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鬼!」二師伯沒有表現的很高興,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便同我一起去了廚房。
我坐在廚房門口的樹枝上,悠哉的曬著太陽,也只有花谷門的陽光能這般充足和溫暖,與世無爭!二師伯一個人在屋子里為我做包子,我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他那高大的身軀和修長的手指實在不適合在廚房做這種事,而此刻,他非旦做了,而且做的非常認真,我看著他的臉,偷偷的帶點邪惡的笑了,如果二師伯一邊包包子,一邊走t台,那會是什麼效果?
听到我的笑聲,二師伯抬起頭,「小鬼,包子快好了!」
我笑的更開心了,因為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媽媽,這個詞,只是我一向對親人不報希望,當然這種親情和我對師伯們的感情不能相提並論!
吃飽喝足,我又躺回樹枝上曬太陽,「二師伯,您今天說的武林大會是怎麼回事?」
站在樹下的二師伯望了望我,說道,「武林大會就是匯集全武林各路英雄參加比武,進而選出武林至尊的江湖大會,你也知道,花谷門從不參與江湖事,而這次卻不同,听說清風派這次有一個小子駐台,如果能將他打敗,便可得到當今武林至尊的親自指點!」
「親自指點有什麼好處?」我直插重點,師伯和我說這件事,原因我猜到了一半,如果真如我所想,那麼這絕對是個機會!
「呵呵,當今武林至尊便是天瓊老人,他已經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呆了很久了,至今無人能故,如果能得到他的指點,當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二師伯語氣透出了興奮和激動。
「天瓊老人?」我細細的嚼著這幾個字,如若真如二師伯所講,那我要是打敗了駐台小子,豈不是就可以得到天瓊老人的指導嘛?連二師伯都露出那種羨慕的表情,想必這個天瓊老人一定武藝非凡,經他傳授,我打敗國師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二師伯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晃悠著雙腿,無比惱意。
「婉兒對這些可有興趣?師伯的意思是,花谷門未理江湖時日已久,若此次冒然前往恐怕會引起武林的紛爭,但如果你去的話,他們不知道你來自何門何派,便無法阻攔!」二師伯仰頭看了我一眼,接著道,「當然,如果婉兒在江湖里看上什麼小門派,也可以滅了自己來做掌門,想起來,豈不快哉?」
我冷哼一聲,二師伯如此誘感我根本沒用,我答應去的原因只有一個,並不是為了什麼快意江湖,我還沒有那個空閑,我首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為師父了卻煩心事!
「二師伯有何打算?」我明知故問道。
「呵呵,婉兒恐怕要接受師伯的魔鬼訓練了!」
所謂魔鬼訓練就是每天和師伯爬後山,此爬非彼爬,要用輕功硬生生的向上飛,起初我便非常厭惡這種訓練方法,乏味不算,還沒什麼效果,經我的提議,二師伯答應讓我和他對打,只有這樣,武功才能漲進的快些。
這次的訓練,二師伯幾近將我全全封鎖,每天除了後山,哪都不讓去,尤其是師父的竹林,列為頭等禁地,而我也更不可能見到初愈的笠辰,每天能夠看到的活物,就是二師伯那俊逸的身影,可是我卻無奈至極,無論多麼美麗的臉龐,若整天盯著,也不會認為有多美麗了吧!
此刻,我舀著一把箭,坐在後山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吹著山風,望著幽遠的天空,幾日的訓練使我武功突飛猛進,倒不是自己有多聰明,而是二師伯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若我不認真學習,只怕太對不起他了!
練習空閑時,二師伯教我吹蕭,他不會彈古箏,還說蕭才是表達意境的最佳樂器,望著他滿臉的期待,我也只能硬著頭皮學習了!
蕭聲太孤獨,正如我此刻的心情,那天夜晚,星辰滿天,我和師父相互依偎,吹的亦是這樣一首曲子,但現在,卻只剩我一個人吹著寂寞的曲子,望著寂寞的天空!我不明白,師父為何要把我帶回花谷門,而不是與國師硬拼。回來後,師父整日呆在竹林,半步也不曾出來過,他到底在想什麼?我嘆口氣,這樣也好,不出門的師父,也正表示著他的安全!
師父失去了暗夜,失去了心中至愛,我萬萬不能再煩擾他,就讓他靜靜吧!
我安靜的坐著,腦袋里卻一直胡思亂想,幾千幾萬個為什麼,可我面對的是師父,他的心思,我又怎麼能猜透?
無力的搖搖頭,我苦笑,武林大會將至,我一定要趕在師父報仇之前學會那幾門功夫!想到這,我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師父不出門是為什麼?我想到了,他不是國師的對手,那麼一定會努力修練武功,也就是說,這段日子他絕不會離開花谷門!我嘴角輕輕揚起,既然這樣,我就有了充分的時間去參加武林大會!
師父,就讓婉兒在背後默默守護您吧!
總算松下了一口氣,心情有些小小的釋然,我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突然感覺背後有一道目光,似是已經凝視了我許久,心思飄忽的我竟然毫無查覺!
轉過頭,身後那林高挑俊朗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略顯蒼白的臉仍蓋不住清新俊逸的容顏,一襲黑色布衣,沉靜的氣質永亙不變,眼前人,不正是我苦苦尋藥為救之人麼?
「我都听師父講過了!」笠辰淡淡的道,幽黑的眸光注視著我。
「你身體都好了?」出乎意料的,我笑容滿面驚喜的問。
「嗯!」他點點頭,「听說塢山之行很凶險……」笠辰的聲音更低了,定定的看著我。
「哪有,大師伯太奪張了!」我大大喇喇的擺擺手,我當然知道,以笠辰的性子,絕不會欠別人人情,可這次不一樣,他因我而中毒,我蘀他舀藥也是應該!
「另外,還有一件事!」笠辰看看我,我突然想到,二師伯不是關閉了我嘛?那笠辰是怎麼找到我的?感受到了我的疑惑,笠辰接著道,「二師伯說他功成身退,你可以出後山了!」
「那他為何不自己來通知我,卻讓你這個大病初愈的人跑來。」我邊說邊走下去,笠辰也跟隨而來。
「我的毒已經完全解了,身體和原來沒什麼異樣,而且,二師伯說的武林大會,讓我與你一同前往!」笠辰不緊不慢的說著,口中話已完全讓我震驚原地。
「什麼?你也會去?」我停下來看著他,笠辰點點頭。
「按師父的意思,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兩個人多少有些照顧!」笠辰此刻靜逸的眸中透出些光亮,我看的出,對于師伯的決定,他是樂意的,像笠辰這種從小生長在外面的人,突然間被隔離在花谷門,會很不適應吧。
我輕嗯了一聲,和笠辰一起並非一件壞事,想到當初我們在一起說過的話,正是要聯手做某些事,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我和笠辰也該是處理的時候了。
至于大師伯,我還有話要問他!
來到前院,大師伯與二師伯正坐在院中幽閑的下棋,听到我們的腳步聲,二師伯含笑的抬起臉,而大師伯卻背對著我,緩慢的站起身。
「婉兒想好了?」大師伯扭過臉,溫柔眸子停在我臉上。
「二師伯的命令,婉兒不敢不听!」不料我開口竟說出這樣的話,立刻讓二師伯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這小鬼,師伯讓你去參加大會,不是把全身的武藝都傳授于你了嗎?怎麼這會擱臉不認人,倒說起我的不是來了!」二師伯瞪了我一眼,生氣的別開臉。
「婉兒沒有那個意思啊!」我無辜的眨眨眼楮,「只是在想,既然二師伯那麼想得到天瓊老人的指點,為何不親自前往?還要讓我做傳輸信鴿?」
二師伯的話冠冕堂皇,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那幾招精華的指點,只怕他早年闖蕩江湖,名聲在外,此時便無法拉下臉來出去吧。要不是我心有打算,他這次的想法休想在我身上實現。
「沒想到師伯的一番好意竟被你理解成這樣,哼,瞧瞧這些晚輩,像什麼樣子!」二師伯索性走遠了,不再理我,我彎起嘴角笑了笑,其實,二師伯有的時候很可愛,例如現在!
收起玩笑的表情,我看向大師伯,他這次可讓我和師父吃盡了苦頭,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大師伯,婉兒有件事想不通!」我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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