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卿听了喬明瑾的話略略有些激動。♀()
不過片刻後又恢復了回樣。
躺倒在椅子上說道︰「你說的這個倒是可行。只是也得分是什麼樣的鋪子。有些鋪子若是這麼做,就怕掌櫃的會拿著周家的名頭做一些欺瞞哄騙之事。諸如使一些非常人的手段,或做一些不正當的竟爭,或打壓商戶或是欺負供貨者,或以次充好等等。咱們鞭長莫及,他倒是摟到錢了,但周家鋪子的商譽也做壞了。」
喬明瑾听完訕訕道︰「這些我也不懂。就只胡亂說說罷了。」
周宴卿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哪里只是胡亂說說的?這一般人還想不到呢。這點子倒是極好的,只是也得細細琢磨透了才好操作,非忠心有為的不可托。」
喬明瑾點了點頭︰「你心里有數就好。」
兩人就帳本的事談了一下午。周宴卿在申初的時候就回城了。
近段時間以來,他都在這個時間回城。說是晚上要陪老太太用晚飯。
喬明瑾沒問他府里對她的態度,他有沒有跟府里的老太太通氣,周宴卿他自己又是什麼章程。喬明瑾一概沒問。
日子還是照常過著。
雲錦還是隔三差五的會去一趟城里。
如今他也跟在周宴卿和周管事後面在外面應酬交際了,訂單也獨自接了好幾樁。
喬明瑾知道這是周宴卿在提攜他,心里也為他高興。
之前他還只會在地里刨食,挑自家種的菜往集里吆喝著賣,這才一年多,整個人就慢慢蛻變了。
弄得有時候何氏都有點神經兮兮地。頻頻對他搜查詢問,又頻頻在通往村外的路上踮著腳等候。
弄得雲錦還美滋滋的。每天嘴里都不忘哼一兩支小曲。
去城里次數多了,雲錦也陸續帶回了城里的一些消息。
明玨和明珩那邊,已是在周宴卿的指點下,找好了要去的書院。
兄弟倆去的並不是一家書院。明玨這樣有了秀才功名的。自然是要去主攻科舉入仕去的。跟明珩這樣還是粗淺階段的又不同。
劉淇跟明珩選了同一個書院,又同在一個班。
那劉家一听明玨還願意帶著劉淇,願意約束他教導他,又願意帶著自家頑劣小兒住在一處,高興得都沒法形容。
那劉員外老來得子。好不容易這個兒子有點小聰明。把萬千希望放他身上,希望供出個秀才舉人來,好換一換門庭。
從小就可著勁培養。奈何劉淇小兒從小就頑劣。自開蒙以來氣走了好幾位師傅不說,讀書也從不肯靜下心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明玨,肯跟著念幾本書,可這才一年,明玨又要進城里書院讀書去了。
劉員外急得抓心撓肝的。翻倍月錢都留不住人。
他自知他那小兒若換個先生,哪里是肯安安穩穩願意靜坐著讀書的?就算也送去書院,不見天惹禍鬧事就要燒高香了。
自得了明玨這麼好的先生,又有了明珩這麼好的伴當,自家小兒又願意听那兄弟倆的話。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听了明玨和明珩兄弟倆的打算後,當下喜不自禁。
迫不及待就讓家里奴才丫頭把劉淇平日里慣常用到的物事都陸續搬去了城里,生恐那兄弟倆反悔似的。
又從家里撥了一對老夫妻過去。
老頭看門並幫著做一些粗重活,老妻就幫著燒飯及做一些槳洗采買之事。
那院子也都給安排好了,各房間也使了人收拾了一遍,又采買了好多東西送了去。♀
收拾得越發象樣了。
明玨和明珩兄弟倆也很感激劉員外的安排。明玨去城里參加書會什麼的時候。偶爾也會帶著劉淇和明玨進城里住一兩個晚上。
喬明瑾得知後,便讓雲錦帶了一些農家里有的一些山珍山貨、蠟肉菜蔬、農家小食的送到劉家表示感謝。
那劉家也回送了好些東西過來,吃食點心、干貨油米、布料尺頭等等。
喬明瑾自謝過一番,也收了下來。又在雲錦往雲家村去的時候,收拾了半車讓他捎回娘家去……
天氣越來越熱。晝長夜短。
傍晚吃過飯,何氏、夏氏、秀姐、蘇氏等人也經常會帶著一把大蒲扇相約到喬明瑾家里納涼聊天。
喬明瑾再是懶怠出門,通過她們也對村里的大事小事了解了不少。
听說那呂氏的小兒媳馬氏,肚子已是老大了。
那馬氏家里又沒什麼遭心事,相公愛敬,婆母疼寵,妯娌和氣,養得她珠圓玉潤。听說懷相很好,鄉下有經驗的穩婆都說這胎必是男胎。喜得她日日在家吃好喝好的,被全家人供著。
喬明瑾听說後,也讓秀姐領著明琦和琬兒帶了一些吃喝的去看過她。
兩個孩子又拿回了好些菜蔬及地里的一些花生等物。
那花生是才從地里摘下來的。
莊戶人家的孩子沒別個零食,偶爾有父母心疼孩子的,也會煮一兩次花生給孩子解饞。但這東西都是要曬干了等著賣錢的,哪家又願意給孩子們多煮?
也只喬明瑾看明琦和琬兒愛吃,索性掏錢跟呂氏他們家買了好些,日日煮了給兩個孩子吃。
作坊那邊也送去不少。
就是周宴卿也是愛听的,每回過來都吃進去不少。那石頭和那個姓周的車夫更是吃了不少。回回還連吃帶拿的。
就是雲錦往城里去的時候,喬明瑾也讓他給明玨和明珩捎去不少。
每晚納涼的時候,喬明瑾便和秀姐等人邊吃著炒貨、水煮花生,邊听她們說一些八卦。
岳家的事喬明瑾雖不想听,也免不了听了幾耳朵。
在她還在喬家的時候,岳小滿對她還算帶著善意。對于她的婚事,喬明瑾也願意了解一番。
听說吳氏自岳仲堯給了她三個人選後,她就各種不滿意。
非要自己尋一個更好的。又非要找城里的女婿,又是要高門大戶的又是要對方有錢有糧,有房有地的殷實人家。
她眼光高,等閑人家她哪里看得上眼?
那城里殷實的人家又哪里瞧得上一個莊戶人家的柴火妞?
雖然喬明瑾覺得岳小滿長得並不差,這些年又被吳氏嬌養得面白膚女敕,十指蔥蔥的。只是像岳小滿這樣的反而更不好找了些。
不說吳氏那邊,就說岳小滿自己。
那鄉下的有田有地的人家,也不願意找一個充大家閨秀養的女人回家供著。而那城里的人家又瞧不上她的身份。
不是說你在家里嬌養著,你就能月兌了那層皮,變成大戶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了。
不說持家,就說出門應酬交際,人情往來,哪樣就不簡單了。這年頭說親最重門第。
不說說親的對象如何,就說你娘家是不是好的?你爹媽兄嫂又是不是勢力眼難纏的?有沒有一群窮親戚?以後會不會經常上門來打秋風?會不會讓女婿幫著解決各種麻煩事?
這年頭,娶個親,人家巴不得把祖上八代都扒一遍,哪里就輕易許兩姓之好?
只吳氏看不清。
以為女人就要高嫁,定要給女兒找個殷實的最好是使奴喚婢的人家。
半個月時間一到,吳氏的這番奔波自然是毫無結果。
媒婆是看了不少,年輕人也見過不少。只是一是她條件高,二是她為人吝嗇勢力,媒婆上門也不願打賞幾個酒錢,人家要順兩粒果子炒貨,她還能追著人家幾里破口大罵。
哪個媒婆會好心好意的幫她找那好的人家?
人家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
莊戶人家都說寧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媒婆。那媒婆豈是好得罪的?
那兩片嘴一張一合,四處給你說叨一遍,你家里的兒子女兒也別崩想嫁人了。連帶嫁出去的女兒都落不著好。說親的時候,再給你隱瞞一些事實,你就等著哭吧。
只是誰人都懂的道理,只吳氏覺得她兒子還是衙門里當過差的,雖然現在不在那里了,但她有個兒子曾在縣太爺手底下做過事,她便覺得她在村里還是頭一份的。
挑的那叫一個細致,苛刻。
城里媒婆不踩她,鄰近媒婆她又得罪了不少。那媒婆手里哪怕有合適的人選這會也不願拿出來了。反正拿出來她吳氏也是瞧不上眼的,憑白讓人窺了先機,也怕被別個媒婆知道了搶去。
如此這般半個月後,吳氏哪里能給岳小滿找一個合適的人選?
吳氏在家里鬧了一番,老岳頭也由著她。如此又讓她找了半個月。還是無果。
最後听說岳小滿自己定下了原先岳仲堯的那個同僚,現在還在衙門里當值的捕快。
那人姓顧,年輕也輕,只比岳小滿大兩歲。有兄姐,但都各自嫁人娶妻了。父母在鄉下跟老大過,幾個兄弟也各自分了家。這姓顧的自己在城里住著,偶爾回家一次。
雖然沒基沒業的,但在城里賃一處房舍,養活岳小滿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些年岳小滿跟著喬明瑾也學了不少刺繡的活計,哪怕不出門在家里接些繡活做也能得幾個錢貼補家里。
再說那姓顧的家里分了家,他還是得了幾畝地的,交給父母兄長幫著種,自也有他一份吃喝。日子並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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