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翁從背後一抽,一根細長的魚鉤悄無聲息地纏住猴三的腳踝,猴三眼看就要越牆而出,騰在半空的身子突然像風箏一般長線被什麼掛住一般,釣翁朝下一揮手一拉,猴三又像穿線的人偶一般,臉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啃了一嘴黃沙土,嘴皮子都磕出了血,一爬起來那副倒霉模樣比不小心掉入水中的猴子還狼狽三分。
誰知才站穩,腳下被魚線一帶,又後腦朝下比真的滑一跤都摔的慘,猴三見著這倒霉的魚線,揮著手中短刀連剁了幾十下都沒弄短,釣翁似是氣還未消,口中說道:「兔崽子,還老翁的魚來!」手臂一用力甩,猴三被系著如鐵火流星錘朝另一堵土牆撞去,一個人大的窟窿被撞出來。猴三這時滿臉都是黃土,加上那副急得變了樣的嘴臉,這會兒倒真成了名副其實的「金絲毛猴」。
猴三這時沒剩三斤的骨頭都快散了架,把才吃的魚都倒吐出來,五髒六腑都血氣翻騰不已,魚肉吐出後接著吐了幾口血。釣翁這時沒動作,猴三才有機會喘息一陣,口中說道:「別忘了,你身上還中了我的五花毒,把我弄死了,你也活不了多長。」
釣翁本來剛才的火氣全是為了他那四尾鱘魚王,經猴三這麼一說又想起先前在門外暗算他一事,又起了真火,口中說道:「想用解藥要挾老翁,如意算盤打錯了,那小針還要不了老翁的命。」
一收魚線,猴三就又隨著線過來,釣翁隔空就是一掌,這一掌過去,猴三就真的只剩下半條命了,人也飛月兌了魚鉤。釣翁這時才算消了氣,從廚房里取了魚簍,一躍而走,如煙一般消失于林中。
各位看客莫急,再轉回來敘敘柳雲飛的篇幅。
柳雲飛一看草榻上的凌清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凌清雪這時已無黑紗掩面,清秀的臉上集了水的清靈,縴長的玉體雖還蓋著薄薄的一屋羅綢織就的被子,也掩不住玲瓏的腰身。這麼一位國色天香,要是真落入人皮教被教中利用,將有多少武林人士被她引誘為教中效死,柳雲飛越想越覺得這趟雖不能再回人皮教模底,但劫了他們這一張王牌也值了,這趟真的來對了。
柳雲飛不再正眼看她,她用柔弱的聲說道:「你是誰?」
柳雲飛道:「姑娘不必知道,先帶你離開這里再說。」
凌清雪道:「我不走,我不知你是好是壞。」
柳雲飛道:「外面的一幫是好人嗎?」
凌清雪道:「自然不是。」
柳雲飛道:「在下先救姑娘出去,之後姑娘想去哪兒去哪兒,一概不管。」
凌清雪道:「你是我爹爹派來的?」
柳雲飛心道:「這凌姑娘怎麼這麼多問題,只好先來權宜之計,不得已騙她一回了。」口中說到:「不錯。」
凌清雪懸著的心似乎才放下,平靜地說:「好,我跟你走。」
柳雲飛心道:「這姑娘果真這麼好騙還只裝的?不過她肯配合就行了。」就向草榻前走去,這時也顧不上男女之嫌,剛上前凌清雪又嬌嗔道:「不許踫我!」
柳雲飛這時好生為難,再這樣忸忸捏捏下去,非等來那幫高手不可,當下說道:「凌姑娘,得罪了!」
過去劈出一掌掀開羅被,把凌清雪抱起往背上一背,左手挽著她的縴腰,右手舀劍開路,又破窗而出,這時院中正熱鬧,牆倒塌的聲響正好掩住木窗破裂的聲響。為防止遇上人皮教高手,越牆而出後,柳雲飛一跳上樹,在樹上的樹枝之間來去如風,遇到橫生的樹枝一劍斬斷。果然預料不錯,右側那邊兩個全身黝黑的人正超小屋這邊趕來,他們也是借樹行走,只不過不是樹枝,而是粗圓的樹身,每走一步都在樹身上留下一個清的黑腳印。柳雲飛這時暫停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上,運極目力看去,只見這兩人也一律黑衣裝束,沒帶口罩,臉上和頭上似是抹著一層黑油,連手背上也是,柳雲飛又飛至另一棵楊樹上,換了下方位,這時才看清,那兩人是光頭沒有頭發。柳雲飛又仔細看他們留下的腳印,天!每個腳印都入木三分,原以為是他們的腳底也抹了黑油,原來是赤著腳用功力行走,每一棵被他倆踩的借力的樹身被內力所產生的熱直接燒焦,樹皮早月兌落下來,楊樹白白的軀干與腳接觸的面被燒焦這就是看到的黑腳印,多虧林中陰冷潮濕才不致起火。
這種行走術是極耗真力的,偏偏那兩人看上去就是有使不完的內力,好像這種行走術已習以為常。柳雲飛心中揣測:「黑色的光頭?難道是「摩雲黑羅漢」?相傳黑羅漢由達摩祖師摩雲師祖從南北少林幾萬多號僧人中,不論職位高低,選一百天為限,共選出十五人傳易經筋書中隱藏的不傳之秘,其中又只有五人全數練成,剩下的十人留在寺中成了護院高輩的禪師,之後摩雲師祖定下戒律只有一條,五人中每人有生之年只能將不傳之秘單傳一名弟子,後放這五人到江湖各地。練成此術的五名弟子時時不忘行善,一有少林危險之訊就先一人擔擋暗中掃平,幾百年間中從未棋逢敵手。黑玄門怎麼會羅致到這些高手人物?」
「他們已走遠了,你放我下來。」凌清雪道。
柳雲飛道:「還不是時候,這里不安全。」說完又一躍而起,還是只走樹枝,凌清雪心跳加快,也不知是柳雲飛的緣故還是凌空行走新奇的緣故,總之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這種感覺。
終于窮盡這片樹林,柳雲飛又翻了幾座山後經不住凌清雪勸說才停下來放下她。
凌清雪道:「怎麼沒見接應的人?一個護院武師都看不到,你怎麼不帶我到中州城去?」
柳雲飛一個問題都沒回答,想伸手解開她的穴道,她又一聲嬌叱:「不準踫我。」
柳雲飛道:「好吧!」解上的佩劍,用劍鞘點了三下解了她的穴道,接著道:「你能動了,可以走了,看到這條小路沒有,直走就能到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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