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將信將疑的慢慢湊過去,小心翼翼的邊回頭,邊模索著箱子。
唐明言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冤枉好可憐啊,費盡心機的巴結著人家還得想想你放的東西是不是有毒有機關。
咬牙,「放著我來上前一步,翻開箱子,一會兒的功夫,四只箱子都被打開來。
唐明言一臉大義凜然的正對著程洛,程洛眼楮放著光,看著唐明言。
哦,各位看官誤會了,不是看著唐明言,是看著唐明言的箱子,一爪子推開唐明言,向著箱子而去。
唐明言咬緊下唇,好個忘恩負義的負心人,捂住胸口,好痛!
「哇……」
「哇……」
「哇……」
「哇……」
程洛看著面前的四只箱子,開心之情,溢于言表,第一只箱子里面,裝的是各式紅色衣服,都是她的尺寸。
第二只箱子里面各式玩具,什麼彈弓,瓷女圭女圭,九連環,魯班鎖,空竹,陀螺,泥叫叫小哨子,紙鳶,甚至撥浪鼓都有,每一樣都有好幾種,八成所有小孩子的玩具都給收羅來了。
第三只箱子里面則全部是連環畫和外傳野史,就是現在蒼朝最流行的講故事武林秘史什麼的連環畫。
第四只箱子里面就更有趣了,里面是……
「唐明言!為什麼第四只箱子里面還有個箱子,是不是放了暗器?」程洛轉頭逼問某人。
「沒有啊,我困了,先睡了,夫人也早些就寢吧說著扔掉披上的外套,扯了一抹笑,鑽上床去了,怎麼可能放暗器呢?
程洛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挑挑眉毛,帶著笑意掀開可箱子。
唐明言早已經咬著被角憋笑了。
程洛爬上床來,掀開她的被子,滿面緋色,「唐明言,你個小
唐明言眯著雙眼,「我怎麼了?」
「你,你,你竟然……」
「啊……」
「沒有道理就要使用暴力嗎?」
「你還說……」
「啊……我好心好意給你準備禮物逗你開心,你就這樣對我
「唐明言你個小居心不良!」
「沒有啊!」
「唐明言我還沒成年呢
「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
「唐明言你個小色鬼成天想些有的沒的
「你想多了!」
「唐明言!」
「啊!」
程洛換上一身新衣服,站在鏡子前面左照右照,擺著或稚女敕,或妖嬈的表情,瞟向坐在床踏(不要誤會錯別字哦,床踏是床底下放鞋的那個扁長平木凳)上後背靠著「門檻」的某人。
「好看嗎?」
忍住打哈欠的沖動點點頭,「好看好看大小姐幾乎已經把一大箱子衣服試了一半了,什麼時候可以睡覺啊?
程洛到她身邊晃晃撥浪鼓,「喂,你很困嗎?那就一直搖著撥浪鼓,這樣既能讓你不困,也能讓我知道你沒睡覺
「呵呵……」
「咚咚咚咚……」
這才是撥浪鼓的用途啊!
過了好一會兒,倒是程洛先睡著了,趴在床榻邊上,試了衣服太多,太累了,想躺下歇會,就著了。
唐明言把撥浪鼓放在一邊,樂嘻嘻地感嘆,「大小姐您終于睡著了!」
她鑽進床上,蓋好被子,想了想,總不能讓大小姐就這麼和衣而睡啊,又廢了好大的力氣,扒了她的衣服,蓋好被子。
閉上眼楮感嘆,「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天啊!」
翌日清晨,洗漱完畢,唐明言在外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嘆口氣,對于昨天晚上的事,她獲得了一個很深刻的感悟,自作孽,不可活啊!
剛想模模脖子左邊,怎麼有點刺痛的感覺,就被抱著胳膊的程洛一把把她撞到一邊,學著她的姿勢伸了一個懶腰。
早餐,依舊是那幾個人,李員外望著唐明言欲言又止,有欲言又止。
「喂,李員外,有事您直說好嗎?干什麼老看著唐明言
李員外清咳一聲,「小友啊,您昨日做什麼去了?」
「沒干什麼啊唐明言咽下剛喝的一口粥,一臉迷茫。
圓桌在,李員外坐在對門的方向,唐明言坐在李員外右側,李之秋坐在李員外左側,程洛則坐在唐明言旁邊。
李員外指了指唐言明的脖子,他看到的地方剛好程洛看不見,李之秋能看見一點。
唐明言聞言模了模脖子,蹙眉,「怎麼好像有血珈?」
「過來讓我看看程洛突然听了這句,一臉嚴肅的拽過她,看她的脖子左側,一下子從臉蛋紅到了脖子跟,那明晃晃的血印,分明是她昨日用牙咬的啊!
吞吞口水,「走走走,我帶你去上藥,李員外你等下派人送些藥來到我們房間
程洛轉了唐明言的身子,那明晃晃的血牙印便也晃疼了李之秋的眼楮,她的嘴唇甚至有些泛白,桌子下面指甲已然陷進肉中。
「爹,我回去讀書了
「哎?」
李員外看著滿桌的早餐,也沒了胃口,叫人給唐明言送了藥去。
唐明言被程洛推搡著一臉茫然,「怎麼了?我還沒吃飽呢!」
「回去再說!」
唐明言望著銅鏡里面脖子左側的橢圓形血痕,「不用上藥了,已經結珈了
程洛站在一邊,喏喏地說,「對不起,沒想到傷的這麼重
唐明言看著她這表情嘖嘖稱嘆,「你能保持這狀態一天嗎?」
程洛掐起腰,「你是笨蛋嗎?痛都不知道看看!」轉而又弱了氣勢,伸出小手去,輕輕踫觸著那里,委屈的眼里面漸漸有霧氣聚集的趨勢。
「不疼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你哭什麼?傷的又不是你!」
「笨蛋,痛你不會叫嗎?」
我叫了啊!
「是是是,我笨蛋,咱能把那亮晶晶的銀豆子收回去不?」
「我心痛啊!」唐明言捂著胸口作痛苦狀。
程洛破涕為笑。
書房
李之秋瘋狂的搜索著野史傳記,滿桌子都是書本,她靠在書架上,看一部書正看的津津有味,滿面霞飛。
看見那兩個女圭女圭如此情景,分明是動了真情,可是女孩子也可以和女孩子在一起嗎?她不懂,也沒听說過這種事,于是,翻了好多好多的書。
功夫不負苦心人,她終于在一本帝王紀中看到了這種事,皇帝好男寵,而後宮之中也不乏宮女與宮女私通之事,甚至還有太監和宮女,叫什麼假鳳虛凰。
那本書上寫著幾個大字《後唐秘傳》,是近來市井上頗為紅火的一本小說類書籍。
原來男孩子可以喜歡男孩子,女孩子也可以喜歡女孩子。
把書都放回遠處,李之秋透過窗子,看向外面的景色,神色越發的堅毅起來。
「竹兒,上次番邦的那瓶祛除疤痕的靈藥呢?」
竹兒慌忙的從一堆藥瓶中找出一瓶,是這個吧?上面貼的字條被蹭掉了,不過這種藥瓶的只有兩種藥,一種是去腐消肌的,另一種是祛除疤痕的,應該差不多吧。
「小姐!」
「嗯李之秋看著藥瓶,嘴角彎出弧度。
「咚咚咚……」
「進來
李之秋進去,「老師,這瓶是番邦的靈藥,有助于……程洛小姐這是何意?」
程洛堵在門口,笑眯眯地說,「夫君正在沐浴,李小姐可能不方便進去
「這瓶是藥,你給她上上吧,祛除疤痕的,哼李之秋拂袖而去。
「怎麼了?是不是來送藥的?」
唐明言昨夜睡眠不足,反正無事,正昏昏沉沉的打算早睡?午睡?反正就是睡覺。
「是啊,是啊,來,我給你上藥吧
唐明言迷迷糊糊的表情突然清明起來,「程,洛兒,不用上藥了吧?」
程洛臉上現出紅暈,「干嘛突然那麼親密的叫我?別動,上藥
「一定要上?」
「非上不可,老實點
唐明言攥緊了下袍。
「你做什麼一臉痛苦的表情,只不過是上藥罷了
唐明言勉強扯開了嘴角。
「什麼?你說那瓶是去腐消肌的?」李之秋恨恨地跺了跺腳,跑了出去,想著唐明言應該在洗澡還沒涂上藥膏,才稍稍安心點。
程洛推開門一臉不耐煩,「李小姐又有什麼事?」
李之秋來不及順氣,「藥膏沒用吧?」
「用了啊!」
「什麼?那藥膏拿錯了!」
李之秋焦急的跺了跺腳,跑進屋去,「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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