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餐廳用餐,席間張重吃相很不雅觀,這貨今天著實餓壞了,在醫院就惦記著飽吃一頓時,若不是看在蘇菲擔心得臉都瘦了一圈的份上,他才不會那麼急著給病人就診呢?還不得在醫院先填飽肚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飯點,又有冤大頭付錢,張重吃得那叫開心啊,盡挑自己喜歡的吃,絲毫不跟桌上的人客氣。
在坐的其它三人,還以為這小子在苗疆餓了幾天呢?從他到醫院那一臉灰風塵僕僕的樣兒就知道在苗疆受了苦。為此蘇菲很是心疼,瞧得眼淚泛泛。
蔣市長沒想到這家伙,醫術高超,吃相卻難看得很。
楊教授半是敬畏,半是小心的望著張重,幾次想張嘴說什麼,被張重一瞪,就把話咽回肚子里去,這家伙積威之著可見一斑。
蔣市長和蘇菲可不這樣想,兩人還以為楊教授勸說張重入中醫協會的事還沒死心呢?只有兩個當事人自家知道自家事。
張重一人橫掃了六盤大菜,蘇菲瞧得肉疼不久,在桌子下踩這個吃貨的腳。靈敏如張重,上了一次當,就窺得先機,先一步下手,去撫摩對方的腳。
這可把蘇菲惹得俏臉緋紅,嬌嗔的白了張重一眼,而後低下頭吃飯。
倒是楊教授一改初到離陽市的高調作風,謹小慎微,小口吃飯,小口品酒。
蔣市長對此有所懷疑,剛剛楊教授的小動作,他一直瞧在眼里,莫非這小子真有什麼來頭不成。
以楊教授這種能列席參加中南海宴會的人物對他如此推崇又豈是凡夫俗子。
張重才不管別人想什麼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粗俗的話不絕于口,惹得蘇菲氣得臉都綠了,這貨吃飯說話都不分場合,看來回家得讓他跪cpu了。
宴席撤去後,張重就想著回家洗洗睡了,沒想到蔣市長另有節目,說是有一個名流聚會,想張重也陪他前往。
張重對名流神馬的相當不感冒,自然強硬拒絕。
為此蔣市長婉惜不已。
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蘇菲喝了不小酒,醉得相當歷害。
張重又喝了點小酒,不能開車,為此,蔣市長終于找到了好機會,讓自己的司機送兩人回去。
為此蘇院長感動的一踏糊涂,這是何等榮耀的事啊,張重卻不以為然。
張重剛回到家,就看到一大批記者擠到自己家門口,要采訪。
這貨最煩的就是應酬了,索性叫司機將兩人送到江南春。
正值華燈初上,江南春,今天的生意異常火爆。
到了自己的保安辦公室,就有發財哥前來報到。
這個胖子一臉笑意對著張重說道︰「老大,你這下可出名了呢?」
「出名?」張重有點納悶了,這貨不關心時事,怎麼知道我出名了呢?」
「你還不知道吧。今天市電視台的晚間新聞特意報導了呢?老大好樣的,我們這幫兄弟總算沒看錯人。」
「切,忙你的事吧,這馬屁拍得挺惡心的。」話雖然這樣說,可張重還是挺享受成名的感覺。
發財哥前腳剛走,陸有道就提了兩瓶紅酒過來。
這家伙可是個出了名的扣門,專程送酒來,自然是給足了張重的面子。
好家伙,居然是兩瓶八二年的拉菲。離陽市這種酒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當然陸有道有自己的門道,就算是這樣,這兩瓶酒想必也算是珍藏,平常不拿出來喝。
「張兄弟啊,沒看出來,你還是神醫呢?老哥敬你!」陸有道給張重的酒杯里裝滿酒,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老哥客氣了,鄉下的假把式,算不上神醫呢?」張重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陸有道嘴唇動了動,很是肉疼,老貴州的酒到這貨嘴里像喝白天水啊。
「老哥,換白酒吧,這酒太淡了,吃得不痛快。」張重砸巴砸巴嘴有點索然無味。
「老兄,這可是拉菲啊,八二的拉菲。」
「哦。還是白酒來得好,茅台夠味。」張重笑著說道。
陸有道殺了這貨的心思的都有了,「你知道不知道一瓶拉菲要買多少瓶茅台啊。你知不知就算是蔣市長也喝不到我的珍藏。」
可眼下這小子就如同一個潛力股似的,只得違心的說道,「我也覺得這酒很淡,我們換白酒。」
過了一會兒,就有服務生送了瓶白酒過來。
一杯酒下肚,陸有道臉漲成紫紅色湊到張重身前說道,「張兄弟,哥哥求你一件事成不?」
「你想要壯陽藥是吧!」
張重這話一出口,那服務生剛走過到門口就回過來,被陸有道狠狠一盯,立馬回過頭去。
陸有道睜大了眼楮,心道這小子當真神了,自己還沒開口就知道自己有所求呢?
張重自然沒那麼神,從上次和陸有道談生意就知道這家伙被酒色淘空了身子,那方面就有點不行了。
這是大多數社會精英人士的通病嘛。陸有道給服務生扔了兩百塊錢,能在這里做服務生的,都精靈的很,這小子,自然知道要保守秘密了。當然每個男人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床事方面不行。
陸有道自然也不例外。
「這藥嘛……」張重手拿著酒杯在桌子上轉圈圈,吊足了對方的胃口。
陸有道幾次欲言欲止,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還請張兄弟指點指點。」
「藥是有的,只是……」張重又是說一半留一半。
陸有道轉身就走出了包廂。
這貨生氣了。自己是不是賣關子賣得太過份。早知道就直接告訴他,要個千兒八百就算了,看來是自己太貪心了。張重為失去了一檔生意有點後悔。
三分鐘之後,陸有道從包廂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皮廂,打開後扔到了桌子上,「這是十萬現金,希望張兄弟能幫我。」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那麼客氣呢?」張重邊說邊把皮廂往自己身邊搬。
「這麼說……」陸有道試探道。
「沒問題,我給你配幾副中藥,吃了保管龍精虎猛。」張重拍拍陸有道的肩膀說道。
陸有道自然深信不疑,這小子可是解決除了市里的所有醫生都束手無措的疑難雜癥,對付個把男人問題,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重親自到藥房去買了中藥回來。
這消息怎麼發財哥知道了,這家伙一把鼻泣一把淚的說,自己最近很不男人,還說張重這個老大很不義氣,有好處都不考慮給手下。
一起這個肥球跟了自己好幾個月了,半點好處沒撈著,要點福利也是人之常情。
當然走漏這消息,可能是送白酒過來的服務生。
九財哥心滿意足的走後,又是一大幫兄弟過來求藥,有為女友求豐胸的,有治痣瘡的,有大小便失禁止,總之什麼病都有。
張重覺得自己很像一個江湖郎中,考慮著是不是要開個診所,賺點外快,還不容易等到晚上十點,覺得那幫記者應該走了,才和蘇菲回到了公寓。
蘇院長喝醉了,一直在睡著呢?
市長的司機回去接市長了,來接張重的卻是楊教授。
人家一大把年紀還來接自己,張重很過意不去,楊教授卻是彎著腰給張重開車門,給足了面子。
到了公寓後,楊教授並沒有離開,而是陪著張重進了屋。
沒有了外人,楊教授立跪在了張重身前︰「師父!」
「行了,別這麼叫,我才十八歲,你都快六十歲的人了,這樣叫把我叫老了。」
「師父,上次一別已經三年了,你老人家可好。」楊教授起身後說道。
「叫你別叫師父了,你這家伙老是不听。我現在很不好。」張重皺了皺眉頭︰「本來很清淨的日子,可今天被媒體這麼一宣揚,都沒法安寧了。」
「像師父你這樣出眾的人物,就算再低調也會被人認出來的。徒弟成了中醫協會,還請師傅來坐會長。」楊教授游說道。
「楊胡啊,楊胡,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呢?我對這些事情真的沒興趣。我現在還在上學,以學習為重。」張重可不想去趟混水。
「師父,中醫沒落了,需要你啊。」楊教授突然又跪在了地上說道,「如今華夏有眾多人崇然媚外,說要解散中醫,中醫無用論。華夏民眾也開始對中藥失去了信心。」
「不是還有你嗎?」張重扶起對方說道。
「徒兒一大把年紀了,力不從心了,而且技藝略有不逮,難以勝任。」
「老小子,繞了這麼大個圈圈不就是為了讓我教你兩手嗎?」張重踢了對方一腳。
楊教授六十歲的人還媚笑道,「謝師父賞腳。要是你老人家隨便給個藥方,徒兒就能去爭那諾貝爾獎醫學獎。」
「天外有天人處有人呢!」張重望著天花板說道,「中醫沒你想像中的那麼沒落,分支太多,導致了不能團結一致,否則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啊!徒兒認識師父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這幾年師傅的醫術進境一日千里,現在徒兒感覺自己的差距很大,若是有生之年,能得師父萬分之一的真傳,心願足矣。」
六十歲的老人家拍起馬屁來,真誠的讓人感動啊。
張重罵道,「好了,我教你兩手就是了。」
兩師徒一直坐到天亮,張重說,楊教授听,而且找了個小本子來記,這老家伙本來是第二天的飛機,為了听張重講課還準備延遲行程,若不是燕京打電話來,讓他給一位領導治病還要守在這里不走呢?
第二天一大早張重就去上學,剛到學校就發現校園門口停了幾十輛高檔轎車,問了保安,才知道這些家伙,是來找神醫的。
這年頭誰沒有個頭痛腦熱的,若能認識個把神醫,至少能讓自己多活幾年,有錢人都怕死,自然求之不得。
張重好不容易從校園後面翻牆進去了。
剛一進教後院,就被人堵住了。
這人他還得罪不起。
「黃老師,散步啊。」張重眯起眼笑道。
「張重,要是外面的人知道神醫翻牆進入學校會怎麼樣呢?」黃老師笑嬉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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