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部亂花漸欲迷人眼
第14節第十章送妻省親淚花流
第十章送妻省親淚花流
農歷正月初八,是翠花回親的日子。「回親」系當地,民俗,閨女出嫁後,在婆家住夠九天,要回娘家住三天,這就是省親。據說這是為了讓新媳婦生理上能歇息幾天,故有「住九還三」的祖宗規矩。不過現在這些清規戒律,除少數偏遠地區的農村外,早被開放的青年男女和社會拋到了爪哇國去了。
這天一早,大順送翠花回家省親。路旁的冬青草微風吹拂,激蕩憂思,潺潺河水穿過心堤,旭日高照,這一對戀人走在「回親」的路上。
過去九天,他們長大成人,男歡女愛了,人是感情動物,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組成了家庭,開始了人生新的歷程,這「九」里邊,他們的恩愛可以用車載斗量,裝不下載不走,現在要讓他們像牛郎織女一樣分離,這在感情上怎麼也說不過去。
大順替翠花提著包袱,路上話不多說,很快到了翠花家澗南村的村頭。按風俗習慣,省親時新女婿是不能再踏進丈母娘家門的。立馬丈母娘家村東口,萬語千言無從敘說,大順想好的千叮萬囑竟說不上來一句。吞吞吐吐,好半天終于說出來一句,「早去早回」。翠花「哎」地答應一聲。大順見沒人,又說︰讓我再吻你一次翠花閉上了眼楮,等待著,等待著甜美的吻吸的到來,大順並沒有即刻吻她,而是輕手掬著她的白皙面,上上下下把愛人的端倪,仔細不停地看了個遍,好像她是一件自己沒見過的稀世珍品,或是蒙娜麗莎或戴安娜王妃,其實現在在他心里,唯有她最親最美,也難怪,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他看夠了,然後才是熱吻不止。
他千叮萬囑無一句,萬語千言無從敘,雙淚奪眶滾面頰,簌簌飄灑黃土地。
翠花睜開眼,見狀,心血來潮,說︰「好哥哥,罷罷罷,咱們現在重返回吧
縴縴玉手拭他淚,怎淨爾眼串串珠,頓了一下,冷靜一點,又說,「好順哥,我也舍不開丟下你,不過咱得想開,不傷心,‘住九還三’祖宗規,哥是妹我心上人,遲去早回只兩夕
淒然相向默無言,甜妹轉頭快步飛,風蕭蕭兮雲低垂,魂似利劍出弓去。
大順望著她的背影,感慨萬千思緒飄飛。丘比特之神箭,射中了他的心,魂兒飛了,像翩翩蝴蝶,緊隨伊行
這真是︰
燕爾新婚情猶酣
轉瞬即逝妹欲還
寸陰寸金留不住
對影成雙悄無言
銀簪雀橋都不見
惆悵憂怨星外遣?
回親風俗千古傳
無俗豈不雀躍歡?
痴情呆立大道邊
傻不愣登似木雞
淒聲燕叫周身栗
若有所悟驚所失——
「心呢心呢我心呢?
我怎麼
惟剩軀殼空悠悠
赤膽忠心丟哪里?
噢,看見看見看見了
那不是
心兒趕著柳絮飛逍遙踏風緊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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