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強求,但……」他扳過我的身體,漂亮明澈的眼楮鎖住我,「開心一點,現在不應該是很開心的時刻嗎?」
我映著他陽光般的笑容也笑了,在他面前,我應該盡量做到釋然,否則他會一直纏著我吧,「你看,我很開心啊!」
他眯起眼楮,「有點假!」
我笑容僵在臉上。
「哈哈哈∼!」他笑著擁住我的肩,「難道從沒人告訴過你嗎?」
「……?」
他揉揉我的發頂,揉亂了我整齊的束發,「你很可愛啊!」
我啞然,竟無言以對,像我這樣的人,還會有人說可愛?
他看著我不如所措,心下更是歡喜,又用力揉揉我的發頂,這下,頭發全亂。
「你上次狠心把我們灌醉真的很可恥知不知道?」
「嗯」
「那下次不許了!」他薄怒的敲我的頭,寵溺般的笑。
「好,呵呵」
遠處,角落里如同遙曳的百合花身脆弱的僵立,他的指尖漸漸變的冰涼,心底漸漸的被冰雪覆蓋。
她溫柔的笑,他寵溺的眼神,如同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尖,原本他以為只要回頭,她就會張開雙臂來迎接,釋然的喜悅讓他忘記了還有那個人的存在!
……
……
「可這次,她的身邊有我,你不管她,我照樣可以讓她生活的很好,在
她的生命中,能夠給她快樂的只有我!」
……
「你大概忘記了,很久以前我就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你不能將她照顧好,就把她交給我!現在,她已經被你傷夠了,也到該搶她走的時候了!」
……
……
她已經被他搶走了嗎?所以,她才會那麼冷漠,才會那麼疏離。
白色的身影與滿他的白雪融合在一起,有霧氣環繞,讓他變的虛幻起來,唇角的蒼白渀佛靈魂都已經抽離了他的身體。
他怔怔的望著前方相擁的兩人,心痛如刀絞,原來她從不曾等過他啊,他以為無論什麼時候回頭,溫暖的她都會在那里等候,所以他放心的去忘記往事,想要給她更純粹的感情,而她,卻沒有等他。
她,居然沒有等他!
感覺有一道目光注視著這里,我回頭望去,白雪覆蓋,卻沒有人影,我疑惑的皺皺眉,是我看錯了嗎?
「喂,你們兩個,是不是打算永遠呆在這里?」
我和師叔同時扭頭看向來人,只見蛇君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們,手中端著一碗酒。
「應該去喝一杯吧?」蛇君很和善的說著,眼神落在我身上。
「是啊,這丫頭最近悶的很,是該讓她放松一下了!」小師叔說著重重的拍下我的肩,我吃痛的輕呼一聲。
「哈哈,走吧!」蛇君和小師叔兩人架起我的胳膊,硬生生的把我拽到院中。
飯桌上,千陌崖子和天瓊老人一個背脊挺直的端坐,一個不規則的站立,看到我後紛紛露出笑容。
「來來來,女圭女圭,你幫我把小徒兒帶回來,我敬你一杯!」天瓊老人舉起碗,又草草的塞給我一只,然後仰脖一飲而盡。
碗中透明的液體映出我略顯蒼白的臉頰,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為什麼我可以這樣憂郁?隨著冰涼的液體灌下,胸口燃起了火熱,一直延伸到胃部。
「哈哈,想不到小小的娃兒也有這般酒量!」千陌崖子端坐著開口。
我倒滿一碗,抬起手,「當日前輩的恩情婉兒無以為報,敬前輩一杯!」我仰頭,滿滿的酒被我灌下。
他有些錯愕,稍後飲盡了碗中酒。
「清兒,還有師叔呢!」身旁的小師叔拱拱我的肩,對我眨眨眼楮。
我無奈的笑,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隨後是大師伯,二師伯,蛇君叔叔,猿君叔叔,鷹君叔叔,獅君叔叔!
一圈酒敬下來,我的頭稍稍有些暈了,眼光有些迷離。
「婉兒,叔叔還要謝謝你,當日沒有下手殺了犬徒!」鷹君叔叔走到我身邊,拍著我的肩,正重道。
「為何?」我不解。
「你還記得國師府上的黃衣小子嗎?」他說著臉上有一些愧疚,「他是我的徒弟,誤入歧途!」
我腦袋突然嗡的一聲,藍月還在國師府!
看到我的反應,他更加愧疚了,「不過還好,他沒有闖下大禍,他和那名叫藍月的女子心心相印……」
我突然記起,「嗯,那很好啊!」
「可是國師那個老賊,他居然給他們下了陰陽和合散!」鷹君咬著牙道。
「那是什麼?」
听到我的問題,鷹君叔叔的臉突然一紅,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我說錯了什麼話。
小師叔悄悄拉過我的身體,附在我耳邊,「那是一種很猛的一一藥!
「……」小師叔聲音很低,我的臉也有些發燙了。
「幸好,藍月宮主為人開明,兩個人已經雙雙下山,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鷹君悵然的喝下一碗酒,離開了我的身邊。
此刻突然柔腸百結,如果不是我,藍月就不會……,不過,也正是如此,才能讓他們有情人終得歸屬!我該高興才是。
倒滿了酒,我仰頭喝下,現在,師父的傷已經好了,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天瓊老頭,謝謝你能收我師父為徒,這杯敬你!」我舉起手,眼神漸漸迷離,天瓊老人的身影有些渙散。
「你不能再喝了——!」喝斥聲,有種清香如同百合花的味道。
一只手扶住我的腰,腳下一空,天旋地轉後,我躺在某人懷里。
濃重的酒香味混合著這股清新的香氣,令我有些沉迷,自然的摟住他的肩,在他懷里尋找最舒服的位置,好累,只想睡覺,也許睡醒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我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徒弟!
洛成雙低頭看著酒睡的女子,皺起眉,轉身欲離去,卻有一只手將他攔下。
「放下她!」
洛成雙回頭看著那個一襲銀裝的面具男子,「怎麼?」
應水涵將碗中剩下的酒喝干淨,湊上前來對上洛成雙的眼楮,「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
洛成雙偏過頭不予理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現在是屬于我的!」應水涵有些冷然的說著,一改往日的陽光。
「她屬于誰我想你應該很請楚!」洛成雙更加冷漠的說著,抱她的手指卻無意間緊了緊。
「起初是這樣的,可是,你放棄了她!」應水涵慢慢說道。
洛成雙一怔,應水涵的話如同帶劇毒的尖刀戳在他的胸口,的確,他曾經拋棄了她,他俯首看她,‘婉兒,你會怪我嗎?’他在心里默默的問。「那麼此刻,我會抓緊!」他淡然出聲,眼神卻一直執拗的停在懷中的人身上。
「很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應水涵伸出手拉住女孩耷拉下來的右手。
洛成雙瞪向他。
兩人僵立!
桌邊的所有人看著這一幕,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徒兒加油!」天瓊老人醉醺醺的大聲說道,馬上遭到周圍人的白眼。
「咳……」凌逍然上前一步,「如果你們再僵持下去,婉兒會被凍僵,她穿的這麼少!」
「是啊是啊,有什麼話進屋再說!」蕭剪瑜也湊上來。
洛成雙看看兩位師兄,冷冷的對著身旁不識趣的人道,「放手!」
應水涵被女子蒼白的面容刺的心中隱隱作痛,放開緊握著她的手。
洛成雙冷哼一聲走進屋,應水涵馬上跟了過去。
凌逍然搖搖頭,極度無奈,「五年前一個梅兒,五年後一個婉兒!」
蕭剪瑜撓撓頭,「是啊,真是頭疼,不過慶幸的是,我們已經全身而退!」
「這件事要怎麼處理?」蛇君略帶擔憂的道,「兩個人用情很深,恐都很難罷手。」
「順其自然吧!」獅君飲下一口酒,道。
蛇君看看他,點點頭。
洛成雙小心翼翼的將懷中人兒放在他躺過的那張床上,他的身上沾滿了她的氣息,忽然心底冒出一股股熱流,有‘幸福’的味道,可是轉念間,他突然有些灰意,身後停頓的身影怒目瞪著他做的一切,他淡然的轉身。
「好了,現在你該出去了!」應水涵冷漠道。
洛成雙听到他的話,臉上閃過嘲弄,「這是我的房間!」
「那好!」應水涵大步跨向前,奔著床上的女子而去。
洛成雙單手擋住,應水涵反手一揚,兩人竟在床前打起未,應水涵極力想要接近那張床,洛成雙極力將他擋回去。
最後,兩人站定,互相盯著對方。
「為什麼不等她睡醒了再做評斷?」洛成雙鎮靜的說。
「你以為這個時候還有資格和我搶嗎?」應水涵盯著面前顯的有些倨傲的男子,該死,他就知道,如果早一點將婉兒擄在手心,哪會有今天的事發生?「如果當初不願意讓我接手,為何不勇敢的站出來?今日卻信誓旦旦的想搶婉兒回去?你認為還有可能嗎?」
洛成雙不理會他的話,偏過身體,「婉兒會有自已的想法!」他相信婉兒對他的感情,所以他才會這樣講。
「呵,難道你沒看到嗎?」應水涵含笑道,「婉兒在面對我的時候笑的多輕松,可她在你面前卻又拘謹又難受!」他陪她站在雪地中的場景已經全被某人看到了,所以他才會擁住她的肩,讓那個人看個仔細!
「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過時就會好了!」洛成雙也笑了,他回看向他,「你不全覺得婉兒對我的感情會這般脆弱吧?」
「當然不是,正是由于她對你的感情過于深刻,所以當你狠心的離開她時,她才令會絕望,而正在這絕望的時刻,我及時的守在了她身邊!這份感情,你說重不重要?」應水涵言語中透中自信,渀佛躺在床上那個熟睡的女孩真如他所說。
「哼!」洛成雙冷哼,「你我說的不算,要婉兒來說!」
「我要帶她走,至少她現在還是我的!」應水涵說著又沖向前,洛成雙急忙阻擋。
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凌逍然和蕭剪瑜將兩人攔下,「你們做什麼?」
洛成雙和應水涵怒目相視,各不言語。
「婉兒很累了,不要打擾她,這些事她的心里比誰都清楚,何不等她醒了一問究竟?」凌逍然果然不愧是大師兄,神色嚴肅的將兩人指責完,轉身將床上的人抱起來,「婉兒有自己的房間!你們誰也不要來打擾!」
說著走了出去,蕭剪榆指指兩個沒出息的人,轉身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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