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貝閉著眼的時候就感覺到陰風陣陣,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了?
她就覺得沈碧城今天反常的厲害,她手上的燙傷還沒好,而且沈碧城的腸胃炎,這麼快就好了嗎?
擱平時,沈碧城不會這麼著急拉她出來的呀?
就在她閉上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渾然不知危險就在她的前方。愨鵡曉
子彈是朝著她心髒的位置射來的,‘咻’的一聲響,就這麼飛來了……
「貝貝,小心……」
伴隨著沈碧城的這聲呼喊而來的是郝貝被一股大力拽起,她的頭被摁在男人的懷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驚恐的睜大眼,觸到的卻是沈碧城米白色的襯衫。
襯衫上有著陽光的味道,曖曖的,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和強烈的心跳聲。
「唔……」沈碧城發出痛苦的申吟聲,緊緊的抱住懷中的女人。
「……」
郝貝有點讓嚇著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這麼任沈碧城抱在懷里,動也不敢動的。
「貝貝,快走,你快走,開車走……」
沈碧城把口袋里的車鑰匙塞到郝貝的手中,聲音有些暗啞,白晰的臉龐青筋畢露,面容已經扭曲龜裂,再沒有從前的溫潤如玉。
郝貝這才回了神,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哥,哥,你怎麼了呀……發生什麼事了呀?」
沈碧城推著她︰「走,快走……」
郝貝伸手扶住他︰「不行,要走一起走,電話,咱們打電話,叫楚以雲他們來……他們不是保鏢嗎?怎麼沒有跟來呀……」
郝貝的聲音慌亂又無章法,伸手就去模包包里的手機,顫抖著手劃開手機,點點點,手機沒有一點兒反應,急的她眼淚啪啪啪的掉。
「貝貝,快走……」又有咻咻咻的聲音過來。
卻是安靜的只能听到子彈打在她們前方不遠處石瓦上的聲音。
「哥,我們一起走,一起走……」
郝貝說著拽著沈碧城就往車子跟前走,這一處是破舊的廠房,他們下了這處高地,下面就有未做好的石筒子管道。
隱隱的不家子彈射來,沈碧城依舊推著郝貝喊︰「貝貝,听我說,你走,你快走,他們很可能是沖我來的,很可能是秦家的人,你快走……」
郝貝一怔,淚流滿面的哭喊︰「沈碧城,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沒有裴靖東了,沒有家了,只有你了,你讓我走,你讓我怎麼走……」
鼻涕一把,淚水一把的哭喊著,真情畢露,只覺得這老天爺真***操蛋,這名字真的這麼背嗎?
為什麼她就這麼倒霉,好好的結個婚過日子不就好了。
怎麼就惹上這麼多該有的不該有的事情?
「貝貝,你真的不走嗎?如果你不走,呆會兒很可能比現在還危險,很可能會喪命的……」
沈碧城眸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抓住郝貝胳膊的那只手也微微的顫抖著。
「嗯,不走,哥,不能同生,我們就共死!」
郝貝說的堅決又認真,沈碧城眼中一熱,輕點下頭,拉著郝貝快速的跳進地下管道之中。
槍聲,子彈聲,爆炸聲就在她們的後方響起,郝貝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簡直就跟電視里的槍戰片一樣。
這一處地下管道,沒有爬到遠就到了一處岔道口,郝貝跟著沈碧城拐彎,又爬了沒多久,就听到轟隆隆的聲響。
沈碧城這才靠坐在管道中,郝貝伸手模包包,手機沒有了。
「哥,怎麼不走了……是不是你的傷?」郝貝也是在下了地下通道的時候才發現沈碧城左肩胛處受傷了。
說著拉開包包,一股腦兒的把東西全倒出來,有她的化妝包,里面有一把萬能軍刀。
摁亮了軍刀上的手電筒,光線打在沈碧城的臉上,緊張的抬眸看他,卻看到他在笑。
此時汗水混合著地道里的灰尖,沈碧城那張如玉般的俊臉上此時也是髒的一塌糊涂。
很是狼狽,可是他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溫和,就像是郝貝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的溫曖,似春風,像曖陽。
「哥……」郝貝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喊了一聲,心中波濤起伏︰「你別笑了,別笑了,一定很疼吧,對不對……怎麼辦,你的手機呢?帶沒,我們打電話報警吧……」
沈碧城朝著郝貝伸出手來,虛弱無力地道︰「貝貝,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哥,我看看你的傷。」郝貝跪爬過去,抹了把淚,堅定的去看沈碧城的傷處,傷在左肩處,子彈頭還露在外面,血已經濕了整個背部。
「哥,我們得盡快的去醫院才行,嗚嗚嗚,怎麼辦呀,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貝貝,不能報警,是秦家的人,他們一直都想殺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事的,這點小傷沒事的,你別哭……」
沈碧城的勸慰,卻是讓郝貝眼淚掉的更凶了。
「好,我不哭。」
「恩,走,前面是地鐵通道,如果幸運,我們緊隨地鐵邊道上行走,如果預估沒有錯誤的話,會有一個出口通往鄉下,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跟宅子里的人聯系。」
接下來郝貝扶著沈碧城,鑽進了地鐵的通道。
郝貝不知道這是幾號線的地下通道,通道很窄,在地上,兩邊只余下五十公分左右的距離,剛剛好只夠兩個人攙扶著走。
「哥,秦家的人為什麼要殺你?」郝貝邊走邊問。
沈碧城嘆氣忍痛的說著︰「我一直沒跟你說過,但你可能也听說過,媽媽當年跟畫師私通懷了我之後,以死相逼才保住胎,秦老頭也答應了讓媽媽生下我,然後把我送到福利院的,可是秦老頭卻是在媽媽生下我後,讓人秘密處決我,還是媽媽身邊一個伺候的奴僕帶著我逃走了……」
郝貝的心里咯 一下,難道說的是管家張叔?
「哥,那後來呢?你去了哪兒?」
沈碧城眸光犀利起來,黑暗處,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郝貝眸底的亮光。
「後來?後來我就被那個婆婆給養大了,只是沒想到,我五歲時,婆婆因為賭錢,把我賣給了地下錢莊。」
「啊……」郝貝驚呼,眸底光線黯淡下去。
沈碧城眸色卻是亮了起來,緩緩道來……
地下錢莊里,才五歲的孩子出路只有兩條——要麼身體有用的器官被全部取走;要麼被人看中買走。
而沈碧城幸運的被買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年。
他被一個變態的男人買走當兒子了,那個變態的男人是戀童的那種變態人,終于,七年之後,他一把火把那個變態的男人給燒死了。
燒死那個男人之後,他拿著僅有的錢偷渡回國,之後就遇上了沈女乃女乃。
「嗚嗚嗚,哥,你好可憐,為什麼他們那麼壞,哥,你過的一定很苦吧……」
「不,女乃女乃說,笑才是快樂的表現,所以從遇上女乃女乃之後,我就天天學習笑,一直到不管什麼時候,那所是疼的時候也在笑……」
到此,郝貝終于理解沈碧城的笑容為什麼那樣的溫曖了。
這是一個以笑容來偽裝自己人,他的過去就注定了他的內心一片陰暗。
再次肯定心中的想法,這樣的人,固然可憐,但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
終于,前方看到一點點的亮光。
是一處山澗,下面是水稻金燦燦的,已然到了快要收獲的季節。
「哥,我們出來了,你看……」郝貝指著不遠處的水稻田里的一間小磚屋喊著。
沈碧城臉色已經白的像張紙,這麼一路走來,體力透支嚴重。
山澗中的小磚屋中,郝貝扶了沈碧城進去,小磚屋應該是農民們收割稻谷時的臨時居所,里面放著一些農具,還有一床被褥。
郝貝扶了沈碧城在床板上坐下,飛快的把被褥鋪開,才腿肚兒一軟的癱坐在磚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沈碧城輕笑︰「嚇著了吧……」
郝貝點頭又搖頭,看到桌上還有一個鋁制的水壺,拿起來就著壺嘴兒,咕咚咕咚的就灌了幾口冷水。
「貝……」沈碧城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嘆氣︰「你就不看看那水能喝不就喝……」其實他更想說你應該先檢查下水有沒有問題,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不會像郝貝這樣拿著水就喝的。
郝貝喝完才長舒了口氣︰「哥,放心了,這兒是農田了,這地兒一看就是農民伯伯們的地兒,水又不會壞的了……」
沈碧城輕嗯了一聲算作應答。
郝貝喝完了水有點精神了,讓沈碧城趴在床上,然後去查看他的傷,子彈還露在外面,她必須要想辦法把子彈給取出來才行。
「哥,你等我一下。」郝貝說罷跑出屋子。
屋內趴在床鋪上的沈碧城眸底陰沉一片,微微闔上雙眸,摁了一個腕上的手表,表面立馬呈現出一個視訊頻道。
「Fred,這個地址,小磚屋里,你找人把這片地弄到手,不許任何人靠近一步。」
「OK,Cronin(沈碧城的英文名),你需要多長時間?」
「不知道,等我命令。」沈碧城听到奔跑的腳步聲後飛快說罷就切斷了通話。
郝貝抱著一堆干稻草進屋,吃力的把桌子搬到另一邊,然後才把干稻草放到中間的位置,就在屋子里四處的找著,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打火機,笑眯了眼的點了火,火苗起來。
屋子里有一個架子鍋,還有一個水桶。
鍋子是干淨的,放了水,開始燒起來。
做完了這些,郝貝才走到沈碧城的跟前,擔心極了的說︰「哥,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然後再想辦法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人,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沈碧城有些詫異于郝貝的冷靜,眸底起了疑惑之色,郝貝卻是解釋著說︰「哥,你不用擔心了,上次在水災中,他教過我如何剜出鋼釘的,這個應該大同小異吧。」
沈碧城釋然,眸底的疑雲消散,輕嗯了一聲。
郝貝用軍刀,放在火上燒了燒,這才開始剜彈之術。
當軍刀在沈碧城的背後揚起時,郝貝曾腦門一熱,眸底放出嗜血般的光芒,她真想就這麼一刀下去扎死沈碧城算了,為什麼要把她好好的生活給擾亂成這樣?
也就是瞬間的事兒,這個想法就沒了,刀子割在皮肉上,鮮血涌出時,郝貝就好像想到那一次自己模黑在手電筒的亮光下為裴靖東取出那顆鋼釘的情景。
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打在沈碧城的肩膀上。
沈碧城略微一偏頭就看到郝貝的紅通通的眸子,心中曖曖的。
這點點痛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能換來她心疼的淚水,說明他的苦肉計湊效了……
取彈的過程很順利,取出子彈後,郝貝撕開床上的一個床單撕成條當繃帶包裹住傷口,這才長舒了口氣。
「哥,你再忍忍,水馬上就燒開了……」
「貝貝,你去外面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青草,弄一點回來……」
沈碧城吩咐著郝貝去找這些,郝貝詫異,沈碧城解釋著說可以當治傷的藥,郝貝嗯嗯的點頭,就跑到外面找。
沒多大一會兒,抱了一堆的草回來了,沈碧城指了幾種,讓郝貝搗碎了給他覆上。
郝貝弄完後,水也開了,給沈碧城倒了熱水,喂他喝下沒多久沈碧城就睡著了。
沈碧城睡著了,郝貝卻是不能睡的,去外面的稻田里,弄了些已經快成熟的水稻回來,小翰盧她見過她女乃女乃打水稻,所以也知道怎麼弄。
就這麼坐在門口的位置,用手搓水稻。
等沈碧城再醒來時,天已經全黑了,他竟然嗅到陣陣的飯香味,驚奇的喊道︰「貝貝……」
就看到那個坐在火堆前的女人轉過頭來,小臉被火光映的紅通通的,看到他醒來,就沖他跑來。
這一幕如此的熟悉!
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女子,笑起來時眉眼彎彎,也是這樣的火光下,她像個精靈一樣的撲進他的懷里。
後來……
「哥,你醒了,餓不餓,我煮了粥,給你盛來……」郝貝說著又去盛粥,很快用布裹著一個小瓷碗過來,手有些顫抖。
沈碧城注意到了,眸色一沉,抓住郝貝的手。
郝貝手中的碗當下就被打翻了,滾燙的粥灑到手上,褲子上,疼的她眼淚直掉,委屈的喊著︰「哥……」
沈碧城怔了怔,就看到郝貝的那原本白晰的兩只小手,此時紅腫充血。
「怎麼回事?」他的嗓音沙啞起來,她的手怎麼會成這樣?
郝貝抽回手,撿起地上的碗,放到桌上,又重新拿了個碗,依舊是裹著布盛粥端到沈碧城的跟前︰「哥,你先喝一點吧,必須得有體力才行,我沒事的。」
「說,怎麼回事?你不說我不喝……」沈碧城堅持要知道郝貝的手怎麼會成那樣。
郝貝委屈的直落淚,心里早就憋不住了,但也只是一個勁的哭著解釋︰
「我怕你餓,我就去弄了稻子,然後小時候我見過女乃女乃弄稻谷的,以為很簡單,可是沒有想到……」郝貝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
沈碧城轉頭看下屋子里方才郝貝坐的方向,那里有一堆的稻殼,郝貝的手如何會紅腫已經了然于心了。
「哥,你快喝。」郝貝把粥又放到沈碧城的跟前。
沈碧城點下頭,端著熱燙的碗,咕咚咕咚大口的喝著。
郝貝驚呼︰「哥,很燙的……」
沈碧城沒有抬頭,是很燙,燙傷的他喉嚨都疼,眼淚也跟著往下掉,顆顆咸咸的淚珠子就這麼落下,成了這白粥的一劑調味品。
郝貝在看到沈碧城的眼淚,眸底的濕意更重了幾分。
那麼,她應該得到沈碧城的信任了吧!可是手真的好疼,到底還要堅持多久?
「貝貝,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沈碧城突然抬頭問著郝貝。
郝貝又盛了一碗放在那里,一邊吹一邊回話︰「因為你是我哥呀?」
沈碧城苦笑著又追問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你哥,你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郝貝驚的睜大了雙眸︰「怎麼會?」
沈碧城眸底的神色有絲慌張,剛想再說什麼,就听到郝貝接下來的話。
「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哥,再說了,就算你不是我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會對你好的。」
沈碧城︰「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像你對我好一樣,需要理由嗎?」郝貝不答反問。
沈碧城輕笑出聲,心情前所未有的明媚起來。
「貝貝,如果我說,我想毀掉秦家,你會不會怪我?」沈碧城試探著問出口。
郝貝悶悶的哦了一聲,情緒不怎麼高。
沈碧城猜測著︰「貝貝,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這樣的事兒?」
郝貝抬頭,嘆氣︰「哥,對不起了,可能是我沒有你的那些經歷,所以總覺得過去的就過去了,然後……」
沈碧城笑著拉過她的手在大掌中把玩著︰「貝貝,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答應你,我要毀掉的只是秦家的驕傲,不會再殺人的好嗎?」
郝貝嗯嗯的點頭。
如此,她們在這里住了兩天。
兩天後,才有農民來收稻田,見到他們很是吃驚,郝貝管農民伯伯借了電話,立馬就打回沈宅。
當到中午,以Fred為首的一行人就趕到了小磚屋接走了郝貝和沈碧城。
沈碧城的傷口因沒有及時治療有些發炎,回到沈宅後就在醫所里重新手術縫合。
而郝貝的雙手則因為燙傷和紅腫而被醫生包裹起來。
從回來後,沒有紅英時不時的出現在身邊,連楚以雲對她的態度也恭敬有加開始,郝貝知道自己成功的,已經成功的取得了沈碧城的信任。
還見到了沈碧城身邊的一員大將——Fred。
「嗨,美麗的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恭喜你通關!」
Fred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郝貝詫異之余也覺得有些熟悉。
郝貝原來的手機被楚以雲送了回來,還是原來的手機號,沈碧城安排了藍翠給她當司機,只要她出去有藍翠保護著便可以了。
藍翠是個皮膚有些黑的,身材高瘦的姑娘,臉上總是一副冷冷的神情,說話很少,就算必須說話時,能用一個字回答也不會用兩個字。
雖然有了這樣的自由,但郝貝每次出門前還會去征得沈碧城的同意。
就比如,她這次要去見莫揚也去給沈碧城報備了。
「哥,我決定接受莫揚的追求,你看行嗎?」
當沈碧城听到郝貝這麼說時,身子完全僵直住了,聲音暗啞的問︰「為什麼?」
郝貝坐到沈碧城的床邊,給他削隻果,長長的隻果皮,可以削的一點也不斷,削好後才抬眸回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是嗎?所以我們應該享受人生。」
郝貝的這個回答,出乎意料,卻又極符合她本身的性情,讓沈碧城沒有任何反駁的辦法。
「你喜歡他?」
「不討厭吧。」
「如果我不是你哥,你會喜歡我嗎?」
「當然會了,你以前不是我哥時我就喜歡你呀。」
簡短的對話之後,沈碧城拍拍郝貝的手︰「那就去約會吧,每次出去的時間不可以太長,然後只能先交往,可以在外面吃午餐,但必須回家里吃晚餐……」
「哥,這是門禁嗎?」郝貝雙眸亮晶晶的問著。
「你有意見?那就不……」
沈碧城的話還未說完,郝貝就搶話︰「沒,沒意見,我要出去玩了……」
終于坐在藍翠開的車去與莫揚約定的咖啡廳時,郝貝心底才長舒了口氣。
從包包里拿出小鏡子,看著自己臉上淡淡的妝容,時不時的擺開一下頭發,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
咖啡廳里,莫揚一身橄欖綠的軍裝,身姿挺拔的倚窗而坐。
郝貝今天穿一身天藍色的洋裝,白色的領口上瓖嵌著蕾絲邊,上面圓潤的珍珠顆顆閃著晶瑩的光芒。
沈碧城似乎很喜歡這種藍色,給她買的所有衣物飾品全都是這種顏色。
郝貝剛坐下,莫揚就眼前一亮,先察看了下郝貝的手上的燙傷,也不知道用的什麼藥,只三天的功夫,這些傷就全結成疤了。
「你穿這身衣服很漂亮,跟上次那身衣服一樣的漂亮……」
「這全都是我哥給我買的,我也覺得比粉色好看。」
「恩,藍色是最冷的色彩,純潔的象征,很適合你。」
「謝謝……」
約會就這麼簡單,兩人在咖啡廳里坐了一會兒後就去商場,莫揚說姑姑蘇韻快過生日了,所以讓郝貝幫忙去挑選衣物。
坐上藍翠的車,到了商場。
女士精品店里,郝貝幫莫揚選了一條絲巾和一套衣服當作送給蘇韻的禮物。
買完禮物後,莫揚非要送郝貝一件衣服不可,兩人就在這家店里繼續挑選起來,最終選了一條水藍色的長裙。
「貝貝,你去試試,看合適不合適。」莫揚這麼說時,藍翠的眉頭一皺,跟著郝貝走過去。
推開試衣間的門,小小的四方格內,只能容下一人的位置。
藍翠查看了下四方格內,站在門外守著。
郝貝這才進去換衣物,剛走進去,手才搭在衣扣上時,有滴什麼東西落到她的頭頂,倏地抬頭,就看到天花板那里開了一條縫隙。
郝貝摒住呼吸,單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隨著縫隙越來越大,她看到展翼那張如玉的臉憋的通紅,似乎空氣不流通或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造成。
郝貝緊張的看著鎖上的門,知道藍翠就在外面,所以根本就不敢說話。
展翼也沒有說話,拿出寫好的紙張,白色的A4紙上,寫著黑色的大字。
第一張︰你還好嗎?
郝貝點點頭,眸底有水霧漸起。
第二張︰京都酒店,當天哥和秦汀語在酒店發生爭執,而後離開酒店,半小時後發生爆炸案,爆炸案據分析可能是假像。
第三張︰當天秦家只有秦立國在京都,確保無參與爆炸案,這可能是沈碧城的一個計謀。
郝貝又點點頭,飛快的從包里拿出口紅和記事本,嘩華的寫著,寫完後把記事本遞給展翼。
五分鐘後,藍翠開始敲門,展翼快速的合上天花板的隙縫,郝貝開始月兌衣服,藍翠見郝貝不開門,直接破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就是郝貝光滑的背部。
「啊……」郝貝驚慌失措的轉身捂住半果的身子。
藍翠飛快的關上門,防止郝貝走光。
兩分鐘後,郝貝氣呼呼的出來,狠狠的剜一眼藍翠︰「我會告訴我哥的。」
果真,回到沈宅後,郝貝就跟沈碧城抱怨了,沈碧城安撫並讓郝貝去休息後,就叫藍翠叫來了。
藍翠據實以告,連郝貝與莫揚之間的話都一一的復述了一遍。
說到試衣間的事情,藍翠低頭認錯,沈碧城淡淡點頭,吩咐楚以雲帶藍翠下去。
三天後,藍翠才重新出現在沈宅。
與三天前不同的時,眼中充滿了嗜血般狠戾的殺氣,身上也多了一些類似于動物的抓傷痕跡。
而郝貝依舊故我,每天會給沈碧城熬粥,皮蛋瘦肉粥之類的,每次沈碧城吃完後,都會狂吐不止。
當然,這一點郝貝是不知道的。
但不代表,別人不知道,比如說夏秋,比如說沈碧城身邊的那幾個女人。
「藍藍,你受苦了,我們應該給那女人一點點教訓,少爺太寵著她了。」綠露湊到藍翠的身邊低語著。
藍翠輕挑眉頭︰「你想害我?」
綠露朝著不遠處發呆的夏秋使了個眼色︰「怎麼會?這不有現成的人選嗎?」
「她?」藍翠輕蔑的吐了這一個字,最後丟了句︰「隨你吧。」
綠露款款朝著夏秋走了過去,片刻之後,綠露握住夏秋︰「希望你能早點成為我們的少女乃女乃……」
夏秋眼晴通紅的嗯嗯點頭,轉身往樓下走,左手緊緊的攥住,那是一顆藥丸,也許致命,也許是別的,但這是一個機會,別人給的,她自然要握緊了。
樓下花園里,郝貝依舊擺了副畫架充樣子,躺在草坪上休息。
夏秋端了托盤,上面放的有糕點和甜品。
「貝貝,吃點東西吧……」
「嗯,好。」
夏秋看著郝貝吃完那道甜品之後,眸底一片生紅,轉身離開,離開後,一直暗暗的觀察著,就想著,如果萬一是劇毒的藥物的話,那麼自己還能第一時間呼救。
沈碧城身邊的四個女人,時不時的都會擠兌她,之于她來說,早就不想活了,還爭沈碧城嗎?
不,早就不愛了,不爭了,余下的只有恨!
如果有辦法可以讓沈碧城痛,那麼,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去做,可是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她沒那麼傻輕易的就受到綠露的指使,不過是借把手而已,誰利用誰還不知道呢。
綠露冷笑著走近,揪住夏秋就到了一間屋子里,而後屋子里響起夏秋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但屋子隔音好,外面依舊安靜美好,郝貝也一無所察。
一晃七天過去了,沈碧城的傷已經完好,對郝貝比之前更好了,一日三餐,兩人都是一起做一起吃,這日子過的就像是小兩口一樣的親密。
秦家的事情,沈碧城一直在進行中,偶爾也會說給郝貝听,還會給郝貝說起一點點關于母親的事情。
郝貝這幾乎于世隔絕的生活,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
即便她用回了以前的號碼,她的手機也是安靜的像是天天都處于靜音狀態。
卻在這一天,響了起來。
看了眼號碼,竟然是碧水園那邊的電話,就接了起來。
「姐,求求你,給小寶說說,讓他回來吧,我懷了孩子了,吐的難受,沒有人管我……」
是楊清打來的電話,說她懷孕了,然後郝家人竟然都不回來,是不是不準備要她了,而楊清這些時間,根本就不敢出碧水園的大門。
因為郝媽媽已經打了電話給物管,小區處的保安會攔住楊清不讓她進去的。
所以上次楊清借小娃兒們的便進來之後,她就一次也沒出去過,這麼一晃就是半個月了,吃喝都用訂外賣的方式。
錢花的像流水一樣的快,這會兒沒錢了,打郝小寶的電話又打不通,這才打給郝貝,本想打下試試,不見得能打通,沒想到竟然會通了。
郝貝听到楊清懷疑眸底就起了喜色,她媽要是知道楊清懷孕肯定會高興的吧,終于盼來了孩子。
可是……
郝貝不能打電話叫家人回來,她不知道這以後會是個什麼樣,只知道她家人不在南華,她的心還能寬一點,要是在這兒,她做什麼都得縮手縮腳的。
而且相信展翼他們也會保護她爸媽或者說已經支會過她爸媽暫時不能回南華了。
「這樣吧,你在哪兒,我去看看你吧。」
其實楊清打電話的目的不見得就是讓郝貝叫郝家人回來,她主要是沒錢了,而且她被困在這小區里一直不能出去也不是個事兒呀。
郝貝再次出門,還是藍翠開的車。
不過藍翠這次只是送郝貝到了小區,就被隔絕在外了。
即便是這樣,郝貝也只是很單純的去了郝家在碧水園的住處。
明明跟她和裴靖東住的那邊都一樣的格局,可這楊清忒能折騰了,愣生生把好好的屋子折騰的亂七八糟。
剛踏進屋子就听到楊清罵罵咧咧的聲音來。
「楊清……」
郝貝剛喊一聲,楊清,腳上還穿著一雙細高跟鞋,臉上化著濃濃的妝從樓上蹬蹬蹬的跑下樓。
「姐,你來了,走,我快餓死了,你趕緊帶我出去吃點飯吧。」
郝貝怔愣中就被楊清拉著出了屋子,楊清那叫一個熱情呀,一口一個姐的喊著叫著,還說自己月經晚了好幾天沒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
郝貝那叫一個汗顏,面上無波,心中早就開罵了。
這尼瑪的不過是月經晚了而已,就當自己懷孕了嗎?
不過還是吩咐藍翠開車帶楊清先去吃了東西,又去了附近一家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如楊清所說的那般,的確是懷孕了。
「啊,姐,我真的懷孕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給小寶打電話……」
楊清高興的說著就拿出手機打給郝小寶。
可是郝小寶的電話卻是限制呼入狀態,當下垮了一張臉,把上次跟郝小寶鬧矛盾的事情說了一次,並罵那個叫李媛媛的,說是那個李媛媛給郝小寶告了密的。
對此郝貝不置一詞。
郝貝又送了楊清回碧水園,叫了家政過來打掃屋子。
並幫楊清打了小時工,每天過來幫她做飯,也跟物業說好了,楊清可以自由出入。
忙大半天才算把楊清的事情落實下來。
她留給家政公司的錢包括了勞務費和日常開銷,如果楊清老實的呆著只養胎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可是郝貝卻低估了金錢對楊清的誘惑力。
見識過了那些紙醉金迷的夜生活,楊清又怎麼會像從前那樣的老實。
有同學打電話來,得知楊清現在手上沒現金,那就請楊清去玩。
狐朋狗友們,大多數沒有正經工作,大手大腳花錢習慣了,就跟楊清一樣起了歪心思。
得知楊清先前從姑姐身賣賣消息就能得來二十萬,幾個人一商量就有了計謀,只要把楊清的這個姑姐給藏起來,隨便一威脅就能得來錢了。
這些小太妹小混混們聚在一起想的就是這些。
所以,這一天,郝貝又被楊清叫出去了,約在以前老小區那一處,郝貝出去的次數多起來後,藍翠跟的時候就少了許多。
以至于這一次郝貝干脆是打車出去的。
到了與楊清約好的那一處地兒,就有兩三個小混混出來把郝貝給圍住了。
偏偏那兩三個小混混,還是郝貝認識的,她弟以前的朋友們,都是不務正業的主。
「你們想做什麼?」
郝貝一點兒也不怕,根本就不把這三個小混混放在眼里。
三個小混混嘿嘿笑著走向郝貝,再然後,郝貝就被帶走了。
楊清站在後面看到郝貝被她找來的人綁走之後,才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
那個號碼,就是之前聯系她,給她打錢的那個號碼。
「我是楊清,我要五十萬,給你消息。」
那邊很快接通,是個女聲︰「哦,你稍等。」
過了好一會兒,才听到對方的問話︰「什麼消息。」
楊清據實以告說是看到郝貝被綁走了。
對方冷笑一聲︰「別說是你找人綁的。」
楊清見對方听出來,也不客氣就開口道︰「對,沒錯,上次你們給的錢太少了,五十萬,以後有消息我還會賣給你們,不然的話……」
說到此後面的話沒有說了,但是對方卻是掛了電話的。
再說郝貝,被三個小混混綁著走進一條胡同里,再往里走,七拐八彎的,這老舊的胡同,如果不是熟知地形的人,肯定會迷路的。
開拐八繞的走了大約有半小時,才把郝貝推進一間陰暗的屋子里。
一室的陰暗,郝貝眨巴下眼,才看清屋子里並非空無一人,屋內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光線不足看的不太清。
郝貝想走近一點看清楚的,可是男人卻是開口喊了她的名字。
……
一個小時後,楚以雲帶著綠露輕輕松松的就找到了郝貝,郝貝被綁了手腳,嘴里塞著毛巾,可憐兮兮的縮在屋子的角落里。
重見天日,郝貝哭的那叫一個凶慘呀。
三個小混混早就被楚以雲和綠露揍的鼻青臉腫的,楊清被藍翠抓到了這間屋子里。
綠露長著一張清純的像學生妹一樣的臉,卻心狠如蛇蠍,直接命令那三個小混混,強上了楊清。
楊清嚇壞了,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給郝貝磕頭︰「姐,我沒想要害你的,真的,你相信我……」
郝貝狠剜一眼楊清,蹲子來質問︰「楊清,你沒想害我,你約我出來,然後叫人綁了我……」
楊清也是個沒腦子的,只覺得,郝貝心軟,而且她懷了小寶的孩子,郝貝肯定不會不管她的,當下月兌口而出︰「誰讓你不給你錢花?我也不過是想管買你消息的人多要點錢罷了,上次……」
楊清這話還沒說完,楚以雲飛起一腳就把楊清給踹飛了,砰的楊清的身體撞到桌子上又落在地上。
很不幸月復部著地,下面還有剛才打小混混時,斷掉的兩條腿的椅子,恰好就卡在楊清的小月復處。
楊清感覺到小月復一陣的抽疼,而後就有血從下面涌處,她穿著一件素色的長裙,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她的裙子。
郝貝嚇呆了,愣愣的看著楊清染血的裙子,那意味著什麼,她懂的!
「楚以雲,誰讓你動手的!」這又是一條人命呀!這些人的眼中人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楚以雲冷哼著︰「小姐,你不能太心軟了,她今天能綁你明天就能殺你,再說了,你這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嗎?沒了正好,一個夜店里染了毒癮的女人,能生出好的孩子嗎?」
「姐,姐,求你,救我的寶寶。」楊清唇色蒼白的抓住郝貝的小腿,抬頭時,臉上血色全無,只說完這一句話,人就疼暈了過去。
「送她去醫院!」郝貝咬牙切齒的喊著,可楚以雲等三人根本就不听她的命令。
郝貝從楚以雲手里拿出手機給沈碧城打電話,听到沈碧城的命令,這三人才帶了郝貝一起送楊清去附近的醫院。
醫院里,醫生告訴郝貝,楊清這次是宮外孕,可能先前就有出血因沒有及時就醫,現在急需手術摘掉子宮。
郝貝以家屬的名義簽了字,兩個小時後,手術完成,郝貝又守了一小時。
一直到沈碧城來接郝貝時,楊清才醒過來。
郝貝據實以告,讓楊清通知她的家人來照顧她,醫藥費已經付了足夠到楊清出院的時候的。
楊清醒來後猶不知悔改的怒罵郝貝︰「郝貝,你真狠心,你就跟你們家人一樣不是東西,摘了我的子宮,我就沒法懷孕了,你們家正好稱心如意擺月兌了我是嗎?」
她盼了這麼久的孩子終于來了,可是卻又這樣沒了,楊清披頭散發的抓住觸手能得的一切瘋了一樣的朝著楊清砸去並詛咒著︰
「郝貝,你早晚也會有孩子,我詛咒你的孩子也會像我的孩子一樣沒有……」
如果這不是在醫院,沈碧城早就讓手下的人把楊清給滅了,但這會兒卻只是攬了郝貝往醫院外走去。
郝貝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心中卻為楊清最後一句話而恐懼著。
上次楊清說月經晚來幾天的時候,郝貝就有點擔憂了。
她的月經一向提前一兩天,可這一次,到今天已經按說到了正常的時間點了,卻是沒有來。
說不擔心是假的,這個時候,如果懷了孩子,肯定不是好事兒,而且沈碧城一定不會讓她要這個孩子的。
回到沈宅,沈碧城就讓醫生來給郝貝檢查身體,就是想看看郝貝有沒有受傷。
郝貝也只能任醫生檢查,好在沒有查出什麼來,她才長松一口氣。
但是,接下來幾天,她就察覺出不對勁來。
比如,她看到以前愛吃的紅燒大排和炒牛柳時會有一種想吐的,再無吃下去的味口。
再比如,每天早起刷牙的時候還會吐幾口酸水,吃的飯食也越發的清淡起來。
好在,沈碧城這些天有點忙,跟郝貝一起吃飯時間很少,郝貝就讓佣人把飯菜端進房間里吃。
把那些她愛吃的肉片全沖進馬桶里,裝作是她吃掉的樣子,保持著跟從前一樣的飲食習慣。
但這一切,沈碧城沒有注意到,卻是逃不過楚以雲等人的眼晴。
這一天,郝貝跟莫揚約會時,就把自己的這種情況告訴了莫揚。
最近郝貝發現,只要約莫揚在宅子里的時候,就不會出現有人監听的狀態,也不知是沈碧城放心她了,還是另有它法。
總之,郝貝听完莫揚的話後,倒是淡定了許多。
這天晚上,沈碧城終于抽出時間陪郝貝一起吃飯了,依舊是郝貝愛吃的幾樣菜。
郝貝現在已經不逼著沈碧城吃肉了,但她自己卻在夾起一塊的時候就嗷嗷的吐了起來。
沈碧城嚇壞了,追到洗手間外面,听著郝貝在里面狂吐不止,一個勁的拍門︰「貝貝,你怎麼了怎麼了?」
郝貝站在鏡子前沖水,雙手放在小月復上,一雙水眸兒中卻是堅定不移的神色。
賭這麼一把!定輸贏。
半晌,她才開了洗手間的門,虛弱的倚在門眶上,雙眸紅紅的說︰「沒事兒,可能是我吃的有點多了吧。」
沈碧城疑惑,吃的有點多,這飯才剛開始吃呢。
「呵呵,貝貝,怕不是吃的有點多,而是吃不下去吧。」夏秋適時的走了出來。
郝貝一愣,沒有想到會是夏秋先站出來。
果真,夏秋就開始說了,說郝貝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吃飯,飯量跟從前一樣,然後卻有下人發現,郝貝把飯中的肉類都沖進了馬桶。
起居室里,郝貝手握住裝滿熱水的瓷杯,就是不說話。
夏秋一言一語的跟沈碧城說著郝貝最近的反常。
最後涼涼的來了一句︰「貝貝,你就算是懷了孩子也沒有什麼的,是莫揚的還是裴靖東的呀?要是莫揚的還好,要是裴靖東的……」
郝貝倏地站起身來,雙眸血紅的怒視著夏秋︰「你胡說,我跟莫揚清清白白的,怎麼會是莫揚的孩子。」不言而喻,就算懷孕了也是裴靖東的種。
楚以雲和綠露也湊到了夏秋的陣營︰「小姐,你這樣做對得起少爺嗎?少爺為了你……」
沈碧城滿臉陰鷙的神色,眸光犀利的掃向楚以雲問︰「你知道這事兒多久了?」
楚以雲怯生生的回了話︰「七天。」
正好是沈碧城忙的這七天。
「來人,給小姐做檢查。」
沈碧城一聲令下,佣人就叫了宅子里的醫生過來給郝貝做檢查。
是用的試紙做的,很快,試紙上顯出兩杠紅印,那是代表懷孕的意思。
醫生把這一結果報告給了沈碧城。
沈碧城听到結果時,手中的玻璃杯砰地一聲被甩到地板上,應聲粉碎。
醫生問郝貝最後一次月經和最後一次房事。
郝貝據實以告,當沈碧城听到郝貝最後一次房事竟然是在秦宅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你打算怎麼做?」沈碧城盡量的放緩了聲音質問郝貝。
郝貝卻是一臉無畏的反問︰「哥,你打算讓我怎麼做?」這是她能做的了主的事情嗎?
沈碧城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滿腔的怒意!
他怎麼會允許郝貝懷了裴靖東的孩子還要生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但沈碧城的話還未出口,郝貝卻是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哥,這幾個女人不安好心,天天想著法子的整我,這事兒她們早可以報給你听,可是卻沒有說,就是見不得你對我好,哥,這幾個女人,我不想看到他們還活著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