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皇後,一輩子的cao勞。這句話說的實在在理,許多女同胞都感同身受,覺得當女人不容易。
可對單曉晨來說,這一句話卻是讓她尤其羨慕,她沒有穿過婚紗和男人走過教堂,談不上度蜜月,孕期沒有家人照料,愛人體貼,根本沒有享受過皇後級別的待遇。在這懷胎的十月,她是吃盡了苦頭,孕吐,腰酸,腳腫,抽筋……這些大大小小的孕期癥狀,真是把她給折騰得夠嗆。
偶有傷心難受,也是在身體十分吃不消時,例如夜里腿抽筋,她頂著圓滾滾的肚子,連起身都困難,手根本就夠不上腳,沒法給自己按摩,常常要隱忍到那種抽痛過去,才得到解月兌。每當那個時候,她就會格外難受,身心倍受折磨。
單曉晨真是數著時間在過日子,她期盼著月復中的小寶貝,希望她早點來到這個世界,與她相伴,她很早就給她取了名字,暖暖,溫暖的暖。
因為她的存在,是她在這個荒誕炎涼的世間,感受到的最為慰藉心靈的溫暖,所以她取了這個名字。
暖暖非常乖,許是知道媽媽的艱辛,自己選了一個吉時出生。
五月五日的早上,單曉晨在一陣與平時不同的抽痛中驚覺,她的孩子要出來了。
這個時間點,王二叔和阿姨都在,大芬阿姨也陪在媽咪身邊,暖暖真的很乖,知道體貼媽媽,當時的單曉晨一點也不恐懼分娩,她內心充滿力量。
如果要問她生產時都在想些什麼,她可能回答不上來,在劇痛中,她的下半身都已麻痹,大腦也是一片空白,只記得要听醫生的話,吸氣,用力,呼氣……
醫學把疼痛分為十二級,分娩被視為人類所能承受的第十二級,男人以及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是無法想象那種痛的。這種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的事情,單曉晨都扛過來了,她持續陣痛了四個多小時,順產下一名六斤八兩重的女嬰。
暖暖兩個月大的時候,單曉晨給安浩然發了一張照片,那樣小小的,五官像極了單曉晨的翻版女嬰,一下子俘虜了安浩然的心,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赴到單曉晨身邊,親手抱抱這個可愛的女嬰。
安浩然根據這張照片畫了數張素描,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付晉南撞見,他端詳著他的畫作,忽然興起,開車到單曉晨生活的地方。
單曉晨生產後身材並沒有立刻恢復過來,她還是穿著以前懷孕時穿的孕婦裝,臉頰肥嘟嘟的,抱著女兒出來散步,她的雙眼溺滿了溫柔。
付晉南的跑車在鄉下地方是非常惹眼的存在,單曉晨卻仿佛沒有看見他那樣,視線始終集中在暖暖身上,嘴角勾勒出美好的微笑,付晉南自己沒有發現,他對她的興趣似乎超出了他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種怎樣柔軟平和的目光望著她……
如果他早一點認識這個女孩,如果他比顧亦琛先認識這個女孩,事情又會發生怎樣的轉變呢?他想,他最起碼他不會讓心愛的女人獨自撫養小孩,而且還生活在這麼荒涼的地方……
付晉南兀自發愣,單曉晨走到他身邊,嬌柔的嗓音響起,「暖暖,這是付叔叔,快說你好呀……」
付晉南回過神來,望著暖暖紅撲撲的臉蛋兒,笑了笑,聲音如晨鐘,深遠悠長,他說︰「如果顧亦琛知道你為他生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一定很高興
單曉晨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口中听到顧亦琛這個名字,她微愣,隨即苦澀一笑,她不能讓顧家人知道暖暖的存在,她是不被期待的小生命,有時候她凝望著暖暖那酷似自己的模樣,心中充滿愧疚,她無法給她一個正常的家庭,永遠不能讓她知道爸爸是誰,她有罪。
「付先生,你應該知道我的事情了,我不能讓顧亦琛知道有暖暖這個女兒,希望你不要讓人知道我們母女的消息
付晉南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糾葛,他說︰「放心,我不會
「謝謝你了
單曉晨邀請付晉南到屋里去坐會兒,付晉南拒絕了,他說︰「單曉晨,你不應該躲在這個地方,你是個有天賦才華的可愛女人,相信我,你的命在遇上我的那一刻,已經改變,悲傷總有一天會落幕
單曉晨靜靜的望著付晉南開車遠去,心想,那真是一句充滿希望的話,悲傷總有一天會落幕。
抬頭望天,黃昏夕陽,猶如一幅美麗的油畫,她親親暖暖的額頭,輕柔的說︰「暖暖,媽媽別的什麼都不要,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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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灰色賓利徐徐駛進負二層的停車場,一條長腿從低調中透著奢華的轎車中露出來,擦得光亮的皮鞋閃閃發光,男人挺拔的身材立現,他關上車門,長腿一邁,保安見此人立刻敬禮開門。男人的眼角倨傲,劉海遮住了光亮飽滿的額頭,使得身上平添一股陰沉,他直接搭乘電梯到大廈的第二十一層。
「莫總,顧先生來了秘書為顧亦琛送上拿鐵咖啡,莫青城揮手讓秘書出去,隨即從老板椅上起身,回到沙發上,伸了伸懶腰,他松懈道︰「老顧你可算回來了,這陣子忙死我了,我這個掛名總裁當得實在是太累了,你什麼時候自己打理啊?」
顧亦琛抬起凌厲的鳳眸,冰冷磁感的聲線陰沉道︰「還不到時候
莫青城哀嚎一聲,躺在沙發上,乜斜著眼望向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文件的男人,不過四年的時間,他親眼看著顧亦琛從一個柔情硬漢變成一個鐵血冷酷的男人,他無聲的嘆息。
他清楚的記得,四年前的顧亦琛是多麼的暴躁,之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變得陰冷莫測,讓人琢磨不透,沒有人知道近年來迅速崛起的茗晨集團真正的主人是眼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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