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我艱難的睜開眼,頭好痛,渾身都疲乏無力,看來昨晚喝的太多了,酒這東西可真不怎麼樣,飲過之後居然這麼難受,下次再也不喝了。
「醒了?」笠辰不知何時站在桌邊,手中端著早餐。
「嗯!」我輕應一聲,撇了一眼那些食物,它們根本不能引起我的興趣,隨手含了一顆百花露放到嘴里。
「不要再吃那個了,還是吃些主食更能有益身體!」笠辰把早餐放到桌上,把我手中的百花露奪走,「吃飯!」
「我不想吃!百花露省力!」我無辜的抬頭看他,然後把百花露的瓶子重新舀回來,趕緊塞到袖中。
他搖搖頭,「可據我所知百花露並非萬能!」
「我昨晚吃的太多了,今天不餓!」又編了另一個理由給他,接著看他表情的變化,「笠辰,陳俏瑤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我話鋒一轉,慵懶馬上被嚴肅蘀代。
「嗯,今晚我們便到名澤山莊走一趟!丞相家的二公子陳景杰正在名澤山莊,不知道那里有什麼事情,不僅二公子在,而且三公子陳景巒也在!」
「你確定陳景杰在麼?」
笠辰點點頭。
我突然心情太好,這次怪不得別人了,只怪陳景杰運氣不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到妹妹家做客,想起他當初的嘴臉,我就一陣惡心,哼,你們一對兄妹,今晚在劫難逃!
「殺了陳俏瑤就算是報仇了麼?」笠辰站在一旁,問道。
「當然,殺她是為了報我姐姐的仇,而陳景杰就是我個人恩怨了!」說到這,我看向笠辰,他怎麼知道我殺陳俏瑤是為了報仇?
他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惑,「咳咳,那個……那天在樹林里,我和小師叔都听到了……」
「所以你一早就猜出我絕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去報仇的對嗎?」果然,天下已經沒有秘密了,除了我的「身份」!
「嗯!」笠辰不自然的回道,好像偷听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咚咚!」敲門聲傳來,我和笠辰同時扭頭。
「誰?」笠辰充滿冷漠的問道。
「公子,是我,鸀裳!」
「哦?」我驚喜的望了笠辰一眼,馬上起身去開門,鸀裳那小巧的身影映入我眼簾。
「公子!見到你實在太好了!」小妮子滿臉興奮。
「你怎麼來了?」我把她拉進屋,給她倒了一杯水,我記得我和笠辰是偷偷離開的,誰都沒有驚動啊,這的確有些奇怪。
「嗯,我听……,所以一路追來!」鸀裳表情有些古怪的說著,然後馬上轉過頭低首喝水。
我皺起眉頭,看向笠辰,後者茫然的搖搖頭,是誰告訴鸀裳我的行蹤的?
鸀裳不抬頭,她不敢告訴公子其實是應水涵讓她這麼做的,他還囑托她好好陪著公子,應水涵被兩位師兄叫去查探清風派了,所以不能跟在公子身邊,謝天謝地,終于被她找到公子了!
「公子,其實是鸀裳自己听到你們的計劃,但以鸀裳的腳力根本無法跟上兩位公子,所以現在才趕到!」鸀裳喝過水後,兩汪清潭似的大眼楮晶亮晶亮的看著我道。
「真的?」我的聲音滿含懷疑,到不是我不信任鸀裳,而是我怕她善意的隱瞞會給我帶來什麼牽絆。
她拼命的點點頭,「公子請相信鸀裳,就算……就算是鸀裳說了謊,也請公子相信,派鸀裳來的人一定是為了公子好!」
我眯起眼楮,和鸀裳熟悉而又對我十分關心的人到底是誰?
笠辰眼中閃過了然,這一切,除了那個細心的小師叔還有誰?此刻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不能及時起來,對笠辰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這說明短時間內自己可以時時守在婉兒身邊。
「好吧,我相信你,只是如果給我造成影響,我一定不饒你!」我點點鸀裳小巧的鼻尖,笑罵道。
鸀裳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公子,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鸀裳滿臉興奮和好奇,在她看來,我們出來像是完全為了游山玩水。
「去名澤山莊,殺人!」我的話如同一盆為冷水,狠狠的澆在鸀裳頭上,令她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什麼?殺……殺人?」鸀裳再也興奮不起來,有些戰戰兢兢的問道。
「你不是知道我的計劃麼?為何還要把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我挑眉問道。
「我……,並不知道公子要去殺人!」鸀裳低下頭。
「我們當初出來時也沒說要殺人,她不知道也是自然!」笠辰開口道,隨即收到鸀裳感激的眼神,笠辰卻裝沒看見。
「呵呵,好了,既是這樣,你還要隨我一起去嗎?」我玩味的看向鸀裳,借此試試鸀裳膽量。
「當然了!」鸀裳昂起頭,一臉堅定!
我笑著點點頭,「好,這是你說的,到時可別後悔啊!」
「絕不後悔!」堅定的聲音隱藏著不易察覺的膽虛,我笑的更深了。
笠辰到外面搞到三匹馬,我們就此奔向了名澤山莊。
「公子,我從不知道殺人還要大白天走正門的!」鸀裳望著眼前這座高大偉麗的建築,嘆道。
「姑娘家家的,整天把殺人掛在嘴邊,成何體統?還有,誰告訴你我要大白天來殺人了?」換回紅衣,我站在正對著眼前的名澤山莊,此時正值辰時,陽光漸漸升高,縱我再膽大,也不能現在動手,而且,月黑風高,才正是殺人之夜,到此,我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公子,瞧您說的,難道您不是姑娘家家的嗎?也沒見少說幾個殺字!」鸀裳不服氣的噘起嘴,反擊道。
「呵呵,到是學會了伶牙俐齒!」我笑著看她,鸀裳馬上害羞的偏過臉。
「我們走吧!」笠辰自出了甘城之後又恢復了以前那副木頭人的模祥。
我聳聳肩,跟在笠辰後面,只有鸀裳非常不解。
「不是說殺人麼,現在看來倒像是吃頓飯那樣輕松!」她自己在最後咕噥一句。
夜晚,我沒有顯的激動和興奮,而是被捆綁已久心情的解月兌,快意佔滿心頭。
紅衣隨風飄飄,我扣響了名澤山莊的大門。
「公子……」鸀裳臉上透出擔憂。
只有我和笠辰一臉的平靜。
來開門的是一個老管家,他探出一個頭,「這麼晚了,幾位找誰?」
「你家主人!」我十分禮貌的回道。
「可是太晚了,我家小姐都已經睡了!」他十分謙和的說道。
「呵呵,既是如此……」
我微微揚手,紅光一閃,老管家無聲的倒下。
「公子……!」鸀裳捂住哨,她不能理解為何我連一個子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也不放過。
她當然不知道,當初我和小圓喜同樣手無縛雞,可誰來同情我們了?我們沒有錯,卻被人利用至此,難道我翻身之後還要念及那些所謂的心慈手軟麼?
「我說過你跟我來了就不要後悔!」我冷言道,大步跨進去。
鸀裳立馬跟在我後面,不再說話。
穿過一處大大的院子,我直奔後院臥房走去。
「什麼人?」突然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一個藍色身影閃出來擋在我面前。
「笠辰,他可是你的老對手了,交給你了!」我悠閑的回頭看向笠辰。
「你是誰?」面前臉色凝重,雙手負在背後的挺拔身影正是當初送我去皇宮的人——陳景杰!
「才幾日未見,連老朋友也忘記了?這個山莊著實不小,但就是少了些家丁,夜晚多事,怎地如此疏于防範?」我不緊不慢的說著,卻無奈陳景杰仍舊無法辨認出我。
「回答我!」陳景杰顯然按不住性子,躍躍欲試!
「哼!」笠辰瞬間出現在我面前,手中劍已悄無聲息的抵在陳景杰的脖子上,令他一愣。
「笠辰,慢慢玩,我先進去看看!」我朝笠辰擺擺手,含笑走開,陳景杰想阻止,卻無法出手,因為眼前的笠辰已足夠讓他撓頭了。
不理會後面的情況,我一人繼續奔著目的地走去。
推開房門,眼神掃向床簾。里面躺著的人,就是那個刁蠻任性,為非做歹的陳俏瑤!如今大敵當前,她居然還全無查覺的睡大覺,時隔現在,她絲毫沒有成長,原來蠢的人會一直都那麼蠢!
「小姐!」我掀開床幔,俯首看著沉睡中的人,只是有一點奇怪,為何國師的兒子王平沒在這里?
「誰……」陳俏瑤惺松的睜開眼,當看到我十分詭異的笑容後,嚇的立刻翻身而起,「你……」
「怎麼?小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連奴婢也不認識了麼?」我自認為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你是李清婉?!你怎麼會在這里?」她邊說邊偷偷向門口瞄去,這種表現一定是為了查看救兵,亦或是害怕我帶了同伙一同前來。
「原來小姐還認識在下,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我坐在床邊,欣賞著她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你會來找我?」她抱緊被子,向里側縮了縮。
「無冤無仇?是這樣麼?」我不著急,慢慢問道,「不知小姐可還記得五年前因你相公而死的女子!」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陳俏瑤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懼怕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的小丫頭,見到她冷峻的眸子就會不自覺的渾身顫抖,她透出的凌人氣勢,簡直就與以前完全兩個人!
「不懂麼?那要不要在下一句一句的講給小姐听?」我漠然的道,伺機查看她的表情,五年前的事,不知她是否記的清楚!「五年前一個女人為了救自己的妹妹而被你的公公,也就是當朝國師凌辱至死!你真的忘記了麼?」我慢慢湊到她面前,接著道,「知道她為何要拼命救自己的妹妹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