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部亂花漸欲迷人眼
第37節第二十五章翻牆入室尋夢來
第二十五章翻牆入室尋夢來
前夜翠花澆地，又和馬卯鬧騰媾合了半夜，回去只睡了一小會兒，白天又去隊里出工掙工分了，昨晚她困得不行，兩眼直打架，早早睡了。今晚她不困，睡不著。想著白天馬卯在地里遠遠地看她的眼神，傳遞著他的心聲。可隊里幾十號人在田里，男女分工又不同，干活離得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沒有接觸的機會。他就是想和她約會時間什麼的，也無可能。可現在，想著和馬卯那晚在機井房激情快活的如神仙般地飄飄欲醉，她渾身熱燥燥癢酥酥的。小龍才不滿周歲，早已進入了夢鄉。大龍在西間屋里睡。她用手揪起胯下一汪泥潭的縷縷茂草，卻癢得更加難受，她的腳在床上不時地搓動，她多想馬卯就在身邊，兩人再上演一場激情戲。翠花後悔那天馬卯問自己什麼時間有空，自己就該給他個說法。都怪自己少前心缺後心的，只顧耍笑，淨說些哩嘻話，竟忘了正經地給他個約定。性情上來，難忍，自己活該！
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里，雖然他看不到翠花被子里的動作，但借著皎潔的一輪明月，他看到了翠花身子在不停地扭動，他們的心是相通的，他用心穿透了翠花被窩里的動作，仿佛這一切就暴露在眼前。她也在念想自己！這個人心里一驚一喜，喜不自禁。
這個人就是馬卯。馬卯今晚沒有再在翠花門前悠轉，而是晚上早早吃罷飯，就鑽到了被窩里。睡了一覺，夜深人靜時，一骨碌爬起來。溜著路邊悄悄來到翠花家門前。一看街門上了閂，他不假思索就爬上了貼著院牆外的一棵楊樹，上到牆上，又雙手扒牢牆，身體下垂，雙腳蹬上了院內的豎著的碌碌滾(農民打場的工具，圓柱形的石 。)，下到地上，躡手躡腳來到西牆角。牆角有一棵老無花果樹，離窗戶只有一、兩門遠。他悄悄爬到一人高的樹杈上，月亮披著一層薄霧的面紗，無花果樹濃密的大葉子把他身子遮擋的嚴嚴實實，他的一雙賊溜溜的黑眼珠像兩顆琉璃蛋滴溜溜轉，透過樹葉的間隙，把屋里洞悉的一清二楚。這是他今天早都謀劃好了的。
翠花正饑渴難耐時，听見叫聲︰花姐，花姐！這聲音低沉壓抑，有點耳熟，翠花一激靈，坐起身來，渾身毛骨悚然，側耳細听，沒聲音了。莫非自己听錯了，是自己心里反應的？
花姐，花姐！又是兩聲壓抑的叫聲。翠花听出來了，窗外有人在叫自己，翠花戰戰兢兢地說，誰呀！
花姐，不怕，是我呀，小卯！馬卯這下聲音雖低，但不再壓抑。
是他，小卯，他來了。翠花一顆戰兢兢懸著的心這才撲通一聲落了地。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見鬼了呢！想曹操，曹操到。翠花這時心里又掠過一絲驚喜。
馬卯又低聲說，好姐姐，快給開開門！
你稍等。翠花披衣下床，開了門。
馬卯進門，就摟住了翠花的腰肢。
深更半夜，你咋進來的？
馬卯松開一只手，做了個翻牆的動作。
翠花故意說，你咋能翻牆呢，不怕人看見？
半夜三更的，哪有啥人呢！
翠花說，坐吧！于是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翠花裝作不高興地說，你半夜跳牆，不怕我告你！
馬卯摟著翠花的脖子說，不怕，我知道花姐不會！
翠花嬌嗔說，你個小流皮！
走，咱進屋去吧！他說著，摟著翠花來到了里屋床前。
翠花到屋里，就撂下外衣，躺下了。
馬卯也月兌了個精光，掀開了翠花的被子。
「你？」
「讓我鑽進唄！」
翠花故意說，就在下面吧！
馬卯趴在翠花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順勢掀開被子，鑽入了翠花熱騰騰的被窩，兩人抱在了一起。
一對野鴛鴦，赤身**纏綿一曉，翻雲覆雨，哼哼唧唧，不再累述。
馬卯摟著翠花問，美不美？翠花眯著眼楮說，你說呢！馬卯說，美，我美！
你美，我就美！翠花又說，你咋淨說些憨話，不美你來干啥了？！
他們一邊**，一邊打情。良宵恨短，不覺雄雞啼鳴了，一聲接著一聲，屋里看著外邊，沉沉夜色在消退，已經灰灰明了。
翠花說，不早了，你走吧，再遲街上有人了，看見就不好了！
馬卯噢了一聲，說，明晚給我留門！
停兩天再來吧！翠花有所顧忌，她家也不是長留之地，被人發現了那才叫難堪，弄不好還會惹出禍事。她矜持一下說，這個不好，一次兩次算僥幸，時間長了，有人發現了，會咬舌！
馬卯說，那你去我哪兒吧，我獨住牛棚，那里偏僻僻靜，夜深人靜，神不知鬼不覺，咱倆想干啥干啥！
翠花瞅她一眼，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他卻說，你小子一肚子壞水，早就算計好了吧？
馬卯狡黠地嘿嘿一笑，說，行吧？
翠花故意逗她，我不去，這(指男女)不是飯，不吃不中！
這可比吃飯厲害多了，饑渴了難受得不行！馬卯說，花嫂這是怎麼了，這可不是你的心里話，我知道。
翠花眼楮里含著情水，嘴上卻嗔怪︰就記風流！還記啥！女人就是這樣，對男女之事，言不由衷，就是再潑再瘋的女人，大都會轉個彎兒，不然，別人還當是自己下賤呢！翠花何曾不是這樣想呢！
答應我，好姐姐，行嗎！這時馬卯又使勁揪著揉搓翠花的，拿捏的翠花直，翠花只好應道，不敢了，不敢了，你叫我渾身發癢，我答應你，行了吧！
這就對了！馬卯滿足地笑了。
翠花說，松手，趕緊起來，走吧！
馬卯松開手，看看窗外已經灰灰亮，就和翠花同時坐起，穿好了衣服，出了屋門。到了大門口，翠花示意馬卯停下，自己輕輕開了街門門閂，又左右瞅瞅胡同沒人，才讓馬卯出門去了。
有了第一次，二次，三次四次就成了家常便飯，順理成章了。他們有比較固定的地點，經常夜深人靜，馬卯「啾啾啾啾」學蟲子一叫，或輕輕打個口哨，翠花就悄悄開開街門，馬卯就像老鼠一樣鑽進來，當夜五更就又悄悄走了，也不回家，徑直回到他家牛棚，再睡上一個懶覺，神不知鬼不覺的，家人也發現不了。或翠花出來，等馬卯走過，就遠遠跟著她，去了他的小屋，兩人纏綿一夜，不在話下。
情愛的洪水一旦決堤，擋也擋不住。馬卯過足了男人癮，翠花壓抑了一年多的年輕女人強烈的**也得到了充分有力地釋放。他們覺得他倆才是天設地造的一雙，馬卯有激情，翠花生感情，互相之間合得來，兩人**後又都很滿足。翠花覺得馬卯處處都好，馬卯就是一座山，一座靚麗無比的山，自己背靠大山有依托；馬卯覺得翠花就是一朵花，一多鮮艷芬芳的郁金香，渾身透著撲鼻的香氣，讓自己看不夠模不夠。
兩人如漆似膠，難舍難分，好想成為一對夫妻，不再偷偷模模，永遠地粘合在一起。馬卯也直言進諫多次，說什麼大順這人強充綠林好漢，頭腦一根筋，不懂隨和，如今成了勞改犯，跟著這樣的人，還會有啥奔頭，我替嫂子擔心，就他釋放了，以後你能過好？！翠花也表示贊許︰「只要他回來，我就和他一刀兩斷，和你過（一家）！」理想的翅膀在他們心扉飄呀飄，沖破了山巒，跨過了大海，穿越了雲霧，來到了豁然開朗的世外桃花源。兩人山盟海誓，天崩地裂死相守，海枯石爛不變心。但一切都還是秘密的不公開的暗箱操作。他倆瘋狂歸瘋狂，暗地里不管怎樣，明里也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那個時代，他們懂得，這檔事只有秘密的暗船行進，帆船才能行得動張得開，不然，帆船不擱淺才怪哩！雖然隊里個別人有所覺察，有些閑言碎語，好在時間不長，知道的人並不算多，也沒人確切抓住什麼把柄，他倆在人面前也裝得一本正經，別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知情人見了他倆，有時吐吐舌頭，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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