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明開口道:「老前輩見過我教的竹崖子師叔嗎?」
老叫化道:「近日見過。」
青明道:「那請老前輩說說經過吧!」
話問的很巧妙,老叫化本以為他會先問幾時見過,沒料到問了這麼一句,把想知道的只需撂下這一個問題就等于讓老叫化把知道的全抖出來,省得以後問的信息不全還得再問,那時青明就不得不得違約了。
老叫化擠了一下眉眼,放低聲音道:「小娃兒,你好好听著,那日……」
只見青明稍微把左耳靠近一些,老叫化低語了數語。青明一拱手道:「打擾老前輩了。」
老叫化道:「沒有沒有,我老叫化閑著也是閑著,跟你這小娃兒磨蹭幾句也蠻有意思的。」
青明回到座位上,與其他幾人低語了幾句後。幾名武當弟子匆匆離去。
青明隨著他的幾個師兄出了臨泉閣連夜趕路,他們的師叔可能還在沼林出口處逗留,不然應該早趕回武當。
到半路,月影下閃過一人,青明的大師兄青宣拔劍戒備,上前走近一看,原來正是神丐王祈露。
青宣道:「多謝前輩指示一條去路,不然我等不知要找到何時。」
老叫花道:「我可听不慣你這客套,我已找到你那師叔的落腳處,跟我走罷,叫他們腳下快點,你師叔受了傷。」
青宣道:「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青宣對他的師弟們交代了幾聲。幾人跟著神丐揚長而去。
來到氣沼附近的一個茅草屋。
老叫化道:「你們的師叔就在佐近,我去叫他們來,你們在這茅屋中等,最好全在屋中,要**行蹤,那傷你們師叔的人自然也不會放過你們。」
青宣道:「還是老前輩想的周到。」
老叫化看了一眼就走了。
神丐一走,青明就說道:「大師兄,小弟瞧著有些不對。」
青宣道:「這地方確實有點不對。」
青明道:「小弟說的不是這茅屋,我是說神丐老前輩。」
青宣道:「哪里不對了,是不是覺得對大師兄的態度好了點,這有什麼,態度是好了點,不過我感覺那老前輩還是看我不順眼。」
青明道:「小弟感覺他不是神丐老前輩。」
青宣道:「青明師弟不可亂說,要是神丐老前輩還在這附近,他老人家听了會多生氣,他好心幫咱們,咱們還這般懷疑他。」
青明對他師兄青宣的話不以為然,繼續說道:「不是師弟懷疑,而是他的舉止太可疑。」
青宣笑道:「小師弟你說說哪里可疑了?」
青明道:「他已為咱們師兄弟指明了去路,沒必要再領咱們到此走一趟,這是其一,他既然知道師叔竹崖子的住處,為什麼不直接帶我們去,而要先帶我們到這茅屋來,他自己卻一個人去想把師叔叫來此地,這是其二;叫他剛才的口氣,似乎是有意無意間讓我們全都進這小屋。所以,大師兄,小弟的意見是千萬不能進那小屋,而且要馬上離開這里!」
青宣道:「小師弟,你是聰明,可是……」說到可是兩個字時,青宣把手放到了劍柄上,接著說道:「可是你聰明的有點過頭了。」說完又向前進了兩步。
青明一看大師兄的舉動,心中有了底。說道:「王老前輩說的不錯,你果然不是我大師兄,怪不得他剛見你就十分厭惡。」
青宣一愣,心道:「好小子,差點被你套住,上了你的當,我要動了手,豈不是讓他親眼驗證了老叫化的話!」口中轉為平和的口氣道:「好師弟,你連大師兄都不認識了?」
青明說道:「真正的大師兄我當然認識,可惜你是假的。」
青宣再一次笑道:「說我是假的,空口無憑,我不信你也能和剛才一般說的頭頭是道來。」
青明道:「我還就只有會說的本事,現在我也可以說說。」
青宣道:「願聞小師弟高見。」
青明道:「第一,我大師兄腰桿筆直,你的背若仔細看有點微駝。」
青宣辯道:「坐不良或者練劍用肩過度,都會使背看起來微駝,這好像不足為證。」
青明道:「第二,我大師兄的走路勢,他喜歡十步一小停,別人不注意根本無法看出來,要佯裝又過于明顯,你只裝了幾次卻沒有這個習慣。」這時他的其他的幾個師兄已圍了上來,仔細听著他倆的談話,個個都是一臉的嚴肅。
青宣看出來有點不妙,馬上笑道:「眾師弟不要當真,我和小師弟開個玩笑,在斗嘴皮子!」
其中青明的四師兄道:「我這一路下來似乎也有小師弟的感覺,就是不如小師弟領會的明顯罷了!」
其他人也說了幾句話,大都隱約表示贊同。
青明退到幾位師兄身側,心道:「王老前輩說他會一直跟蹤我們,怎麼現在都不見他人影?先不管他來不來了,這個人最好早些拆穿他,不然一會兒他逃走今後再遇上他同門無法辨認就貽害無窮了。」青明又緩緩說道:「還有最有力的一條證據,也是神丐老前輩指點我的,一個人的容貌……」
青宣這時怒道:「夠了,小師弟,玩笑到此為止吧!」
二師兄青山道:「讓小師弟說下去!」說著雙眼直視著青宣。
青明道:「他戴著人皮面具!」
二師兄青山道:「大師兄,你能讓我察看一下嗎?也好消了大家的……」
青宣一變臉正色道:「注意你的身份,這次出來師父已把賞罰大權交于我,我代表著師父,你敢以下犯上?」
青山一臉為難道:「師弟不敢,只是……」
青宣道:「只是什麼?一個小孩子的話你們也信?你大師兄的話也不听了?」
「哈哈哈……」一陣笑聲傳來,一行四個黑衣大漢朝這邊走來,前面領頭的是個叫化子。幾個起落已到茅屋前。
青山一看,道:「神丐老前輩,這些是什麼人?」
神丐冷笑一聲道:「你們的死期來了!」
青明道:「二師兄,他也是假的,你還沒出來嗎?」
青山道:「小師弟,這是怎麼回事?那客棧里的神丐前輩也是人冒充的?」
青明道:「客棧里的神丐老前輩是真的,從那以後就是面前這位了!」
青山道:「那大師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明道:「事情很簡單,眼前大師兄和神丐都是假的,他倆唱了一出戲,把我們引這兒來秘密截殺,不留痕跡!唉,剛才早點告知你們就好了。」
神丐哈哈笑道:「你這小娃不錯嘛,老夫倒有點舍不得殺你了,不過你的師兄,卻一個也不能活,青宣過來吧!」這時青宣已走到了他身側,他不是假的嗎?他也叫「青宣」?正在眾武當弟子疑惑時從草屋後面傳來了聲音。
「哪個東西在這青天白日下放屁?」一個人影從屋頂躍下,定楮看去,喝!又一個神丐。
假神丐在那里被罵的臉皮發紫,只是有面具罩著,別人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