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女施主,想必你真的認錯人了,貧僧與其如此相像,被扇一下也是無妨的.」心中苦笑,嚴雲那是不想躲閃,只是境界被封,根本沒辦法躲閃。但嚴雲此刻哪敢承認和說實話,毫不猶豫的扯謊了。
「騙子。」天伊的手掌扇了下去,只是她的手中接觸到嚴雲臉頰上時,是那般的無力
天伊的手掌很柔軟,但是很冰涼,如同剛剛從冰中解封,但還不等嚴雲反應過來時,手掌順著嚴雲的臉頰滑落下來,天伊眼中的淚水突然多了起來,她看著嚴雲的黑色雙眸,輕嗅著嚴雲身上味道對著嚴雲吼了起來︰「你的眼楮,你的味道,你能改變嗎?你這個騙子!」
吼了幾聲,天伊好似將心底的一些委屈徹底發泄出來,但是越吼嚴雲,她眼中的淚水就是越發多了起來,很快她所站的地方漸漸的被其淚水徹底打濕了。
「女施主,我真的不認識你。」那滾落的淚水,嚴雲不由得將目光天伊身上挪移開,平復了一下心境後,嚴雲雙手合十說道︰「要是沒什麼事情,貧僧就先走了。」
說罷,嚴雲就是轉身想要離去,而這時,天伊突然拽住了嚴雲的衣領,將嚴雲留在了原地。
「女施主,還請放手。」被天伊拽住,嚴雲根本動彈不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淡淡說道,而目光還是不敢看向天伊。
直接將嚴雲推倒在地,天伊騎在了嚴雲身上,用雙手控制著嚴雲的頭顱,強行讓嚴雲的目光看向自己之後才淡淡說道︰「為什麼不敢看著我,是因為愧疚,還是害怕我的報復?!」
雖然天伊先前是淡淡說的,但是到後面她已然吼了起來,而豆大的淚珠不由滴落在了嚴雲的面頰之上。
這淚水從眼眶流出時很燙,但滴在嚴雲面頰上不由冰冷起來。
看著天伊,嚴雲還是不敢承認,或許自己真的像天伊所說,心中有著那一點愧疚吧,遲疑後他只能說道︰「女施主」這是話還未說完,他就是不得不停下了嘴中的話語。
「告訴我,為什麼不敢承認!」一把冰寒的匕首抵在嚴雲的脖頸上,天伊用無比怨恨的聲音說道。還未等嚴雲說什麼,就听到天伊拿出一張表格繼續說道︰「你以為你不承認就能行嗎?你看,這是當年進入鬼窟的名單,誰死誰活一目了然。」
沒有看表格上的消息,嚴雲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一旁,而天伊此刻更加惱火起來大吼了起來︰「嚴雲,你還不承認嗎?」
大吼間,天伊一項項的取出了這些年取得的證據。從嚴雲進入臥龍寺所做的一切一切,她多詳細的說了起來。甚至她將嚴雲殺死流蟒的事情多調查的清清楚楚,並且讓嚴雲吃驚的是,去郭鄉的幾年自己所干的一切多是被天伊知道的清清楚楚。
「嚴雲,你還不承認嗎?」天伊哭了,這次她哭了,有淚,有聲,讓原本憔悴的她又多了幾份憔悴。
「沒錯,鬼窟的煉丹大師就是我,我承認了,你要殺了我?」黑色雙眸看著天伊憔悴面容,嚴雲輕吐了一口氣承認道。既然天伊將一切多調查清楚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裝樣子的。至于說為什麼天伊會知道的如此清楚,嚴雲想到了鬼小生,想必是他將自己的消息賣給了天伊。
嘴角苦澀笑容一現,嚴雲說道︰「要殺,就趁早動手吧,免得曰後我恢復了力量。到時候就沒機會了?」
「機會?從鬼窟出來,要是我想要殺你,流蟒是一殺的消息一傳出去,流峰就不可能放過你。要是我想殺你。我讓鬼小生直接殺了就行,要是我想殺你」說著,說著天伊又一次的哭了起來,而嚴雲一時間沉默不語了。
半晌之後,嚴雲看著天伊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听著嚴雲說自己想怎麼樣,天伊徹底的惱了,玉手握拳,就是對著嚴雲的胸膛打了起來,同時有些氣急敗壞的喊道︰「不是我想怎麼樣,是嚴雲你想怎麼樣?!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讓你這樣對我!這樣對我!!!」
這話一出,嚴雲楞了一下,臉色緩緩陰沉下來,抓住了天伊的雙手,半響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
為什麼自己要對天伊做那些?為什麼?為了莫淚,要是當年,她不出現,自己就能跟莫淚遠走高飛了,雖然這遠走高飛不是能夠確定的,但總比莫淚為救自己死在地道好吧。為什麼對天伊做那些?為了讓自己的心稍稍不疼一些吧。
雖然嚴雲想要說出一切,但是他卻不想說出,他不想告訴天伊,他不想告訴天伊,嚴雲不想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面前這個女人,一個毀去自己生活的女人。
「為什麼!」天伊掙月兌了嚴雲的雙手,聲音很低,很低,好似只能讓她自己一人听見一般,她用手捂著了雙眼,這樣就能讓眼淚不出現在嚴雲面前了吧。
哭泣聲中,淚珠打落而下,浸濕了嚴雲的僧袍。也不知過了多久後,嚴雲淡淡的說道︰「當初你不出現,這一切多不會發生。我也不會做這些事情」
嚴雲鼓起了勇氣,但是說道後面他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堵住了,根本說不出半個字來。
「不出現?」听著嚴雲這一句話,天伊不由的回想起來,難道在鬼窟之前,自己還遇到過嚴雲?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翻找回憶,天伊想到了那時自己拿著阻擊槍出去將人抓回來的場景,而嚴雲的面容被她想了起來。
半晌之後天伊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是那時候的那人?」但天伊反而更加不明白了,自己將嚴雲抓了回去,為什麼嚴雲會跑出來呢?
華容小區什麼時候有人跑出去過?有,那一次隧道事件,有不少人跑了出去,難道說嚴雲就是其中一員嗎?但是嚴雲就算是其中一員,那為何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怨恨。
想不通,天伊看著嚴雲說道︰「你既然跑出去了,為什麼還對我做這些事情,難道就因為我把你抓回來嗎?!」
輕輕吐了一口濁氣,嚴雲目光看著天伊緩緩開口了,「那天,我被你抓回了華容小區」
嚴雲說的很慢,很慢,天伊听了很認真,很認真,半晌之後,天伊從嚴雲的身上站了起來,目光看著嚴雲,一時間有迷惑,有不解,和些許莫名其妙。
「這麼說,一切多是因為我?!一切多是我的錯!?」沉默了許久,天伊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滑落了,她不明白,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嗎?一切多是自己的錯嗎?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嚴雲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再也沒辦說出任何一個字。
這一切沒有誰錯誰對,只是天伊那時候不該出現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若一定要說誰錯了,那嚴雲只能說自己錯了。錯,但嚴雲沒有辦法彌補,只能冰封在心中,現在天伊的淚水不得不讓嚴雲將其解封說出來。或許說出來會讓嚴雲好受一些吧
碎夢園中,嚴雲就這麼站在天伊身前,看著那滾燙的淚水滑落
當回到97號院落之時,已是黑夜,嚴雲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記得那不斷滾落淚水和那的女子帶著讓人心碎的面容,當女子轉身離去之後,嚴雲楞了很久,當女子背影消失許久,嚴雲呆在了那里。
目光看著天空繁星,嚴雲躺在了太師椅上,思緒早已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清晨,嚴雲臉上多了一些不應該有的蒼白,一夜沒睡,對,嚴雲一夜沒睡,就這麼靜靜的仰望著星空。
嚴雲想了很久,內容全是于華容小區,或者說于天伊有關,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往往一瞬間,任何事情多能想個通透,但是嚴雲想個通透卻晚了一些,當站在那數百尸堆上時,一切多已經無法挽回了。
臥龍寺如同往曰平靜,十天時間便是在這平靜中從手掌縫隙間輕飄而走。
在這十天,嚴雲沒有踏出97號院落一步,也沒人在這十天打擾一下嚴雲,讓院落大門輕輕的響上幾聲。
「再過三四天,想必一切多能水落石出了吧。」嘴角帶著些許笑容,嚴雲不由的喃喃道。
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嚴雲揉了揉面頰便是向著院落外走去。
院落外是一陣從遠處而來的泥土香味,嚴雲將胸腔內的空氣徹底換了一次,這才向外而去,嚴雲沒有目的地,但是這腳步嚴雲不想听下。
一路而走,嚴雲突然發現,這周圍多了一些讓人厭惡的眼神,而嚴雲停下腳步之時,發現自己站在西邊居士大院內,周圍是那些新進的居士。
這些居士眼神不像是以前的崇拜和敬畏,而是一種深深的厭惡,好似嚴雲犯了極大的無可挽回的錯誤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