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看了看周圍,然後面無表情地下了車,走到陸清離的車門邊打開了車門,然後優雅地伸出手,仿佛一個紳士。愨鵡曉陸清離從車里邁出一只腳,紅鞋從長長的裙邊里伸了出來,輕輕踩著地面,這是她的這雙鞋第一次接觸地面,陸清離從車內探出身來,午後的陽光不再那麼火辣,一切都在溫暖的氣氛里進行。
雙腳才一落地,席慕堯便小心地牽著陸清離,身邊是伴娘與伴郎以及兩個人的親朋好友簇擁著。
才走了幾步,陸清離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向前倒去,好在席慕堯緊緊牽著她的手,陸清離才勉強穩住身形。
「怎麼樣?」席慕堯低沉性感的聲音在陸清離耳邊低低響起。
陸清離微一挑眉,堵著紅唇,輕聲道︰「腳崴了……」
席慕堯往下一看,地面的小花格子碎磚之間有著不小的縫隙,穿著高跟鞋確實有扭傷的可能。
席慕堯毫不遲疑自然而然地在陸清離前蹲下了身,讓陸清離自己伏到他的背上。
陸清離一驚,身邊早已圍繞了眾多親友來賓,她拍拍席慕堯的肩膀,小聲道︰「沒關系,只是崴了一下,沒傷到!」
席慕堯置若罔聞,長臂直接向後一探背起陸清離,一步步走向酒店門口。艷陽高照萬里無雲,陸清離脖子里的鑽石項鏈硌著席慕堯的背,隨意披下的長長的頭發,輕輕撫著他的脖子,仿佛情人的手,有些癢。
腿依舊很細,人依舊很輕。
就算生完bobo,陸清離也沒有變胖,除了胸圍稍有增長,身上多了淡淡的女乃香,小臉還是那麼瘦,十指縴細,細腰長腿。
陸清離有些羞赧,有些暈,周圍這麼多人,她被席慕堯背在身上,雖說沒人會說些什麼,反而有利于消除那些負面新聞的影響,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真是難為情。
陸清離心一橫索性閉著眼任由席慕堯慢慢背著自己走過這段路程。
黑色莊重西裝的青年背著紅紗裹身長裙及地的小新娘,赤紅的錦緞長裙流淌傾瀉在身上,仿佛也披在了青年的背上。
度假區酒店今天滿是紅色喜慶的海洋,紅色的充氣拱門高高矗立在酒店正門門口,紅地毯寬邊豪華地從車門口一直鋪展到酒店里面,剛剛放過鞭炮,天空中還有爆竹的紅色碎屑。
才一踏上紅地毯就有兩邊的迎賓人員拉了好幾筒易拉炮和拉花,彩帶飄到了兩個人的頭頂,眾人簇擁著兩人踩著紅地毯走進了前廳。
走進前廳,陸清離幾乎是被眼前的花海震撼了。
這次裝飾婚禮的竟是無數潔白的百合。潔白淡雅,並且欣欣向榮,同樣也是愛情的象征,卻是陸清離最喜愛的花朵。
各家電視台的攝影師們和娛樂雜志的小記者們一進門就直接跟著席慕堯的身影過去了。對于陸清離單獨的鏡頭卻不是很多,當然最主要的都是圍繞他們兩人在一起到時候,攝影師都特別大費周章地賣力拍攝,獨到的鏡頭捕捉技術把兩個人相互間的各種表情都拍到了一起。
來賓簽到的桌子上,放了一個精致的魚缸,里面有一對接吻魚,魚缸下的玻璃台板下,壓了一些兩個人的結婚照,每個進場的賓客在簽字的時候都能隨時看到。工作人員還會遞給每個簽到的人一朵小花,盛放卻不枯萎,顯得很有新意。
陸清歡從一旁溜過來,看到姐姐安然無恙,幾乎是急紅了眼眶,她對陸清離說︰「姐,你跑去哪里了,好叫我們擔心!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消失了。」
陸清離苦笑著,拍拍席慕堯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陸清離被席慕堯扶著腰站在地上,看著眼前的清歡,一時沒法跟她解釋清楚,只好伸出手模了模陸清歡的臉頰,安撫道︰「姐姐沒事,這不是回來了麼?乖,你別哭啊。今天可是姐姐大喜的日子,你哭了反倒不吉利了。」
陸清歡立刻笑逐顏開,看著陸清離的微笑,仿佛一朵清新淡雅的百合,不可方物。
終究姐姐還是跟席慕堯要結婚了。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是,只要姐姐覺得幸福就好。
清歡微笑著挽著簡陽的胳膊,難得嬌羞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瘦弱書生,滿臉幸福的將頭靠在簡陽的肩上。
兩人往前走,席慕堯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過來,只有他們兩人听的清楚︰「雲胡拐跑你,我會讓她會得到懲罰。」
陸清離立刻轉頭看了一眼席慕堯,果斷堅決地說︰「不管雲胡的事,是我想送送沐文樹,好歹是這麼多年的朋友。」
席慕堯冷著一張臉,半晌不說話,少頃忽然開口道︰「既然這麼喜歡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那你就代替她受罰。」
「什麼」陸清離沒听太清,只知道席慕堯在他耳邊很快的說了句話,有些模不著頭腦。
席慕堯不再回答,一拉起清離的手,就繼續帶著她向前走去。
陸清離被席慕堯輕輕牽著手,兩人邁著平緩而優雅的步伐慢慢走進禮堂。
還沒有抬起頭,就听到陸景豪的聲音在宴會廳的對面肅然響了起來。
「慕堯,清離,你們終于來了。」
席慕堯禮貌地向陸景豪解釋,聲音十分溫和,在陸清離看來卻顯得有些刻意︰「爸爸,我們來遲了,路上有點堵車。」
而一旁的陸清歌則笑米米地踱步到陸清離的面前,和她擁抱之後,一番噓寒問暖起來,問她有沒有準備好。
這時,席慕堯被陸景豪叫到身邊。
「慕堯,你過來,爸爸帶你認識幾個人,但是你要謹記,絕對不能在他們面前透露席歐的準確信息,要不是因為今天婚禮,他們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要明白,他們那幾個老頑固和工商局國稅局的關系密切……」陸景豪低聲地席慕堯說著,然後就帶他來到一個噴水池邊的琉璃台旁。陸景豪手放在嘴前,有意的輕咳兩聲,對前方在觀景台聊天的幾個花甲老人大聲打招呼道︰
「老李啊,好久不見,今兒是稀客啊!」
李少將聞言,轉過身和陸景豪打招呼︰「陸市長!好久不見!」
「今天小女婚禮,老李你能賞臉來,是我陸某人的臉面,還是一句承蒙關照,感激不盡!」
李少將爽朗一笑,道︰「咱老哥兩,用得著這麼見外?這些客套的場面話你還是留著跟別人說去吧!」
這時候旁邊一個老頭也過來和陸景豪打招呼,看到席慕堯之後,頓覺此人氣度非凡高人一等,心里不免有些贊嘆之意,于是問道︰「老陸啊,這位莫非就是?」
陸景豪面上的自豪之意難以遮掩,他向眾人介紹,此人正是自己的女婿,亦是半個繼子——席慕堯。
這幾個老頭自然是認得這張面孔的,他們都對商界的新聞了如指掌。有能力的人總是能獲得眾人的青眼相加,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陸景豪家的女婿,不免有些羨慕陸景豪的慧眼來。
席慕堯將眾人眼中的欣賞看得一清二楚,恭恭敬敬地跟著陸景豪喊了幾聲伯父。
席慕堯游刃有余的回答著他人的問題,引得這幾位長輩合不攏嘴,他們十分贊賞席慕堯的想法。
既然已經達到目的,這時也不是能談話的時候,
陸景豪心滿意足的拍了拍席慕堯的肩膀︰「好了慕堯,現在該去換衣服準備婚禮儀式了。一會兒有什麼要交流的等大家都入席了,你們可以盡情地聊的嘛!」
幾位老人也同意了,席慕堯便轉身跟著不遠處的伴郎和化妝師,去休息室準備。留下陸景豪一個人陪著這幾位閑聊。
李少將看著席慕堯的背影,欣羨道︰「老陸,你好福氣啊,老來有此子,得享福耳!」
陸景豪一听這話,頓時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在主持人主持婚禮之前,他們被化妝師,跟妝師還有伴郎伴娘分別帶到新人休息房里面換衣服和重新修妝。在訂席時,席慕堯就訂了這間休息房,新娘的房間寬敞,而且並不是很遠,也不容易被人偷窺,若真的是惷光乍泄的話就不妙了。
等陸清離進了自己的化妝間之後,她終于見到了先行離開的雲胡。
雲胡微紅著眼眶走到陸清離的身邊,為她收拾婚紗和裙擺。看著鏡子里,雲胡給自己拿起裙擺的身影,陸清離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歉意與不甘。
陸清離嘆了口氣,她握住雲胡的手,讓她逐漸放松下來。「沒關系。是我跟文樹已經走不到一起了。還得謝謝你讓我送他離開。」
這件事雖然雲胡做的有些魯莽,但雲胡好歹幫自己見到了沐文樹,在他回香港之前。
陸清離一直覺得雲胡是一個神奇的女孩子,給自己枯燥無味按部就班的生活帶來了清新的氣氛和愉快的時刻。
雲胡外向開朗,大大咧咧,卻有自己的想法。清離很喜歡也很羨慕雲胡這樣的性子,直率,不做作,敢作敢當。
也許是她習慣了老爺子給她安排的生活,這樣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
這樣的生活雖然安穩,卻抵不住再乖巧听話的人後腦都有一根反骨。
清離不想結婚,卻還是不得不結,她沒有雲胡的勇氣,敢跟自己喜歡的人私奔吃苦。
老爺子的能力她是知道的。且不說她對文樹已沒有那麼濃烈的感覺,就算是有她也不能冒著讓沐文樹身敗名裂的危險跟他走。
在沒有認識雲胡之前,陸清離的朋友並不多,除了自己性格的關系,還有自己的身份地位的緣故,與別人的大有不同。有時候,她的心里會莫名的難受,看著周圍的人各自說說笑笑,卻覺得異常寂寞和孤獨。有時候,靜靜的看著窗外,會覺得自己是個很容易被遺忘的人。直到她遇到了小姐妹雲胡。
上學的時候每天听雲胡興高采烈的講那些男生女生的八卦,直到現在一直和彼此分享對方身上遇到的種種趣事,每次相遇總有聊不完的話題,這種肆無忌憚的快樂,任何人都沒法給予,而雲胡總是那麼仗義耿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雖然有時候毛毛躁躁笨手笨腳,火車跑得遠得無邊無際,但是她對陸清離卻充滿耐性和女生之間的關懷,這是一種親人之間的關懷,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只要和她說,她就算再累也會陪陸清離聊天,開導她,然後直到迷迷糊糊撐不住靠在話筒邊睡過去,再忙也抽時間出來陪陸清離,所以陸清離盡管朋友不多,但是一直很感謝生命中里能遇到雲胡,能夠一直對彼此不離不棄。雲胡是她渴望卻又不敢也做不到的一面。
陸清離結婚指明要雲胡當她的伴娘,她還準備讓寶寶認她做干媽,老了也要時常相約喝茶敘舊,懷念過往,相視而笑。
陸清離換好婚紗的襯裙和外衫,有化妝師給她換妝描眉,調整一下眼線和眼影,再來是修補唇彩。最後雲胡幫她挑了一件長短合適的頭紗,跟妝師把頭紗仔細地,用鑽石發簪別在高高挽起的發髻上。然後把頭紗反過來向前,蓋住了她精致白女敕的面容。
雲胡左看看右看看,終于把發飾調整到一個自己極為滿意的位置。然後才點了點頭。
「美極了!清離,你簡直就像女皇一樣啊!好漂亮!」
陸清離被雲胡這個比喻弄得哭笑不得。已經結過一次婚的女人如今再次披上婚紗,雖說結婚的那些事已經清楚熟悉,但是內心總是有些緊張,被雲胡這麼一說,反倒放松下來。
雲胡抿了抿嘴唇,對化妝師說︰「行了,別再加發飾上去了,新娘子頭上的東西太多,怪沉的。」
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員都到另一邊討論下一套衣服的搭配款式。雲胡突然湊到陸清離身邊說道︰「清離……你真的決定再嫁給席慕堯麼……為什麼不跟神經哥哥走,他那麼愛你!」
清離抿了抿唇,慢慢道︰︰雲胡,愛是相互的。不是也有個男生曾經追你追那麼久麼,為什麼你不跟他在一起?」
雲胡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是,席慕堯他背叛過你!你為什麼還要再跟他結婚!」
清離心中一痛,雖然知道雲胡並無惡意,但是被人戳中傷口,還是忍不住會很痛。
「雲胡……」清離低聲喊了一句,卻沒有再說。
「清離,我不知道現在該不該和你說這件事,我怕……」雲胡皺眉,內心忐忑。難道陸清離真的不愛沐文樹了麼?她真的還要在嫁給席慕堯。
「發生了什麼事?你要告訴我什麼?」陸清離看著雲胡那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內心隱隱不安,面上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雲胡看了一眼陸清離,接著四周環視一圈,將陸清離拉至角落,「那天文樹哥哥去我家,滿身是傷……」
雲胡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清離。
「不可能……」陸清離听完幾乎是愣住了,她下意識的搖頭否認,結婚三年,她也算對席慕堯有所了解,雖然這些天席慕堯的行為遠遠與她所認識的席慕堯有所出入,但是她總覺得席慕堯不會這麼做。
雲胡恨鐵不成鋼的一跺腳︰「文樹哥哥都傷成那樣了!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不行!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把你帶到機場去!陸清離,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清離的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難道席慕堯真的派人去打了沐文樹?
她心里很亂,雲胡不會胡說八道,捏造事實,可是席慕堯也不像是會干出這樣事情的人。
「席慕堯要跟你結婚,所以他不允許沐文樹來壞他的好事!」雲胡恨恨的道,「難道你不相信我麼?」
「我……」清離還未說話,婚慶團隊的負責人點頭哈腰地沖他們跑過來,讓陸清離跟他們去門口找陸景豪,結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陸清離邊往外走,邊對雲胡說道︰「我相信你,可是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正是婚禮開始的關鍵時刻,清離實在沒有時間再去跟雲胡說些什麼。她只得跟著伴娘團和婚慶人員往前走。
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短短的一段走廊,通向主宴會廳的側門,門口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等在門邊。
是陸景豪。
陸清離一看父親的偉岸身影,她不由得咬了咬下唇,不能退了!
這是老爺子的安排,她從來都沒有退路可走。
清離認命的抬起寬大的裙擺,優雅的走過去輕輕挽住父親的臂彎。
陸景豪微微一笑︰「好孩子,緊張嗎?」
陸清離搖頭微笑︰「有什麼好緊張的,都第二次結婚了。」
「爸,我是不是特別丟人呢?」
「爸爸就覺得,你這丫頭太能讓人操心了。」
陸景豪爽朗地笑了一聲,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陸清離的眼楮,柔聲道︰「那就好,慕堯是爸爸看中的人,不會走眼,一定能給你幸福。」
他轉過頭看著遠處的賓客席,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的這雙眼楮,長得很像你的媽媽。爸爸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每次看見你的眼神,爸爸就會想起你媽媽……爸爸這輩子都不能夠彌補對你媽媽犯的錯誤了,就當做是向你媽媽贖罪,所以爸爸說什麼也要讓你幸福。」
陸清離看著陸景豪的側臉,這個高高在上能呼風喚雨的政客鐵漢,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疼愛女兒的老人。一個落寞孤獨的長輩……她想到這里,不由得紅了眼眶,但是婚禮上不能流淚,她只能拼命地忍住啜泣,把淚水逼了回去。
激昂的音樂忽然在頭頂的音響里響起傳了起來,主婚人開了麥克風開始自我介紹,然後陸清離就听到了主舞台那邊有人邀請了,陸景豪就點頭回應,帶著陸清離沿著一個外圍弧形路線,向賓客席的中央走去。白色婚紗在地面上拖拽出一片榮華國色,鋪在地面上的部分繡了一朵白色的百合花紋,顯得整件禮服更加純潔而高貴。
這次婚禮,陸清歡特地找人在賓客席的中央噴泉台上雕了一個冰雕,雕的是手持弓箭的丘比特,但是長得更像憨態可鞠的小嬰兒,陸清離看一眼,就覺得這個小天使長的特別像她家寶寶,想到寶寶她心里頓時一片柔軟。正廳中央的led大屏幕上播放著兩人的所有合影,每一張照片都是一個故事。輪流以幻燈片的形式播放出來,有些照片連當事人陸清離和席慕堯都不知道,是他們上學時候的同學和老師專程提供的。
陸清離沒有看到席慕堯的身影。
她恍惚間想起了一年多以前,自己和席慕堯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她也跟著陸景豪,挽著他的手走在長長的走道,這時候,頭頂的音響里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深情帶有磁性的話語︰
很久以前,就遇到了你。不想放開,不想放棄。今天終于用自己一輩子的好運氣,牽到了你的手,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大學的時候偷偷幫室友寫的情書,這也是我一直想對你說的話,卻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起,現在,我就在我們的親朋好友,所有祝福我們的人面前,把這些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你。
我想和你一起變老……想和你一起迎接美麗的朝陽,想和你一起去擠一回地鐵,然後緊緊地把你,想拉著你,和你滿大街瘋鬧,去做瘋狂的事然後偷偷地靠在一起悶頭笑。想和你半夜兩個人穿著拖鞋,從大學城外面的料理街的第一攤吃到最後一攤,我想和你去看天下無數美麗的風景,想每天起床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你,我想你永遠是我一個人的……
席慕堯的那段錄音在禮堂里響起的時候,陸清離想起了過去的時光,淚水一瞬間流到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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