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看著席慕堯那副醉醺醺的樣子就覺得惡心,想起自己懷中正抱著bobo,也不想去教訓他什麼,只道是不要被這些無賴似的人纏上就好,跟著陸清離一起快步離開。♀(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
楊凡卻不肯善罷甘休,她在大學同學圈里听了不少關于陸清離的事情,這個席慕堯,她早有耳聞。不讓她見到還好,如今讓她撞上了,她真是想好好替陸清離教訓教訓這種渣男。
楊凡迎著面走到席慕堯面前,狠狠打了個噴嚏,他身旁兩個女人嫌棄地很,沖著楊凡咕噥兩句,楊凡全當听不見。席慕堯抬頭瞄她一眼,繼續將手臂掛在那些風塵女人身上,任由她們帶著他往前走,也不跟楊凡計較。
看這樣子估計喝得真不少,已經完全沒有正常的意識了。看著他軟綿綿的背影,楊凡真心覺得陸清離離開他,是命運對她的疼惜,這種男人,配不上陸清離這麼好的女人。
等席慕堯走遠了,陸清離走過來,輕輕叫著楊凡的名字,把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的楊凡喊回神。
「我們回去吧。」說著轉身就要走。
楊凡眼疾手快抓住陸清離的肩膀,接著抬眼看著一旁的清歡,「好心的美女姐妹,陪我吃點東西你們再回去吧?」
陸家兩姐妹對著楊凡可憐巴巴的眼神毫無回擊之力,于是欣然答應了她。
在回市里的路上,楊凡和陸清離分開駕車,清歡抱著bobo坐在陸清離的後座上。看陸清離和楊凡感情很好的樣子,清歡忍不住發問。
「以前也沒有听你提過她啊,可是你們卻好像很熟悉。」
陸清離淺笑,「是大學時候的同學,不過是因為工作關系才熟悉起來的。原先在學校里念書的時候,跟她總共說的話加起來不到十句吧。」
「她性格很真。」才相處這麼短的一段時間,清歡也漸漸喜歡上了楊凡的個性,陸清離微笑,果然是親姐妹,連喜好都是相同的。
「嗯。」
對于席慕堯的事情,清歡欲言又止,張了口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合適的話,反倒讓陸清離更加煩心,反復幾次之後,她干脆打消提起這個話題的念頭。
陸清離也不作聲,昨天那個還在電話里好像要和她舊情復燃的男人,今天卻勾搭上了別的女人。
陸清離,你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了,不是嗎。陸清離,難道你還不清醒嗎。如果你不學著徹底放下這個男人,你的未來怎麼會找到幸福呢。
夜色闌珊,陸清離的心境卻格外明朗。她深呼吸一口,讓心中的不悅隨著絲絲夜風飄散。
開了大半個小時回到市里之後,楊凡的肚子已然餓得咕咕叫,本來想著隨意在街面上那些尋常小店點些面條什麼吃吃就算了,可偏偏陸清歡今天鬧胃口,聞到那些街市邊油膩的味道就想吐。
「那我們去白玉齋喝粥好不好?」楊凡一听說清歡不舒服,便立刻遷就著她換地方。
「不用不用,你去吃就好了,我在車里等你們。」清歡擺擺手,顯得格外不好意思。
「那怎麼行呢!」楊凡倒是格外認真,說著就上了車,將目的地改為白玉齋。
陸清離本來也是過了晚上九點就不進食的人,可是在楊凡的盛情邀約下,也就陪著她多吃了幾樣小菜。
「你都生了孩子的人了,居然還那麼講究!我現在算是知道我為什麼嫁不出去的原因了。」一邊大快朵頤,楊凡還不忘數落自己,引得清歡一直忍俊不禁。
陸清離倒不喜歡听這樣的話,她不是刻意講究,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這樣的習慣罷了,被楊凡這麼一說,她那倔強性子跳了出來,非要叫兩壺清酒跟楊凡喝一喝。♀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看楊凡那得意的神情,好像陸清離是正中她下懷一般。
清離也不計較,只是滿滿地給兩人都斟滿酒,一邊閑扯著工作上的事情,一邊有意無意地抿一口。
十點半的時候,簡陽打電話給清歡,說一回到家里,發現所有人都不在,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我和姐姐還有姐姐的朋友在外面吃東西呢。」
望著清歡那笑臉,不用說,楊凡也知道電話那頭是她的心上人。
「讓簡陽來接你吧。」
陸清離抿了口酒,她覺得自己有滿月復話想傾訴,可是又不忍讓bobo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待得太久,便跟還在通話的清歡小聲說了句。
清歡點點頭,于是跟簡陽溝通好便掛了。
看著簡陽把清歡接走之後,陸清離和楊凡轉道去了酒吧。
白日里,所有人都西裝革履、正兒八經地維持著氣質形象,可是天黑之後,多少人在寂靜中哭泣,又有多少人在喧囂中狂歡得恨不得忘卻自我。
每次來酒吧,陸清離心中都止不住騰起這種感覺。而楊凡看穿她那點小心思,端起酒杯用力一踫,「你就是想太多,所以才活的累。」
陸清離笑而不語。今晚在溫泉旅館門口遇上席慕堯的事情,讓她又一次覺得世界太小,她真希望bobo快點長大些,那他們就可以一起去一個遠一些的地方,把這里所有的故事都關起來,從一張白紙上畫下他們母子的未來。
「有時候覺得你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楊凡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酒,態度認真地看著陸清離,「你有陪在身邊的家人,有值得你去愛的男人,有自己牽掛的孩子,多幸福,多好。」
听著楊凡的一字一頓,陸清離忽然意識到她微微有些醉意,都說酒後吐真言,像她這樣外剛內柔的職場女性,也許真的只有在酒精作用的推動下才會不經意在別人面前暴露出內心最柔軟的一面吧。
「是我該羨慕你。」陸清離捧著自己的酒杯,搖晃著其中透亮的液體,輕聲道,「以前沒有這些牽絆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隨意去自己喜歡去的地方,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你看我好,我看你好,這是人的通病,然而陸清離和楊凡所說的,都是她們內心所想,永遠都走在彌補缺憾和追尋圓滿的路上,可是一邊向前走,卻又一邊在錯過。
喝到凌晨12點時,楊凡徹徹底底地醉了,她流著眼淚,卻對陸清離笑,這讓陸清離很是為難。她忽然能理解楊凡內心的寂寞,那是許多年都不曾有異性噓寒問暖的空缺。
想起方才在溫泉旅館門口見到招姬的席沐堯,陸清離算是徹底明白,她和席沐堯再也不可能死灰復燃了。
陸清離奪走楊凡手上還剩四分之一白酒的酒杯,認真地跟她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楊凡迷迷糊糊地沖她擺手,身體已經開始晃晃悠悠。
陸清離叫來老板結賬,然後起身要去扶起楊凡。可是她忘了自己也喝了不少,猛然站起來,被一陣頭重腳輕的感覺弄得更加迷糊。定了定神,陸清離這才扶起楊凡,沿著人行道朝停車的位置走去。
才沒走多遠,楊凡身子前傾,毫無防備地就在路邊肆無忌憚地大口吐了起來。陸清離也支撐不住她,于是慢慢配合著楊凡的動作,讓她小心蹲下。
楊凡還在一個勁地吐,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快吐個干淨。陸清離抓起自己的包翻找紙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別克停在兩人面前。駕駛席上,一名男子將車窗緩緩搖下來,「需要幫忙嗎?」
「滾!有多遠滾多遠!」本來吐得昏天黑地的楊凡忽然口齒清晰地罵罵咧咧,罵完了還回頭跟陸清離說,「別理這種人渣!」
一頭霧水的陸清離看著楊凡氣勢洶洶,不知道怎麼攔她,只當她是酒勁發作,失去了理智,于是在她身後沖那位男士投去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
「我這里有醒酒的藥丸,你給你朋友……」
陸清離還在警惕陌生人的異常好心,猶豫得邁不開腳,可是楊凡卻像是能量十足,趁二人毫無防備之際,忽然起身,一個箭步跨到車邊,揪起那男人的衣領,惡狠狠地問,「姓席的!你滾不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姓席的?陸清離這下才真是哭笑不得,原來醉透了的楊凡是把那個陌生男人當成了席沐堯。
陌生男子好不容易才從楊凡的拳頭里拽回自己的衣領,他皺著眉頭,快速將車窗關上。
陸清離擔心他起步的時候會誤傷楊凡,便三步跨作兩步去拉那個女酒鬼的手,讓她退後兩步。
陌生男人剛走,楊凡忽然就蹲在地上,陸清離還以為她又要吐,可是卻听見楊凡孱弱的聲音,「清離……我胃疼……」
吐完又鬧胃疼,看來楊凡這晚吃的東西算是全白費了。陸清離俯著身子要扶楊凡起來,可是她卻像個孩子一樣哭鬧,「不能站起來……疼死了……站起來就會疼死的……」
余光里,陸清離看到前方開著尾燈的車慢慢往她們這邊退過來,定楮一看,還是剛才那輛別克。
「你抱她上車,我載她去醫院。」
陸清離警惕地拒絕對方,「不用了,我們的車就在前邊不遠。」
「酒後胃痛問題很嚴重,你就別固執了!噢,對,我是醫生啊!」那個男人著急起來居然還語無倫次,他打開車門走下來,將有關的證件遞給陸清離看。
只怪這年頭騙子太多,即使是有醫師證,陸清離也不肯相信那個陌生男人的話,何況她們的確快走到車所停的位置了。
沉默之際,陌生男人快速做了決定,他一把將蹲著的楊凡橫抱而起,然後打開後座門,將楊凡放了進去。
「喂!」陸清離緊張得很,看那男人已經跳上了駕駛座,她也顧不得多想,立馬跟上去,從另外一側跳進他的車後座。
上車之後,陌生男人便開得飛快,看楊凡疼得哼哼唧唧,陸清離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清歡。
「清歡,我要是半小時之後沒有回你電話,你就報警,再通知爸一聲!」
「姐,怎麼了?」清歡听出氣氛不對,趕緊追問。
「現在說不清!你記得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掛了電話,透過後視鏡,陸清離看到那個陌生男人嘴角扯起的微笑。
「我叫林浩然,是協和的醫生,剛才給你看了你不信,現在你做兩手準備我也沒意見。」
「就算你是醫生,也不能強迫病人去你們醫院啊!」陸清離輕輕撫著楊凡的背,這會兒楊凡正跟蝦米似的蜷成一團。
「你真是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還是趕緊帶你朋友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
看林浩然的一舉一動,陸清離已然沒有起初那麼害怕,而且車輛一直走的都是大道,陸清離看著楊凡痛苦不堪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會照顧人。
抵達醫院之後,林浩然立刻抱起楊凡往里面跑,陸清離火速跟上。只見林浩然將楊凡交給了自己的同事,然後便讓陸清離在急診室外等候。匆忙發生的這一切讓陸清離一點概念都沒有,她素來最討厭醫院,如今又是這樣的突發狀況,她的酒意全醒了,剛坐在凳子上,清歡的電話就打過來。
「姐,你沒事吧?」
陸清離連忙寬慰清歡,「沒事沒事,虛驚一場,我很快就回來了,你先睡吧。」
「我睡不著,我還是等你回來吧。」
「夜涼,你要是不睡也要多披件衣服。」拗不過陸清歡,清離只好細心叮囑一句。
「知道了,你回來的時候也注意安全。」
一番折騰之後,林浩然才再次出現這樣在陸清離面前。
「好在是胃潰瘍,嚇死我了,還以為是胃出血什麼的。」林浩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陸清離輕輕一笑。
「有多嚴重?」雖然對方臉上表情輕松,但「胃潰瘍」三個字也沒能讓陸清離放松下來。
「沒事的,不過我覺得今晚就留院觀察吧,免得你們回去又因為亂吃東西什麼的,讓情況變得嚴重和復雜。」
都深更半夜了還亂吃東西?那是小女孩才干得出的事吧。
陸清離這時才借著醫院明亮的燈光看清他的臉,林浩然還是一副青澀大學生模樣啊。
「你是實習醫生?」陸清離對林浩然的年齡表示懷疑。
「不是。你果然沒有認真看我的證件啊。」說著,林浩然又要拿出他的職業證明來。
「那種情況下我只盼著你不是什麼蓄謀已久的歹徒,誰有空看你的證件。」陸清離松了口氣,然後起身,「我能進去看看她吧?」
「等下就轉病房了,別急。」
楊凡再次出現在陸清離眼前時,她也好像酒醒了一大半,臉上那些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的表情也消失了,只是面色顯得有些蠟黃。
「讓你擔心了吧。」楊凡拉著陸清離的手,顯得格外文靜。
「是啊,我都嚇壞了,不過不是被你,是被那個林浩然。」陸清離在床邊看著楊凡的輸液管,想起剛才看似驚險萬分的經歷就覺得好笑。
「林浩然是誰?」顯然迷迷糊糊的楊凡沒有搞清楚狀況,她用空閑著的手推了推自己的太陽穴,「我頭還暈著呢。」
陸清離正要跟她解釋,听見手機響,清歡又打過來了。
「姐,還不回家麼?」清歡的聲音里已然盡是疲倦,她大概是硬撐著還沒睡的。
從不願清歡受委屈的陸清離,這一刻也不願意,可是她又實在放心不下楊凡,因為楊凡太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陸清離不願意再看到她因為孤獨而難過。
「就回去了,你先睡,好麼?」
看陸清離哄著清歡,楊凡也看出她們姐妹互相依偎,誰也不放心誰,便大方笑笑,「快點回去啊,深更半夜不回家,給人拍到又是一條好新聞。」
精神剛恢復一點的楊凡又顯出那副樂呵呵的笑臉,「明天早上報紙頭條,市長女兒陸清離深夜不睡覺,在街上閑逛捉老鼠。」
陸清離像平時哄清歡睡覺時那樣,用指尖點了點楊凡的鼻子,「就是來捉你這只老鼠。」
談笑著,林浩然推門進了病房,這男人其實生得眉清目秀,高蜓的鼻梁上架著的那副黑框眼鏡更能烘托出渾身上下那股書生氣。最重要的是,他還心地善良。
仔細琢磨著半路撞見的這個男人,陸清離忽然覺得這是上天賜給楊凡的一個機會。反正她現在在醫院,人也已經清醒了,倒不如自己抽身而退,給這「不打不相識」的兩個人創造些空間。
于是陸清離忽然沒有不放心也沒有舍不得,揮揮手跟楊凡道別,然後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陸清離比平時到公司的時間稍稍晚點,她走到楊凡辦公室門口望一望,發現她還沒有來。等陸清離再回頭的時候,楊凡正笑靨如花地跟她打招呼。
「我以為你今天爬不起來了呢!」
听那精神抖擻的聲音,陸清離即刻便知道好友已經恢復了常態。
「爬不起來的人是你吧?胃已經沒事了嗎?」
陸清離和楊凡笑著聊天,路過兩人身邊的實習生小伙子多看了她們幾眼,卻被楊凡故意裝出來的臭臉給叫住,「小張,看什麼呢?」
「楊總跟陸總監基情四射!」說完,那小伙子像是害羞又害怕似的,立馬逃了。
留下楊凡哈哈大笑。
走進楊凡的辦公室,陸清離忍不住八卦地試探她,「醫生沒有叮囑你什麼嗎?」
「醫生?你說那個林醫生嗎?他怎麼跟我媽似的,絮絮叨叨,那話也太多了一點吧!」提起林浩然,楊凡立馬翻臉, 里啪啦地吐槽了一長串。
陸清離只是笑,才懶得跟她一起說別人的壞話,等楊凡終于抱怨完了,她才緩緩道,「真是好心成了驢肝肺,他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肯定後悔昨晚搭救了你。」
楊凡看陸清離那神態,也知道她是不愛開玩笑的人,將信將疑地問,「他昨晚真的平白無故救了我?」
「對,你一點兒都不記得啊?」
楊帆搖頭,「難怪我說要走的時候,他非死皮賴臉地塞名片給我,說等我想起來了,再找他報恩!」
陸清離笑而不語,微微點頭,心想著這事有戲。
要不是後來廣告部的員工找陸清離有事,楊凡肯定不放陸清離走,拉著她喋喋不休能說上一整天。
料理完手上的事情,陸清離揉了揉太陽穴。在楊凡的公司里工作倒是輕松,只因為前一晚睡得太遲,所以陸清離現在精神狀態不佳。
正要找點東西來看,手機卻響起。屏幕上跳動的是一個久違的名字,陸清離異常欣喜,接起電話。
「文樹。」她已然不同于前,盡管內心狂喜,可是表面上卻雲淡風輕,倒不是刻意為之,只是一切發生得就那麼自然。
「清離,這段時間的渺無音訊,實在是對不起你。」沐文樹張口第一句就急著道歉。
「沒關系,你媽媽身體好些了嗎?」
不提自己這段時間的委屈,只要听到沐文樹的聲音似乎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扔下不計較,陸清離牢牢地握著手機,就像是握住了沐文樹的手一般——她舍不得放開,生怕它忽然逃走。
「我媽媽……」
躺在病床上的沐文樹看了看汪媛昉,汪媛昉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編出來欺騙陸清離的借口,于是連忙對沐文樹歉意十足地點點頭,悄悄比著口型︰「我騙她說你媽媽病了,你出國了……」
「她沒事,別擔心。」從沐文樹撥通電話給陸清離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算將所有的一切都向她坦白,再也不要隱瞞和欺騙。
而這個由汪媛昉所創造的謊言,沐文樹擔心一時半會兒在電話里解釋不清,于是暫且帶過不提,打算回到北京了再慢慢跟陸清離細說。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陸清離本來想等沐文樹自己說出明確的返程日期,可是她實在太著急,她太想念他,想念他身上那永不散退的陽光而干淨的味道。
「香港的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完了,之後的我回到北京也一樣可以繼續做,所以就在這兩天。出發之前我再給你打電話。bobo最近還好嗎?」
沐文樹的問題讓陸清離有些臉紅。她最近對孩子的關愛實在太少,因為清歡在精心呵護,而她自己每天都要上班。
「還好的。」陸清離稍稍停頓,「要是你回來,他會更高興。」
只可惜電話那頭,沐文樹臉上那春風般的笑容她看不見。
「好,那你們一起等我回來。」
為了不讓手機信號干擾病房中的機器設備,沐文樹便簡要結束了通話,盡管他那麼不舍,他甚至覺得在手術麻醉的那段時間里,他仍然還存有意識,而那些意識全都是他和陸清離在一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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