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川過來時,沈青安立刻笑著起身,「海川,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沒影響你和家人團聚吧。」
「不會。」黃海川笑著搖頭,心里嘀咕著就算是影響了,你電話不都已經打了。
走到座位上坐下,黃海川不知道沈青安今晚是在這里宴請誰,也沒問,喝著沈青安泡的茶,黃海川細細品了一下,對茶沒了解的他,也能喝出點味道來,笑道,「這酒店的茶葉看起來也不錯嘛。」
「這可不是酒店的茶葉,是我自帶過來的。」沈青安一听黃海川的話,登時搖頭笑道,「酒店的茶葉可沒這麼好。」
「我說呢。」黃海川聞言笑了起來,「連我這不會喝茶的人都能喝出香味,我還在想這酒店茶葉真不錯,合著是你帶過來的。」
「酒店要是給客人隨便喝的茶葉都是這種,那早晚得破產。」沈青安笑了笑,眼神有意無意的從黃海川臉上掃過,沈青安笑道,「海川,明天中午你有空嗎?我打算請以前銀監會的一個朋友吃飯,估計我這面子不夠大,要是你也一塊過來的話,他就肯定會來。」
「我怕我沒那麼大的面子。」黃海川搖頭一笑,看了沈青安一眼,「不過我這趟來京城就是听沈行長你安排的,沈行長你讓我過來,我可不敢不過來。」
「海川,不能這麼說,我擔當不起喲。」沈青安連連擺手,很快又笑道,「海川,你瞧瞧,你又見外了,早就讓你直接叫我名字了,你還一口一個沈行長,這不是見外了嘛。」
「對對,你看我這記性。」黃海川拍了拍額頭,笑道,「就叫你青安了。」
說笑著,黃海川知道沈青安也關心他有沒有同其丈母娘提此事,這個時候約他出來,不乏有問這事的意思,主動道,「晚上我那丈母娘正好過來吃飯,你的事,我說了一下,她說幫你看看。」
「是嗎?」沈青安面有喜色,他心知像曾雲這類人不會開口承諾什麼,既然如此說,那就是會幫忙的意思,對方能這麼說,沈青安已是十分高興,道,「海川,這事要多謝你,不管事情成不成,回頭我都得感謝你。」
「青安,就像你說的,你這也客氣了不是。」黃海川笑了笑。
「也是,以後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沈青安開懷大笑。
包廂里,笑聲融融,雙方各有各的訴求,在沒有利益沖突的前提下,很顯然,兩人借此一事,已經打下了不俗的交情,官場之道,很重要一條就在于人脈,沈青安和黃海川兩人,都樂于交好對方。
同一酒店,另一樓層所在的一個包廂,鄭玨輕揉了額頭,隱隱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看著眼前的人更是感覺人影好像都要晃動起來,用手擰一下自己大腿,似乎才能清醒一下。
看著身前的酒杯,鄭玨眉頭輕皺著,剛才還好好的,就是喝了酒之後才覺得不對勁,眉宇間有一絲陰霾,鄭玨知道自己酒量不錯,在商場打拼的女人,酒量又怎麼可能差得了,別說剛才只是一杯啤酒,就是一杯白酒,她一口下去也醉不了。
唯一一個解釋,那就是酒里面有問題了,鄭玨不相信是自己突然頭暈什麼的,她身體一向健康。
不動聲色的坐著,鄭玨目光從一旁的關向榮臉上掃過時,眼底深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剛剛那杯酒,就是關向榮硬讓她喝的,鄭玨不知道這酒里是不是關向榮動的手腳,但她絕對清楚,如果前面是個火坑,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僅不會從後面拉她一把,反而有可能直接將她推下去,這就是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兩人沒有親情,現在為了爭奪這四葉草集團的財產權益,兩人更是早就反目成仇。
鄭玨此刻很冷靜,她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表現出慌亂,酒里**成是被下藥了,如果她這時候表現出不堪的樣子,只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鄭總,再來一杯?」林立興笑眯眯的看著鄭玨。
「不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喝一杯已經是破例,不能再喝了。」鄭玨淡然搖頭,努力的睜著眼楮,維持著表面的正常,她同樣也撒了個謊,她其實是有帶人過來的,她的助理姚敏給她開車,在樓下車里等著她。
「鄭總,你這擔心就多余了不是,在座的人都會開車,等下真喝醉了,隨便一個都能送你回家,再說不還有向榮呢,等下可以讓他送你回家嘛。」林立興微微一笑,他這麼一說,邊上已經有人會意的站起來,要給鄭玨倒酒。
「不喝了。」鄭玨將杯子倒扣在桌上,瞥了林立興一眼,「以後林總到南州,到時一定和林總喝個盡興。」
「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咱們還不如今天喝個痛快?看鄭總的樣子,應該也是海量嘛。」林立興笑道。
「我待會還有事,很不好意思,今天不能喝了。」鄭玨同林立興對視著,眼里閃過一絲警惕,他不知道下藥的事跟林立興有沒有關系,但林立興一直叫她喝酒,光憑這點已經足夠讓她懷疑,況且今晚這頓飯,關向榮一直叫她一定要過來,還以公司財產分割的事相要挾,照其說法,是今晚有個貴客,毫無疑問,這貴客就是眼前這林立興,這下藥的事,甭管是不是關向榮做的,恐怕都跟林立興月兌不了關系,否則她跟關向榮雖然是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但兩人畢竟是有血緣關系的,關向榮犯不著給她下藥,就算是把她迷暈了,關向榮又能對她如何?
「鄭玨,人家林少想跟你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你這一直拒絕,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關向榮坐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既然你覺得林少的面子那麼重要,那你就代我把酒喝了唄,咱倆好歹是姐弟,弟弟代姐姐喝幾杯,也很正常不是。」鄭玨轉頭盯著關向榮,怒氣隱現,怒火甚至讓她感覺自己好像能因此清醒一些。
鄭玨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眼前的人影好像要越來越模糊,她知道現在還能維持最後一絲清醒,但再過一會,恐怕就不好說了,那時候就真的只能任人為所欲為了。
「我去上個衛生間。」鄭玨站起身,輕咬了下舌頭,疼痛讓她能清醒。
「鄭總,這包廂里就有衛生間呢,不用到外面去。」林立興見鄭玨轉身就要往外走,笑道,這是酒店的豪華包廂,里頭就有洗手間。
「我還是到外頭去比較好。」鄭玨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林立興一愣,很快就朝關向榮使了個眼色,關向榮見狀,明白的點了點頭,起身跟了出去。
一走出門,鄭玨就快步往電梯走去,看到電梯門剛好在這一層停下並且打開時,鄭玨臉色狂喜,凝聚起最後一點力氣就小跑了過去。
「鄭玨,你上哪去。」關向榮一出來就看到鄭玨跑向電梯,眼楮一瞪,快步跟了上來。
電梯里還有人,關向榮趕在電梯門關上時也沖進了電梯,想把鄭玨拉出來的他,看到電梯里有其他人,臉色陰沉了一下,有外人在場,關向榮不敢做的太過火,只是轉頭看向鄭玨,低聲斥了一句,「你要上哪去?」
「我要上哪去你管得著嗎。」鄭玨盯著關向榮,滿是憤怒。
看著電梯已經啟動往樓下,關向榮頗為懊惱,這電梯里有人,他不好拉拉扯扯,等到了樓下,大庭廣眾之下,要拉住人更難了。
包廂里,林立興等人已經出來,關向榮的聲音傳到里頭,他們就知道鄭玨應該不是上洗手間,走到外面,沒看到關向榮的人影,又見電梯剛下去,林立興便知道怎麼回事。
「林少,那鄭玨應該是坐電梯下去了。」一旁有人道。
「我沒長眼楮嗎。」林立興惱火道,見另外一部電梯也要下來,趕緊按了一下。
酒店大廳,鄭玨從電梯里出來,剛要走的她就被關向榮拉住。
「關向榮,你想干什麼。」鄭玨回頭瞪著關向榮,怒道。
「鄭玨,我說你急著走干什麼,好歹跟林少告別一下,晚上是我做東,好不容易請到林少吃飯,你這樣不聲不響走了,讓我臉往哪擱,你總該也得考慮下我的面子不是。」關向榮陰沉著臉。
「我考慮你的面子?你怎麼不考慮我還是你的姐姐。」鄭玨身體微微有些搖晃,冷笑著,「你模著自己良心說說,那酒里是不是有問題?咱們之間再怎麼鬧,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但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姐弟一場,你就能眼睜睜看著我被人下藥?還是那藥本來就是你下的?這些事你怎麼就干得出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藥不藥的,鄭玨,我看你是喝多了吧。」關向榮撇了撇嘴,堅決不承認,不過看著鄭玨那白里泛紅的臉蛋,那看似憤怒的臉色,因為藥酒的關系,帶著些連鄭玨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媚意,關向榮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有些砰然不動,如果不是和自己有血緣關系,這樣一個女人,自己怕是也把持不住,難怪那林立興會感興趣。
「你就裝傻吧你,從今以後,咱們斷絕關系,別再拉著我。」鄭玨怒斥。
「你要走也可以,先上去跟林少告別一下。」關向榮嘿嘿一笑。
「把手放開,你再不放開,我就大叫了。」鄭玨怒道。
「你盡管叫,咱們是姐弟,別人也不會以為發生了啥事不是。」關向榮不在乎的說著,說歸說,卻是緊盯著鄭玨,他終歸還是有點擔心鄭玨喊出來,平添許多麻煩,不過看鄭玨說話憤怒的樣子,都是輕飄飄的沒多少力氣,關向榮心知剛才的藥正在發揮作用,或許鄭玨想喊也喊不出來了吧?
酒店大堂,黃海川和沈青安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鄭玨和關向榮身上,兩人剛從樓上下來一會,正在話別,黃海川先看到鄭玨,正覺得有些巧合,看了一下,就發覺了不正常,鄭玨和那男子似乎有些拉扯。
「那個小伙子好像是關副省長的公子。」沈青安凝視了關向榮片刻,說道。
「關副省長?」黃海川驚訝了一下,「你說的是關鎮鳴?」
「當然,咱們南海省,可沒第二個姓關的副省長。」沈青安笑了笑,又看了那鄭玨一眼,道,「那女的應該是四葉草集團的那位鄭總吧,跟關副省長的關系可也有些耐人尋味,呵呵,這兩人不知道怎麼會在這里拉拉扯扯的,還真是怪事了。」
黃海川聞言,點著頭,他早就听聞鄭玨跟關鎮鳴的關系不淺,鄭玨一個女人能把四葉草集團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背後隱隱有關鎮鳴的影子,此刻听沈青安說那年輕男子是關鎮鳴的兒子,他還真有點驚訝。
「我跟鄭總打過幾回交道了,過去打個招呼。」黃海川朝沈青安笑笑。
另一部電梯,林立興等人從電梯里出來,看到鄭玨還在,被關向榮拉著,林立興臉上又有了笑容。
「鄭總,你怎麼也在這,可真巧。」黃海川走了過來,笑道。
「黃……黃書記?」鄭玨看到黃海川,瞳孔陡然放大,身體險些就要直接倒下來,緊繃的神經像是突然松了下來,看關向榮也有些失神,手上的力道放松,鄭玨甩開對方的手,一下子就半倒著靠向黃海川。
「鄭…鄭總,你這是怎麼回事?」黃海川嚇了一跳,伸手扶住鄭玨,他這一剛過來,鄭玨就要倒他懷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什麼關系,看那沈青安有些錯愕旋即又變得曖昧的臉色,黃海川就知道自己一下就中標了,沈青安估計想歪了。
「黃書記,我被人下藥了,這會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你把我扶到外面,我司機在外頭,麻…麻煩你了。」鄭玨幾乎是靠在黃海川的肩上,那一頭飄逸的長發遮擋著誘人的臉龐,鄭玨藉此遮掩著,在黃海川耳旁低語著,剛才若不是沒有力氣,她早就掙月兌關向榮的手跑出去了。
之所以沒有大喊大叫,一來是鄭玨是沒多少力氣喊了,二來,鄭玨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那樣做,真要那樣做,到頭來,淪為笑柄的只能是他們自個,這里看似沒別人,但這種事情誰說就不會傳出去?
黃海川有些震驚,差點就沒反應過來,鄭玨被人下藥了?看著眼前沈青安所說的關鎮鳴的兒子,是對方干的?
黃海川不清楚怎麼回事,見鄭玨如此說了,黃海川也不敢多耽擱,朝沈青安道,「青安,搭把手,幫我一起扶一下鄭總。」
「嗯?」沈青安疑惑的看著黃海川,不知道鄭玨剛剛跟黃海川耳語的話,沈青安這會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慢著,黃書記,你要把人扶哪去。」關向榮眯著眼,陡然出聲道,黃海川他是認得的,在酒店,鄭玨曾經宴請過黃海川,關向榮有見到過。
「把人扶到外面去,怎麼,不行嗎?」黃海川回望著關向榮,雖然是關鎮鳴的兒子,但還真沒放在他眼里,要是關鎮鳴在這,他還會忌憚幾分。
「黃書記怕是不知道吧,我和鄭玨是姐弟關系,這種事就不需要黃書記代勞了,我來就行了。」關向榮走上前來,「我姐姐喝醉了,我扶她回去就行了,感謝黃書記對她的關心,不過這事就不需要黃書記費心了。」
關向榮的話讓黃海川再次怔住,目光在身邊的鄭玨和關向榮兩人身上來回瞟著,關向榮這話可真是把他給震住了,鄭玨竟然同對方是姐弟?那鄭玨豈不就是關鎮鳴的女兒?這事可稀奇了,之前看從來沒听人說過,況且鄭玨可是姓鄭啊。
關向榮已經近前要把鄭玨給扶走,黃海川也下意識的要讓開,人家是姐弟,那這種事還真輪不到他操心,黃海川正要松開手,冷不丁的听到耳旁傳來鄭玨微弱斷續的聲音,「黃……黃書記,別…別讓他……」
「我看還是我送她出去吧,我和鄭總好歹有一份交情,就幾步路送她到門口,舉手之勞而已。」黃海川微微一笑,本來要讓開的他,身體側擋了一下,一下子擋住關向榮,鄭玨的話沒說完,他卻是听出了意思。
「青安,你還站著干嘛,過來幫個忙,把鄭總扶到外面。」黃海川喊著沈青安。
沈青安一愣一愣的點頭,眼前的情況讓他看得雲里霧里的,腦袋里更是還回響著關向榮說他和鄭玨是姐弟的事,這事著實也讓沈青安驚訝不已,他在南州那麼長時間,還從沒听過這事,之前還曾猜測鄭玨會是關鎮鳴的情人來著,這事實可真是夠喜劇化的。
黃海川和沈青安要扶著鄭玨離開,關向榮看得直冒火,偏偏沒法硬攔住,黃海川可不是那普通的小官小吏,可以隨便恐嚇住,轉頭看了林立興一眼,關向榮走過去,同對方低語了幾句。
「他就是黃海川?」林立興眉頭一挑,笑容玩味,「沒想到這就是被拿來跟我那二哥相提並論的黃海川,今天可真巧,會在這遇上。」
「林少,現在怎麼辦?」關向榮無奈道。
「都在這里了,酒店進進出出這麼多人,你以為還能把人給強行帶走嗎。」林立興冷哼了一聲,「今晚也是晦氣。」
「要是沒踫到這黃海川,我看她都不行了,要把她帶到酒店房間還不容易,哎,就差了這麼一點點。」關向榮惋惜的說著,說這種話的他,一點也沒有將鄭玨當成姐姐的意思,腦袋里只想著把鄭玨往火坑里推。
「今晚沒機會,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林立興淡然笑笑,既然已經成不了,那也沒什麼好惋惜的,其實放藥這事是關向榮主動提出來的,林立興自恃身份,還從來不屑于干這種事,關向榮主動提出,對方跟鄭玨還有一層姐弟關系,這都能下得了手,那他又有什麼好說的?關向榮要這樣干,他也就隨對方去,樂見其成。
盯著黃海川的背影看著,林立興听過林朝陽提過幾次黃海川,心里倒是頗有些不服,在家族內部,他雖然也風光得緊,但林立興心里清楚,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再怎麼高,將來都只是輔佐林朝陽的,在林家這樣的家族,商業也只是為政治服務,林朝陽是家族重點培養的第三代接班人,他的風頭永遠不可能蓋過對方,對于這一點,林立興倒也沒什麼不甘心,只不過听到林朝陽提到黃海川時也頗為認可其能力時,林立興有些不認同罷了,這會看著黃海川的背影,林立興神色轉動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向榮,四葉草集團是鄭玨辛苦發展起來的,你父親的意思,是讓你掌控?」林立興突然轉頭問著關向榮。
「說是這樣說,不過老頭子終歸還是有點婦人之仁,要給她一些補償。」關向榮撇了撇嘴,照他的意思,直接將鄭玨踢開了事,父親卻是不同意,父子倆也就此事發生過一些爭執。
「是嘛。」林立興聞言,瞥了關向榮一眼,心里謔笑了一聲,暗道不是你父親婦人之仁,是你做得太絕,就你這種人,四葉草集團交到你手上,也沒啥盼頭。
「南州這幾年發展很快,我對南州的市場也很感興趣,打算去看一看,到時候還得靠你這個地主多多關照了。」林立興笑道。
「林少要來南州,那我是歡迎之至,一定掃榻以待,可不敢說關照之類的話,林少這是故意折殺我不成。」關向榮听到林立興的話,連忙笑道。
林立興點頭笑著,關向榮的態度讓他滿意,而他心里面,更是在算計著其他事情,資本的游戲,就是大魚吃小魚,他一向不喜歡循規蹈矩的發展,推崇的是吞並之道,關向榮主動來找他,四葉草集團就進入了他的視野,現在鄭玨和關向榮這姐弟倆因為財產分割的事更是鬧得集團內部不寧,林立興早就有些想法,他要進入南海,總歸是要有個跳板的,至于那鄭玨,如此一個絕色,更兼有才氣,林立興也充滿了挑戰的興趣,他就喜歡征服這樣的女人。
幾步路的距離,黃海川已經將鄭玨扶到酒店外,叫了鄭玨一聲,見鄭玨都已經暈暈沉沉的,黃海川愣了一下,暈過去了不成?對方要是暈了,他可不知道來接鄭玨的人到底是在哪。
好在黃海川只是多慮,他在張望間,就看到一女的小跑上來,「我們鄭總怎麼了?」
「你們鄭總被……咳,好像是喝醉了,你先趕緊送她回去。」黃海川差點說出來,想想不合適,趕緊改口道。
姚敏奇怪的看了鄭玨一眼,見鄭玨像是睡著的樣子,也沒多想,將人扶了過來,向黃海川道謝一聲吼,就扶著鄭玨走向車子。
「這位鄭總,我看著不像是酒醉吧。」沈青安等對方走了,疑惑的說了一句。
「你認為呢。」黃海川笑著反問一句。
「這我就不好說了,不過那關向榮和這鄭玨是姐弟,還真是讓人夠意外的,兩人剛才的表現似乎也有些奇怪。」沈青安搖頭笑道,「之前鄭玨同關副省長的關系可沒讓人少臆測,沒想到會是父女,讓人完全想不到。」
「兩人一個姓鄭,一個姓關,關鍵是完全長得不像,哪里會讓人想到是父女。」黃海川笑了笑,話題扯開了,黃海川並沒有主動提鄭玨被人下藥的事,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黃海川不清楚情況,也不想胡亂說出去。
「是啊,確實長得不像,說句實話,要是像關副省長,可就不會有這般出眾的容貌了。」沈青安笑道。
兩人聊著,黃海川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在酒店大堂又跟沈青安聊了會,耽擱了些時間,也該回去了,道,「青安,那我就明天等你電話,晚上就先回去了。」
「好,明天上午我提前給你電話。」沈青安滿臉笑容。
在酒店門口告別,兩人各自離開,黃海川開車回到家里只用了十幾分鐘,這個時間段,路上並不堵。
臥室里,邱淑涵正躺在床上看書,孩子並不在屋里,平常時候,晚上有時是邱淑涵照顧孩子,有時是鄒芳照顧,今天黃海川回來,知道小兩口要享受二人世界,鄒芳主動說晚上由她照顧,將孩子抱到她房里睡了。
臥室里有洗手間,黃海川洗了個澡便爬上床,看到邱淑涵手上在看曾國藩家書,黃海川莞爾一笑,「你這是準備教育孩子不成。」
「沒事就不能看這個呀。」邱淑涵笑著白了黃海川一眼。
「當然可以,我可沒說不行。」黃海川笑著搖頭,伸手在邱淑涵那白色的光滑睡衣上輕撫著,他喜歡這種睡衣的面料,模起來光滑無比,讓人憑添了幾分興致。
「一上床就不老實,還是個領導呢,我看你毛手毛腳的,一點都不像個干部。」邱淑涵拿手輕拍了黃海川一下,那恬靜的笑容了多了些許嫵媚,女人是感性的,在自己的愛人面前更容易動情,邱淑涵生了孩子之後,體形恢復得很好,臉蛋更是沒有一丁點變化,在外人看來,依然是仙子一般的人物,但在家里,在床上,邱淑涵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有著七情六欲。
「這可不能硬跟干部扯上關系,干部也是人,吃五谷雜糧的普通人,不是聖人,是人就會有欲念。」黃海川咧嘴一笑,妻子因為懷孕而增大的一對**,在生育完後,並沒有變小下去,現在也還有女乃水,沉甸甸的飽實圓滿。
黃海川輕輕一捏,就被邱淑涵給用手打掉,臉上滿是慍怒的神色,「待會直接把我睡衣弄濕了。」
「沒事,我替孩子吃了。」黃海川壞笑道。
「去,多大的人了,還說這種話。」邱淑涵笑罵,「真該問問媽,是不是小時候女乃水沒讓你吃夠,瞧你現在還惦記著。」
「不是惦記,這要流出來,不能浪費了不是。」黃海川笑道,「再說這也不是啥丟人的事,我看呀,很多剛當父親的人,肯定有很多都被妻子拉著將寶寶吃不完的女乃水給吃了,有些還不願意呢,你看我這麼主動。」
「我看你不是主動,是使壞……」邱淑涵笑著作勢要擰黃海川,手上的動作很快就停滯住。
‘唔’的一聲,邱淑涵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聲音,書從手上掉到床頭,邱淑涵輕捧著黃海川的腦袋,臉上有滿足,有羞意,又有幾分泛起的潮紅。
黃海川輕吮著,猶如饑餓的嬰兒一般埋首于那xiong間,更帶了幾分調皮,不時用手指頭輕捻著另外一邊那已經悄悄立起來,還帶著些許粉紅的小葡萄。
邱淑涵輕聲呢喃著,很享受愛人之間的這種感覺。
感情是夫妻生活穩定的基礎,但性,卻是不可或缺的一味調劑。
黃海川在那xiong間不知疲倦的耕耘著,一會左邊,一會右邊,那兩顆猶如新剝雞頭肉的粉紅蓓蕾上,是亮晶晶的透明和白色夾雜的水跡。
手往睡衣裙擺里伸進去,黃海川在那芳草萋萋之地探了一下,已是有些潮濕,產婦的比普通人強烈,黃海川這會深信這句話。
「寶寶吃女乃時都沒你這麼鬧騰。」邱淑涵輕聲喘息著,輕擰了黃海川一下,黃海川抬起頭後,她這心里反倒是覺得空空的,像是少了什麼。
只是片刻,那剛感覺空蕩的身體,就像被更堅實的東西給填滿了,邱淑涵眉頭都擰了起來,發出了長長的嘆息,不是痛苦,更是身體被填滿後那舒服到極致的感覺。
眉頭慢慢松開,邱淑涵緊緊的抱著黃海川,不讓對方動,感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兩人輕吻著,舌頭像一對調皮的孩童一般追逐著,慢慢的,變得激烈,嘖嘖的聲音,從兩人嘴里發出來,邱淑涵的手漸漸松開了,身體更是下意識的往上動著,追尋著那火熱的堅挺。
夫妻倆默契的配合著,黃海川察覺到了妻子的動作,身體便快速的抽動了起來,一淺一深,一輕一重,黃海川掌握著節奏,嘴唇依然同妻子緊緊的黏合在一起,由**,又變得溫柔起來,兩人享受著這靈與肉交織在一起的美妙感覺。
和情人在一起終歸是和妻子的感覺不一樣,黃海川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之中。
「老……老公…」邱淑涵的聲音有些發顫,動情的喊著,雙手不由自主的又抱緊。
黃海川沒回答,身體更激烈的回應著妻子,他知道妻子要來了,不再有意的控制著節奏,就如同一列疾馳的火車,呼嘯著奔向前方,輪軌和鐵軌發出了轟鳴的摩擦聲, 嚓 嚓的聲音在這隔音效果極好的臥室里回蕩著,那**像鐵杵一樣的東西一下一下的頂到那花心深處。
邱淑涵的喘息聲愈來愉快,兩手往下一按,緊緊的筘住黃海川,埋藏了許久的像洪水一樣傾瀉了出來,身體仿若宣泄一空,那種美妙,讓她忍不住輕哼長喘,感受著那幾乎是快活得像要死去的激越噴濺。
黃海川輕吻著邱淑涵,輕吻著她的眼,鼻,面頰,唇,耳垂,女人在這一刻需要溫存。
下面依然在輕輕的抽動著,邱淑涵身下那一陣一陣痙攣的壁肌,同樣給他帶來了無比的快感,黃海川不想在這時候停下,他也要在這時候攀上高峰,那緊縮的內壁劇烈的摩擦著他那**的堅硬,黃海川知道自己也要堅持不住了,小別勝新婚,和妻子的交流讓他比尋常時候的時間短,只是再堅持了一兩分鐘,那如洪水般無法控制的快感來臨時,黃海川便如同一頭橫沖直撞的公牛一般,如疾風驟雨,如電閃雷鳴,一下下毫不停歇的往那快樂源頭撞擊著。
已經沉寂下去的邱淑涵再次嬌喘了起來,體內的東西,像瘋漲一般脹大,頂得她花心酥麻,瞳孔無意識的放大著,呢喃著,邱淑涵頭使勁的往後仰著,那讓人快活得想死去的感覺又來了。
那堅硬的火熱一下一下的跳動著,滾滾熱流急噴而出,燙到她身體深處,燙得她身體發軟,魂兒都要飛走,兩腿陡然繃直,身體應和著黃海川的節奏,一下抖動著。
喘息聲慢慢的沉寂,黃海川趴在邱淑涵身上,兩人保持著緊緊擁抱的姿勢,下已經濕了一片,兩人依然一動不動,感受著這讓人不可自拔的美妙。
時光就如同那貶值的人民幣一般,越來越不經用,短暫的三天京城之行轉瞬即逝,沈青安還要在京城逗留一天,有其他事要辦,黃海川因為配合完沈青安的事,在京城滯留了三天的他,也該返回望山了,比沈青安先行一步定了返程的機票。
三天的時間,得到黃海川特許放假的陳江華,跟沈慧寧在這短短三天的感情進展像那長征三號運載火箭,飛快發展著,兩人在昨晚的燭光晚餐後,借著酒意,陳江華主動邁出了那一步,終于和沈慧寧滾了床單。
嘴有余香,手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沈慧寧身上那股香水味,偶有失神間,那寬大的手掌更是會不由自主的輕握一下,在那衣服包裹下的一對豐滿玉兔光讓人眼楮一看就能感受到其壯觀,真正將那衣服除去時,更讓人忍不住驚嘆,沈慧寧的豐滿是陳江華見過的所有女子當中沒有一個能比的,穿著36D的她,能將那xiong衣撐得飽滿沒有一絲縫隙,豐滿而不肥碩,堅挺而不下垂,陳江華像是見到心愛寶貝的孩童一般,在梅開二度之後,依然愛不釋手握著那對寶貝入睡。
一夜春宵,陳江華知道沈慧寧並不是處,但他並不在乎這些,這年頭,又有幾分還會真正在意那層膜?只要有真感情,其他的都是次要。
陳江華知道自己對沈慧寧算不得深愛,只是有些喜歡,但有這個對他而言便已足夠,他要的是前程,能娶一個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的女人,還有什麼能比這更讓人愉快的事呢?沈慧寧符合他的條件,他願意下功夫去追,展開主動,如今這顆熟透了的水蜜桃被他采摘,兩人的關系已經確定下來,陳江華的心兒就像那天上飛翔的小鳥一般暢快。
陳江華的今天的一些異常,黃海川都看在眼里,想著詢問一下和沈慧寧是不是有什麼進展,因為鄭玨隨行,黃海川也就沒問出口。
飛機的頭等艙,黃海川的座位和鄭玨緊挨著,他沒想到鄭玨會主動打電話給他,在問他什麼時候返回南州後,主動說一起回去,黃海川自是沒什麼好拒絕,答應了下來,兩三天前那晚上過後,兩人並沒見過面,不過鄭玨事後的電話有向他道謝。
飛機已經起飛了,在藍天中翱翔著,鄭玨不時的望向窗外,眼里有幾分莫名的艷羨。
「要是人也能插上翅膀,在這藍天白雲中馳騁,那該多好。」沒來由的,鄭玨轉頭同黃海川感慨著。
「人類現在借助外力,不是已經能飛了嗎?」黃海川笑道。
「我說的飛,不是那個意思,黃書記應該明白的。」鄭玨搖頭笑道。
「或許將來有一天,人也能直接在天上飛吧。」黃海川聞言,笑道。
「不知道,但我們肯定看不到一天。」鄭玨輕笑道。
「那倒是,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一生很短暫。」黃海川點頭道。
兩人感慨著,鄭玨沉默了一下,好一會,才又突然道,「黃書記,那晚的事,多謝了。」
「鄭總,你都已經謝過一次了,就不用再謝第二次了,客氣了。」黃海川搖頭笑道。
鄭玨輕點著頭,再次沉默著,眉宇那若隱若現的淡淡哀愁能看出她心情並不是很好,鄭玨輕嘆著,她一個弱女子在商場上闖蕩並不容易,之前有關鎮鳴暗中庇護,現在呢?父親的表現,讓她心灰意冷,鄭玨狠下了決心。
這一趟同黃海川一起回南州,並不是心血來潮,鄭玨此刻同樣在沉思著如何開口。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