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昨日那身行頭重新披上,月黑風高,四下無人,便是我出宮良好時機!
憑著昨晚的記憶,我尋著那處高丘,心里懷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再見到黑衣人!其實我斷定他不是師父的可能性還有一個,昨天我自草叢飛出時,黑衣人竟然攻擊我,若此人是師父,又怎會對我出手?而且我莫名其妙的暈倒,肯定會錯過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如此想來,可真讓人苦惱!
月光清涼如水,似是透明的輕紗,飄渺而沉靜,神秘的森林在黑夜的籠罩下竟听不到任何的聲音,想必連那喜歡獨唱的夜鶯也進入夢鄉了吧。
我悄悄的自叢中穿梭,微風吹動我火紅的衣衫,銀白色的面具閃出幽幽寒光,突然,我听到了林子深處傳來的爭吵聲……
「若不是你,今晚的行動怎麼會失敗?」
「這件事也不能全怪暗雷,當初主公派人看守引線,並非只派了他自己,如今出了錯誤,你們就只想推托責任?」
「沒錯,主公是派了咱們三人看守引線,但引火位卻離暗雷最近,如果不是他故意放水,那老賊怎會如此輕易逃月兌?」
「你的意思是懷疑暗雷……」
「是不是內奸,我想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爭吵中,我已經飄然而至,躲在雜草濃密的低地,偷偷的觀察不遠處的幾位蒙面黑衣人。他們雖然爭吵激烈,但身體始終是跪著的,這倒讓我有些好奇,調整好呼吸,我繼續听下去。
「你們不要吵了!今天的錯誤我暗雷一力承擔,和你們沒有關系!」
「哼,你假惺惺的做什麼?想必你已知道主公就在這附近,演戲給他看麼?」
「你——!」
「主公說,今晚是殺死那惡賊的最佳時刻,一旦錯過了將無法挽回,待到下一次暗殺,不知還會等多長時間,而你卻弄濕了導火索?你可知道,因為你的疏漏,讓主公幾年的心血都毀于瞬間?這豈是你一人就能承擔的?!」
「我不會連累大家,等主公來了,我會向他解釋!」
「只怕你沒有機會了,你我都了解主公的脾氣,他向來……」
話猶未了,只見天邊出現一抹黑色的影子,速度之快,讓人來不及眨眼,黑色的衣衫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若不是那飄然的發絲映著月光閃出柔柔光暈,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形,男子立于草地上,銀色的面具遮掩住他的面容,負過手,英筆挺的站著。
「參見主公!」
剛剛還在爭吵的幾位見到男子後都紛紛低頭,男子眸中閃過一絲幽藍的光芒,掃了地上人一眼,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蒙面人微微顫抖的身軀。
「為什麼失手?」男子開口,聲音竟如同北極的寒冰,冷冷的幾乎要將人凍僵。
「回稟主公,此事全因暗雷一時疏忽造成!」方才那位一直質問暗雷的蒙面人答道,語氣也理直氣壯,渀佛跟他沒有一點關系似的。
「主公,此事不能全怪暗雷,是他們沒有配合好,還有臉說別人!」
「看守引線的是暗雷,放跑那惡賊的也是暗雷,跟我們有什麼相干?」那蒙面人不服氣道,竟有膽半直起身子大喝。
「哼,只怕是你們偷懶根本沒去執行任務!」
「暗泣,不要以為你是隊長,我就怕了你!」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兩位不要吵了,今日都是暗雷一人的錯誤,請主公責罰!」
那個名為暗雷的人跪著上前一步,低下頭,等待著面前高大如同天神一般的主公發落。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案?」男子平靜的口氣沒有一絲波瀾,但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地下的幾人幾近嚇破了膽,清冷的月光下,他們的身體竟然抖的如同彈琵琶。
「請主公饒命……」不服氣的那個蒙面人已然失聲求饒。
蒙面人話未落聲,血光一閃,便已人頭落地,我睜大了眼楮,竟沒發現黑衣人是如何動手的!
「求饒死的快些!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妻兒……」
男子仍舊淡然冷漠,可他的手中卻赫然多了一把滴血的長劍,在這漆黑夜晚,顯得鬼魅可怖,我心底一驚,難不成他會殺了所有人?
不可想像的一幕發生了,男子揮起長劍,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緩緩流淌,寒光一閃,跪在他身前的幾位蒙面人竟同時被他削掉了腦袋!速度之迅,以至于那些沒有了頭的身體還能紋絲不動的立在那,劍術如此出神入化,我都看呆了,同時也被血腥的場面嚇昏了頭,甚至忘記了逃跑……
「你看夠了麼?」
聲音似是從我頭頂傳來,我驚愕抬頭,那幽藍的眸光此刻正盯著瑟瑟發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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