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劍仙魂錄 第二十二回 無奈

作者 ︰ 羞羞姐

在黑暗的洞中呆了太久,眯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沈雲勤方適應了眼前的光明。他迫不及待地環顧四周,只見百步外芳草依依、如毯如氈,偶爾夾雜著幾片疏林,高低起伏著向遠方鋪去。望著此情此景,一時間少年竟有些海闊天空的感覺。

卻听身後的洞中傳來一陣「悉索」之聲,回身望去,竟是那鴉兄也緊跟著沈雲勤從洞中鑽了出來。見了外面陽光,一面不滿地「嘎啊嘎啊」叫著,一面拼命抖動著身上沾滿塵土的羽毛。

「鴉兄,恐怕會有危險,莫要亂飛!」沈雲勤提醒道。

那烏鴉白了他一眼,「啊」了一聲算是應了,飛到少年的肩頭開始自顧自地用尖喙整理羽毛。沈雲勤無奈地笑笑,載著鴉兄向前緩步走去。這扁毛畜生脾氣古怪,若不是心意相通久了,還真不好伺候。

方走出幾步,沈雲勤便覺得前方有些古怪。腳下的亂石,在距草地二十步的地方突然消失了,仿佛被刀切般齊整,而更遠處的草地邊緣也是同樣,露出中間一大塊寸草不生、片石不留的空地。試探著又往前走了幾十步,卻一點事也生。眼見離那開闊的空地越來越近,便在這時,鴉兄突然在少年耳邊「嘎啊嘎啊」大叫起來。一邊叫,一邊撲稜著翅膀騰空而起,在沈雲勤眼前飛來飛去,阻撓少年繼續前行。

見那神叨叨的鴉兄如此反常,沈雲勤便知前方空地上定有奧秘。停了腳步,彎腰撿起一塊石子,輕輕向前拋去。

一開始,那石子飛得極快,剛空地上方便似被粘住一樣。沈雲勤只覺得眼前陡然模糊了一下,前方的景物似乎都有些扭曲變形;緊接著,一陣的爆裂之聲傳來,無數肉眼可見的細小氣針在不遠處的虛空中往來穿梭著,形成一團白色的霧氣,將石子包裹起來,轉瞬間便磨成了齏粉。

這便是鏹流了!

沈雲勤卻並不甘心。又取了一塊手感適中、便于拋擲的圓石,奮力向前扔去。若在平時,圓石必能輕易飛過二十多步的距離落在草地上;可這次,圓石在鏹流中前行了不到半步便徹底化作虛無。

少年仍不死心。略一思量,將手中石斧倒拿了,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接近空地邊緣,將斧柄以最慢的速度伸入逐漸安靜下來的鏹流里。又是一團淡淡的白霧涌起,斧柄伸進去多少,便消失了多少,切口齊整,不留下一點殘渣。

少年眼珠又是一轉。後退了兩步,舉起石斧用力向地上落去。鴉兄在一旁悲天憫人地望著他,一聲不吭。也不知是那石斧鋼刃鋒利異常,還是這土質松軟異常,又或是沈雲勤表現得神勇異常,工具雖不算稱手,刨地的速度卻是飛快,不一會便是一個尺深的豎坑,卻也累得他呼哧帶喘、滿身骯髒。見深度差不多,少年便沿著坑壁向鏹流的方向挖去。初時幾下依舊輕松;再挖時,便有如撞上了鋼鐵一般,縱使斧鋒再利也不能破進分毫,想來是這土地早已在鏹流的重壓之下變得無比致密堅硬,難以寸進。

到此時,沈雲勤才終于明白鏹流的可怕。如若讓他看到這一個多月來慈元真人是如何對付鏹流的,想必更是會連下巴都掉下來。以仙門道法的絕大威力也無法穿透這鏹流,方才他試的那幾下,自是相當的拿不出手。

見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天色又已漸晚,沈雲勤便暫時放下出去的念想,轉身順著原路爬回洞中——在這絕地中呆了一段時日,卻也將少年的耐性磨了出來。

插在洞中的火把早已滅了,深一點的地方便是漆黑一片。好在山洞內部平直,在一端便能遠遠望見另一端的洞口,也沒有什麼分岔,不至于迷了道路。沈雲勤初時手腳並用,爬了一段便可以彎腰行走,最後一段路程更能直起身來,越行越快。

待出了山洞,太陽只剩下最後一抹余暉。沈雲勤這才感覺肚子有些餓了,見鴉兄也從洞里飛出來,正落在一旁的石頭上清理羽毛,便有些抱歉道︰「看來今日無法捕魚了,要不吃些魚干將就一下?」

鴉兄听了,不出所料地發出「嘎啊」一聲,鄙視地沖天而起,自行向小湖飛去。卻見它一雙黑翅盡皆展開,低低地掠過水面,口中突然發出「嗚哇嗚哇」的金戈之聲,那聲音格外難听,說不出的尖利滲人。前方幾條淺水的魚兒便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扭動著身體彈出水面。說時遲那時快,那烏鴉眼中精芒一閃,認準了最大的一條猛地俯沖過去,喙如利劍,瞬時將大魚扎了個對穿。

沈雲勤看得有些呆了,不知鴉兄何時竟學得了這般本領。卻見那烏鴉嘴上穿著魚,在空中盤了半圈又飛回來,將魚甩到少年身前,得意地在天上「呱啊呱啊」著,任那的魚兒兀自在地上蹦來蹦去。

這一晚,托鴉兄的福,沈雲勤終于也可以「不勞而獲」了。

之後的幾日,沈雲勤都是一早便爬到山的另一頭參詳去如何穿越鏹流,快到天黑時方鑽回來吃飯睡覺。至于捕魚的活兒便全讓玩上癮的鴉兄包了。望著屋中幾天內數量激增的干魚儲量,少年不由得有些擔心鴉兄是否玩得過了,或是想把這一湖魚全都趕盡殺絕……

又過了幾日,雖然霸道之極的鏹流仍像一座高不可攀的雄峰一般矗立在少年面前,不過通往這座雄峰的道路卻好走了不少——沈雲勤嫌爬來爬去太慢,便用石斧將山洞陸續拓寬了些。這洞中的岩石與金屬礦脈好挖得很,至少沈雲勤是這麼覺得,殊不知是山岩中的金屬在劍魂本能的威壓之下無不退避三舍,挖來挖去方能如掘朽土,一柄石斧也可以削鐵如泥;不然,便是慈元真人在此,拓寬這條岩洞也得費個**成的真元;若換了常人,便是百人同時出力也絕不能挖得如此之快。

眼瞅著鏹流外的草地綠意深重起來,沈雲勤卻還是毫無辦法。大多數時間里,他都坐在洞口旁一塊大石上,對著鏹流悶著頭思考。只有在偶爾想到什麼可以嘗試的辦法或是鴉兄喊他回家吃飯時才會起身,要麼在嘗試失敗後重又失落地坐下,要麼回家烤干鴉兄奮勇拼搏了一天的收獲,默默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這一日,沈雲勤照常坐在那塊大石上,腦子里卻不知在想些什麼。已經整整兩天連一個覺得可以嘗試的方法都找不出,少年真的感到有些精疲力盡。太陽漸漸升起,鴉兄在他身邊百無聊賴地打著盹——湖里的魚少了小一半,剩下的盡都躲到深水區,任憑鴉兄怎麼叫也再不出頭。眼見成就感越來越小,鴉兄便有些索然無味起來,連續幾日都陪在沈雲勤身邊。

遠處的疏林中漸漸傳來蟬鳴,有些親切又有些惱人。一片輕雲慢慢飄來,遮了些陽光。蟬聲停了,少年的心卻有些亂了。

忽然,假寐中的鴉兄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意義難明地沖沈雲勤「啊啊」叫著,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沈雲勤環顧一下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鴉兄見他毫無所覺,便抖動翅膀沖上雲霄。沈雲勤不解地抬起頭,望向空中不住盤旋的鴉兄,頓時吃了一驚。那天上並無半點雲彩,而原本耀眼但陽竟不知何時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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