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小女子能夠冒昧問一下,楚哥哥,還能恢復本來的面貌麼?」上林婉秋突然從代維身後站出來,走到楚乾身邊,輕聲問道。
看著全身都被燒的焦黑的楚乾,上林婉秋如水一般的眸子晶瑩晃動,流露出的,全是心疼。
「小姑娘,心疼了呀黃老打趣道。
上林婉秋臉紅紅的,沒有說話,但卻緊緊拉著楚乾的手。
「婉秋,沒事的,這是小傷,很容易就痊愈的楚乾輕輕的拍了拍拉著他的手,有些感動,他不善言辭,不知道怎麼用簡單的言語來讓上林婉秋安心,只能用輕輕的動作,示意她無須擔心。
「不錯,小楚的體質強橫到讓尋常生靈無法思議,那趙不庸的三昧真火又沒練到家,只煉出了石中火的意蘊,空中火和人間火的意蘊都沒有練出來,根本無法給小楚留下太深的影響,這只是簡單的皮脂被燒毀,只要繼續鍛煉體質,旺盛氣血,自然就可以重新生出肌膚,褪去死皮,變得和原先一模一樣
「好了,大家也別干站在這里了,這地字號驛館已經被毀,無法再住,大家先隨我去找稷下學宮的掌邢老頭討個說法,再討個地兒住下,然後一切不變,養精蓄銳準備接下來的八宮大戰!」
地字號驛館這邊弄出這般天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整個稷下學宮,不過稷下學宮之中,地位低的沒法插手,只能看看熱鬧,地位高的不屑理會,學宮之中,自由專職巡守人員管理。
倒是其余天,玄,黃,宇,宙,洪,荒七個驛館,震動頗大,一個個都派遣人員,過來觀察情況,卻都很默契的沒有出手,然後返回驛館,將看到的情況稟告各自學宮高層,紛紛商討。
「上瓊學宮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和趙氏家族卯上了
「趙不庸他瘋了麼?竟然敢單槍匹馬闖進稷下學宮,在八宮之戰來臨之際,一元太始宮使者降臨之時,弄出這麼大的事故來,難道他不怕稷下學宮降下雷霆之怒?」
「我看著里面,有很大的貓膩,听說趙不庸的長子,就是這次一元太始宮的使者之一,或許這就是趙不庸的底氣,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大鬧稷下學宮,這不是給他長子找事麼?一元太始宮的水,比稷下學宮深無數倍,稍不注意,就要被傾軋,被淹死!」
「听說是上瓊學宮的人,失手殺死了趙不庸的三子,不過那趙不庸的三子,就是個廢物,以趙不庸那老狐狸的處事風格,是不可能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就行如此凶猛之事,為他那廢物兒子報仇的
「上瓊學宮的黃老也現身了,不尋常,太不尋常了,這老家伙,不是終年都坐鎮上瓊學宮的麼?是什麼竟然能夠令他離開前往此處?」
「管他的,反正這一戰火藥味極其濃厚,趙不庸都被打殘了,上瓊學宮的損失也不小,兩家的梁子,這是結定了,他趙氏家族這些年來不是蠢蠢欲動,想要將家族勢力發展的更上一層樓麼?就讓他選擇上瓊學宮去拼唄,這是我們的機會,不僅可以坐山觀虎斗,將上瓊學宮在八宮之中的排名拉下來,這次八宮大戰,有趙氏家族的騷擾,也可以憑空為我們去掉一個強敵
「不錯,就讓他們狗咬狗,事情弄的大條了,自有稷下學宮去解決!」
「正是,這件事情,我們不插手,只觀望
「善,現在的重心,就是八宮大戰,且將此事,當成一台劇欣賞便可
諸學宮隨行到稷下學宮的高層沉心商議,各方面都分析到位,最後為這件事定下調子,不插手,不置評,不理會。
趙不庸帶著手下血衛,一瘸一拐的回到趙氏家族,顧不得療傷,立刻將家族中的耆老統統請了出來,召開會議。
今天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太多,本來是準備鎮壓代維,給上瓊學宮造成壓力,然後利用輿論,迫的上瓊學宮先出手。
卻完全沒有想到,上瓊學宮竟然出了那麼一個妖孽,以納元境的修為,就可以將自己打殘,更可怕的是,那個妖孽少年竟然身佩上瓊學宮的鎮宮至寶一元昊陽鏡,上瓊學宮的鎮宮九老之一,更是貼身保護于他。
這完全就是在將那個少年當做上瓊學宮未來的宮主培養。
趙氏家族要踩著八宮任意一宮上位,但有稷下學宮坐鎮,就算趙氏家族全力以赴,也不可能覆滅任意一宮,是以,在未來幾十年來,上瓊學宮,絕對能夠屹立不倒。
而那個妖孽少年,在未來幾十年來,必然能夠成長到一個讓趙氏家族只能仰望的高度,若是和上瓊學宮結下深仇,一旦那妖孽少年成長起來,趙氏家族就有滅族大禍。
想到那妖孽少年展現出來的戰力,趙不庸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讓常人難以仰望的天才,但比起那個妖孽少年來,卻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行,不能對付上瓊學宮,家族膨脹的戰略,必須要調整深呼吸幾口氣,趙不庸心中做了決定。
本以為三子被殺,是一個絕妙的借口,可以趁勢就將上瓊學宮拿下,卻沒想到,看似好啃的上瓊學宮,竟是如此難啃的一塊硬骨頭,一不小心,不僅將牙齒要全部崩碎掉,怕是連整個家族,都得崩毀。
雖然三子被殺,他卻無法報仇,讓他覺得特別憋屈,但為了家族的發展,他必須審時度勢,做出最英明的決定。
在會議之上,趙不庸將自己沖洗深思熟慮之後的意見發表了出來,一個個或白須飄飄,鶴發童顏;或發須赤紅,渾身干枯;或鬼氣森森,姿容可怖的趙家耆老們,沒有立刻回話,而是陷入沉默,進行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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