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算我欠你個人情好了。」
「你不止欠我人情,還欠我錢。」
「你怎麼那麼市儈啊,我不過就住了幾天院。」
趙穆靈抓著她的手有些用力,甚至指甲都陷進她的肉里,唐明言吃痛,叫出聲來,「你干什麼?」
「老周說,我那輛勞斯萊斯被不知名人士拆的七零八落,零件還整整齊齊的擺在花園里。」
「靈兒,我好冷……」
「別那麼親昵的叫我,我跟你不熟。」
唐明言不滿,「那你還叫我阿木呢。」
「嗯,是不是木頭更好听些?」
「我看車庫里還有很多車。」
「你敢。」
這麼一折騰,就折騰到了凌晨一點多。
趙穆靈拖著疲累的身子剛躺回自己的床上,唐明言就興沖沖地跑到了她的房間來跳到床上。
「靈兒……」
趙穆靈蹙眉,戒備的後退,「你要干什麼?」
唐明言撇撇嘴,「我對你沒興趣,不過,我發現了一件極有趣的事。」
趙穆靈懷疑地看她,「什麼事?」
唐明言彈指,室內便一片漆黑,「你關燈干什麼?」
唐明言拽著她起身,到了自己屋子里去,她的屋子也關著燈。
「你要到底干什麼?我很困。」
唐明言掀開窗簾,「你看。」
趙穆靈望出去,穿過玻璃窗,一眼就看見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人,就那麼怔住,不動了。
角落里的人,視線直直落在她的臥室窗口。
唐明言靠在玻璃窗上,「你們兩個的故事,說來听听。」
「她救了我。」
「那一日,我被推下26層高的帝國大廈,她從天而降,自己卻踫了頭,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後來,她就跟我生活在一起,再後來,我們就……」
趙穆靈停了下來,似乎在斟酌措辭。
「後來,你們就談戀愛了?這是我新學的詞。」
趙穆靈笑笑,「可以這麼說吧。」
「後來我的公司遇見一些危機,不知道怎麼,她就……」
「就忽然消失掉了,還給我留了張紙條,說什麼她走了,不會回來,遇見喜歡的人就在一起吧。」
唐明言斂眉,盯著外面人的身影,「她看著你的屋子,都能看得這麼專注,怎麼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你也這樣覺得嗎?她走了沒幾天,我的公司就好像有如神助一般,不僅所有的危機都解除了,而且對手公司都做出很大的讓步,所以我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懷疑,她是為了你。」
「我心里的確有這麼想過,而當她消失半年以後,卻似乎擁有了更大的財富,甚至一揮手,就是一個億。」
唐明言好奇地問道,「什麼一個億?」
「我是在一個拍賣會上重新見到她的,她為了一把底價兩百萬的劍,扔了一個億。」
「這麼說,那把劍很重要,可是一把劍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唐明言模著下巴,鄭重的思考著。
「我不知道,她的功夫很好,身邊又有許多保鏢,我根本查不到她在干什麼,所以我需要的你幫助。」
唐明言點點頭,「我會盡力的,畢竟,我欠你人情。」
趙穆靈轉頭看她,「我跟你說了我的故事,那麼你也該跟我說說你的事吧,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明言吸吸鼻子,神色卻是暮地沉了下來,深沉的可怕,「心魔。」
「心魔?」
「我……我愛過一個人,很愛很愛很愛。」
「我以為,她也愛我的,可是現在,我不知道了,還記得我身上的刀傷嗎?」
趙穆靈點頭。
「那把刀,是她親手送進我身體里的。」
趙穆靈用指尖拭去她臉上流下來的淚水,「或許,有什麼別的原因,你看,她或許每天晚上都站在我窗前,我卻都不知道。」
「你愛的人,說不定,也在思念著你呢,你痛的時候,她或許比你還痛。」
「會嗎?」
「我們打個賭,明天晚上,她如果還在這里,你就把那塊玉拿回去。」
唐明言背過身子,手搭在牆上,「什麼……什麼玉?」
她還是不情不願的想要否認,執拗的不想踫觸和她有關的東西。
「你的玉,那塊刻著她名字的玉。」
「她險些殺了我。」
唐明言的聲音悶悶的,卻有那麼一點……一點回旋的意思,她怨,卻始終放不下。
「那好,明天我就叫人開著直升飛機把那塊玉扔到海里去。」
「不行。」聲音果決。
趙穆靈嘆口氣,「我們倒還真是同病相憐,敢不敢賭?就當做給自己一個希望。」
「好。」
她們兩個就這麼看著玉生煙,各有各的心思,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玉生煙看看手腕上的表,神情落寞的去了。
而她們兩個卻仍然看著窗外,又過了半個小時,唐明言才問道,「你怎麼還不回去。」
趙穆靈的聲音透著些軟弱,「我從不知道,她離我這麼近。」
「很明顯,她很喜歡你。」
「那她到底愛不愛你,你自己沒有答案嗎?」
唐明言偏頭,聲音有些憋悶,「沒有。」
「你在跟她賭氣,你又為什麼不去休息。」
「我想……我想快些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賭得贏。」唐明言的音調有些低,又有些軟。
她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理由,證明自己愛著她,是沒有錯的,她希望她能得到一個答案,那個把刀送進她身體里的人是真的愛她的,就當給自己一個理由,繼續愛她。
「你希望我贏。」趙穆靈的聲音,很肯定。
「嗯。」
「可是,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那麼涼?」
長夜漫漫等天明,她們兩個等得卻是天明之後的另一個長夜,找些話題聊聊是很明智的選擇。
唐明言嘆口氣,「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心魔引起的寒癥。」
「幾次了?」
「好幾次了,在夢里面都冷的要死。」唐明言的眼里,又忽然滾出淚來,源源不絕。
「昏迷的時候,沒醒之前,我就只覺得好冷,好冷好冷,是從心里面泛出去的那種冷,我只是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她能輕易的對我動刀,到底怎麼能夠,有多愛,就有多痛,就有多冷,凍的我整個人都要死掉了。」
「你懂嗎?你懂那種被自己捧在手心里人親手捅上一刀的心情嗎,你懂那種覺得自己的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那麼那麼可笑,那麼……」
「她是真的要殺了我啊。」
「冷……好冷……好冷啊……冷的想死……好想死……」
唐明言說著說著,就團到牆角去了,整個人瑟瑟發抖。
「阿木,阿木……」
趙穆靈搖晃著她的身子,她似乎又入魔了。
她這才發現,這個人的故事,並不是那麼簡單,任誰看見她那像受傷的小獸一般瑟瑟發抖的樣子,都會心痛吧。
那個人,是有多狠心。
第二日凌晨一點的時候,玉生煙果然又來了,又是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才離開。
她來的時候,唐明言不露聲色地舒了一口氣,「你贏了。」
她眉毛一挑,似乎等待著她提到那個賭注。
而趙穆靈偏偏只是注視著玉生煙的背影,不說話。
「靈兒?」
「阿木,我覺得……那塊玉還不到還給你的時候。」
畢竟傷的那麼深,而古人的世界,陰謀殺戮,本就是尋常,況且,能夠親手把刀送進她身體的人,真的值得嗎?
「哦。」
唐明言只是淡淡應了一聲,手插|進褲兜里面,對著地面蹭鞋底。
——回放結束
趙穆靈依舊與唐明言相對而坐,正在探討今夜的行動。
唐明言抬手,看看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整,凌晨一點的時候她一定會來的。」
趙穆靈點點頭,把一旁的小背包推過來,「這包里面是壓縮餅干和錢,這次行動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需要你隨機應變。」
唐明言嘴角一勾,從背包里拿出錢包,正要打開。
趙穆靈無奈地看她,「現金五千,卡隨便刷。」
唐明言滿意地點點頭,把錢包揣進外套里,「我幾天不吃不喝都沒問題,那個就不要了。」
「等凌晨兩點,她離開的時候,你就跟著她,具體情況,你自己看著辦。」
「我辦事,你放心。」
「嗯,你現在先回房休息吧,等到了凌晨兩點,我叫你。」
唐明言欣然下床,有時候,有事情做並不是什麼壞事,尤其在你一停下來就會想到傷心事的時候。
趙穆靈猶疑一下,還是交待道,「若是寒癥發作,就馬上回來。」
唐明言身形只頓了一下,便回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好喜歡鏡頭切換,可是文字的話,章回憶結束,加了回放結束幾個字,嗯。言情一切就會顯得亂,50這或v甘,,話說,不用想起什麼題目好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