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殤面對這突然出現出現的司毅,先是一怔,隨後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如此放牙,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夫是病貓麼?」
司毅腳步平踏,走近七殤幾步,右手始終捏一個劍訣,擺在胸前,面對七殤的猖狂,不怒不驚,緩緩說道︰「錦閣自從師兄弒師之後,師尊重傷,百年不振,錦閣更是在修真界中聲譽一落千丈,備受眾人污垢,全都是因為你七殤一手造成,今天,奉師尊之命,前來為師兄報仇」司毅說著這一段話,平靜如常,似乎在例行公事一般,楊雲听不到任何的憤怒或者悲傷
只有唯一的平靜
楊雲感受著不同尋常的平靜,心頭一跳,不禁有些想象
七殤被修真界公認為問鼎以下無敵,不光是因為七殤那修真界獨一無二的地級頂尖法寶禁魂幡,更是因為一手七殤蕩魂的驚天絕技,直接攻擊靈魂,可以橫掃一切同級修士
而今天,司毅居然如此平淡的說出這番話,司毅,是否已經達到了天晶劍決那傳說中的境界?
作為天晶子劍的傳人,楊雲自然也獲得了錦閣的獨門絕技——天晶劍訣更是知道,司毅唯有達到那個境界,才能夠用如此強大的平靜,說出剛才的那番話
司毅,蘇雲
楊雲心中輕呼︰「蘇雲,當年你沒有實現的修真願望,你的師弟,怕是要幫你實現了」
七殤沒有受到司毅憤怒的責罵和悲痛的神情,有些意外,更是有些心驚從司毅目前的狀態來看,無疑已經到達了最佳的狀態
七殤眉毛擰在一起,連帶著整張臉以鼻子為中心擰在一起,笑容非廚獰的說道︰「多少年了,老夫很久都沒有大開殺戒了,以至于有些人已經忘了老夫的恐怖,開始蠢蠢欲動了看來今天……」
司毅沒有理會七殤的嘮嘮叨叨,放在胸前許久的手印向前一推,一道簡易陣法頓時打出,前方空間立馬出現了一個菱形的空間,一股巨大的氣息頓時充斥了整個天空
「天晶母劍!」楊雲面色驚喜,沒想到劍羅王一直不離身的天晶母劍,居然傳給了司毅
與楊雲之前召喚天晶子劍想比,司毅這一次明顯的輕松許多,面色不變,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輕易的打開空間縫隙,探手一痊輕易的拿出了天晶母劍
與子劍相比,母劍巾修長,劍刃平整,沒有子劍那盛氣凌人的氣勢,卻在一出現的時候,就展露了一種玄奧的屬性法則之力,讓人飄渺不定,難以捕捉
七殤同樣有些驚訝的看著天晶母劍,隨後冷哼道︰「你以為拿著天晶母劍,就能夠勝過老夫嗎?今日就讓你這個小子見識一下,老夫禁魂幡的威力」
司毅冷然一笑,說道︰「對付你這樣的人,又何必非要墨守成規,只怕你這禁魂幡,怕是用不出來了」
七殤一怔,不明白司毅的意思,手中禁魂幡卻突然急劇的涌動起來,仿佛正在被一股狂風猛吹一樣,差點月兌離七殤
七殤大吃一驚,連忙抓緊禁魂幡,四處一望,無邊的黑暗中突然閃出一點紅色的光芒,那紅光猶如蛋黃般淒慘暗淡,在遙遠的東方天際,緩緩上升,在這到處都是黑暗,唯有圓日光明的時候,天際一顆胡楊樹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那胡楊樹孤獨的佇立在無垠的大漠中,樹干直挺挺的,在紅光下留下了樹干的陰影,給眾人一個黑得一絲不苟的形狀樹頂上的枝杈單調干硬,仿佛一柄柄利劍般以樹干為中心欲要四射而去
天際最終露出一輪碩大的圓日,緩緩的爬上了胡楊樹,爬上了枝梢
當圓日在枝梢上微微抖動的時候,萬丈金光瞬間爆射而出,以無可抵擋決絕毅然的氣勢,沖破一切空間的禁錮,湮滅了死沉的黑暗,讓天地萬物在瞬間的光輝下重見天日
隨著這一片神跡般的光輝灑照,一股無形的冷冽的勁風吹過了大漠,從東方吹來,這風是如此的清冽,不帶起一臉塵,不帶來任何聲響,更沒有在人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是,這風卻不是無根之風,更不是無由之風,這風,是司毅手中的劍!
「啊……」七殤猛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雙手死命的捂著眼楮,但是仍然不能阻止黑紅的血從那指縫流出來
司毅一臉平靜的從一邊緩步踏來,看著七殤捂著眼楮苦痛掙扎,再看看另一邊的天空,有一道身影正在急速趕來司毅轉頭對七殤說道︰「他應該就是你的第四個心魔了吧?史常玉,可嘆蓬萊島的一代天才,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七殤,你欠下的血債,遲早都要還的可是從今天起,你還有多少資本呢?」
司毅說完,沒有再理抱頭慘呼的七殤,右腳踏出,身形再次消失
一股清風吹過,無聲無息,七殤卻感覺到臉龐的微微冰冷,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馬大叫一聲︰「不……」七殤全身凝聚法力,一咬舌尖,張嘴就是一口血霧噴出
血霧在空中迅速蠕動凝聚,逐漸形成了七個身披紅色戰甲的鬼靈七殤剛剛做完這些,耳邊響起一陣陣風刃切割肉末般的嗤嗤聲,七殤嘴巴猛然長大,雙眼瞪得滾圓,隨後嘴角一陣抽搐,「哇」的一聲再次噴出鮮血,這一次的血,是鮮紅的,如同雨霧般散落在地上,經過慘淡的晨光一照,分外艷麗
七殤噴出這一口血,整張臉頓時變得如同死灰般蒼白,雙眼位置的兩個黑圓窟窿仍然不斷的滲出血來,遠遠的看去,觸目驚心,淒慘難言
司毅再次出現在七殤的面前,一如往常的平淡的說道︰「你的五個心魔,第一心魔變異失去蹤跡,第二心魔覺醒後自殺,第三心魔,想必你還很奇怪,會是誰殺了他那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在來大漠之前,我去了一趟火靈殿,臨走的時候,殿真王非常熱情的對我說,下次再去火靈殿做客的時候,千萬不要再帶天晶剿,他老人家雖然病危旦夕,但還是比一件法寶強得多」司毅緩緩的說著,看著七殤
七殤此刻雙手顫抖,努力的睜大了一雙黑洞的眼楮,似乎想要看清楚司毅的樣子,但是嘴里卻不斷的叫喊著︰「癸氏三老,快!合力圍殺司毅,絕對不能讓讓逃走」
只是任七殤如何叫喊,周圍都沒有任何動靜回應
楊雲目光向四周一掃,原先要殺趙亦霞的那三個大修,此刻居然去而復返,不禁大吃一驚,如果他們三個圍攻司毅的話,加上一邊的七殤戰斗力猶存,實在不容小覷
不過楊雲的的明顯多余了,只見司毅的目光向四周冷冷一掃,那癸氏三老就同時一個哆嗦,不約而同的向後退了一步,居然被生生嚇退
司毅繼續看向七殤,繼續緩緩的說道︰「現在呢,我又把史常玉殺了,史常玉倒很省事,反正東海的祖乎現在龜縮在萬獸山,也不用跟他解釋太多只是大概讓你有些不好過——畢竟心魔與你靈魂息息相關,眼看著他們一個個失去控制,或者一一死去,你這一身的修為,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吧?」
司毅說完,目光再次向四周一掃,在樓蘭城隱隱的晨霧中,在大街小巷的轉角處,司毅明顯的感覺到一雙雙強大的眼光正在注視著這里
鳳凰傳承已經落下帷幕,這些一直隱藏的人再也沒有隱藏的理由,看來是要一一的展現自己的不滿了
但是司毅對這些卻怡然不懼,繼續對七殤說道︰「你在修真界苦心積慮三百年,種下的五個心魔,現在除了第五心魔還在南疆無恙外,其余的四個全都毀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心痛?而這四個毀了的心魔里,有兩個都是被我親手殺死的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面對我,你會有什麼情緒呢?」
司毅腦袋微微低垂,露出一幅認真思考的樣子,說道︰「是憤怒?是悲痛?還是委屈?又或者,是深深的仇恨?」
司毅又抬起頭,眼中滿是思索的神色,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些情緒,但是我的師父有過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甚至每一天每一刻都有,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的在一邊看著,替師父分碘些痛苦,然而卻並不能讓師父減輕些什麼……」
七殤突然間發出了「嘎嘎嘎」的笑聲,先是低沉的冷笑,繼而是仰天的狂笑,瘋癲般的哭笑
隨著七殤的大笑,排列在前的七個戰甲鬼靈暮然匯集,手中同時出現一對鼓槌,目光憤恨,對著司毅轟然一擊
司毅卻恍若未覺,卻又恍然大悟︰「你是在憤怒,你終于憤怒了,而且你很傷心,這是為什麼呢?你是魔界的人,是絕對不會為別人的生死而傷心悲憤的,更何況他們不過是你控制的一個傀儡哦……我明白了,那些心魔,雖然是你的傀儡,但是卻與你靈魂相連,有如你的手,你的腿現在,他們都一一失去了,你當然很憤怒,很傷心了,因為失去的可是你自己的手和腿呀!你憤怒,你傷心,說來說去,還不過是因為自己呢呵呵,這是多麼可笑的一個事實,從來都不會憐憫別人的魔界眾人,卻在為失去了四個修真界的修士而憤怒傷悲,讓不知道的人听了,還以為你是多麼的聖賢偉大呢……」
「咚!」七個戰甲鬼靈齊聲敲響的鼓聲轟然降臨,楊雲面對這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是卻深感驚恐的靈魂攻擊,不敢露出絲毫大意,連忙讓小影召喚出紫鐘,完全罩住了自己
小影現在是五級魔獸,雖然攻擊不怎麼樣,但是仗著紫鐘,抵御這七殤蕩魂的余波還是綽綽有余
不過楊雲早就看出來,七殤這一次施展的絕技,與翡霞山上那一次施展的氣勢相比,已經落了一大截看來四個心魔的失去,對七殤的打擊不鞋听司毅說,七殤還有降境的可能所以楊雲是一點都不的司毅的
果然,等楊雲從紫鐘里出來時,七殤和司毅仍舊在原地,沒有動過的跡象,而七殤的那七個戰甲鬼靈卻不見了
楊雲只听司毅繼續說道︰「你的七殤蕩魂,也不過如此還有絕技,一起使出來吧」
七殤此刻面部表情又是另一番景象,如果說原先還有帶著憤怒的猙獰的話,此刻卻成了將入墳墓的腐朽老人,佝僂著身子,一頭灰白亂發死沉沉的披散在肩上,一雙不再流血的眼楮,深深的隱藏在面容下,拄著禁魂幡的枯手,如同鷹爪般做著最後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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