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天子]廢後復仇 第三十六章 評估第二更

作者 ︰ 時鏡

當初從東方朔那里搬來這一堆竹簡的時候,陳阿嬌推恩令根本沒有多重視,對推恩令自己不是很感興趣,她看的只是用人之道,可是方才主父偃卻說這推恩令只有下篇。

上篇在哪里,

東方朔啊東方朔,難道此人食言,將那三千竹簡給了自己,卻偏偏扣下了推恩令上篇,可是單獨扣下這上篇有什麼用,

陳阿嬌只覺得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時候卻還不敢肯定東方朔是將東西扣下,于是便在這書架上翻找,可是翻了一半了也沒有結果。

她臉色越來越冷,一地都是竹簡,後來反而是主父偃看不過去,一模鼻子,開始將地上的竹簡歸攏到一邊,可是陳阿嬌丟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干脆就隨便坐在一邊撿了一卷又看起來。

雖則妖言惑眾,可若是深究起來……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歪理也是理。

主父偃腦子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冒出這句話來,再看這竹簡的時候就更覺得復雜了。

其實並非看不進這所謂的「妖言惑眾」,而是這立論的東方朔太過驚才絕艷,讓主父偃有一種自愧弗如的感覺,那是一種精神與靈魂上的交戰,讓他徹夜難眠,昨日在陳阿嬌這里看了那一卷帝王之術回去之後,竟然一整夜都在想,今日早早地不受自己控制地就來了,可是坐了下來又覺得自己不該來,這是一種出奇的矛盾。

一方面是對東方朔此人的贊賞,一方面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負以及自卑。

正如陳阿嬌所言,他既自負,又自卑,有時候自輕自賤,有時候又孤高冷傲,他是主父偃,也是一個讓人捉模不透的人,就是他自己也很少看懂自己,不過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復雜的心情。

他一面鄙夷著自己,一面鄙夷著東方朔,看東方朔的竹簡,卻要在自己心中思考有沒有比東方朔之言論更妥當的方法。

這已經是一種宿命的競爭了。

自命不凡又頗有才干之人,才是最痛苦的。

他讀著那一字一句,字字推敲琢磨,可是過了許久忽然覺得身周安靜了下來,那竹簡墜地的聲音忽然之間沒有了,世界清靜下來,主父偃又看了竹簡上的字一眼,頭雖然抬起來,目光卻還黏在竹簡上,最後才將目光轉向陳阿嬌,「找到了?」

視線之中,陳阿嬌手里握著一卷竹簡,已經推開了,就那樣僵立在原地,似乎渾身都是緊繃的,有一種森然的感覺,看著她這樣,很容易讓人以為她是終于找到了推恩令的上篇,只不過這已經是最後一卷竹簡了。

在主父偃疑惑的注視之下,陳阿嬌的手緩緩地松開,她的手指很漂亮,從來沒做過什麼重活,沒有一點繭皮,也很少有褶皺,如玉縴細,慢慢地、一點點地松開,那逐漸落了地,在陳阿嬌沉靜而深暗的目光之下。

「啪嗒

聲音不是很響,可是竹片的音質很特別,落下去的時候似脆非脆,似啞不啞,卻讓人心神一顫。

陳阿嬌側對著主父偃,視線向前方抬起幾分,卻將雙手都籠進袖中握在一起,手指與手指疊著,卻覺得有些冰冷,「沒有

只有兩個字,听不出喜怒來。

她說,沒有。

主父偃不明白,「沒有?雖然說上篇很重要,不過沒有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沒有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不過——那要看上篇在什麼地方。

淮南王為什麼會造反?

漢武帝時期的幾場重大的叛亂都是從這里起來的——推恩令。

東方朔自號算無遺策,並且深謀遠慮,什麼都是策劃好的,推恩令必然也是有妥善的解決方法,而不至于將幾大藩王逼到造反……

歷史上淮南王既然造反,假設東方朔真的算無遺策,那這推恩令便不該出問題,唯一的可能就是……劉徹拿到的推恩令不是完整的。

她懷疑是下人們搬東西的時候漏掉了,可是當時問過了齊鑒,齊鑒說每一冊都拿回來了,就連桌腳都找過了,絕對沒有給東方朔留下半片竹簡,她這才放了心,反正東方朔這人性情捉模不定,陳阿嬌雖然聰明,卻自認為無法與東方朔這種經天緯地之才相比,所以只管按著自己的喜好去做事,而不多考慮東方朔的算計。

她若是步步為營地算計,最後反而落入東方朔的圈套,相互之間猜測心思,反而落下乘,不如直截了當地接受了這些東西。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會缺了這麼一卷。

難道這神棍又有什麼打算?

陳阿嬌靜立片刻,卻慢慢地從那一卷竹簡上跨了過去,下裾有翩躚的弧度,可是眼神卻是冷凝的。

主父偃雖然看不到陳阿嬌的全部表情,卻能夠猜到她此刻的心情。

陳阿嬌出了這書房,從回廊走過,然後下了台階,一步步極其穩當,脊背挺直,下頜微抬,目光卻落在虛無縹緲的某處。主父偃注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最後收回來,然後看向這一室凌亂狼藉,忽然頭疼地按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夫人這是要逆天啊。

之前還對自己隨意扔書簡的行為表示不滿,方才卻自己扔了一地。不過她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主父偃很好奇,可惜無從得知。

陳阿嬌的身份不簡單啊,治國之術,東方朔,宮里來的貴人……

主父偃想了想,忽然扭頭看向這已經空了的書架,東方朔,皇帝的國師,如果他看了這些東西,也能成為東方朔嗎?

可是終究是不怎麼甘心的。

「我主父偃怎麼可能成為第二個東方朔……」

他主父偃,就是主父偃。

這樣想著,他又低下頭去看竹簡,低聲喃喃了一句︰「妖言惑眾……」

陳阿嬌那邊卻暫時想不透此事,到了案邊,看李氏正在等她,她嘆了口氣︰「這藥味道很怪

可是嘴上這樣說著,卻還是將那藥喝了進去,眉頭皺得老緊,李氏接過了碗,遞了一小碟梅干上去,陳阿嬌拈起來一半,問道︰「洛陽風物如何?」

「洛陽?老身沒去過,不過听人說洛陽也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富商大賈聚集——」

「那倒是個適合經商的地方而且還不在天子眼皮底下,活動也自由一些。

陳阿嬌心中的算盤又開始打著了,她喝過了安胎藥,然後讓李氏去外間,自己卻又提筆寫著東西,今日趁熱打鐵,干脆將這評估的事情做了吧。

她這樣想著,下筆的速度便快了,看著倒有幾分筆走龍蛇的味道。以前是用的電腦以及專業的hr人力資源管理系統來設置問卷,還有專業的公司可以來幫著做測試,現在卻要自己動手,長久了不做有些生疏,不過寫著寫著卻有熟練起來。

那種時光回溯的感覺,就淡淡地籠罩了起來。

她的親朋好友,她曾經為之灌注了熱情的事業,曾經為之胸懷激蕩的成功的喜悅,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才是她迷戀于hr工作的原因。

只是這樣一想,腦海之中卻有一個男孩的笑容一閃而逝,就在這一瞬間,陳阿嬌手一抖,還好及時提了筆,沒在竹簡上留下痕跡。

如果那推恩令的上篇在劉徹手里,那才真的是不堪設想。

他現在是處在深重的危機之中,內有外戚專權,外有匈奴之患,雖則這小孩兒做了許多對不起陳阿嬌的事情,她到現在竟然不恨他,只是可憐他,她幾乎看著他長大,又看著他一步步深陷入這種危機之中,帝王的無情和孤獨,在劉徹小的時候還沒有過。

自己失憶的時候恣意至極,無論如何卻都記得劉徹曾經說過的金屋藏嬌,那不是她對劉徹有了什麼感情,而是因為在穿越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能走進自己的心底,只有劉徹,那還是一個沒有染上機心的孩子,說出那樣的話,雖讓她想到日後的悲劇,卻也感動于那種心意。

失憶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難說的,她都說不清失憶時候的自己是真的喜歡了劉徹,還是只是失憶者抓住救命稻草的那種感受。

當年沒有心機的孩子,如今一步步有了狠辣的手段,雷厲風行,處處算計,甚至無情薄幸,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肖想過他那張龍椅,可是坐在龍椅上的劉徹又是如何可憐?

她擱了筆,忽然瞥見自己腰上的那玉墜子,拿起來在指間纏了纏,這種廉價的小玩意兒,都是大的玉料才落下來的邊角余料,能看到一些雜色,玉色不是很純,不過難得是顏色挺好,很白,雖有瑕疵,卻也頗為可愛。

兔子形狀什麼的,也不過是突然之間起了玩兒心。

當年在館陶公主府,那貓死了之後,陳阿嬌很久沒有理會劉徹,劉徹說要給她很多很多的貓。

後來,他成為太子,果真帶著人抓了許多貓來,還興沖沖地跟她揮手,卻被她憤怒地讓人將他關在了府門外,館陶公主戚戚地罵她陶器,陳阿嬌那時無所謂地想︰把漢武大帝關在門外,我陳阿嬌也算是開天闢地了吧?

她向來覺得自己不是那心慈手軟的人,只是看到了貓,卻覺得那貓的處境像是自己,館陶公主是景帝的妹妹,她想要將她許配給之前的太子,可是栗姬卻諷刺了館陶公主,她一怒之下開始撮合自己與劉徹。

所以陳阿嬌對館陶公主其實沒有什麼好感,她雖愛女心切,卻也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父陳午死後,劉嫖養男寵董偃,董偃向劉嫖建議獻出長門宮以博取劉徹歡心,卻不想這長門宮乃是整個長安最富麗堂皇之所,其奢華更甚于皇宮,劉徹為此暗中震怒,卻隱忍未發,最終的結局卻是——長門成為了她陳阿嬌的冷宮。

這樣一想,自己還真混得很慘。

那次劉徹送貓來被自己關在門外,後來他帶了很多小玩意兒來哄自己,她心智成熟,怎麼可能看上這些小孩子的東西?只不過是看劉徹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想著他在宮中幾乎是危機四伏,栗姬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照顧到所有,更有竇太後壓制,劉徹也生活得很清楚。她最終還是隨便挑了個玉墜兒,劉徹立刻就眉開眼笑。

不可否認,在那種幾乎很難感受到親情的地方,忽然見到這樣不帶任何算計的溫暖笑容,幾乎一下就在她冰冷的心上破開了一道口子……

陳阿嬌忽然一按自己的額頭,到底都是什麼混亂的感情!

天氣漸暖,這已經是最後一個生火爐的日子,年節已過,很快便用不著了,她將那連著紅繩的玉墜兒投入了炭火之中,看著那火舌起來,將那紅繩吞沒了,這才覺得心里舒坦了幾分。

荒唐,荒謬。

她喚了李氏來,卻帶著自己抄下來的竹簡,在過午之後到了酒樓,將門店關起來,把所有的人叫到了大堂內。

這是一杯酒樓的員工們第一次這麼整整齊齊地全部到場,來拜見他們這位神神秘秘的大老板,他們或多或少都見過陳阿嬌,只知道喬夫人是深居簡出,為人很低調,只是在她真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那種驚艷的感覺才慢慢地浮上了眾人的心頭。

那一日陳阿嬌在酒肆堂中一句話讓將主父偃扔出去,那舉動可以說是既霸氣又帥氣,在一段時間內成為了眾人談論的話題,又因為陳阿嬌是真正的老板,所以陳阿嬌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然而然地在員工的心底形成了一種對陳阿嬌的敬服,此刻站在所有人面前,陳阿嬌一點都沒怯場。

穿過來之後,就一直站在很多人的面前,扮演很多很多的角色,然而沒有一個是她自己喜歡的,如今這個角色雖然與自己最期望的那個有略微的差距,可已經足夠讓她滿意。

她有一種在公司里跟其他各個部門的人以及自己的下屬開會時候的感覺。

所有人坐在原本酒客們做的位置上,陳阿嬌就站在隔出里外間的竹簾前面,朗聲道︰「一杯酒樓開張至今,盈利不少,全賴諸位齊心協力,共扶共助,我們這里坐了普通的員工,也有曾經帶領諸位來到一杯酒樓的幾位主事者

她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看向了坐在最前方的阮月、齊鑒還有趙婉畫三人,李氏不參與這次的評估,她畢竟是管著內院的事情的。

眾人听著都覺得奇怪,還不知道陳阿嬌是要做什麼事情,都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陳阿嬌知道眾人心頭很疑惑,不過下一句她就解答了他們的疑惑︰「諸位進一杯酒樓的時候,大約都曾听聞一杯酒樓三位主事者的兩月試用期之事,能過兩月試用且表現不錯者,便當繼續留下,兼長月錢享分紅,現下月余已過,為讓一杯酒樓更上層樓,也為了能夠讓三位主事者更好盡職,這一次我們要進行一次工作情況調查評估

工作情況調查評估!

來得這麼突然?!

下面阮月、齊鑒和趙婉畫三人忽然就愣住了,阮月瞳孔劇縮,看著陳阿嬌那胸有成竹的沉靜表情,忽然捏緊了手指,越加地不安起來。

其余的普通店員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知道陳阿嬌是要干什麼,這難道是想要他們對各位主事者做出評價嗎?這難道不會得罪人?這試用期還沒過,還有一個月左右,萬一被主事者知道,難道不會給自己穿小鞋嗎?

眾人都有些惶恐,這個時候就需要陳阿嬌來安撫了。

「請諸位放心,本次評估測試完全匿名,諸位的案前都有三張有編號的白帛,第一張是主事者齊鑒,第二張主事者阮月,第三張主事者趙婉畫。每一張上面標注了二十三行四列朱砂紅點,一會兒我會將測試題目念出來,共有二十三項,如果對所列項目中該主事者的工作非常滿意,便請將第一個紅點用手邊墨筆涂黑,普通程度的滿意則是第二個紅點,以此類推,略微不滿第三紅點,非常不滿第四紅點

這樣的方法倒是又新奇又簡單,當下就有人興奮了起來,這可是評判自己上級的好機會,像他們這種以前做下人的哪里會有這樣的機會?一般都是上面的人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現在居然反著來。

上面的主事者們能不能留下來幾乎就是自己說了算,還會影響到主事者們的分紅,快哉快哉!

陳阿嬌看眾人都有些興奮,她自己卻有些無奈,將這種測試程序做到這麼簡單,簡直就是一名hr的恥辱,主要是現在的條件什麼的都不夠,眼下接受測試的人之中,識字的更是少之又少,本來這一項除了問卷調查之外還應該有接受調查者對于被調查者的意見的,到了這里只能省略了。

她補充道︰「所有的白帛都經我檢查,不必擔心記號,在回收之時請閉上白帛,投入此木箱之中,不必擔心別人看到,評估結束之後嚴禁討論。故而請大家都做出自己最真實的選擇。這只是一次中期評估,算是最終評估的演練

「那個……夫人……」齊鑒忽然舉起了手,似乎有些尷尬。陳阿嬌看過來,然後齊鑒道,「既然是我們接受測試,緣何連我們也有這測試的白帛?」

陳阿嬌解釋道︰「此為全方位測試,參與評估之人包括你們的下屬,同級,上級——也就是我。當然,理所應當地要包括你們自己的自我評價。你們三人的白帛之上屬于自己的一張被我做過記號,我會單獨查看你們的自我評估的

趙婉畫凝眉思索起來,卻不知道為什麼扭頭看了自己左手邊不遠處、表情陰晴不定的阮月一眼。

大抵阮月怎麼也沒有想到陳阿嬌這麼快就玩這麼一手吧?

後廚七人,前台是五人,再加主事者三人,還有一個陳阿嬌,便是十六人,一起參與評估。

陳阿嬌將竹簡從自己的袖中取出,最後確認了一遍︰「之前我宣讀的規則,如若大家都明白,我們現在便開始吧

眾人都拿起了羊毫小筆,有的人很笨拙,也有的人是像模像樣,齊鑒識字,拿筆的時候有一種剛健的味道,趙婉畫雖然是初學,但勝在有陳阿嬌那種端莊沉穩的味道,只是阮月相比起這兩人卻顯得狼狽許多。

她手指急急地抓住,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悄悄地去看趙婉畫,看到她那不緊不慢的模樣,只恨得牙癢,那毛筆在手中怎麼握怎麼不合適,陳阿嬌將她的窘態看在眼中,卻輕輕地搭了搭眼皮,沒有去管︰「第一項——」

整個堂內一片安靜,只能听到陳阿嬌的聲音,清澈的,帶著幾分泠泠的雅致,卻又很讓人信服。

而在這長安市集上,過了午市,而夕市未開,集市上的人非常少,劉徹等人卻從這里經過了,他跟張湯談論著怎麼解決竇太皇太後那邊的勢力的問題,才說道平陽公主獻策「竇中取帥」一事,轉眼卻見一杯酒樓關著門,有些疑惑︰「這酒樓不開市的時候都關著嗎?」

張湯頗覺棘手,卻平板著臉搖了搖頭,如實道︰「臣下不知

「難得想喝杯酒……」劉徹那稜角分明的眉眼,忽地一挑,那眼角又壓下來,帶著幾分冷厲,衛子夫昨日之事還沒解決呢,他忽地問道,「你昨日是怎麼知道衛子夫來一杯酒樓鬧過的?」

「一杯酒樓中有一主事者,對桑侍中有意思,卻被衛娘娘賞了一巴掌,覺得委屈想去找桑侍中,不過桑侍中卻在臣下府中……」

張湯完全顛倒了時間順序,他是先去了皇宮,回來才遇到避難的桑弘羊的,不過這種小事劉徹絕對不會過問。

現在的劉徹,注意力也只在衛子夫鬧事上面,他手掌按在腰上,輕輕地拍了拍黃玉的腰帶,一轉身看看周圍,人很少,忽地一笑︰「走,我們去敲個門,看看今日賣不賣酒喝——」

張湯想要阻止,可是劉徹已經走上了前去,敲響了門。

張湯心電急轉︰「九哥九五之軀,整日往這些地方鑽,也難怪衛娘娘那般

他這聲音略大,像是急了,劉徹叩了幾下門,回頭看他,卻一聳肩,難得地耍了個賴皮,還是那句老話︰「張湯你總是這麼沒趣兒

敲門的聲音換來了回應,卻是里面有一女子的聲音應道︰「此時酒肆有事,還請夕市再來

劉徹自討了個沒趣兒,張湯的心卻放了下來。

劉徹覺得無聊,甩甩手,說道︰「罷了罷了,回宮

兩人一路逛回去,張湯揣著手,走得是四平八穩,劉徹卻時常往四周看,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這才是他的真實狀態,他是劉徹,不是皇帝。

只是張湯走在他後面,看不見劉徹眼底的那幾分思索,正在往前走著,劉徹的腳步突然停住了,「不對!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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