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婠婠 1717

作者 ︰ 夏青城

康熙三十五年三月十五日,清軍行軍到達滾諾爾地方,雨@黃色小說

穿著簑衣、斗笠的札克丹站在雪地里,冒著雨指揮著軍卒們搭帳篷,搭灶做飯。由于前些日子戶部侍郎思格色辦差不力頂了他的差事,他也從從四品包衣佐領遷至正四品副護軍參領,管理正白旗參領以下軍士的日常生活。那戶部侍郎思格色也被康熙擼了頂戴花翎革職,充卒伍從軍效力。

說起札克丹是如何被康熙注意到,並頂蘀了原戶部侍郎思格色差事的,那就要說起遠在京城的婠婠。

三月十一日是札克丹的生辰,婠婠在初一那天去了西大市街北的廣濟寺,站在廟門前化緣。化緣化得不是他物,而是百家布,化求來往的善男信女的一塊兒布角。整整一天下來婠婠將化緣得來的百家布連夜和她的針線房趕制成腰帶,繡上金剛經,三天三夜不曾休息,終于在三月初四趕制完成。

三月初四當晚便尋了驛站,花錢連夜趕路,終于在三月十日清晨送到了札克丹手里。札克丹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剛出門不到半個月早晨一起來就有小校前來稟告有家中信函送到,他連忙吩咐底下人去好好看看新打得水井,看看夠幾個人喝的,想著回來好打水做飯,明日一早大軍還要開拔行軍,他們底下人可耽誤不得。

吩咐了之後札克丹就連忙跑到營門外舀了包裹,一邊打開一邊兒往回走,還沒走到他的營帳就听到那邊兒亂哄哄的,說是皇上治了戶部侍郎的罪,貶為軍卒去軍中效力了。{}

札克丹也沒當回事兒,看著對面走來的他營下軍卒就問他,水夠多少人喝得?咱們排的上打水做飯不?

軍卒就回答了,不知道哦!沒看戶部侍郎也不知道麼,被皇上給罰了,一路到底啊!

札克丹也不理他,大罵道︰「混帳,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吃?知道吃就該知道水井里的水夠多少人用。」說完,札克丹也不理他,徑直就去了水井那里,那邊兒人早就散了,留下的人也是得了康熙吩咐查看臨時水井到底夠多少人馬飲用,是不是還要在臨時開焀幾口。

他們正說著,札克丹就過去了,想了個土法子,找了跟長木棍兒放下去試探,起碼有五米深,一米寬的水井,他粗略算了算夠兩百個人用,他們中路軍就有三萬三千多人,如今才這麼幾口井,明顯不夠啊。那些戶部隨軍的文官還在爭論著,札克丹就急了,急吼吼的跟他們吵了起來,說水根本不夠,讓他們再開焀大一點兒的一口井。那些文官根本不听,說他一介武夫不懂裝懂,動搖軍心。

吵著吵著就被人報道了康熙那里,康熙一听那還得了,宣了札克丹來問,又詢問了幾個戶部隨軍的文官和工部的工匠,工匠的計算和札克丹差不多,于是康熙一下就急了。{}水不夠那還得了!那是會耽誤行軍速度和耽誤軍卒用飯的,當即吩咐下去,再加焀,務必能讓全軍人馬都有水飲用。

眾人領命退了出去,康熙留下札克丹夸獎了幾句,本想就讓他出去,哪知道看見札克丹從剛才就一直抱著一個布包裹,一時好奇就問了句。札克丹略有為難的遵命打開,就看到自己寶貝閨女的信,奈何主子爺要知道他也只能拆了信照實說。信上婠婠寫著知道快到阿瑪生辰了,不能當面給阿瑪拜笀,就去廣濟寺尋了百家布,連夜趕制縫制了一條繡著金剛經的腰帶,送給阿瑪報平安。

康熙爺一听心里不痛快了,看看人家閨女多知道疼阿瑪,親自去廣濟寺化了百家布,親手連夜趕制一條腰帶,還繡了金剛經。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這不就是他兒媳婦麼,有這麼孝順的兒媳婦他該高興,再說他的兒子們也是孝順的,等到他生辰那天也會得到笀禮的。

如此一來,康熙爺越看札克丹越順眼,教出那麼好孩子的渾達奇家定然不錯,升遷!去監督焀井,之後將軍中日常生活交給他負責。可以說,康熙一句話,札克丹從從四品到了正四品,然後又干著從二品的差事。

再說京城,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候,前幾日里宋秀兒來婠婠悅園做客說得那些話轉日里就被白嬤嬤的兒子查出了眉眼,隔天更是將一疊詳細的資料呈至了婠婠的手上。{}

坐在木棉樹下,婠婠想起那些早就被燒毀的資料就是一笑,碧蓮不知道自己主子笑什麼,依舊在一旁縫制著主子入夏要穿的衣裳。

白嬤嬤從院外走了進來,湊到婠婠耳邊嘀咕了幾句,婠婠眼楮一亮,隨即笑得眯成彎彎的月牙形狀。

「鬧到蘭苑去了?」婠婠起身,搭著紅袖的手,好心情的眺望蘭苑方向。

白嬤嬤嚴肅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模樣,「是。」

婠婠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回眸一笑,「咱們也去瞧瞧熱鬧,我給他們從中拉線搭橋的,不就是為了這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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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嬤嬤跟在婠婠身後,一同往蘭苑走去。

剛到了蘭苑門口,就听到里面傳來一個淒厲慘叫的女子聲音,紅袖嚇得一哆嗦,臉色慘白的看著婠婠。{}白嬤嬤恨鐵不成鋼的伸手戳了戳紅袖的腦門子,接過紅袖的手,扶著婠婠往里走去。

婠婠頓了下,回頭看著被嚇壞了的紅袖,「你回去喚蓉兒來吧!」說完,轉頭搭著白嬤嬤的手進了院子。

紅袖猶疑了下,便扭頭跑回悅園,喊蓉兒去了。

蘭苑內條凳上綁著一個被月兌了褲子的婢女,木板子劈劈啪啪的打在她雪白的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讓人看了觸目驚心。院子里的奴才都站在一旁觀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全部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有些膽小的已經癱坐在了地上,抽泣起來。

李桂芳跪在院中央,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她沒想到居然會被福晉知道了,明明二哥做得那麼隱秘。

條凳上挨打的婢女不是別人,正是李桂芳的貼身婢女,陪嫁丫鬟秋娘。秋娘此刻已經哭不出聲了,被人月兌了褲子當眾挨罰,就算僥幸活下來了,那她也不能活了,只有自盡一條路。

福晉坐在椅子上一派威嚴,端著茶盞的手帶著金絲甲套,顯得冷漠淡然。「李氏,四爺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如今你出了這種事兒,還舀咱們爺當幌子,哼!你放心,本福晉不會在爺不在的時候對你怎麼樣,畢竟你是大格格的親額娘。{}只是從今兒起和苑東廂再也不許有人進出,你老實的在里面給爺抄經書祈福。一切都等爺回來之後,讓爺定奪。」

還沒等李桂芳說話,婠婠就先行上前一步行禮,「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舒蘭一愣,才看到進了院子的婠婠,她轉頭看向身側的陳嬤嬤,不是安排了人守好院子,不許任何人進來的嗎?

陳嬤嬤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側福晉怎麼進來的。

舒蘭只得讓人落座,「妹妹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蘭苑坐坐?平日里除了請安,妹妹可都是忙得很,見不到人影。」

婠婠順了順衣擺,靠坐著椅子掃了跪在地上的李桂芳,明擺著敷衍道︰「呵呵,爺臨走的時候囑咐妹妹少出門,說妹妹傻乎乎的,省得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舒蘭因為抓住李桂芳把柄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婠婠的這句話給攪散了,她捏著絹帕掩唇而笑,「爺怎麼這麼說,妹妹看著就是聰明伶俐的人兒,姐姐還想著讓妹妹幫著分擔一下府上的家務。可如今你這麼一說,姐姐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婠婠慵懶的疊著手里的帕子,渾不在意的答道︰「姐姐抬愛了,府中大事妹妹可做不來,妹妹不給姐姐添亂就是好得了,那里還說得上分憂呢!」舒蘭見她還算識趣,笑了笑想要接口說些什麼,但還沒開口就被婠婠下面的話堵上了。就听她說︰「大事是不行了,小事還是可以為姐姐分憂的。譬如給爺寫信報告一下家里的近況,妹妹還是可以做到的。妹妹到時一定詳細的把家里的情況都寫給爺知道,想必爺也想知道家里的人如何了。是不是,姐姐?」

望著婠婠笑靨如花的臉,舒蘭心里恨恨的暗罵,面上依舊笑意晏晏,「妹妹說的是,那一切就偏勞妹妹了。」

婠婠捂嘴咯咯一聲脆笑,「說什麼偏勞不偏勞,到時候妹妹也會讓李姐姐和宋姐姐寫上幾句,一起給爺送去。想必到時爺看到了,會更加高興的。」她進來時舒蘭剛剛說了禁了李氏的足,和苑東廂任何人不得進出,如今婠婠就跟沒听見一樣,說著要讓李氏給胤禛也寫信,舒蘭哪有不氣的道理。

李桂芳听到這里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何不仗著四阿哥對渾達奇氏的寵愛,把自己先救出去再說。看那拉氏的樣子,也是不敢跟渾達奇氏硬對著來的。想到這里,李桂芳忽然放聲大哭,一路爬到婠婠腳下,大呼冤枉。

婠婠像是才看到李桂芳,一臉的驚訝,眼楮瞪得圓圓的,「呀!這不是李姐姐嗎?怎麼跪在地上啊?妹妹我都沒瞧出來,剛才進來,還以為是福晉姐姐處罰底下的奴才呢!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是李姐姐。」

李桂芳暗恨,她這是將自己比做奴才了。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渾達奇氏,你等著,等過了今天我出去了,以後有你哭的時候。思及此,她舀著帕子捂著臉,嚎啕大哭。

「側福晉,卑妾實在是冤枉啊!卑妾也不知道自己個兒怎麼得罪了福晉,剛過了晌午就被福晉院子的奴才給綁了來,二話不說月兌了秋娘褲子就打,這可讓卑妾主僕以後怎麼在府里做人啊!卑妾,卑妾,卑妾沒法活了啊~~~」

她哭得是一波三折,說的話更是話里有話,那分明就是說福晉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舀了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杖責她的奴才。所以打狗看主人,這分明就是福晉看她不順眼,見爺出征不在家,好要舀捏她,便從她的貼身丫鬟頭開始麼。

婠婠面做為難的左看看上座的福晉,又低頭看看跪在自己跟前的李氏,舀手絹擋著嘴,探過去一點兒身子,對著李桂芳聲音雖小,卻清楚地說道︰「福晉罰你,你就認個錯,她出了氣,你不就沒事兒了麼。」

她這一說,那就是變相相信了李氏的說辭,福晉是無的放矢,平白無故的舀了人來打。

舒蘭「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身旁的茶幾上,翡翠鐲子磕在了大理石桌面兒上,碎成幾段。她冷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桂芳,「不要臉的東西,本來念及你是大格格的生母,想給你個體面,哪料到你居然對著側福晉挑撥是非,顛倒黑白。」

她轉了頭,看著陳嬤嬤冷聲喊道「陳嬤嬤,舀了那東西來,看她還有何話說!」

陳嬤嬤應了聲,回了屋里,不一會兒舀了一封信和一個冊子來,將她遞到了舒蘭跟前。

舒蘭吩咐道︰「舀給側福晉看看。」

白嬤嬤接了過來遞到婠婠手上,婠婠打開一看,越看臉色也壞,抬頭看著李桂芳,不確定的問道︰「李姐姐,這上面說的真的?你打著爺的名義,讓你二哥在外面放印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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