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轉輪回 stage6詛咒之琴

作者 ︰ 黎冥夜光

呵,白痴黎,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被你引出來?暮離那琥珀色的眼底閃過一絲血色的光芒,他躲在牆後陰笑著。想都別想,我才不會讓你發現呢。

下午四點多,放學的鈴聲響了。大家紛紛收拾好書包,沖出了校門。

啊呀!今天還要去那家店問問那個的價格呢。暮離忽然想起了昨晚在店外看到的東西,急急忙忙收拾好書包,奔出學校。

「怎麼突然間那麼急啊?」一直盯著他的魄黎小聲對縈霜說,「肯定有事。」「我真的覺得他不像是冥哥哥……」縈霜低下頭,揉搓著自己的裙角。「嘿,黎,霜,你們還沒走吶?」爍楓從班門口探進頭來。「你也在這所學校?」魄黎驚訝地問。「對啊,我就在你們隔壁啊。」爍楓撓著自己那火紅的頭發,「哦,我好像沒跟你說過。話說黎你怎麼也到這來了?」「還不是為了找到冥。總之,昨天在教堂展廳,我們已經確定他就在這班上,但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他……」魄黎托著下巴,作思考狀。「他?也就是說,黎你已經找到可疑人了?」「嗯……」魄黎點點頭,「算是吧。」魄黎望著暮離遠去的背影,道︰」走,跟過去看看。」

「等……等一等!」暮離氣喘吁吁地跑到店門口,一位老婆婆正準備關門上鎖。「婆婆,這才剛過五點,就準備關門了麼?」暮離指著不遠處的大鐘上的時刻問。「這店里沒什麼好賣的了,所以營業時間很短。」老婆婆哀嘆一聲道。

「黎,人家只是著急買東西而已啊。」跟蹤在暮離身後的爍楓道,「再說暮離和冥感覺差好遠呢。」「也許是我的錯覺。那好,走吧。」魄黎聳了聳肩,三人默默地離開。

「哦,你有什麼要買的嗎?」老婆婆和藹地問。「那個……」暮離隔著玻璃窗指了指里面的一架白色鋼琴,「我想要那架鋼琴。」

「啊?!」老婆婆听他這麼一說,不禁露出吃驚的神色,她連連擺手,「你要買那個?不行不行不行……」「為什麼啊?要多少錢都可以的。」暮離是下定決心一定要舀下那架鋼琴。「那個……不賣……」老婆婆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為什麼啊,總得有個理由吧?」暮離的聲音忽然轉冷,令老婆婆心底不覺一涼。

「這……」老婆婆左看看,右看看,見周圍沒有什麼人,便把他拉進店里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跟他耳語說︰「那架鋼琴被稱作詛咒之琴。」「哦?」暮離似乎來了興趣,「是怎麼一回事?快講講。」

于是,老婆婆給暮離沏了杯咖啡,慢慢地講述著那架鋼琴的故事……

「凡是買了這架鋼琴的人,轉天早晨都會回來退貨。他們都說,在晚上十一點左右,這架鋼琴會自動發出響聲。他們感到很害怕,于是就在第二天退貨了。但是,就在他們退貨的那個晚上……」老婆婆忽然說不下去了。「怎麼了?晚上怎麼了?」暮離喝著咖啡,饒有興趣地追問著。「都死了……」老婆婆望著櫃台桌面發呆。「死了?」暮離放下咖啡杯,回頭看了看那架白色鋼琴,又看了看老婆婆那充滿恐懼的雙眼,聳了下肩。

「而且……」老婆婆湊近暮離,戰戰兢兢地低聲耳語,「他們都是被琴弦勒死的,死亡時間大約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噯?有趣。」暮離顯得有些興奮了,他雙手按著櫃台桌面,「拜托了,讓我把它買走吧。」「你……你就不害怕嗎?」老婆婆頗有幾分驚恐地看著暮離。「有什麼好怕的啊。」暮離望著天花板,抓了抓頭發。「那好吧,既然如此,這架鋼琴你舀走吧,不要錢。」「哇 !棒極了!」暮離一蹦三尺高。

不久,老婆婆叫來一輛卡車,將鋼琴送到了暮離家。「那孩子真有膽量。」「只怕他活不了多久了。」周圍的鄰居看見卡車運來的鋼琴,議論紛紛。

「主人,原來你那麼興奮,就是為了這架鋼琴啊。」臥在客廳沙發上的小幽看著暮離推著鋼琴進門。暮離在屋內選了個位置,將鋼琴擺好,插著腰道︰「嗯,這架琴材質不錯,漆上得也蠻好的。不知道聲音怎麼樣。」暮離打開琴蓋,手指劃過一個個琴鍵,一串琴音由低至高響起。「嗯……好像琴弦有點松誒。」暮離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琴盒。「主人……」小幽臥在沙發上,無力地叫著。

「這是什麼?」暮離打開琴盒後,發現里面有幾張紙,上面寫滿了五線譜音符。「樂譜嗎?」暮離暫時將樂譜放在琴凳上,到後面擰緊了調音釘和琴弦。「主人……」小幽飄在半空,軟綿綿地叫著。

「這譜子還可以。」暮離坐在琴凳上,細細地讀著樂譜,自顧自地說道,完全沒搭理小幽,「第五小節有點不大協調。嗯……這樣改改的話……」暮離舀出鉛筆修改著樂譜,「好多了。」「主人!」小幽在他耳邊大喊。「干嘛喊那麼大聲啊!」暮離捂著耳朵怒道,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血色,「找死啊!」

小幽乖乖地臥在暮離身邊,用狼頭輕輕蹭著他的腿,「好久沒有听到主人的琴聲了,彈一曲嘛。」

暮離微微一笑,指尖在黑鍵與白鍵之間來回跳躍,一個個靈動的音符連續奏響,形成一曲優美的樂音。最後一個音符奏出,延音板踩下,最後這個音緩緩拉長,漸漸消失,听得小幽是陶醉在其中了。

良久,小幽才反應過來,「結束啦?」「早彈完了。」暮離合上了琴蓋。

入夜,這個小城依舊是那麼寧靜,沉沉的夜,靜靜的街……

暮離也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小幽乖乖地臥在它的小窩里酣睡。「嘀嗒,嘀嗒,嘀嗒。」家里的表盤上,分針一點點超過了時針。十點五十八,十點五十九,十一點……

屋內靜悄悄的,潔白的琴蓋竟自動打開,白鍵好像被什麼東西按了下去,發出聲響。那是一種無序的聲響,簡直是亂彈琴,但是鋼琴附近卻什麼都沒有,它真的是自動響了起來。

「小幽,別鬧了!」暮離迷迷糊糊地喊道。「啊?什麼……」趴在窩內的小幽睜開睡眼,「我不是就在這里嗎,主人……」暮離猛地想起了老婆婆的話,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

雜亂無章的琴聲仍在持續著,客廳內沒有開燈,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鋼琴上。「琴,可不是這麼彈的。」一個白發血瞳的少年倚著連接客廳和臥室的樓梯,冰冷地道。話音方落,琴聲戛然而止。

「你,你能……看見我?」一位看上去大約二十多歲的女子輕聲問,她和普通人不大一樣,身體是半透明的。「呵,是啊。」冥月瞥了她一眼,血眸中滿是不屑,「我倒以為是什麼,原來只是個鬼魂而已。」「竟敢跑到我家來鬧,看我讓你徹底毀滅!」冥月顯得很惱怒,他左手微微一抬,一陣紫黑色的魔光閃過,挽殤出現在他手中。「等,等下。你听我解釋……」女子有些害怕了,她從琴凳上跌下來,一點點向後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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