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四菜一湯,顧亦琛嘗了花膠湯,覺得這味道與那次特地帶她去吃夜宵的湯底極其相似,欣然一笑,單曉晨著實適合當賢妻良母。
「在想什麼?這麼心不在焉的樣子
單曉晨放下筷子,苦惱地說︰「我有點緊張。我不知道你的家人會不會接納我。你有沒有家人的照片?先讓我瞧瞧,免得我到時不知道怎麼稱呼
「先吃飯,待會兒我再跟你說
單曉晨很快就吃飽了,坐在對面望著顧亦琛用餐,男人氣定神閑,優雅地吃完後,用紙巾擦干淨嘴唇沾上的油膩。
「你吃東西太快了,跟長輩在一起的時候,會顯得失禮。老人家上了年紀牙口不好,吃東西細嚼慢咽,你要陪著他們慢慢吃,懂嗎?」
單曉晨點點頭,「我知道了
「還有就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人是我,不是我的父母,無論他們是什麼態度,你都不能動搖
「我會努力不動搖的……」
「你要保證你不動搖!」
「我保證……」
「怎麼听起來這麼沒底氣?」
「我保證!」
「這就對了
「可要是萬一,我說的是萬一,他們對我不滿意……」
顧亦琛笑著模模她的頭發,溫柔地說︰「不要擔心了,擔心也沒有用
單曉晨一聲嘆息道︰「是呀,擔心也沒有用,倒不如順其自然好了
閆莉莉都沒有讓他們滿意,更別說她了,單曉晨決定不糾結這個事情,她站起身,開始收拾碗筷。
「這樣想就對了,去看電視,碗放著,我來刷
單曉晨剛想搖頭,男人就把她手里拿著的碗筷搶了去,又催促道︰「快去
單曉晨只好放著由顧亦琛刷碗了,雖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但視線還是不由衷地朝男人注視,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刷碗的動作如此性感。
顧亦琛身形高大,站在洗碗槽前必須微微彎下腰,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英挺,一想到他在外是一個威武霸氣的大首長,回到家卻是一個喜歡做家務的溫柔型男,單曉晨的小心髒就有點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
顧亦琛擦干淨雙手走出廚房時,發現單曉晨眉眼彎彎地盯著自己,笑了笑,他走過去問︰「看著我做什麼?」
「你好看唄
「是麼?多好看?」顧亦琛俯身,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親昵地問。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寶氣!」顧亦琛咬住她的唇瓣,給她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直到單曉晨喘不過氣來才放開。
「你在這等著,我去找找相冊
顧亦琛從書房的書架子上找到一本相冊,單曉晨迫不及待地湊過來看,泛黃的照片看得出來有些年代了,顧亦琛翻到一張全家福,指著照片中的自己說。
「這是我十六歲那年拍的,認得出來嗎?」
單曉晨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點了點頭,「男人果然是越成熟越有魅力
顧亦琛十分受用,開始介紹他的家族成員。
「這是我的爺爺顧永元
「好眼熟,好像在哪里听過……」單曉晨杏眼一瞪,道︰「天啊,就是有名的顧首長麼?」
顧亦琛點了點頭,顧永元為國家所做的貢獻史書皆有記載,單曉晨當時並不知道顧家是怎樣的家庭,也沒有注意到這些背景資料。
「這是我的女乃女乃,爺爺退下來之後,女乃女乃就跟著爺爺到中南海的家中頤養天年
顧永元一生娶了三個老婆,如今在世的只有原配,也就是顧亦琛的女乃女乃,如今也是九十多歲的高齡,長期留在家里靜休。
「這是我的父母……」
單曉晨看著照片中的兩位老人家,努力地認住他們的長相,又從顧亦琛口中知曉他們各自的性格和興趣。
顧亦琛又翻開一張比較新的照片,解釋說︰「這是大哥顧亦盛,他年長我八歲,這是他的妻子柳青荷,兒子顧涼風,現在還添了個小女兒,顧有信
「好漂亮
單曉晨望著照片中的女人,由衷地贊美其端莊精細,柳青荷穿著旗袍,展露出了窈窕有致的身段,眉目精致,笑起來風華絕代,真是個只一眼便會令人難以忘懷的美人。
「還有這位,是我的叔叔,也是江南江闊的父親……」
顧家家人眾多,等到顧亦琛說完,一個下午都過去了,單曉晨把該記的都記在腦中,緊張感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加重。
不管她再怎麼掩飾自己,心里那種無助和彷徨仍是困擾著自己。
似乎無論去到哪里,單曉晨頭上都頂著「殺人犯女兒」的頭餃,這樣的她,顧家豈能接受?
單曉晨,不要想太多了,你應該相信顧亦琛,這世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你只要跟隨著男人的腳步往前走就行了!
兩個人自從坦露了心聲,戳破了那道窗戶紙之後,行為倒是與正常交往的男女無異。
顧亦琛偶有親昵舉止,卻也是點到即止,他是個有分寸並且冷靜理智的男人,在沒有征得單曉晨的同意以及男女雙方結合的法律承認之前,他是不會隨便亂來的。
今年廣電對節目播出下了嚴禁,打開電視大多都是抗戰片,單曉晨不喜歡看這類電視劇,于是陪著顧亦琛看一些科學解密的紀錄片。
看電視似乎是最有效的催眠方式,單曉晨挨著顧亦琛的肩膀看電視的時候,越來越乏,越來越困,不自覺地就打起了瞌睡,頭枕到顧亦琛的腿上去了。
顧亦琛特別喜歡模她的頭發,厚實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像是在哄小孩,讓人舒服極了,眼楮幾乎睜不開。
單曉晨半睡半醒間覺得顧亦琛這番舉止根本就跟順毛沒有兩樣,好似她是一只大型的貓科動物。
「晚了,回房睡覺吧
顧亦琛察覺到她有蘇醒的跡象,關掉了電視,單曉晨揉了揉眼楮,悶哼了幾聲,抗議睡到中途被打擾,接著又自動自發地走進了顧亦琛的臥室。
習慣成自然!
顧亦琛揚唇淺笑,尾隨其後,順手按下客廳的燈控,關閉了所有電源,眼前驟然變得黑暗,單曉晨困乏的眯著眼楮,照著記憶中的路線直奔大床,「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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