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曉晨慌得臉色發白,在搭乘計程車趕回家的路上才想起是自己忘記關煤氣爐了,她出門之前是打算隨便給自己煮點面條填肚子的……
這廢柴腦袋!她氣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被自己這健忘魯莽的行為氣得掉下淚來,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後座的情況,還以為是遇到了瘋子。
單曉晨回到家時,廚房的火已經被熄滅了,消防員破開她家的門,及時撲滅了廚房冒出來的濃煙和火苗。
鄰居看到趕回來的單曉晨,紛紛指責她的粗心大意,道是要不是發現得早,沒準兒這一整棟樓的人都得遭殃,單曉晨唯有不停的道歉,好不容易送走一大堆人,她看著狼藉的家,欲哭無淚。
事後她給黃昧芬打電話,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兒,免不了一頓數落,她默默接受好友的批評,拜托黃昧芬幫她照看孩子,等她將家里打掃干淨再送回來。
黃昧芬等不及率先趕過來了,龐建鑫抱著睡著的暖暖走進臥室,她走進廚房,一邊幫忙一邊勸道︰「曉晨,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出大事兒,听我的,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單曉晨擦著牆壁瓷磚的手忽而停了下來,她說︰「我怎麼能休息?我每個月要交房貸,還有生活費,暖暖的學費,各種各樣的開支,我不能停下來
「所以你為什麼不用顧家給的錢?曉晨,你太固執了,這筆錢用都用了,還要想辦法把它填回原來的數字,你這不傻麼?」
「當初用那筆錢是迫不得已,現在我有能力了,我想還回去這是單曉晨的一個心結,只有把這個數填回去了,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帶著女兒過自己的日子。
「你就是一傻妞兒!」黃昧芬咬牙罵完,不再多說什麼,幫著把單曉晨的家整理干淨之後,這才跟龐建鑫離開。
單曉晨終于得空坐下來,她幫暖暖掖了掖被子,靜靜的端詳她安詳的睡顏,與她一個年紀大的,剛從女孩蛻變成女人,風華正茂,而她已經是一個三歲女女圭女圭的媽媽。有時候看著黃昧芬,她會由衷的羨慕,同樣的年紀,不同的遭遇,她和正常人差了不止一大截。
多想無益,有這個時間胡思亂想還不如多畫幾張稿子,單曉晨煮了一杯咖啡,走進書房繼續挑燈夜戰。
單曉晨熬夜的第二天晚上,感覺越來越力不從心,眼楮變得模糊,她模著額頭,眯起眼楮休息片刻,再睜眼時,只見白紙上無端沾上了兩滴血。
嗒。嗒。嗒。她趕緊捂住鼻子,將頭往上仰,仰著頭走進洗手間,她洗掉鼻血,用冷水洗了一條毛巾搭在額頭上,在布藝沙發上躺到鼻血止住了,又返回書房。
付晉南並不常在四九城,他是空中飛人,擁有多國護照,經常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單曉晨有時是通過郵件與他聯系,有時則是親自把稿件送到他手里。
熬了三天兩夜,她總算把設計稿趕了出來,付晉南在郵件上說他會經過四九城辦事情,約了她在附近的酒吧見面。
單曉晨很早就到那個酒吧,等了很久,付晉南都沒有出現,盡管已經哄暖暖睡著了,她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思前想後,她決定先回家,剛離開座位,付晉南就出現了。
「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付晉南一副「早就到了,只是認不出你」的樣子。
單曉晨看著滿頭銀發的時尚男人,再看看全套武裝的自己,呵呵一笑,自己的長相容易招惹來禍端,她出入這種場合自然要多加注意,這才故意「自黑」。
「付先生,你要的稿件都在這兒了,時間不早了,我必須回去陪我女兒了,就不多聊了,謝謝,再見
單曉晨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溜走了,付晉南敏捷的伸出手抓住她的帽子,說︰「你等等,我去開車
「不用了——」
付晉南沒有理會,直接去取車,單曉晨真的不想麻煩他,亦兀自離開,空曠幽靜的深夜街道上,倏地開過一輛炫酷的法拉利跑車。
單曉晨穿著黑色運動套裝,在深夜的街道上,非常容易被忽視,那輛匆匆行駛而過的法拉利在前方緊急踩了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音。
即使視力不佳,單曉晨仍舊認出了,那是付晉南的坐騎。
單曉晨確實沒有想到付晉南會返回來接她的,她有些受寵若驚,回應付晉南一個微笑,說︰「真不用,我搭公車就行了
「已經這麼晚了,那還有什麼公車?」
單曉晨原本是想借著蒼涼的夜色,獨自一個人走一走,沉澱一下心情的,無奈付晉南這麼熱心,她說︰「那付先生,麻煩你了
付晉南邪魅一笑,紳士的說︰「我的榮幸
付晉南開車喜歡 速度,不似顧亦琛,一路穩中帶快,將單曉晨送到家門口時,付晉南開口說道。
「曉晨,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時間,你這樣熬下去,身體受得了麼?」
單曉晨搖了搖頭,她不需要休息,她必須努力工作,盡快把錢還給付晉南。
「我沒有問題,完全應付得來,付先生,謝謝你的關心
「你一定要這麼客氣嗎?你賣出去那麼多作品,以你現在的身價,你完全不用過這種日子的,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辛苦……」
「說到底還是我欠了安浩然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本是那麼帥氣陽光的男人,卻因為我,幾乎成了廢人,我……付先生,我不做點什麼事情,我良心過不去,我不好受
付晉南聞言,無奈了,他說︰「晚了,快上去休息吧
「好的單曉晨打開車門,拉了拉外套,冒著刀子似的冷風,跑上了公寓。
付晉南看著她的背影,心里著實心疼,但是又不知道,能夠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幫助她。
付晉南曾經想過要包養單曉晨的,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覺得自己對于這個女人,同情的成分居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她,好像漸漸有了別的情愫,這讓他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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