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賢妻 第74章嫉妒

作者 ︰ 月下蝶影

賀明成親當天,曲輕裾與晉安公主以主人的身份接待來賀喜的女眷,如今寧王妃在皓月樓出不來,曲輕裾便是幾個王妃中排行最大的,賀明這個小叔的婚禮,她就算想偷懶也不行。

女眷們倒還好,叫幾出喜慶熱鬧的戲,上了瓜果點心坐在一起閑聊,也不是特別難為人。倒是男客那邊更復雜一點,不僅涉及一些私底的利益,還要注意不要有人喝醉鬧事不吉利,加之賀淵不願做待客的小事,賀珩便與幾個禮部的官員一起安排賓客。

雖然看著忙亂,但是來者大多都是聰明人,不會在這種場合鬧事,更不會找麻煩,大多規矩的坐了,等著喜宴開始。

晉安公主注意著時辰,不久便有太監匆匆跑了進來,說是花轎快到了,一眾女眷便一起到了前廳,等著看新人拜天地。

曲輕裾與晉安公主站在一起,掃了一眼大堂,男女各站一邊看熱鬧,還真是男左女右分得很清楚。不多時喜樂響起,她偏頭看去,就見賀明穿著大紅的吉服,手里捏著紅綾一頭從外面走了進來,紅綾的另一頭便是穿著鳳冠霞帔的羅文瑤。

慶德帝與皇後雖沒有親自到場,但是兩人的賞賜卻早已經來了,曲輕裾看著夫妻二人對著空空的座椅拜高堂,再度唾棄皇室,兒成婚做爹的不在場,這皇家父做成這樣,有什麼意思。

賀明前面三個哥哥成婚當日,慶德帝都特意寫了一篇賀文在新人拜堂前宣讀,以示做父親不到場的彌補與遺憾,怎麼到了賀明這里就沒有了?

拜堂束後,曲輕裾等人又跟著新人到了新房,等著賀明揭新娘的蓋頭。

新房里十分的熱鬧,曲輕裾甚至還看到晉安公主的兩個孩,她站在一邊,看著賀明一點點的掀起了新娘的蓋頭,蓋頭羅文瑤滿面嬌羞,有如花兒含苞待放的那一刻。

有人說女人出嫁那天是最漂亮的,曲輕裾笑看著含羞帶怯的羅文瑤,有些承認這句話了,她與晉安公主笑著上前說了些吉利的話,待小孩們討了紅包後,便把人都領了出去,給新人留一個安靜的空間。

出了新房,晉安公主看著漸漸暗來的天色,笑著道︰「當年我出嫁時,幾個弟弟都還是半大孩,如今他們都成婚了。」

曲輕裾猜想晉安公主是想到之前失敗的婚姻了,便道︰「時間眨眼如流水,姐姐不必感慨。」

晉安公主笑看曲輕裾一眼,听著前面宴席上傳來的熱鬧聲︰「你以為我是在難過北祿伯的事情?」說到這,她笑了一聲,「如今我是長公主,兒女雙,孩的封號也有了,有什麼可以需要難過的?」

曲輕裾沒有想到晉安公主竟然說出這麼灑月兌的話,愣了愣道︰「是我想得岔了。」

晉安公主搖了搖頭︰「北祿伯當初敢背叛我,就該想到後果,我是帝王之女,他把皇家人看得太簡單了。」也或許以往回京時,皇家人待他太客氣了,讓他忘記了皇家人真正的樣。

曲輕裾覺得晉安公主這會兒霸氣極了,她看了眼離她們越來越近的喜宴,猶豫了一開口道︰「前些日我們王爺的一個門客從荊州回來,听他說那個九品官家女病逝了,北祿伯也閉門不出,甚至上了折奏請把爵位移交給自己的弟弟。」

「父皇不會同意的,」晉安公主笑著道,「這個爵位直到北祿伯死,都會在他頭上,但是等他死了,爵位還是不是曹家人的,就不一定了。」

曲輕裾看著晉安公主臉上的笑意,頓生膜拜之意,大女當如是啊。

喜宴上,賀珩偶爾與賓客喝上一杯,大多時候只需要坐在一邊,等著別人來跟自己套近乎。看著台上熱鬧的戲曲,他有些乏味的打了一個呵欠。

「二哥累了?」坐在他身邊的賀淵把玩著酒杯,一副懶散的模樣,「如今老四也成了家,日後就忙了。」

賀珩渀似沒有听出他話里暗藏之意,他端起酒杯輕輕一晃︰「有了王妃照顧,四弟日後應該更輕松才對。」

「呵,」賀淵嗤笑一聲,「二哥何時這般憨厚,做弟弟的倒是有些意外了。」裝什麼听不懂,在他面前還演什麼戲。

賀珩溫和笑道︰「二哥一直這般,只是三弟你不知道而已。」

賀淵嘴角微微一抽,偏頭不去看賀珩的表情,卻看到長姐與端王妃從後面走到女眷桌前,他皺了皺眉頭,視線落在一直坐著的秦白露身上,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都是王妃,為何行事差別這般大?

熱鬧過後,總要歸于平靜,曲輕裾與賀珩走出誠王府時,已經快是深夜了,她呼了一口氣,看著護衛們護送晉安公主離開後,才道︰「總算是能回去休息了。」

賀珩蘀她披好披風︰「走吧,回府。」

「二哥與二嫂慢走。」

曲輕裾回頭,就見賀淵與秦白露中間隔著一步距離並肩走了出來,秦白露的臉色瞧著不太對。

「三叔,三弟妹,」曲輕裾笑了笑,「夜深了,兩位也早些回府休息。」

「多謝二嫂好心,我們自然知道休息,」秦白露淡淡道,「今日二嫂奔走繁忙,可別累著了。」

這語氣听著就能察覺出不對,賀珩眉梢微動,眼神頓時冷了來,連嘴角的笑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因為對方是弟妹,他才沒有開口。

「閉嘴,」賀淵沉聲道,「你若是累了,就去馬車上休息。」

秦白露面色一變,冷道︰「既然如此,妾便先走一步,王爺自便。」說,竟真的丟賀淵先走了,甚至沒有顧忌賀珩這個二伯在場。

曲輕裾覺得秦白露為秦家香世家的名頭抹了一大團黑點,而且這個黑點還洗不掉,刷不落。

賀淵的臉色沉得幾乎能擠出水來,他勉強對二人拱手道︰「二哥二嫂,請你們先行。」說,又對曲輕裾道,「二嫂見諒,內無狀,讓你看笑話了。」

你們兩個的笑話我又不是第一次看,曲輕裾淡笑道︰「弟妹可能是身不適,三叔去瞧瞧吧,我們離得近,很快便能到府上了,你們先請。」

賀淵點了點頭︰「告辭。」

曲輕裾伸手抱住賀珩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聲道︰「咱們這個三弟妹脾氣可真不小。」

賀珩冷笑,伸手攬著她的腰上了馬車,才道︰「秦家養的好女兒!」

曲輕裾听著他的語氣,有種「你等著瞧」的錯覺,她笑了笑,「管她誰家的女兒,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賀珩把人攬進自己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良久才道︰「放心吧,日後不會有人敢對你不敬。」

懷中的人沒有說話,半晌後,他垂首看去,卻看到對方安靜的睡顏,他無奈一笑,看來今天確實把她累得夠嗆了。

「 !」一只青花瓷茶壺摔碎在地上,賀淵怒氣沖沖的指著秦白露,「瞧瞧你做的事,哪像是大家出來的,山野潑婦也不如此,王瞧著你便心煩。」

「你看誰不心煩,東院的鸀荷、青柳還是西院那個賤人?!曲家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偏偏你們這些男人看著就走不動步……」

賀淵一個巴掌甩到秦白露臉上,把她打得一個踉蹌,他面無表親的看著捂著臉頰的秦白露,「說這話前,你想想你的身份。你若是覺得瑞王府待不去,就滾回娘家待一輩,別來礙王的眼。」

秦白露捂著臉,這一耳光打得極重,她甚至覺得自己耳朵在嗡嗡作響,抬頭看著賀淵,對方俊美的臉上,除了對自己的厭惡,什麼也看不到。她怔怔的看著這個男人,眼淚流了出來。

「秦家乃是香世家,你別墮了秦家的名聲,我大隆朝也不是沒有休妻的王爺,若是不服,你盡可試試,」賀淵厭惡的掏出手絹擦著手,轉身便出了屋,看也不看秦白露一眼。

秦家的小姐再高貴又如何,他是皇,是王爺,嫁給他就要守他的規矩,守不了就給他滾。

「王妃,」見王爺走了,伺候秦白露的丫鬟忙上前扶著她坐,又是讓人舀毛巾,又是讓人取藥的,正院里很快變得一通忙亂。

秦白露又哭又笑︰「曲家那個賤人我連罵都罵不得了,不過一個妾侍,王爺竟是為了她如此待我,這個賤人真是好手段。」

「王妃,您這是何苦,」作為秦白露的陪嫁丫鬟之一,如畫紅著眼楮蘀秦白露上著藥,「曲氏再怎麼樣,也不過是個妾,您何必為了她和王爺起了嫌隙?」

秦白露木著臉看著漆黑的門外,「你說,曲輕裾究竟比我強在哪?男人就這麼看重女人一張臉?」

如畫愣愣道︰「王妃您怎麼突然提起端王妃了?」

「她都能得到的東西,難道我還得不到嗎?」秦白露還記得當初得到賜婚旨意前的傳言,那時候有人傳言皇上想把曲輕裾指給王爺,把自己指給端王,不知為何後來又改變了主意。

她一度很慶幸自己被指給了瑞王,因為瑞王比端王更受皇上寵愛,更何況兩年前在宮中見過瑞王一面後,她便暗自傾心了。

如畫不明白王妃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她上好藥後,才小心翼翼道︰「端王妃究竟過得如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咱們平日看到的或許不過是他們的表象,王妃您何必與端王妃相比,要知道她除了一張臉能看,別的都不及您。」

秦白露听了這話,突然笑開,「是了,我就想看看,看她能得意到幾時。」

她過得不好,就見不得不如自己的人過得比她好。

作者有話要說︰世界上有人自己不幸,就希望別人能幸福;也有人自己不幸,就希望別人比她更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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