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晨看著男人完全陌生的臉,再聯想此番情境,不由緊張起來,臉色瞬時變得蒼白。
「你、你、你是誰?……這不是安浩然的家嗎?你怎麼會在這里?鐘慧呢?……」
男人擺擺手,邪惡地笑了笑,「如你所見,你被朋友出賣了,我們也發生了關系
轟隆!單曉晨的腦袋一下子空白了,先前她還可以安慰自己,這只是鐘慧的惡作劇,現在她整個人完全絕望了。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單曉晨剎那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心情跌到了谷底,欲哭,卻無淚,只是發怔似的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到現實。
「怎麼一副要哭的表情?你可是把我給折騰慘了
男人說這話時,臉上帶著邪笑,單曉晨覺得無比刺眼,怒罵一聲︰「你這個禽獸!」
男人眯起眼,說︰「我要真的是個禽獸,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哪還能指著我罵?」
男人隱晦的話氣得她渾身哆嗦,整個胸膛憋著一股氣仿佛要爆炸,她極力克制自己,站在那里,隱忍著,不讓眼淚肆流。
該怎麼辦?怎麼辦?她怒瞪那男人,顫抖著聲音問︰「我的衣服呢?」
「我送去干洗了男人看了一下腕表,說︰「大概要半個小時之後才送來
單曉晨咬了咬唇,狠狠地剜了男人一眼,她受不了地大聲罵道︰「禽獸!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男人笑了笑,表示無辜,「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為了你,我可洗了好幾次澡了,嘿,女孩,你可真香,剛剛幫你洗澡的感覺……」
「混蛋!別再說了!」
單曉晨越听越心涼,她兩手護住胸前的風光,見客廳沒有她的東西,便折回到房間,到處翻找自己的包包和手機。
男人雙手抱胸,倚在門口看她找東西,「你在找這個嗎?」
男人搖了搖手上的手機,單曉晨見狀,立刻搶了過來,然而未等她想到撥電話向誰求助,鐘慧就來電了。
單曉晨微愣,摁下接听,她清楚的听到鐘慧得意的笑聲,難以置信她居然這樣做了,她顫抖著聲音問︰「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恨不得你去死!單曉晨,我不是警告過你,滾出四九城嗎?你不听,現在我就讓你身敗名裂!……」
單曉晨扶著額頭,覺得太荒唐了,無法理解鐘慧對她的怨恨,她的話里也暴露出了之前快遞的惡作劇,想必今天這一出,也是她策劃預謀的。
老天,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單曉晨喉嚨涌出一股酸澀,痛心地說︰「鐘慧,你到底想怎麼樣?」
「呵呵……」手機那端的女人蔑笑,道︰「我給你找的男人還滿意嗎?雖然長相比不上安浩然的帥氣,但好歹人家也是個模特,身材是沒話說的,最重要的是他有艾滋病,這個男人可是我特地給你挑的!」
單曉晨瞳孔驀然張大,難以置信地望著旁觀的男人,整個人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鐘慧!你簡直瘋了!你竟然……」她究竟做了什麼事,令她怨恨至此。
「單曉晨,要怪就怪你自己,已經有一個顧亦琛,還要纏著我的安浩然不放,你不是很想嫁給顧亦琛嗎?哈哈……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嫁入豪門了!單曉晨,你完蛋了!……」
鐘慧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單曉晨听著手機傳來的忙音,眼眶迅速泛紅,那個男人是有艾滋病的,鐘慧居然找了一個患了艾滋病的男人侵犯她……
單曉晨握著手機,怒目瞪著那男人,咬牙切齒地罵道︰「趁人之危,你這個卑鄙小人!」
男人不否認自己是個卑鄙小人,他雙手抱胸,問︰「鐘慧這麼恨你……我想多半是感情問題,你搶了她男朋友?」
單曉晨極力控制自己,天知道她有多想殺了這個男人,看到他那張臉,她就想作嘔,想到他曾壓在她身上,她更是覺得像被蟲子爬滿了全身那樣惡心。
單曉晨拿起手機,按了報警的號碼,男人仿佛不在乎,氣定神閑地說︰「看來你是不介意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一個艾滋病患者上過床了
單曉晨想要摁住撥打鍵的手指忽然僵硬,怎麼也無法摁下去,她站在原地調整呼吸,勉強控制住了翻滾的情緒之後,她把手機關進包包里,在屋里四處找了找,打開另一個房間的衣櫃,正想從里面隨便拿出一件衣服套上去。
「你不怕嗎?」男人忽然問。
「我怕什麼?」單曉晨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怕你把病傳染給我嗎?我怕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可不是男人預料中的反應,他說︰「再過半小時你的衣服就送回來了,也不急這一刻走不是
「我現在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麼事來,你最好不要跟我說話
男人笑,更是被勾起了興趣,他打量單曉晨,嘖嘖稱奇,「真是有趣,假如我不放你走,你會怎麼樣?」
「殺了你
「憑你?」
「你跟鐘慧是什麼關系?她找你做這事的時候,沒跟你透露過我的事情嗎?我的父親是殺人犯,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我什麼事情沒有做過?艾滋病?算什麼?看到我的手了嗎?這雙手……曾經殺過人……」
單曉晨說完,兀自冷笑,杏眸迸出冷光,「鐘慧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錢嗎?」
「錢,毒品,還有女人
這女人指的當然就是單曉晨了。
「你這麼對我,不怕我去告你,不怕坐牢嗎?你的生命所剩無幾,你卻還拿來這樣浪費,你對得起你自己嗎?」
「你也知道我是個艾滋病患者,我都快要死了我還怕什麼?你這女人還真有意思,一般人遇到這情況,早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你會有報應的,在不久的將來,你將一個人孤獨到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里悄然腐爛。這個世界沒有人會記得你
男人听到這,終于變了臉色,這無疑是最惡毒的詛咒。
單曉晨說完,也顧不上穿著內衣短褲了,拿著包包迅速從公寓里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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