀呀地發出歡笑聲。這短短一刻,仿佛已經是經歷了一個世紀的長久,席慕堯忽然覺得,如果就這樣老去,這輩子的人生,再幸福也不過如此了。
陸清離奇怪地看了席慕堯一眼︰「怎麼了?干嘛盯著我看啊?」
席慕堯低聲笑道︰「沒什麼。」他站起身,從陸清離手里接過寶寶。
席慕堯仔細小心地抱著孩子,看著他柔女敕雪白的臉蛋,好像一團糯米團,他忍不住在上面親了一口。陸清離有些好笑地看著父子倆的互動,心里有些嫌棄,又有些好笑。她的嘴角洋溢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盈盈秋波中的平靜漾起了一抹溫潤的漣漪。
席慕堯抱了一會兒,就叫張媽過來把孩子帶下去了。他轉過身,用柔和的聲音對陸清離說道︰
「剛剛費加羅的負責人跟我說,咱們的婚紗做好了,要過去看一下嗎?」
陸清離想了想,點了點頭跟著席慕堯去了活動房。
活動房內,此時工作人員都離開去休息了,偌大的活動房間內只有席慕堯和陸清離兩個人,他拉著陸清離的手往前走,前面一片空地上豎立著一個假模,上面套著一身禮服婚紗長裙,潔白的紗纏在白色絲緞長裙上,底下加了裙襯,把裙擺撐開,上面墜了水鑽瓖嵌成的白色玫瑰圖案,裙邊的花紋用鋼琴線穿了細小的珍珠粒縫在裙邊下面,整件長裙顯得雍容大度貴氣逼人。
席慕堯湊到陸清離的耳邊低聲說道︰「不去試一試嗎?」
陸清離看到這件婚紗,心里有些期待,席慕堯又問了一遍,陸清離只得開口說道︰「以前我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我也沒有試過婚紗啊,現在也不要試了吧。」
席慕堯低聲道︰「現在沒有別人,就穿給我一個人看好不好?」
陸清離拗不過他,只得進換衣間把婚紗換了,等她出來的時候,席慕堯正好看到她雙手輕輕捏著裙邊,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的模樣,讓人心動。
席慕堯走過去,單膝跪地,講將陸清離的右手輕輕握在手心里,表情虔誠地看著陸清離的眼楮。「小姐,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陸清離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捏了一下席慕堯的手,席慕堯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摟到懷里,笑著帶她轉著圈,華爾茲降低了幾倍的速度,顯得特別舒緩,他席慕堯帶著陸清離慢慢轉著圈,頭越靠越近,席慕堯試探著用嘴唇點了點陸清離的唇瓣,件見她沒有很大的反應,他便含住了陸清離的嘴唇,把她壓到牆上細細地親吻。
陸清離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很久之前,自己和席慕堯的第一場婚禮。那時候她穿著全城最耀眼的禮服,看著席慕堯的時候表情有些得意,又有一些羞澀,這個把自己從女孩變得成熟的男人只要看自己一眼,她都會覺得幸福。那是一場難忘的婚禮。
林葉嫣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忽然听到耳邊有人在說話,聲音很輕,但是自己還是漸漸醒了過來。她眉頭皺了一皺,光線漏進了自己的眼楮里,她睜開了眼楮,柔和的光照過來,她轉過頭,眼神迷蒙地看了看身邊,雪白的牆壁上歐式風格的掛鐘正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指針,她看不清楚上面的具體時間,旁邊是一個雕花的裝飾物,金色的光反射到眼楮里,一片朦朧。
她听到腳步聲,頭不知所措地又轉了回去。
「你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十分溫柔。
她轉過頭,看到一個秀氣的男人站在自己身邊,眉眼含笑看著自己。
林葉嫣腦袋有些疼,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這里的環境不像是家里,但是室內彌散著淡淡的香氣,很像一種熟悉的香水味道。這個地方是…酒店?
看到剛剛打完電話的青年轉過身微笑著向自己走過來,林葉嫣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反問道︰「你是誰呀?」
林葉嫣慢慢坐起身,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全身無力,差點撐不住就要倒回床上了。幸虧沐文樹從背後托了她一把。
林葉嫣搖了搖頭,被沐文樹往後扶著靠在床架上,又細心地在腰後面墊了一塊枕頭。
林葉嫣喝了一口沐文樹遞過來的水,覺得津甜可口。
沐文樹站在旁邊溫和地說到︰「我在酒吧附近看到有幾個人欺負你,然後你突然暈過去了,又不要去醫院,我就只能帶你來這里了。」
林葉嫣听到沐文樹這麼說,又想起了晚上的記憶,頓時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她轉身向沐文樹道謝。沐文樹擺了擺手,「沒關系,你在這里呆這麼久,家里人一定著急了,要不你先和爸媽聯系一下?」
林葉嫣眼神空洞地搖了搖頭,她已經沒有必要聯系席慕堯了。
「你是一個人住嗎?」
林葉嫣開口說道︰「我和丈夫已經離婚了。現在,一個人住了。」
沐文樹和言勸解道︰「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問你的。」
林葉嫣搖了搖頭,她苦笑了一聲,聲音比哭還要難听。
沐文樹說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不要往心里去。」
林葉嫣轉過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沐文樹︰「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也謝謝你的照顧。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對沐文樹開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恢復了,就能回家了。」
沐文樹笑著對她說,「你別緊張,在這里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別急著回去,你身體還沒恢復好。」林葉嫣仍是搖了搖頭,她覺得待在陌生人的地方有很多拘束。不過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很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他。
沐文樹安慰道︰「你別放在心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躺下來休息,養好身體是最重要的。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帶你回你家。」林葉嫣感激地看了一眼沐文樹,她也確實身體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自己也有些困了,就慢慢躺下去閉目養神。
沐文樹安頓林葉嫣睡下之後,他又在床邊呆了一會兒。等林葉嫣又沉沉睡去的時候,他就換了一件外套,拿起手機和鑰匙就出了門。
這兩天沐文樹一直在聯系陸清離,他擔心清離這兩天會發生意外,他給她打電話,但是始終沒有接通。起初他剛到北京,有些工作上和人際上的事務都等著他去處理,等他這兩天忙完了,他就給陸清離打電話,可惜又沒有接通。倘若是平時,陸清離在手機上看到自己的未接來電,她一定會立刻回復自己的。但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她不可能一通來電記錄都看不到。這樣的原因只可能是因為一個原因。
陸清離不方便接。
這個不方便,又有了好幾層意思。但是沐文樹不敢往深了想。
想到這里看來自己只能去找這個人了。
沐文樹在出租車上有些陰郁地想。
雲胡的家在這個城區的另一頭,那里有很多外地人租用的廉租房。廉租房的房源很差,周圍的環境遠不如自己下榻的酒店周邊。當沐文樹問了過小區門衛雲胡的住所地址後,他一腳一腳小心地跨過地上殘留的狗類排泄物,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垃圾。
沐文樹繞了一幢樓,沿途還有一家髒兮兮的1羊肉面點,隔壁是山寨的沙縣小吃,里面顧客並不多,來吃東西的大多也穿的不是很體面,大約是附近工廠中午下班的職工過來休息吃飯,消磨一會兒時間。沐文樹繞過他們詭異的眼神,繼續遵循保安的指示往前走,最後停在一家稍微干淨些的大樓前面。沐文樹笑了笑,就接到了雲胡的電話。
「神經哥哥!是你嗎?嗷嗷嗷!」沐文樹剛接通,就隔著電話听到了雲胡咋咋呼呼嬌蠻無比的聲音。沐文樹笑道︰「雲胡乖,我是文樹。」
雲胡在電話那頭幾乎要激動的哭了,「我以為再也听不到你說話的聲音了!嗚嗚嗚…」
沐文樹笑著安撫了一會兒,就用凝重的語氣問雲胡︰「你知道清離這兩天去了哪里嗎?上次去蘇州玩,她先回了北京,我沒跟她一起來著。」
雲胡立刻吃驚地反問道︰「不知道啊,我有一陣子沒和清離聯系了。怎麼了?是不是清離出什麼事情了?」
沐文樹又笑著說到道︰「別瞎想,我就是問一問清離最近過得怎麼樣,剛到這里,打電話給她她沒有接,就想打給你了,索性就過來看看你了哈。」
雲胡笑哈哈的聲音立刻傳過來︰「清離我也不太清楚啦,不過神經哥哥今天突然過來,我好開心啊!你到哪里了,我讓我男朋友過去接你!」
沐文樹道︰「我就在你家樓下,但是你家的電鈴壞了,我喊不到,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哈哈。」
雲胡趕緊親自下來接沐文樹,兩個人許久沒有見面,有很多話題都一下子到了嘴邊,堵著不知該說哪個才好。還好雲胡的男朋友跟了過來,兩個人反應過來,都相視大笑起來。
三個人回到屋子里。這是雲胡男朋友買的房子,兩個人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把這個家一點一點充實了起來,沒一樣擺設都充滿了很多回憶。
雲胡問沐文樹最近生活的近況,怎麼會和陸清離分開的。沐文樹推說陸清離家里有事情,就帶著寶寶先回家去了。
雲胡警覺地猜測道︰「不會是席慕堯故意設計的圈套吧?!神經哥哥可別被他騙住了!這個混蛋可特別精明著呢!」
沐文樹心里早就知道當日原委,自己可是被陸景豪派來的人一手壓到了牆邊上,陸清離為了救自己和月嫂,就跟著那幫混蛋上了飛機,而那邊的人則一直看著沐文樹,一直到陸清離上飛機第二天他們才放松下來,把沐文樹「釋放」了。沐文樹心里實在有些怨恨,又有些不甘,所以一直想回北京來找清離問個清楚,確定一下陸清離的安危。
但是他問雲胡都不知道情況,沐文樹的心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雲胡執意要留沐文樹在這里吃個飯。沐文樹匆匆扒了幾口午飯,食不知味,之後他就告別了雲胡和她的男朋友,從樓房里走出來。
他手腳有些涼意,京城那麼大,他竟然不知道去哪里尋找陸清離。
正躊躇之間,口袋里的手機忽然發出了悅耳動听的鈴聲。沐文樹下意識地接起電話,就听到對面傳來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聲音。
「文樹?是你嗎?」陸清離在電話那頭問道。
沐文樹听到電話里陸清離柔軟的聲音,他忽然有些哽咽的如釋重負,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應聲道︰「是我。清離,你現在在哪里?過得還好嗎?」
她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陸清離再次開口︰「還好。我跟爸爸的人回北京以後,就一直和席慕堯在一起。」
沐文樹苦笑道︰「那他沒有為難到你吧?」
陸清離回答︰「沒有。他現在真的好很多了。雖然……唉……」陸清離在電話里談了一口氣。
沐文樹繼續說著,他沿著陽光明媚的午後大街走著路,身邊有孩子快樂的呼喊聲,一切都那麼溫馨閑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席慕堯和你再婚的新聞。」
「文樹……」
沐文樹走過一群鴿子,廣場上正在吃食的鴿子們看到沐文樹冒冒失失地過來,立刻拍著翅膀飛上了天空,留下一陣鴿哨回聲,沐文樹苦笑道︰「我,該祝福你們嗎?清離,你過得,究竟好不好?」
陸清離有些苦澀地微笑道︰「文樹,我沒事,一切都很好。席慕堯他變了,我覺得我該相信他。文樹。」
沐文樹說道︰「清離,我剛到北京,終于把工作上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我想見你,我們見面聊個天吧。」
陸清離想了想,便答應了。
剛掛上電話,席慕堯那邊也打來了電話,他此時因為遇到了臨時的急事就先去了趟公司,他到了公司門口就給陸清離打來了電話。陸清離隨口和他聊了幾句,就催促他趕緊忙正事,兩人沒有多說,她就掛了電話。
陸清離轉過身就看到了窗台邊上的一束百合,她立刻就想起了沐文樹從前給自己的一本筆記本,她想到這里,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
沐文樹回到酒店,剛關上門就看到了在床邊上收拾衣服的林葉嫣,她看到沐文樹回來了,起初有些一愣,就釋然笑著說道︰「你回來啦,我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就想收拾收拾回家了。」
沐文樹點點頭,又恢復了溫柔的口氣說道︰「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林葉嫣趕忙搖了搖頭,她笑道︰「沒事的,我一個人可以回去。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不打緊地。」
但是沐文樹擔心她路上再遇到麻煩,好人做到底,他堅持要送林葉嫣回去。林葉嫣無法,只得感激的答應了。
沐文樹讓林葉嫣報給司機地址,他們就順著路一直往目的地開,到了別墅樓下,沐文樹暗自有些驚訝,這個柔弱的女子竟然一個人住在這樣的豪宅里,他雖然有些好奇,但這是對方家庭的**,自己也不好隨便過問。林葉嫣十分感謝沐文樹的幫助,就拉著他要上樓給他倒杯茶水,沐文樹婉拒了。兩人也不再多說,便各自分別了。林葉嫣再回自己家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