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沈雲勤平靜道。
他心中其實也並不知這劍叫什麼,到底是歸誰所有,只不過方才在藏劍樓中的牆上見過,因其外形獨特,記憶特別深刻罷了。舉錘時不知怎麼就心中一動,按照記憶中的樣子仿制了一把。
南宮楚衍忙接過劍來細看,只見劍身之上的團花鋼紋與自己所佩的那柄一模一樣,質地堅韌、鋼口鋒銳,顯然又是一把杰作。
他向那瞪大了眼楮的王師傅道︰「你說我徒兒剛才拿的是什麼鐵料?」
王師傅早沒了剛才的神氣,磕磕巴巴道︰「是……是用來……打……打門栓的……」
南宮楚衍「呵呵」一笑,將那劍直接拋在他的身前,也不見如何用力,那劍卻「噗」的一聲直插進青磚地面,足有半尺。
其他的幾位鑄劍師傅趕忙圍上來一起觀瞧,不約而同發出了「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的驚嘆之聲。
那王師傅直愣愣地盯著那劍看了半天,猛然間從嗓中發出一聲大喝︰「莊主!我不服!」
「方才大家都沒看見他是如何打出來的,何以服人?誰知他是不是早就備好,只用個障眼法來迷惑我們!除非他肯與我比試,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打一柄劍出來,不然,就是把我扔進爐里化成了灰,我也是不服!怎麼?小子!你敢比嗎?」王師傅怒道,眼中紅紅的,顯然已是動了真氣。
其他鑄劍師傅也覺得眼前之劍太過匪夷所思,若真能幾錘打成這樣,他們這一輩子便算白活了,料定是這少年使了障眼法瞞天過海,見王師傅甘願出頭與這少年比試,也紛紛聒噪起來,嚷嚷著讓沈雲勤當著大家的面再打一次。
「比就比!」沈雲勤還話,南宮小蝶倒先開了口,極為興奮地走上前去,站在沈雲勤身邊驕傲道︰「雲勤,再讓他們看看你的神技!」
沈雲勤見惹得眾位師傅不滿,知是自己魯莽了,便想推月兌。
卻听南宮小蝶柔聲道︰「就算是給我的禮物,好麼?」說著,星眸閃動,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沈雲勤的心一下子亂了,胡亂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見他同意,南宮小蝶喜道︰「好!那就開始比一比誰才是我藏劍山莊的鑄劍大師!以一個時辰為限,雙方依次各鑄一劍,請爹爹和二叔做評斷,如何?」
「好!」南宮楚衍也沒看清方才沈雲勤的動作,借此機會正想一開眼界,聞言一笑,向一旁的南宮楚煌道︰「客隨主便,就讓鑄劍閣的師傅們先來!二弟,你看如何?」
南宮楚煌微微頜首道︰「但听兄長吩咐。」
南宮楚衍正要準備宣布開始,卻見眾師傅們商議了半天,推出一位姓李的師傅說道︰「莊主且慢!為了避免那個……那個……不妥……不如由閣主在紙上親畫一劍,最好是我等前所之型,我等再依此來鑄,不知可否?」
南宮楚衍心知他們怕沈雲勤作弊,又拿現成之劍偷梁換柱,卻不敢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顯然是連自己也信不太過,不由得有些好笑道︰「便由著你們!」
轉身向南宮楚煌一拱手︰「二弟,有勞了!」
當下便有從人拿來筆墨紙硯,在台子上尋塊空地鋪開了,又將墨細細研好,將筆遞到南宮楚煌手中。
只見南宮楚煌略思索了一番,用筆尖在硯中輕蘸了一下,鐵筆銀鉤地舞動起來,在紙上勾出了一柄刃分三段、依次漸寬的奇型之劍。
南宮楚衍見那劍非同凡物,不由得「咦」了一聲,道︰「可是傳說中的‘承影劍’?」
南宮楚煌哈哈一笑︰「兄長好眼光,想來鑄這誰也過的傳說之劍,再不會有人‘有備而來’了吧?」說著,向沈雲勤方向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
那幾位鑄劍師傅湊在一起見了圖紙,又道︰「敢問這劍長短尺寸?」
南宮楚衍大手一揮,道︰「既是傳說之物,便由著你們!」
幾位鑄劍師傅又議了一番,似乎拿定了主意,開始紛紛為王師傅打氣。
「可要看你的了!」
「莫輸給了黃毛小兒!」
「我等鑄了一輩子劍,可不能栽在這個毛頭小子手里!」
「王兄,我等就看你的了!」
那王師傅向大家一拱手,面色凝重地向爐台走去。
不一會兒,幾個徒弟便在他的指揮之下忙碌起來,有的隨他挑選鋼料,有的照著圖紙的樣子打造模具,還有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已月兌去了上衣,露出肌肉發達的上半身,開始活動起身體來。
鑄劍的模具最好是用泥模,可如今比試只有一個時辰,泥模根本無法干透,王師傅似乎早就胸有成竹,直接選擇了木模。
為了節省工夫,他又挑了最軟的楊木為底,讓兩個徒弟分別在兩塊木頭上各雕出一半的劍型。兩個徒弟顯然配合了很久,極為默契,一炷香工夫便已雕完。王師傅在上面又稍稍修飾了一番,便開始用一種特制的藥水涂在模板之上。
這是王家百年秘傳的神奇之物,可讓不耐高溫的、脆弱的木質變得能經受住鋼鐵溶液的考驗。若不是仗著手中有這個寶貝,王師傅也敢應下這場比試。
想到沈雲勤在這一關便很難過去時,王師傅不由得在心中暗「哼」了一聲。
眼瞅著這邊木模已成,另一邊的鋼水也已化好。王師傅將兩半的木模對準拼好,用鐵釘固定住,又在外面涂了一層藥水,取草繩層層裹住了,便將那鉗鍋中的紅熱鋼水從留下的口中注入模內。
鉗鍋中的鋼水倒完,那木模也剛好滿了。南宮楚衍微微點頭,顯然這王師傅的確有些本事,只在這用料拿捏上便已精準之極。
待木模內的鋼水漸漸冷卻凝固,又已過了半個多時辰。王師傅不等它完全變冷,便指揮徒弟們開始拆模,小心翼翼地將依然紅熱的劍坯架到鐵砧之上。
王師傅自取了柄小錘,在劍坯之上需要改進鍛打之處只一敲,旁邊那早就活動好了的膀大腰圓漢子便掄起大錘,用力打在師傅所敲之處。「當」的一聲,濺起無數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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