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這件事還是告訴師父吧,瞞著的話後果會更慘!」笠辰挖了一個坑,把灰狼的尸體放進去,然後擦擦額角,對著蹲在一旁的我說道。
「好哇,要說你去說,反正大師伯是不會懲罰我的!」我偏過頭,理也不理他,可心里不免擔心,這狼若真是珍貴的寶藥,師伯一定會很生氣。
「好吧……」笠辰最後望一眼狼,把黃土拋灑了進去。
「什麼?你真要去主動承認?大師伯雖然人很和善,但不代表他可以隨意縱容,你……你可想清楚!」我瞪著他,幾乎用吼的。
「呵呵,如果我不承認,就會查出是你做的,師父會縱容你嗎?」笠辰笑笑,拍掉手上的土。
「那至少比你強些!」我收集起了地上的碎血布,放進懷里。
「嗯,的確,師父很疼你!」
我們收拾完這滿地的血漬,返回藥堂,笠辰抱著滿腔的誠懇態度,我卻神態自若。
難道真讓那個傻小子為我承擔一切後果?我還沒有衰到那種地步,師伯不會生我氣的,絕對不會,我安慰著自己,一步步走進藥堂。
「大師伯——!」我剛一進門便使出河東獅吼。
「噓……」笠辰捂著我的嘴,把我拐到一旁,示意我不要再講話。
「婉兒?你們在干什麼?」師父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正用那雙明亮溫柔的雙眸看著我二人,他眼神和平時稍有差異,像是多了一分怒意?
「師叔,弟子先進去了。」笠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便向屋內走去。
我慢悠悠的走到師父面前。
「跟為師走!」師父漠然的眼神渀佛更加淡漠了。
我被這突然的冷漠勾去了理智,乖乖的跟在師父後面。
「不是說去練功了麼?耍給為師瞧瞧!」師父俯看我,眼神卻瞟向了我受傷的手指。
我急忙縮回手,怕被師父看見,傷口好的那麼快,怎麼能不讓人懷疑!可偏偏師父抬起我的手,他的眼楮眯了眯,像是想到了什麼,卻不開口。
「師父,婉兒錯了!」我低下頭,自懷中掏出了血布,連帶著師父為我包扎的紗布也一同漏出來,我趕忙撿起紗布,怕被師父看到,因為這是師父第一次為我包扎,這塊紗布,我是要留著的!
師父看到我一系列的動作,沒言語,只將那些片片的碎血布扔了去。
「師父,那個是……」我眼巴巴看著辛苦浸來的血布就這樣沒了,呆呆的站在那,不知該怎麼辦。
「血已經干了,收集來也沒用!」
「師父……,那是我辛苦……」我望著他高大的後背,陰影將我掩藏其中。
「難道你要留著這些證據讓你大師伯懲罰?」師父反問我,「何況,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听笠辰說,灰狼是難得的奇藥,毀了很可惜!」
「不要說了,這幾日就留在師父身邊,哪都不許去!」
隨著師父來到了後山竹屋,種滿竹子的樹林枝葉繁茂,被竹林圍繞中央的是一塊圓形空地,甚是幽雅安靜。
空地上擺著兩只小板凳和一方小矮桌,那案上,竟是一架久違了的古箏!
「與為師彈奏一曲!」師父說完獨自坐在其中一個小凳子上。
我撫模著琴弦,當真是好久沒彈了呢,手指輕輕挑撥了一下,清脆的聲音蕩漾在耳邊,頓時心曠心怡,一掃陰霾!驚喜的看了師父一眼,他的眸中寫著溫柔,竟也如同這琴音般美妙動人。
于是,我抬手跳躍于細如發絲的琴弦之上,師父附合著在一旁,縴細白皙的手指不停的左右擺動,我閉上眼楮,如同飄入雲端,踩上軟如綿花的彩雲,師父的輔助就像是我的翅膀,帶我飛向一個高度,兩只手緊緊的交叉在一起,一同俯瞰大地……,突然,身體落入水中,清涼的水珠打在我們身上,我們玩笑嬉戲,水滴激在卵石上叮咚之聲悅耳動听,一切美好如夢,只因這手底琴音。
「婉兒,為何不告訴師父你會彈琴?」師父眼神飄蕩卻掩蓋不住那抹欣喜的光亮。
「師父喜歡麼?」我咧開嘴巴壞壞的笑。
師父模模我的頭,「喜歡……」——
那天,我並沒有將所有的血布交出,總要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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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辰的住所與師伯相差不遠,是個很小的房間,我飛身而至,推開門,昏暗的屋子里竟然毫無生機?我疑惑的尋了四周,笠辰並未在房里。正要離開,角落里的箱子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竹簍似的東西,體積不大,但是精致可愛,我看的越加歡喜,想不到笠辰還有如此好玩的東西。
走近一看,竹蔞居然有些微晃,這更讓我好奇了,伸手打開那蓋子,還沒看清……
「小心!」笠辰自身後突然竄過身體,擋在我身前,我定下神後,才發現笠辰手背上已然多了一條青紅色的小蛇,此刻正粘在他手背上不肯下來,笠辰呆呆的望著手中的蛇,面色慘白。
「毒蛇?」我驚道。
「快去叫師父……」笠辰說完後,竟全身像突地塌然一下滑倒去,他的臉已由白轉為紅,非常紅,駭人的紅!
我幾乎被嚇傻了,顧不得其他向著藥堂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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