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里真熱鬧唐明言看著眼花繚亂的街道,十分驚喜。
許是靈山的弟子們習慣了隱匿蹤跡,他們只是在不遠處跟著,並沒有打擾這兩個小朋友的興致。
程洛昂起頭,「那是自然,你看,那個糖葫蘆很好吃的,還有那個,那個就是我跟你說的小糖人那語氣倒好像這些東西都是她做的似的,自豪極了。
唐明言站到小糖人那里笑開了花,「這個小糖人做的真好看
程洛早就要來了銀子揣在懷里,此刻扔出去一兩銀子,「給我們兩個做個糖人
「哎,好 那名手藝人歡快的接了錢,「二位稍等一會兒,這兩個小糖人,你們先吃著吧說著遞給她們兩個小糖人,得了那麼多錢,送兩個糖人,不虧。
程洛接過來,遞給唐明言一個,「這個小兔子送給你吧,以後你要像小兔子一樣乖乖的,這個小老虎是我的,跟我一樣威風凜凜的
唐明言樂呵呵的接過來,先是舌忝了一口,「小兔子撓起人來不比貓差,哎?給你出個謎題哦
「你!什麼謎題,說來听听這是擺明了和自己唱反調嘛,卻沒發作只因對那謎題來了興趣。
「山中一大王,無它猴子狂
「這還不簡單,不就是……」程洛正要說話,被唐明言止住,眉眼透著笑意,「我還沒說完
「舍得至尊冕,臥等待東床
程洛輕念道︰「舍得至尊冕,臥等待東床……,噢,唐明言,你說我是母老虎!」程洛漲紅了小臉,掐著腰怒視唐明言。
唐明言挑挑眉毛,「我可沒說你哦,不要對號入座,難道你自認為是母老虎嗎?」
哼,說的就是你,讓你整天的欺負我。
程洛若是發作,不就承認自己是母老虎了?若是不發作……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揪過唐明言的耳朵,好歹是練過武的,唐明言自然掙月兌不過,只能哎呦直叫,她這是失策了嗎?
「我告訴你唐明言,母老虎又如何?老虎乃是百獸之王,母不過就是個性別,我程洛便是個女老虎你能奈我何?總比你個就會繞著圈子罵人的小兔子強,說是爪子利,還真撓起了人
這等話也就宗政承洛說的出來。
手下又用了力,「哎呦呦,我錯了,錯了識時務者為俊杰,耳朵在人手下,怎能不低頭,唐明言心道,我忍。
「兩位,您的糖人做好了
那手藝人笑眯眯的遞給吵架的兩位糖人,只求趕緊走了,生怕殃及自己。
程洛接住兩個糖人,糖人做的惟妙惟肖的,一個程洛一個唐明言,「啦啦啦,捏一個你,塑一個我
程洛張嘴,「嘎 」一聲,唐明言的腦袋就進了嘴里,呃,不是,唐明言的糖人的腦袋就進了嘴里。
唐明言听得清楚,看的明白,倒吸一口涼氣。程洛正一臉挑釁的看著她,嘴里嘎 嘎 的嚼著糖,這下算不算是「送入虎口」。
「喏,小兔子就要乖乖的嘛程洛很友好的把自己模樣的小糖人遞給她,臉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
唐明言接過來,要了油紙包好,舉了一下,「回去再吃
出門在外,什麼最重要呢?自然是尋一處住的地方,程洛打听出全城最大最好的客棧「長干里」,拽著唐明言去尋落腳處。
「長干里,這哪像個客棧的名字?定是哪個不懂文墨的酸人胡亂起的程洛撇著嘴,不以為然。
唐明言搖搖頭,不作評論。
尋住處這等事怎能勞主子們的大駕呢?進了客棧,請了二位小祖宗坐下,便上前去要了五間上房。
「對不住,客官,上房只剩下了四間了店小二面露難色。
「那就要四間上房吧,我和道安在一間就好
「哎,不用了,我與夫君自然是在一處的自己一間多無趣,晚上要睡不著覺的。
立時傳來了幾聲哄笑,人家听著那麼稚女敕的聲音竟然還稱夫道妻的,自然覺得好笑。
程洛一拍桌子,「喂,你們笑什麼笑,躲什麼躲,就是說的你們兩個
這堂中坐的人不算少,雖然兩個小女乃女圭女圭稱夫道妻的確好笑,可是你沒見到那旁邊還站著三個腰佩長劍的人呢嗎?出門在外,最忌諱惹事生非,誰知道人家是個什麼身份。是以一般人只是憋著笑,並未出聲。
那兩個人轉過頭來,三人俱是一驚。哪三人呢?自然是那日被程洛挑了面子的兩個江湖人,再加上程洛了。
那兩個江湖人驚的是又是那小丫頭,又一仔細觀察,好,她爹爹沒在,她爹爹的護衛也沒在,只是旁邊坐了個小孩子。很好,該是復仇的時候了,「哈,唐明言,你這小姑娘還沒斷女乃吧?就這麼巴巴的想要嫁人了
程洛心頭一跳,用小手捂住臉,糟了,忘了這茬,好不容易做那麼件壞事還當著當事人敗露了。
道明、道安、天一心頭一跳,少主從未下山,何以這兩個普通人能知道少主的名號?
唐明言心頭一跳,她可沒自報家門過,這兩個人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轉念一想,「嫁人!」明明自己男子裝扮,偏說是嫁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某人,喲,臉呢?掩埋在自己手里面了。
唐明言這還能不明白?只是人家都欺負到自己旁邊人的頭上了,這是萬萬不能的。
兩個人本想激程洛一下,好有理由去尋仇,誰知人家只是捂著臉不說話了,這怎能罷休。
「唐明言,我二人這幾日功力大增,前些日子口舌之辱這就討回來吧竟然直直的走過來,想要欺負那手無寸鐵的孩子,可見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慢著
稚女敕的一聲呼喝,卻讓他倆止了腳步。
「怎地?你這夫君要為她出頭了嗎?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兩個女乃女圭女圭竟然還真結了親兩人狂放大笑,道明道安先是按捺不住,剛要出手就被天一按住。沒見少主要說話呢嗎?說完再收拾這狗東西不遲。
「那是自然!首先糾正二位,這是內子程洛,我教妻不嚴,竟然讓她打著我的名頭做壞事,想必是得罪了二位,我才是唐明言
聲音咬牙切齒,尤其是那聲「教妻不嚴」緊緊盯著程洛,程洛自知理虧,只是撇撇嘴。
兩人一怔,沒想到還有這一出,以為她是要賠不是,也未做反應。
「我倆指月復為婚,互稱夫妻有何不可?」
兩人對視一眼,的確,並無不可。
「你倆對此事譏笑乃是對我們長輩不敬,此為其罪一
「你倆欺負內子年幼,不顧江湖道義,此為其罪二
「你倆言行無狀,驚擾客人吃飯,此乃其罪三」
「你倆在我面前欺負我的人,此乃其罪四,也是最不可恕之罪
唐明言一一數來,條陳罪狀,字字清晰,措辭慷概,竟讓那些客人紛紛拍起手來。
一時熱議紛雜,「小公子年紀輕輕好辯才
「小公子懂得愛護妻子,真是好氣魄
……
「四罪並罰,廢了你們的武功,割了你們的舌頭不為過吧!」
「 ……」
好像剛剛的熱議只是一場夢,四下寂靜無聲。
「哼,你這小子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
還沒等他說完,道明道安已經飛身出去,一人一個,拍向他們的腦袋,白煙冒起,兩人立時癱軟在地,這是已然被廢了武功了。
「去別處割舌頭,莫要嚇壞了我夫人依舊是鎮定自若卻帶著稚女敕的童聲。
底下人這下可都不覺得可笑了,那白衣人竟然听著吩咐執行的一絲不苟,任是誰都覺得可懼了。
「是,少主
兩人抓了人,出了店去。
「哇哦,言兒,你好厲害,我都崇拜你了程洛環了唐明言的脖子,小孩子表達喜愛的方式也就那幾樣,自然而然的,「叭」的一聲親在唐明言臉上。
唐明言這次沒顧著拭去臉上滑膩膩的口水,「上樓去吧
聲音卻不似剛剛那麼有力,臉色也有些蒼白。
天一看的分明,引了她倆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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