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江湖夢 第六十二章去打獵是嗎

作者 ︰ cp漠孤煙1

二人坐下來,剝著螃蟹烏龜來吃。沒有鹽,沒有油,也沒有生抽味精生姜辣椒和蒜頭,更沒有燒烤油,但放在火上烤的東東,就是香,也難怪古人在鑽木取火之後,烹調的主要方式就是燒烤,而不是水煮也不是清蒸。也許烏龜肉的營養好一些,但它的味道,與螃蟹相比卻是相去甚遠,烤得金黃金黃的蟹,放進口中,卜卜脆,香味在齒間炸裂,翻滾四溢,特別是蟹鉗里的那一條肉,若不放在鼻子前狠嗍一會兒,是舍不得丟進口中滴。

「連吃早餐都山珍野味,實在是富貴得很呵……」

「這個……哈哈……」

吃了一小會,風小魚忽眼眨眨,狂跳而起,在身上狠命翻尋著,終見他自褲腰帶里,掏出一根小東西來。糊糊的,硬硬的,捏在手里,怪怪的。他的臉色,更是白白的、死死的。看上去,想死的心絕對是有了。

姬小小問︰「什麼東西呀?」

風小魚道︰「楚流水的……」

姬小小已跳起︰「1250兩!」

那一大堆銀票和欠條,經過不知多少天的湖水浸泡,並發酵,再經人體的碾壓及陽光的暴曬,終于變成了這樣一根解不開復不原的紙棒,手指硬要輕輕瓣開,便簌簌的跌落,如木屑,如塵沙……總之,已不再是銀子,是白條,真正的白條——無任何用處只有氣死人的白白的一條!當初說這是「白條」,真是少見的先見之明呵。希望,被水浸泡,再曬干,便也是這個樣子的麼?

都死死的,口中的蟹,都像是蠟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小魚道︰「1250兩,卻換來自由,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便宜的價格麼?」沒有比這話更外強中干聲歷內茬的了。姬小小干笑,自由,再加上1250兩,豈非更好?何況,這自由本就不是用這1250兩換來的。然而,除了節哀順變,又能有什麼鳥法子?

姬小小待要將這紙棒扔了,風小魚卻搶過,又塞進褲腰帶里,口中道︰「留個紀念吧。」曾經的擁有,日後年邁回憶起來,縱算再酸楚,也是一種別樣的甜蜜吧?

好久好久,二人緩過精神,沿著沙灘走下去,希冀找到一條出路。太陽熱熱烈烈地曬著,二人的心,卻越走越涼。這島實在太荒涼了,簡直就是荒凍!沙灘走著走著忽然就沒有了,變成了嶙石怪礁,路也沒有了,終于艱難的走過,一會兒又有了沙灘,螃蟹和烏龜在腳邊走來爬去,肆無忌憚,到處都是亂石荒草野樹,沒有一絲一點人的氣息。走了大半天,再也沒有心情走下去,便又攤在沙灘上,烤螃蟹烏龜來吃,吃飽了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風小魚扯了姬小小往里走。這島的岸邊荒凍冰涼沒有一點人的氣息,難道它是在扮豬吃老虎?也許在它的里頭,有一個世外桃源?里面的人全都善良大方,還都是百萬富翁,還有一個神醫,扁鵲再世華佗再生,醫好了自己體內的寒毒,還贈送自己二人千萬身家,用船運走……

島內雜草野樹蓬蓬勃勃,光照充足的地方,花兒絢爛奪目熱情奔放,但更多的還是石頭堆,螃蟹與烏龜爬行其中,偶爾三兩只野兔一閃而沒,還有三五條蛇緩緩沙沙前行,樣子渀佛是在散步,又或者是在拍拖。姬小小有點心驚肉跳,問︰「老大,去打獵是嗎?」風小魚大步向前︰「那個天天只網到一條魚,有上餐沒下餐的窮困漁夫,他會想到有一天,在河流的盡頭進入世外桃源麼?里邊人人平等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沒有統治,餐餐大魚大肉免費供應,路邊到處是金子銀子,撿起放進口袋就是自己的,典型的**呀!那漁夫出來後都變百萬富翁了!你敢肯定這島上就沒有一個世外桃源?」噢,我的如來佛祖!就連地上的螞蟻都知道,桃花源是那個只知道喝酒和種菊花的陶老頭,編出來的美麗謊言呀!姬小小左眼望右眼,罷了,就當是森林公園一日游好了。

越往里走,越顯荒涼。地上爬行的螃蟹和烏龜都越來越少了。眼前卻渀佛回光返照一般,一小片沼澤地,池水清清,魚兒綽約,芳草萋萋,鮮花點點,邊上還有幾塊巨石,再遠些還有一堆一堆的小石頭,看上去端的是風景無邊。這當兒,忽然就有一只龐然大烏龜,從沼澤地里爬出來,先是探頭探腦再便大搖大擺地在二人眼前招遙而過。這烏龜真大呀,怕有一張小圓茶幾那麼大,二人可是頭一次見!都還餓著哪,便都撿起棍子,大聲叫嚷著,撲過去。大烏龜顯是吃了一驚,它探起大腦袋,朝四周看看,許是終于看清了形勢,便轉身想再爬回沼澤地,然而這短短的一段路,在它而言卻實在是太過于遙遠呀。它爬了兩爬,見不對路,猛地便鑽進了旁邊的一個石頭堆中,縮回頭,一動不動。呵呵,鴕鳥政策,有用嗎?二人干脆就在石頭堆上生起熊熊大火。大烏龜數度突圍,俱被亂棍打回大火之中。

約莫一個時辰,濃濃肉香便在這沼澤地之畔裊裊飄散開來。

將烏龜弄開,里面竟有一粒杯大的肉球,像剝了殼的雞蛋,按一按,充滿彈性。這是什麼東東呢?二人十分驚異,想來思去,弄不明白。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吃呀?雖然都嗅到了它那不同一般的獨特芬芳氣味,但沒有誰有這個賊膽。要知道,山上的蘑菇,就是哪只最漂亮哪只最毒呀!風小魚琢磨良久,遞到姬小小面前,道︰「你試試?」姬小小膽本就小,哪里又有這個鳥膽,早抓起一大塊肉塞進嘴里,狼吞虎咽著,樣子十分夸張,這會兒手指指自己嘴巴,眼凸凸的說不出話來,但意思十分明顯︰睢,我沒空!風小魚笑一笑,道︰「死掉就算啦!」說罷,已是咬了一口。舌忝舌忝嘴唇,輕輕吞下去,早已驚奇得哇哇大叫。這種味道,似蛋非蛋,似肉非肉,比蛋「肉」一點,比肉「蛋」一點,爽爽的,女敕女敕的,滑滑的,粉粉的,入口即化,芳香無比,前所未有,史無前例!他人哇哇叫著,狠狠的早咬了數大口,眨眼間已吃下了這粒肉球的三分之二。姬小小見這陣勢,知不是路,早撲了過來,搶了這剩下的,塞進口中,幾乎將手指頭都要吞掉,末了,猛舌忝舌頭嘴唇,很不夠喉的n次方。一邊又在烏龜體內大翻特搜狠狠解剖,希望能再找出一粒來,然而哪里還會有?

姬小小盯著他,狠狠的嘆一口氣︰「你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怕死?不會是破罐子破摔吧!」

風小魚大笑,拍拍手掌,道︰「誰都知道烏龜長笀,這只長得這麼大,沒有一千歲也有八百了吧?如果體內藏著一顆炸彈一枚毒藥,又怎麼可能活得這麼久?就算細胞沒有發生病變,嚇都嚇死啦!這只能說明,這粒肉球絕對不是什麼壞東西,它是好的,有益的,吉祥的,甚至就是這只老烏龜的精華!這其實很常識,動動腦筋就能想到。唉,書還是多讀一點的好,常識也是多懂一點的好,腦筋也還是多開動一點的好!」

風小魚老氣橫秋口水花噴噴,姬小小早關閉了耳朵,狠吃起肉來。這烏龜真大,兩個如狼似虎餓鬼投胎的家伙吃到脹死,也只不過吃掉了它的四分之一。

本就累,吃飽了,睡意也便上來了,看看天色尚早,便都躺倒在那幾塊涼浸浸的大石頭上,欲小睡一會再走。正迷糊間,忽覺烘烘的熱,渀佛有一股熱流,在體內如野馬一般沖來撞去,甚是難頂。二人大驚失色,知道出事了,中毒了!很顯然問題就出在那粒肉球上!體內熱流越來越強勁,越來越燙人,越來越膨脹,渀佛要將人的五髒六腑撞碎,更要將人活活燙死脹死!二人忍受不住,大叫著從石頭上滾落。體內越來越燙越來越痛越來越脹,二人捂著肚子,滾來滾去,嘴里慘叫不止,渾身皆通紅通紅,就像是被火焚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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