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兒,慢點斬殺這家伙,想從他口中問出,到底是誰,與我楚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不惜要將我楚家斬草除根
楚中林調勻了氣息,走上前來,他先拍了拍楚乾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過楚乾沒怎麼理他。
他也不忿,徑直對楚雄道,他終究是一族之長,考慮問題周全,還沒有被仇恨蒙蔽理智,認識到這群黑衣殺手,還有這個血發中年,只是工具,真正的大惡,是那個隱藏在黑暗中,花錢對這群黑衣殺手所在的組織下單子要殺他楚氏全家的混帳。
若是不將那個混帳揪出來,日後楚氏,還要面臨無窮無盡的刺殺。
「爹,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楚雄對楚中林點了點頭,他讓楚乾先將那血發中年的顴骨接上,否則那血發中年連話都說不了。
不過在接上顴骨的那一剎那,血發中年就要再次咬破臘丸服毒,被楚乾直接一掌拍在後腦勺,將那臘丸生生拍出他的口腔,他怒視楚乾,又要咬舌自盡,又被楚乾連扇幾個耳光,扇的滿嘴牙齒都掉光了,臉腫的像豬頭,耳,鼻,口都流出了血來。
他大抵知道了在楚乾面前,根本無法自盡,只得將目光投向走到他身前來的楚雄︰「兄弟,我之前敬你是條漢子,你若真是條漢子,就給我一個痛快!」
他牙齒全部月兌落,臉腫如豬頭,說話都有些漏風,言語不清不楚。
楚雄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那血發中年,良久,才道︰「這位兄台,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是誰,想要根除我楚氏麼」
血發中年搖了搖頭。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送兄台一程!」楚雄也不多話,揚起手中刀,就朝血發中年的胸膛刺去。
「雄哥,不能啊!若沒能從這個雜碎口中問出幕後主使,我楚氏日後的災禍,將綿綿不斷啊!」
「雄哥,為何要讓這個雜碎死的那麼輕松,應該讓這個家伙,嘗盡人間酷刑,方能慰藉我們死去的那些兄弟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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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群楚氏族人不忿大喝,楚乾冷冷的盯了他們一眼,喝道︰「統統都給我閉嘴!我爹怎麼做,不需要你們來教
他氣勢微展露出一些,頓時整個內堂的空間就是一緊,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這些楚氏族人,想到楚乾之前展露出來的那種神一般的威勢,剎那間,他們就噤若寒蟬。
楚中林長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這個時候,楚雄的鋼刀,已經刺穿了那血發中年的胸膛,他血發中年口中血如泉涌,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但他沒有掙扎,反而臉色有些復雜︰「兄弟,為何如此輕易,就成全于我!」
「我受過非人的折磨,我知道那種痛苦,我不想有人再經歷,兄台你給我的感覺,不是大惡之人,只是拿錢與人辦事而已,一死百罪消,你的死,足夠抵償你的罪孽
楚雄淡淡的說道,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有些唏噓,而一眾楚氏族人,包括楚中林在內,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們知道楚雄說的是什麼,被同族的兄弟子佷整整囚禁了一年,受盡各種酷刑,過著暗無天日的黑獄生活,但他們,卻沒有人施以援手。
這簡直能夠讓人哀傷心死,但楚雄,卻依舊沒有放棄楚家。
若非楚雄,這些上瓊學宮的乾字號貴公子們,根本不會援手楚家,楚乾,也根本不會為楚家力挽狂瀾,他們楚家,早就灰飛煙滅了。
「我不是大惡之人麼?哈哈哈,做了一輩子的殺手頭子,臨死,卻有人說我不是大惡之人,哈哈哈……好!若能有下輩子,我絕不再做惡人!」血發中年突然大笑起來。
「小凡,拿酒來,為這位兄台送行!」楚雄突然大喝,李鐵匠聞言動作麻利,立刻從李家鐵道中他藏酒之處取來一壇佳釀,他先打開封蓋,猛灌一口,而後遞給楚雄。
楚雄也是猛灌,豪氣四溢,而後再將酒遞給血發中年,血發中年大笑不止,接過酒壇,不顧全身潮水一般退去的氣力,一口將酒干到壇底,驀然長嘆道︰「兄弟,你果然是條真漢子,我們,相見恨晚啊!」
「世界何其大,生靈何其多,這輩子,能夠見面,就不算晚!兄台你黃泉路上,走好!」
「好!好!兄弟,下輩子,我們再暢飲三天三夜血發中年灑然大小,而後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兄弟,我所在的組織,叫殺樓,下單子要格殺你們楚氏的人,叫趙乘龍,殺樓接單,一向不死不休,我沒成功,殺樓定會派遣其余更強的殺手前來格殺你們楚氏,直到你們楚氏灰飛煙滅!」
「趙乘龍!」血發中年此言一出,一眾乾字號公子,還有楚乾,俱都臉色瞬間變幻。
那一眾乾字號公子們,都恍然大悟,在稷下學宮的八宮大戰之上,他們是見過趙乘龍,知道這人的來頭,是一元太始宮內高高在上的天才,和楚乾算是同門師兄弟,卻沒想到,他竟然買凶要斬滅楚乾一脈。
仔細想想,上瓊學宮,楚乾確實和趙氏之間,有不死不休的大仇,此時楚乾和上瓊學宮風頭正勁,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便要買凶殺人。
怪不得,楚乾的父親楚雄,名列于必殺名單之上。
楚乾的臉色很冷,他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要在去太始聖山一元太始宮之前,先將這個殺樓還有那趙氏都連根拔起,為父親斬除一切後患。
「多謝告知,但這無妨,我有乾兒在,便無懼一切楚雄朝著血發中年拱手微微作揖。
「兄弟你是有個好兒子啊,可以高枕無憂了,哈哈哈……如此,我便不需要擔心了,兄弟,我去也,記住我,我叫申夜,下輩子,我找你喝酒!」
大笑著,血發中年全身突然猛烈顫抖起來,口中吐血也越來越猛烈,片刻後,他全身猛得一抽,而後靜止,生命氣息,歸于虛無,但他的臉上,依舊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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